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然同样是闲着没事聊的八卦，但这件事却不像刚才那样让人心情愉悦，反倒是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
张子研嗤笑一声，声音里蔓延着些许轻蔑：“都他妈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包办婚姻这一套？许家那边眼睛也是长到头顶上了，现在做生意的谁不知道最大的市场在华国，保不齐陆宝儿他们家那天就进驻国内市场了，她就不怕到时候打脸了难看？”
关泓牵着嘴角笑道：“可我听说，陆宝儿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她爷爷把她带大的，前段时间她爷爷也去世了，家里没什么人了。”
“那不就跟她在《暗月》里的角色一样？”
关泓：“是吧，不太清楚。”说着，顿了顿，然后才又接着道：“她的性格看着也像是娇惯坏了的，估计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是多了解，但愿别像沈明佳那样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才好。”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同情她了。”
“你还是先同情同情你自己吧！”卓一然笑着打趣道：“别说喜不喜欢这么俗气的话，显然陆小姐现在最讨厌的人是你啊，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不怕她一个想不开拉着你同归于尽？”
张子研扯了扯嘴角：“不能吧？”
“那可未必。”关泓也迅速加入吓唬张子研的行列当中：“就好像沈明佳的一句台词一样‘我宁愿死也绝对不屈辱的活着’，许导也只是好心办坏事而已，但许家人的做法显然有些侮辱人了，尤其像陆宝儿这种原本就众星捧月一般的大小姐，就算是一朝跌入泥潭，也绝对不可能任由别人轻贱，许导看起来的确无辜，但许家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如果真的在意陆宝儿，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至于你……”关泓看向张子研，眉眼微扬，随即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你就更无辜了，电影电视剧里不是都有那种角色吗？听风就是雨，蹦跶的最厉害但是主角开始反击时最先被弄死的炮灰，你想想他们都什么下场，再想想你自己。”
张子研：“……”手里的牌一摔：“你他妈才炮灰呢！”
“爱信不信。”关泓清闲的笑着，语气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人家没先收拾你，兴许也是给你面子。”
“呵，还是关泓老师见解独到。”陆司言慢声笑着，风轻云淡的接了一句。
关泓扬了扬唇角轻笑着。
关泓老师？
说起来，陆宝儿也是这么称呼他的。
恭谨又客气，一丝不苟到了极致。
而张子研被他们几个连哄带骗的吓到不行，不过顾于面子也没轻易松口要跟陆宝儿道歉，只是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句：“都快一晚上了，说来说去都是陆宝儿陆宝儿的，就不能不说她吗？我们四个大男人居然聊人家一个小姑娘一晚上的八卦，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给人笑死！”
他不说，他们竟都没意识到。
不过一想到陆司言也在其内，卓一然心里就舒坦多了：“怕什么，反正丢人最厉害的不会是咱们。”
“我从过来到现在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说陆宝儿的没超过五句，谁丢人最厉害我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我。”
卓一然白了他一眼：“看吧，还自以为自己不无聊呢，一晚上说话都没超过十句，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陆司言：“合着，说不说都是我的不是？”
“那肯定的！”
陆司言无语的摇了摇头。
关泓敛眉笑得清淡：“我们剧组里的人私下都说陆先生有史以来最好欺负的投资人，如此看来，感觉他们说的好像也不是没道理。”
“他？”卓一然瞥了陆司言一眼，随即笑着道：“同情你们剧组所有人，三分钟。”
要是陆司言好欺负，那这世上就没有人是不能欺负的了。
陆司言看起来的确好像是一副好说话又好拿捏的样子，可往往，也是他最该叫人忌惮提防的时候。
“第一次做影视行业的投资人没什么经验，所以，一个合格的投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陆司言半开玩笑的说着。
关泓轻笑一声，没接话。
陆司言怎么可能轮得到他教？
倒是张子研，直接了当道：“出钱，等盈利收钱，中间再顺手塞两个看得入眼的女演员捧一捧，上到制片下到场工看谁不顺眼就换了谁，影视行业里，出钱的就是大爷！”
卓一然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也不知道谁在开机仪式上闹着要解约？看谁不顺眼就换了谁是吗？那作为第一个给老陆找事的选手，说一下你的离场感言吧。”
“……”
对哦！
光记得许痕跟陆司言吵架的事了，他怎么就忘了他也闹过这么一出了？
这可真他喵的尴尬。
陆司言闲笑着：“别听他胡说八道，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张子研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不敢接话了。
至于陆司言，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至于捧演员……”他微敛着的眉眼不经意的挑着：“有人我也塞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否认往剧组里塞演员的行为，但，又好像不止这些。
然而，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缘由的念头，那一瞬间在脑海里闪了一下，很快便过去了，再想细想，又想不到任何眉目。
张子研刚差一点又因为嘴快惹事，一时间也不敢再轻易说什么了，而关泓与陆司言都同样属于话很少的人，卓一然则是见他们都不说话，短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
房间里安静的就只剩下麻将声，所以，当关泓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突兀，却又叫人觉得松了一口气一样。
关泓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来电人备注，清隽淡雅的眸色稍稍暗了暗，然而也很快拿着手机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出去之后，张子研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经纪人肯定又该说一大推风凉话了！”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从接通到结束通话的半个小时里，没有一句不是对他的讽刺与嘲弄。
其实关泓大可以直接告诉他经纪人，他现在跟陆司言一起打牌，自然，他也相信，单是陆司言三个字就足以叫他闭嘴。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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