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是你撩我才上当 > 《是你撩我才上当》正文 39.第三十九章
    校庆定在下午五点,整场彩排一点才弄完,飞奔至食堂时早已饥肠辘辘。同一时间过来吃饭的人一点不少,小白占好座,她和虢奕点餐。

    “张藤要过来?”小白看他俩一人端了两个餐盘。

    “他家里有事先走了。”周肯肯把多出的那份饭的一半扣进自己餐盘。林清白见她手法娴熟,定睛对着她堆积成峰的餐盘,忍不住问:“肯肯你吃得完?”

    虢奕轻呵一声,“那你真是小瞧她了!这点对她来说算少的。”林清白低头瞄了眼自己正常饭量的午餐,没由来的脸上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易察觉。

    “食堂阿姨绝对偏心。”同样是土豆鸡块差别怎么这么大?虢奕盘里全是鸡块,而她两份菜量都没他一份多。敢情食堂阿姨也是资深颜控?虎视眈眈盯着虢奕盘里分文未动的肉,送上毫不掩饰的暗示。

    虢奕大概就是那种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全部用也不会拿出来分享的人,通俗一点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干吃白米饭也不会把肉分给她,甚至还冠冕堂皇找了一个理由,“晚上要上台少吃点,不然你会老打嗝,本来就唱的难听,等会再加上打嗝,毫无疑问你会红。”

    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鼓着腮帮子重重咀嚼。以前绝对是看走眼了,而且瞎得严重。

    “妆再化浓一点。”

    “还要再成熟一点。”

    “不行,还是太显小了。”

    舞台候场间里,周肯肯忍无可忍,眼皮接连抖动一脸假笑,“奕哥你先出去!”给她化妆的姐姐每听一句他的‘建议’就会把眼妆擦了重画,普通人简简单单几分钟的舞台妆她足足画了半小时。

    虢奕摇头,“主唱太幼稚的话会拉低整个节目的档次,我不走。”

    化妆姐姐一边替她打着高光一边调侃,“同学我的手都酸了,你的衣服到底是何方神物,能请出来让我瞻仰瞻仰吗?不然我这妆还真化不到他满意。”

    她一时哑言,幸得化妆姐姐是个好脾气,若是依照蚂蚁或是程今的性子,拿睫毛膏兑水灌进他嘴里她都信。透过镜子,一脸无奈。“不用管他。”

    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件金色礼服,垂感十足显得个子高挑,她皮肤很白配上金色则白得发光。当时和虢奕调侃之余她其实一眼就看中了那件,也深信自己就算犹豫再三也仍然会穿它上场。衣服是有了,但却漏算了运气。

    主持人在台上说着宏图大志的展望,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瞟眼间还瞧见程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应该是早就看到她,程今在等待她的视线,相碰撞的那一刻,程今便挤眉弄眼的朝她小动作的打招呼。周肯肯大方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甜美的笑着。

    “奕哥我们能不能穿校服上场?”虢奕靠着窗台的身子一颤,不知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还是对她的话诧异。“我是无所谓,不过为什么?”

    “礼服被可乐浸湿了,现在能穿的只剩校服了。”

    “哦,可以。”虢奕转而望向舞台,“还有几个节目到我们?”

    “两个,其中一个是小品,时间还挺长。”她跟着侧身,和他一起靠在窗户边,湿热的风灌进她的衣服,有些热。

    虢奕脱下外套递给她,示意她一起收着。她没动,摸了摸西装袖口和衣角,缓缓说道:“我的礼服正好和你衣服的金边花纹相配,”蹴尔抬眸看他,“好可惜!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帅。”

    他没想到她可惜的竟然是这个,揉上她的脑后,“以后还有机会。”

    “服装没创意估计得不了名次。”她说。虢奕是个很骄傲的人,任何比赛中应该都不会容许自己太落后吧?

    “只是想陪你开心玩玩,我也没什么功利心。”他答。

    在众人奇怪的眼神里硬着头皮登场,幸得两人都非常随意,整场表演都和预期的效果一样,不浓不淡,但出乎意料的流畅和舒缓。不是振奋人心的激昂,反倒给人一种将错就错的随性。而这首歌的词,其实有种令人窒息的难受。

    从礼堂里出来,拿着二等奖的证书,并不觉得这场表演有多好,连服装都是敷衍的,得奖她没想过。

    夜意正浓,寂静让人有些不自在。她把弄着证书和奖金。“第二名嘿。”

    虢奕伸手至她挽着的袋子,以为他要拿自己的衣服就准备打开,谁知他径直接过袋子,用另一只手提着,动作如流水。“你把主席位旁边的那个女老师唱哭了。”

    “我吗?这么厉害!我一直觉得我唱歌没啥感情的。”见她仰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他心情大好,又想整蛊整蛊她。“是没感情,幸亏发音不错,不然就耳不忍闻了。”

    “耳不忍闻大多是用来形容令人悲痛和值得同情的事件。”

    “你说的是鲁迅,我说的是冯梦龙。啼哭号呼之声,耳不忍闻。字面意思。”

    啼哭?号呼?这么惨烈?老早蚂蚁说她不适合唱中文歌原来是假的,她何止是不适合唱中文歌,她是完全不能开口……

    回去的路上才听说,原来那个女老师的老公是一名飞行员,每听一句‘地面指挥呼叫汤姆船长’就感动到不行。大抵是评委们也为之动容,就慷慨地评了奖。取巧了。

    “对了奕哥,余铠约我们十一去东晏湖玩,我们去吗?”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别人我是你爸爸这个事实?”又是为父之心泛滥,不想搭茬,一边从他手里的袋子中拿出自己的礼服,一边回答:“什么跟什么,到底去不去?”“去。”

    抱着礼服无法挥手道别,“我到了,你回去小心点。”他嗤之以鼻。“我有什么该小心的。”她耸肩认可。“也是,该小心的应该是遇上你的人。”说完不待他回答什么就转身了。

    这些天她越发猖獗了,小性子很多。前些天程今还说对她八卦一番,说她表情比以前丰富许多,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少。就像程今形容的,以前的她就像是一朵塑料花,虽然没有什么缺点但也没生机。现在则像一朵骆驼草,看着细长还带刺,但却柔软。

    这一样的比喻她也曾听过,是高二那年流行伪文字时书信里的内容,她说她变了,变得温柔和迟钝了,因此而可爱很多了。大概就是看不出缺陷的人才难以靠近吧!

    闲步往大门走去,猛然惊醒,利索回奔出去,以为虢奕应该走远,谁知一开门突然撞见一个黑影靠在墙边,嘴里叼着刚刚点燃的烟,打火机的火焰还没熄灭。

    他为什么还没走?

    虢奕睁大了眼看她,正想问她,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竟不是开口而是迅速掐了手中的烟。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她一个健步上前,蹲下身在他脚边的袋子里胡乱一搜,揣了什么东西进怀,又一溜烟跑进院。留他一个人在墙边盯着手里的烟发愣。这人还真的……

    周肯肯松了口气,拿完礼服居然忘了拿胸贴,幸好他没看到不然就尴尬了。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寻思着下楼去问奶奶她房里的吹风机去哪了,‘滋滋滋’桌上的手机要命的振动。一打开,响铃十秒就已经挂断了。

    虢奕?正要回拨却看到几条短信。

    “我看到了。”十分钟前。

    “你不必自卑。”九分钟前。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贴了那玩意还是平原?”五分钟。

    “生气了?好了好了别气,我不说实话了。”一分钟前。

    以往只知道他真的恶劣到不行,但这么傻和无赖的恶劣,她第一次见。她矛盾得很,带着咬牙切齿的愤然又暗自窃喜。真实的一面只会留给亲近的人不是吗?在别人眼里他冷漠自傲,可幼稚的,别扭的,甚至不动声色温暖的,她都感受到了。

    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文字,奋力摇头,伸手摸上自己发烫的额头。唉~感情让人神志不清。

    在约定好的大桥边,她和程今先到,没一会余铠就到了,他的时间观念就像手表里分针秒针跳动的频率,规规矩矩,设定了就会执行。出发前男生们接到张藤的通知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要骑自行车。也是那一天,周肯肯终于见到了张藤的那个克星,是个性格非常酷的姑娘,长相也不同于张藤以前勾搭的女生的柔弱,她长得很硬气。

    女生没有自行车自然而然就是要选择坐哪个男生的载具。虢奕踢开撑脚架,望向她,眼神示意她主动过去。

    想起昨天某人的恶劣行径,露出灿烂的微笑。一把抓住小白的衣服,问道:“小白你为什么骑摩托?”

    小白不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我,其实我不会骑自行车。”

    她从来没坐过摩托车,小时候只要一听到路边摩托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和轰隆隆的启动声,她都会捂住耳朵觉得危险。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迷恋上了台湾小哥载女主兜风的画面感,想感受一下,可后来全城禁摩了。一直都有这么一个遗憾。“那你能载我吗?”她问。“当然能!上来吧!”小白侧偏车身方便她坐上来。

    “周肯肯!”虢奕皱着眉头低沉叫她,她昂着头,坏事得逞的窃喜。“你一自行车我凭什么跟你走?小白走我们,摩托才拉风嘛!”

    “奕哥我们先走了。”小白发动机车淡笑着,看虢奕吃瘪。“幼稚鬼,随你。”虢奕踏板一踩,先行离开。

    小白求稳速度不快,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也不疾,迎接着日光,发丝飞扬。感觉很舒畅。从后车镜的能依稀看到他的身影,眼睛盯着摩托车尾巴,表情放松但骑行速度很快。

    “我要不要再慢点?”小白歪着脑袋问她。“不用,我们先去目的地吧!”她扭头看到他额前耷拉着湿润的头发。若是望尘莫及,他应该会忘记追逐的慢下来。“好!”

    急弯处她清晰的听到一声嘶吼,叫着小白的名字。“林清白!”随即车子猛然急转,车身像是被撞击的保龄球顷刻间腾空起来。那么重的车腾空后又瞬时倒向旁边的护栏。

    耳边是金属撞击的轰隆声。车祸?这么狗血?

    身体毫无重心的砸向地面,膝盖和手肘火辣辣的疼,还未来得及低头就见面前有飞来的护栏板。铁板很薄但足够锋利,还未细看一个身影从左边扑过来,手罩住她的头,用自己的后背去挡铁板。

    傻子!周肯肯快速伸手穿过他的胳膊按下他的头,把他的手臂圈在自己的臂膀下。音乐家的手可不能受伤!

    蓝色的防护栏尘埃落地,铁板先前的猛烈撞击仍有嗡嗡的余声。小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湿润了他的衬衫,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干,僵硬到动弹不得。有人气喘吁吁的用力推开他,是奕哥。

    “周肯肯?”虢奕扶起她,握着她右胳膊,有些喘不过气。“张藤!”瞥见紧跟其后的人,伸手进口袋,因为颤抖试了两次才成功手机拿出来。“打给我姑妈快!急诊!快!小白骑我的自行车过来!”他脱下外套试图将伤口涌出来的血压回去。

    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慌乱,她静静地站在血泊了,短短几秒钟竟然她能流出这么多血!虢奕低着头认真的帮他按着,手里的动作她看不明白,应该是在急救。“呃,好多血……”

    “你别动。”平静如水的他似乎也因为紧张的氛围变得慌乱,说起话来带着嘶吼的愤怒。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就算看到血肉模糊的刮痕在自己身上,知道这大片浸染大地的血液是来自她的身体,场面很宏伟,像殉难者的描画遗体前的情景。

    “虢奕,我有点怕。”她轻声道。“怕什么我不是在这吗?”

    “紧要关头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才煽情,现在应该算吧!呃,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说得不好你就当没听见,反正我……”“说什么胡话。”他太讨厌她这幅云淡风轻像说遗言的样子,拳头握紧。“林清白,车!”

    张藤乱了手脚,听到吼叫声也知道虢奕急了。他怎么忘了小白是不会骑自行车的,甚至他的样子像是灵魂出窍的空洞,猩红的眼睛定定看鲜血向他瘫坐的地方流过来。张藤扶起车快速骑到跟前,“姑妈那边已经说过了,”低头看向已经紧急处理过的手臂,“她说救护车十分钟之内就能到。肯肯你别担心,奕哥你也……”话没说完,虢奕就已接过车,“太慢了,让她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五分钟后到。周肯肯过来!”

    她只记得去医院的路上,车速很快,途经的风景都模糊不清,头慢慢晕眩,身子愈发无力。左手一直被他紧紧拽在怀里,她闭着眼尽可能撑着沉重的身子。耳边的风吹疼了她的耳朵,可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他是那么拼命地想让她获救。她未来会有be那只臭脾气的猫,她不能在这里就死去。用下巴磕着他的后背,支撑着自己,直到车停下来的那一刻意识瞬间匮乏,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时已经过去了第二天中午,奶奶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力度很重,本就输液的手被这力度卡得有些涨红,但奶奶好似并没发觉,这一点很不像平时的她。

    病房里,忙碌的爸爸妈妈都在,就连最讨厌消毒水味道的许浩森都乖巧的待在病房里。这么大的阵仗归咎于她在手术室里出现脑死亡,足足五分钟都是有心跳没呼吸。

    劫后余生的事情还听从程今的口,她醒后家里人只字未提。

    “虢奕呢?”她记得是他匆忙把她送进医院的,但醒来两天还未曾见他露脸。

    小白满心愧疚地在医院里跑进跑出,甚至连小白的爷爷奶奶都从d城特地赶来道谢,小白妈妈更是硬生生地认了她当干女儿。

    “奕哥?不知道!你醒后他就走了。”程今低头削着苹果,沉思了一会又说:“今天他在学校气压很低,没谁敢靠近。”

    程今走后,犹豫再三她拨通了电话。没有人说话,虢奕知道是她。无言僵持着,忍不住率先打破沉寂。

    “所有人都来看我了诶,奕哥为什么你不来?”她听闻人说过,人死后会灵魂出窍,在上升过程中能够看到身边的事物。如果她真的死掉,她其实很想再多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毫不关心的,或眉头紧锁的,她都想看。

    “我有义务来吗?我是你什么人?活该应当照顾你?”手机险些从无力的手中话落,这冰冷又毫无情绪的话是她认识的那个人说的吗?那个闹别扭时都不会忘记礼貌和问候的人?是他吗?胸口压着一团气,起伏平稳后用尽量平常的声音说:“虢奕你说的话有点过分。”

    “是吗?”嘟嘟嘟,一阵忙音。

    林清白推门进去时,她正盘腿坐在病床上,静看着窗外。“小白你来了!”歪着脑袋温柔的笑着。“嗯,你要的虾条。我悄悄给你但你别贪吃,还有不要盘腿,医生说不良的姿势会影响血液流通!”边说边撕开包装递给她。“知道了知道了,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现在我不是很健康吗?除了血少一点各项指标都合格,血液可以再生成,而且还是新鲜的。我也算因祸得福了。”她偷瞄着大门,确定没有人走动后开始肆意妄为的吃。

    “可是你……”知道他又要用差点脑死亡、变成植物人的话来说教。“我知道,那大概就是灵魂见主治医生太帅一不小心开了小差。短短两天我已经做了两次全身检查,你安心啦。”侧身刚伸出手就见小白已经倒好一杯水放在她手上。轻轻抿了一口,看向他左膝盖上粗了一圈的裤子,原先想说的关心话也没开口。

    这次车祸受伤的可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看出她沉默的意思,大方轻抬左腿,“好了很多了,想关心我就直接说,我不会误会。”轻松地放下腿坐下来。“喜欢你这件事我会搁置,我知道你拿我当朋友。好像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定义就是朋友,这一点我以为多多靠近你,让你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喜欢你,你对我的定义就会不一样。”他轻声笑着,又摇头。“原来不是,你好像不会动摇,跟我一样。”

    跟他一样吗?她不知道,也没有尝试过。“小白。”他轻笑打断她,“我知道往后我怎么努力我们也都只是朋友。以前我坚持是以为有一搏的可能,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我连参赛的资格都没有。”

    他明显地记得她出事的时候,他手足无措的像个傻子,只能看着她血流不止,脑子里能想到的只是大不了随她一起死掉。可奕哥的冷静和理智,他拿什么比?用幼稚的赴死还是不堪一击的怯弱?

    她左手抚摸着他低垂的头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若不是你转弯转得快,我估计已经被那个酒后的货车司机撞飞了,还可能被碾压,血肉模糊,骨……”

    “别说了你现在还好好的!在医院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小白立即反驳。

    陡然间,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竟然是语无伦次想要对虢奕表白时被打断的场景。血如流水般涌出,低头看他有序的动作,那一瞬她想对他说些煽情的话,想趁机表白。谁知话到嘴边就被驳回。那种语气和小白说的语气神似,像是童言无忌。

    临走时,小白说,他差点被揍,若不是她奶奶劝架,现在估计已经被虢奕揍成猪头。

    天色渐晚,病房实在太闷,出门准备去走廊散散步,妈妈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眼看时间一步步往前跑,她忍不住打断了喋喋不休的陈女士。“我伤得是手,不是脚和脑子!我就在门口不会走远的。”

    她所在的病房在二十四楼,住的病人不多,阳台也尤为安静。天气不好,空气中夹杂着暴雨将至的闷热。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星星,像极了忽明忽暗的好意和深情。一会明朗一会阴暗,捉摸不透,可就像看明白。想知道他为什么轻抚她的脸却不说喜欢她,也想知道明明紧张她为什么却不来看望她。还说伤人的话,可就算知道那是气话但还被扎疼。

    回房时她没想到抬眸竟然能恰巧遇上电梯打开,也没想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会是虢奕。

    他眼神透着一丝慌张,也可能是惊讶。她没看懂。

    “我来找我姑妈。”虢奕说。她直视他闪烁的眼睛。“嗯。”只能怪她对他多少有些了解,这句谎话一目了然。

    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去的方向和她要走的方向一样。他将保温盒放在她病房的窗台上,没有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虢奕。”想叫住他,可他不理不睬不回头,直接进了电梯。

    僵在原地很久,回头打开袋子,保温杯里装的是红豆沙,饭盒里是咸粥,粥里的生姜是圆圆的片状,虢奕切生姜的一贯风格。

    无名的气焰燃气,混乱把饭盒往包里塞,可她用一只手怎么都塞不进去。着急地动作打翻了红豆沙,手里黏糊糊的。一脚踹向墙角跟,“混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