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光明之末 > 《光明之末》正文 第二十七章 死不休
    经过一天的喧闹和荒诞之后,镇恢复了平静,偌大的镇,夜幕降临之后,灯火稀疏,地处帝国边陲,又在北部森林的边缘,没有外敌入侵,战事滋扰,镇只有少数人与外界接触,这里的人闭塞而迷信,多年前的那场祭神仪式,让这里的人彻底坠入了地狱。

    颜司会离开之后,一直跟随他的徒弟接管了教堂的事务,他是一个激进的信徒,言辞行事颇为偏激,对待教徒更是严苛,有丝毫逾矩行为,便会责罚。

    他掌控着镇子上所有人对神的信仰,安排来这里的安司会,很久没有收到神教传递的消息,光明城和神山上好像已经忘了这里,他很想去聆听教皇的教诲,他渴望脱离这里,摆脱流放的命运。

    教堂的事务本应安司会接手的,但是他并不想在这里久待下去,管理教堂对他来说无所谓,他看着狂热的颜司会的弟子,宣讲教义时对神的偏执,无一不是管理教堂的极佳人选,他也落得清闲。

    他已经盼着调任很久,可是神教一直没有消息,几次传讯回去,都没有得到回应,几年间选了两次女子想要护送回去,看看能否选中圣女,自己也好借机返回神山,彻底脱离这仿佛监牢一般的荒蛮之地。

    结果一到赫多城就被拦了下来,说是上面没有命令,谁也不能擅自离开属地,女子被留在赫多城内,也没能带回来,漫无边际的等待中,他也放弃了各种打算,认命般的呆在这里,内心却是愤恨不已,又过了两年,路策的死重新给他带来了机会,也将是他被调回的最后希望,最后的半年,让他和路策一样煎熬。

    和外界有着联系,经常与赫多城往来贸易的几家豪绅,在镇子上算是豪奢至极,到了外面只能算是富之家,但这依旧不影响他们在这里作威作福。

    最近镇子上不怎么太平,这给镇长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他给驻扎在镇外的光明骑士团,送去了大量物资,更是送了团长一份大礼,希望他们可以帮助加强镇子上的治安问题,光靠镇子上的那伙吃干饭的缉捕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凶手。

    这群人已经在这待了很多年,除了不与镇过多接触之外,每天精于训练,镇子上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漠不关心,美其名曰驻守边关,可任何事都不管不问,这让镇长很头疼,而骑士团驻守这里等同于流放此地,这辈子能不能调回都是问题。

    团长德罗其实有着和安司会相同的感受,他也很煎熬,唯一不同的是德罗团长很认命,他并没有为离开这里做过丝毫努力,更不会去和神教的那个蠢货交流心得。

    镇长拜托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喝酒,为了不让镇长再来烦他,便吩咐了几个队长,让他们留意最近镇上的动静,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他德罗的管辖范围内寻衅滋事,他不想有人再来打扰他喝酒,更不想有人冒犯他的尊严,所以尽快把镇子上的事情处理掉。

    莫鲁这几年担任缉捕队长,拿了镇长很多好处,在这件事上也相对于积极一些,他几年前被任命为镇子里的缉捕队长,每日里就是装模作样的巡逻站岗,其余的时候都躲在营里或者镇子上的揽月楼里,军饷早断了两年了,要不是镇长和几个家族支持,他们在这也算过的可以,也多亏了他们团长的实力强横,在镇子上无人敢惹。

    霍克家的事,镇长本想联合莫鲁,给诺杰随便定个罪,两人也好瓜分对方的家底,可谁知道,诺杰托人从团长的老家运来了当地的酒水,着实下了血本,家底和命是保住了,可钱却损失不少,莫鲁收了诺杰的钱,带着诺杰见了团长,要是早知如此,他可不会让诺杰去见团长。

    最后两人懊恼不已,又找不到杀人凶手,此事只好不了了之,本想先耗着,最终耗成悬案也就罢了。

    这个镇,翻个底朝天也就那么几个“轮回者”,想要找个二道境初阶得轮回者,根本不可能。

    这稀缺人物,五根手指就能数的过来,镇子上根本没来过外人,要说出去的倒是有,可全是些家里的伙计管事,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好在这种事,镇子里根本没人关心,死个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镇长和莫鲁过场走完之后,谁也不在乎这件事会造成什么结果。

    路策看着墙角蜷缩着的赤子,沉默的有些压抑,那女子还在大声的诅咒着,警告着他,不许他靠近,否则就会杀死他,或者自己立马撞死在这摇摇欲坠的墙上。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丝毫的动作,女子一直不停的咒骂,最后估计是累了,或者看路策也没什么动作,声音也就越来越,路策的眼神有些吓人,直勾勾的盯着她,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显然镇长家的四个奴才欺骗了她,她不可能回得去了,就算能回去,自己赤身裸体的和这个恶魔之子呆了这么长时间,谁还能相信自己没被他碰过,就算只是被那几个人强奸过,凭自己的样貌也能找户人家,或者去揽月楼求个安身立命的去处,可是现在一切都完了,谁也救不了她了,留给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对面的女子已经看不到路策脸上的神情,他此时缓缓的开口,声音低沉毫无情绪。

    但她知道路策的脸上,应该满是讥讽,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侮辱,她如同被火烧的刺猬一般,尖叫一声,“你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畜生,有什么资格取笑我”?

    路策再一次沉默了,在这个连屋顶也只有一块的屋子里,场间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显然这句话激怒了他,但他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就像一樽石塑一般。

    女子也陷入了沉默,看着路策的方向,惊恐过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如果要死,就选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弄脏了我的地方,死在这里,我还要费事清理干净,所以拜托你,死远一点”。

    一番沉寂之后,路策依旧轻轻的说了一句,那个女子也不再吭声,路策站起身,那女子惊慌的用干草和破布拼命的护住身体。

    路策看着对方如此惊恐,嘴角上挂出一抹轻蔑的微笑,相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动物,都比这镇子上的人来的高贵。

    他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女子在一片漆黑里啜泣,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很是瘆人,就好像有冤魂在徘徊。

    路策摸黑走进了镇子,他走在夜色里,院墙的阴影里,准备实施今夜的计划,本来他的目标另有其人,但是白天那四个人的作为让他改了主意,他要先杀了这四个狗东西,才能平息自己平静表面下的难以言明的怒气,很多事他们不该提起,就算众所周知也不能说出来,那是不可逾越的底线。

    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院落前,时候他经常满镇子乱跑,对此并不陌生,而且又在铁匠铺呆过,铁匠一直认为这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在对路策的折磨上更是不遗余力,身上的几处烫伤,都是对方的杰作,还记得那是教令到的第二天,母亲被活活烧死,惊慌失措的自己,恐惧又无助,只好跑到了往日长呆的铁匠铺,希望可以得到庇护,可怕的事也由此开始了。

    铁匠恐惧的看着他,就好像真的看到了恶魔,但他并没有赶走路策,而是伪善的欺骗他,将他捆绑在柱子上,拉到街上,大声的向神祷告,痛苦的向众人诉说,想要以此来撇清自己的过去,让神宽恕自己的罪行,让人对他不再有看法,最终他在路策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用烧红的烙铁,印在了路策的身上。

    那一天是路策悲惨与屈辱的开始,他不敢相信曾经在铁匠铺里,一大一的经常一起欢闹,这个满身是汗臭,却幽默风趣的男人,会给他讲一些稀奇事,还会给他做好吃东西,这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很享受来自于这个男人的关怀和宠爱,他渴望父爱,也渴望得到认可,这条街上很多人,给过他温暖,卖面包的老杰克,总是在晒太阳的德米洛,每天清晨都要买一束花的老镇长,还有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想要和他一起玩的李木木,这样的人原来有很多,他们喜欢这个机灵的孩子,老镇长从那天开始不再出门,老杰克不再笑脸迎人,德米洛终日呆在店里,这三位老人前几年相继去世了,人们就像被抽走了灵魂,随着这些人的疯狂折磨,路策的心死了。

    镇长家的仆从一部分住在镇长的宅子里,缉捕队住在隔壁街上,都是镇长置办的房子,方便这些人随叫随到,也有个别住在镇子上的家里,上午那四个人,就是常跟在镇长身边的缉捕队组长,这四个人平时帮着镇长可没少干坏事。

    上一任老镇长去世之后,整个镇子的治安和风气差了很多,可是老百姓并没有什么怨言,因为神教总是在维护现在的镇长,这对信仰不可动摇的镇民来说,一切显得毋庸置疑,神教其实已经接管了镇子的管理。

    今晚四个人聚在一起喝酒,聊着今天办的差事,每个人脸上都荡着淫秽的笑容,推杯换盏间满是污言秽语,显然上午的事情,他们依旧意犹未尽。

    路策本想着一个个解决,没想到,他们四个竟然呆在一起,这样省了很多力气,此时只有他们四个在这里,并无其他人,只要自己动手快,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看着屋内喝酒的四人,路策躲在屋顶之上,等他们喝的差不多时再动手,现在的情况看来,不用等多久,机会就来了。

    其中一个出来上厕所,路策直接尾随其后,那人喝的走路东倒西歪,路策趁他尿完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笑着转过身来,看到站在身后的路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笑道:“你也来尿……”。

    话未说完,路策手起刀落,那人没来得及,喊叫一声,阴部和脑袋就搬了家,鲜血喷射而出,溅了路策一脸,他抹了一把脸,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塞进了那人的嘴里,将头拎到屋前,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三人,他们还在喝酒,外面的动静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路策看了看手中的短刀,现在是越用越顺手,刀上不沾鲜血,光滑明亮,随后他悄悄的把那人的脑袋悬在屋檐下的横梁上,鲜血滴滴答答,屋里的人兀自吵闹,过了半晌,突然意识到,那人去厕所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一组长站起身来,“莫不是酒量不行,喝了这么点就掉进厕所里了吧”?

    余下的两人闻声一阵哄笑,“我也去方便一个,顺便看看这家伙是不是不敢喝啦,借着上厕所吓跑了,哈哈,你俩等我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再喝”。

    说完,站起身那人就来到了门口,路策往阴影里缩了缩,一队长未往上看,径直去了厕所,到哪一看,二队长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上前解开裤子就尿,“老二,怎么搞了这么久,还没完事,让那娘们榨的,连尿都尿不出来了吗?哈哈哈”。

    随后他大手一拍二组长的肩膀,那人应声而倒,“什么酒量,站着都能睡着,你等着啊,我去叫他俩来,一起把你弄回去,真是的,酒量真差”。

    一组长摇晃着往回走,猛的打了个激灵,恍惚间,他好像没看到老二脖子上的脑袋,一想到此处,一组长出了一身冷汗,酒都醒了几分,赶紧跑回屋子,准备叫上老三老四一起去看看,是自己眼花了还真是老二被人杀了。

    就在他刚踏上台阶,感觉头上有水往下滴,他一抹,感觉有点粘稠,看了一眼竟然是血,不由得一声惊叫,抬头就往上看,只见老二口衔阴部,满脸带笑的看着自己,诡异的氛围笼罩在院里。

    一组长呆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横梁上的头颅,路策就是这个瞬间,从暗处窜了出来,动作很快,扬刀横切,一组长还没回过神来就命丧刀下了。

    接着扑通一声摔在了台阶下,双膝着地跪在了那里,屋里听到扑通一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喊道:“大哥,怎么了”?

    没人应答。

    “不吭声,是二哥吗?大哥还没回来”?

    屋里老三连问两声,外面依旧无人回答。

    两人只好起身,向外走去,刚拉开门,就感觉院里起了一阵寒风,老四看到跪在地上的老大,院里方才的灯火暗了几分,“大哥你怎么了,也没喝多少啊,怎么跪在了地上”?

    老三醉眼朦胧,哈哈大笑起来,两人谁也没留意门边还站着一人,迈步就往前走,结果感觉脖子一凉,看到了穿着一身熟悉的衣服站在台阶之上的自己,而头颅翻滚看着石阶上的自己。

    老四本来准备跟出来看看,却被一道背影挡住了去路,看着身材并不是另外三人,正在疑惑间,便看见老三抛起的头颅,当下也不犹豫,一身酒气散去,大喝一声,飞身就朝着那身影踹去,结果这一脚并未踹倒那人,险些将自己摔出来,一转身就回退回屋里,动作衔接很流畅,快而不乱,一入屋子便听到拔刀的声音,可是屋内的灯,却忽然灭了。

    只听叮当一阵乱响,便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血掉落在地的滴答声。

    过了许久,路策略显踉跄的走了出来,将四颗人头挂好,喜怒惊乐,四种表情挂在四张脸上,四颗头颅挂在风里,好不诡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