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顾青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秋水拉回来在这里坐着。
气氛泼我沉闷，顾青看着沉默不语的廖吟和秋水，以及看着颇为眼熟的男人，眉峰微微一挑，道，“所以……你们是不是该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秋水摇身一变，又化作原形占据了有利位置，顾青的脑袋。
抽了抽眉角，顾青不由道，“这位公子，请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蛇爷吐着腥红的信子，懒洋洋道，“你那天不是说见到了一个像是套在套子里的人，就是他。”
闻言，顾青忍不住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水昇，不信道，“虽然模样看起来相似，但气质差了远。”
秋水冷哼一声，自发的变作发绳，把顾青的头发邦成大马尾，然后呼呼大睡。
……听到秋水打呼噜声的顾青不由看着廖吟。
“他叫水昇，是水家的嫡公子，多年前突然失踪，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顾青并不大了解他所处的这片地到底是有多少的世家，又或者是由多少个世家在领导。
就如秋水曾经说的，他只要记住廖家是超级世家就好了。
于是，他心里茫然，面上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等着廖吟的后续，然而廖吟微微苦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从昨晚就一直枯坐在这里。”
“他曾经是最有望成为器仙的修行者，曾经是我仰望憧憬的人。”
顾青忽然就觉得廖吟的话十分刺耳，分明是仔细看过水昇，但听了廖吟的话，他又以十成十挑剔的目光打量水昇。
“你……”
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顾青捏了捏自己的脸，又伸手在廖吟面前挥了挥，扯了扯化作发生的秋水。
“小青。”贯穿院子的水溪里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而软糯的声音让顾青十分熟悉。
“水清！”顾青赶紧跑过去奇怪道，“他们怎么都动不了了？”
乌黑的长发在水里飘散开，比之前见面的不同是头发间的水草不见了，
白色盖过脚背的衣裳一如既往的粘着水底的淤泥，滴滴答答的，顾青皱眉道，“怎么做水鬼惨成你这样。”
“我饿了。”
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水清的脸，只能从发丝的缝隙之中能隐约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我今天没做饭，厨房里还有瑞白早上买的豆浆油条，你要不要吃？”
水清不开心的坐在地上，道，“不是小青做的，我不吃。”
“好吧好吧，”顾青满脸无奈，道，“你等会。”
“虾仁炒饭，其他的我不要！”
顾青忍不住扶额，水清这小子果不愧是水鬼，最喜欢吃的还是河鲜。
速度很快，毕竟东西都是现成的。
远远闻到香味的水清立刻站起来，盖过脚背的白色衣裳依旧有水在滴答，但他刚才坐在地上，却没有沾染到一点泥土。
“小青，你的灵魂壮大了不少。”咬着勺子，水清软萌萌道，“那天的茶很好喝，我要喝。”
不管是男女老幼，对于软萌的孩子都是一点心肠都硬不起来，哪怕顾青知道，水清不是一个真正的正太，但是萌即正义！
吃着虾仁炒饭，喝着沉树心片泡茶，很是享受。
顾青拖着下巴，道，“这下你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都不动了吗？”
“可以。”水清稚气的对顾青笑，但长发盖面，顾青看不到他笑得如何，只是从缝隙中看到，水清笑了。
“南山剑意继承人来了，我担心你受伤，就来看看你。”
南山剑意的继承人？
作为一个一觉睡到大天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顾青，并没有从水清的话里t到事实的真相。
“谁是南山剑意的继承人？”顾青指着水昇道，“他吗？”
虾仁炒饭吃得干干净净，连装饭的碟都干净能拿来当镜子，水清拿着茶杯喝茶，再顺着顾青的手指看去，摇头道，“他是水家的继承人，不是南山剑意的继承人。”
“而且南山剑意的继承人是个女的！”
顾青不解道，“可是我没看到除了廖姑娘和素尘以外的姑娘。”
水清用眼神表示小青你真是个笨蛋，顾青直接表示头发挡着，他看不见！
“南山剑意的继承人，二十年前死于非命，被人断了头颅和四肢，分别扔在六处不同的地方。”
“以怨气养魂，再以三寸钉固魂，让南山剑意的继承人，永远都不能进入轮回。”
水清说得很轻松，好像就是在说故事，可顾青就倒吸一口冷气。
杀死之后分尸，分尸之后还不让人入轮回，这是怎么样的变态才做得出来的事！
“南山剑意继承人袁静如，有一个恩爱的未婚夫，在她失踪后不久，她的未婚夫也不见了。”
“恩？”顾青伸手表示暂停，然后指着颓废憔悴的水昇，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道，“这人该不会就是南山剑意继承人的未婚夫吧！”
“大约是。”水清有些迷茫的歪了歪脑袋，“我以前见过他的长辈，看他的模样，应该是。”
“世人都说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竟然活成这样，还成了傀儡师。”
“什么意思？”
“他是器师，许多人为了求他打造的武器，愿意不顾一切的追随他。”
“合心意的武器难求，有些修行者一辈子都不会有称心如意的武器。”
“剑仙除外，他们是从小就在心中以意志培养独属于他们的心剑。”
“我猜，他做傀儡师，应该是想收集南山剑意继承人的灵魂，让她以傀儡的方式继续活在世上。”
听着水清的解释，顾青了然的摸了摸下巴，“那他昨晚怎么不把人给留下？”
“用生命制作的傀儡为了保护南山剑意的继承人已经破碎，而且南山剑意继承人明显被人用邪术控制了，他留不住。”
“而且他自己也活不了多久。”
“真是可怜人。”顾青叹息，但他忽然想起什么，突然盯着水清，以一种扭曲奇怪的眼神语气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水清的神色僵硬，但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软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还带着浓浓的鄙视，“小青，我是活了好久好久的水鬼！”
“虽然我很少离开四方河，但是我们水鬼之间也是能交流的！”
“怎么交流？”捏了捏水清的头发，顾青不信道，“用头发？”
“小青你果然是笨蛋！”水清气鼓鼓，瞪着水清没好气道，“河里的东西，都是我们交流的工具！”
“如果有海鱼，我们还能和海里的妖修们交流。”
原谅他是个陆地生物，完全不知道河里是个什么情况。
水清鼓着包子脸，不高兴搭理顾青，跳回水里就不消失了，而他离开之后，所有暂停的风和鸟，都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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