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叶儿端着茶盏想柳燕的事,包间的门在这时候敲响。
她以为是店伙计上菜,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位姑娘。
姑娘身着青色袄裙,面若桃花,柳叶眉下是一双泉水般的眼眸,此刻如泉水般的眸子,里面满是打量是探究,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梁叶儿还未开口,一旁的冬笋便喊出来人的名字:“柳姑娘,你怎么来了?”
柳燕对她笑了笑,上前一步,向梁叶儿行了个平辈礼:“想来便是梁姑娘,久闻姑娘大名。”
梁叶儿在她行礼的时候,便已起身,也给她回了礼:“我亦听闻柳姑娘许久,没想到今日得以一见。”
冬笋不知为何,感觉眼前火光四溅,像极了街头打铁铺里的场景。
柳燕声音清脆:“冬笋,我想与梁姑娘单独说两句。”
冬笋看向梁叶儿,待梁叶儿朝她点头后,方才离开,不过人却没走远,而是站在门口,若是里面的人打起来,她也能助叶儿一臂之力。
梁叶儿扬起嘴角:“柳姑娘请坐,不知柳姑娘找我何事?”
柳燕在她对面坐下,面前的人明眸皓齿,眼睛里像是有星星般,与她见过的任何姑娘都不同。
柳燕道:“我来此是特地多谢姑娘,公子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姑娘帮了公子的大忙。”
梁叶儿嫣然一笑,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柳燕愣了愣,心中亦明白公子为何会倾心此人。
梁叶儿笑道:“柳姑娘此言差矣,阿佑是我未来夫君,我帮助阿佑理所应当,我与阿佑之间无须言谢。”
阿佑?!未来夫君?!
柳燕笑容僵在脸上,嘴角微微抽搐,兰溪是说过梁姑娘与众不同,可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梁叶儿继续道:“倒是姑娘,你与兰溪他们,一路来跟随阿佑,是他的左膀右臂,应当是我向姑娘道谢才是。”
柳燕恢复表情:“梁姑娘言重了,我们是公子的手下,理应为公子效劳,不敢当姑娘的谢。”
梁叶儿笑了笑,端着茶盏喝了口茶,舒服。
“公子?”门外,罗元纳闷地看着自家公子。
公子笑起来,就像是西北街头那个二愣子,嘴巴都要裂到耳朵后面去了。
程佑的确很高兴,叶儿亲口承认他是她的未来夫君,还叫他阿佑,这个称呼不错。
程佑刚想敲门进去,门便从里面打开,露出梁叶儿笑颜如花的脸。
梁叶儿揶揄道:“我竟不知,程大公子还有偷听人说话的喜好。”
程佑低头凑近一些无赖道:“我听我未婚妻说话,怎能叫偷听?”
梁叶儿暗暗翻了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房间内的柳燕惊得瞪大眼,这是他家公子吗?公子看起来与平日里不同。
公子平日里待人都是温和有礼,可不会像刚才这般如此无赖。
柳燕向他行了个礼:“见过公子。”
程佑点头,牵过梁叶儿手走进房中:“你们无事便退下吧。”
柳燕低头看着互相牵着的手,心内空落落,迈步离开房间。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程佑坐在椅子上,将梁叶儿抱了个满怀,低声哄道:“再喊一声阿佑听听。”
梁叶儿坐在他腿上,不甚自在推了推他:“怎么浑身都是酒味?”
程佑不依不饶:“再喊一声阿佑听听,我想听。”
梁叶儿失笑:“你可别仗着喝酒,耍酒疯。”
“先前不想耍的,不过既然你提醒了,便耍一次吧。”程佑说罢,拖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唇齿间是酒的味道。
梁叶儿挣扎起身,反而被箍得更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她自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反应。
梁叶儿又羞又恼,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咬了对方一口。
程佑微微皱眉,忍着痛继续品尝嘴里的甜美。
许久后,梁叶儿气喘吁吁,一巴掌拍到他肩膀:“占我便宜。”
程佑声音微微沙哑道:“你是我未婚妻,怎能说是占便宜?”
梁叶儿被他气笑了,又拍了他一巴掌,起身整理衣裳。
程佑笑得很欠揍,嘴唇上的伤口非常显眼。
梁叶儿盯着那处显眼的伤口道:“程大公子不是与柳世子喝酒吗?可别让柳世子久等。”
“待我喝了茶便去。”程佑拿过她手中的茶盏,喝下一口热茶。
一盏茶后,程佑眉目含春地离开雅间。
罗元看到他家公子出来,便迎了上前,看到程佑嘴唇上的伤口,双目圆瞪。
程佑斜眼看他:“做什么大惊小怪?”
罗元猛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雅间,应当不是他想的那样,公子刚才一定是摔倒了,磕破了嘴,对,一定是这样。
程佑返回刚才的雅间,雅间内非常热闹,柳言坤和另外五人正把酒言欢,他们都是柳言坤的朋友,都是城中纨绔。
柳言坤今日叫他出来,一来是为了庆祝他从大理寺出来,二来是让他认识多一些的人。
ot程兄,来喝酒,傻站着作甚?ot柳言坤高喊道。
“对啊,程兄,赶紧地,就差你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待程佑在他旁边坐下后,柳言坤瞪着眼使劲看他:“程兄,怎的你出去一趟,回来这嘴便破了?”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伸长脖子瞧,的确是破了。
程佑伸手摸了摸唇上的伤口,笑道:“刚才被一只野猫咬了一口。”
“野猫啊?”柳言坤道,“这听风楼也有野猫?”
程佑重重地点头,煞有介事道:“估摸着是别处来的野猫,饿了,我不给她吃的,她便咬了我一口。”
“估摸着野猫是把程公子的嘴当吃的了。”众人本就喝着酒,脑子昏昏沉沉,道。
程佑暗暗发笑,给自己倒了杯酒:“对,她是把我的嘴当吃的了。”
众人推杯换盏,气氛融洽。
梁叶儿这一边,却颇为无聊。
“你家公子还在喝酒?”梁叶儿问找来罗元问道。
罗元低头四处找着什么,闻言抬头道:“是啊,正喝得尽兴呢。”
梁叶儿道:“可他手臂的伤还没好呢?古大夫若是知道他喝酒,非得骂他不可。”
古大夫医术高超,挤兑起人来,也是厉害,程佑常常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那我去把公子叫回来?”罗元仍旧低头四处查看。
“不必了,他想喝便喝吧,”梁叶儿道,不解地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罗元道:“我在找野猫。”
“野猫?”梁叶儿也四处看了看,“哪里有野猫?”
“有!”罗元重重地点头,“公子的嘴刚才就被野猫咬了一口,公子不给它吃的,它便咬了公子,我得跟莫叔说说,这里有野猫。”
梁叶儿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你家公子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我亲耳听到。”
梁叶儿立刻起身:“回府。”
“啊,梁姑娘,你这就回府了?不等公子了?”罗元连忙跟上去。
梁叶儿怒道:“野猫才等他。”
罗元挠挠头,不知这与野猫有何关系?
梁叶儿从听风楼出来,返回将军府,迎面却遇上官差抓人。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满脸胡渣,可眼神却很清明,即便带着手铐,却仍旧不卑不亢地往前走。
许是梁叶儿瞧着他的目光有些久,男子抬着眼皮看向梁叶儿。
不知为何,梁叶儿觉得此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貌似在书中出现过。
是谁呢?梁叶儿低头细想,一直到坐在房中,脑海才闪过一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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