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沙库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司空赦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但是纵使沙库尔作为印迪亚最具有智慧的几个土藩主之一，没有看过三国演义和孙子兵法的他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搞出这种绝户计。头天是火，隔天就发大水，冰火两重天，这玩意儿可是要人命的！
当然，司马虢九也没有想到司空赦竟然不是让河谷堵塞一部分逼得他们去疏通，而是直接堵死了河谷憋出一场大水。这事情有点缺德，但是水也并不大，差不多一米二左右，正常人只要走路别摔倒就不会被淹死，也就财产损失大点。既然没有把人彻底淹死，司马虢九也不是什么圣母，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当然，对于城中人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多能有个一天水就退下去了，如果太阳足够大应该还能更快。但是屋漏偏风雨，现在屋子还没漏，大雨先要来了。都不需要天气预报，眼看那把周围的山都笼罩进去的巨大乌云，就知道马上要来的是一场本身就能够引发洪水的大雨，再加上本身就已经存在的大水，这正是不给人活路了。
“啧啧……绝户计啊。”司马虢九和司空赦不知站在何处，欣赏着他们的所作所为所带来的结果，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兴奋的。毕竟天公都作美，这一场大雨下去可以说沙库尔的部队就基本失去战斗力了，到时候直接进行抓捕简直轻而易举。
“等到大雨下到最大，他们不得不开始救灾的时候，我们就动手。”司空赦冷漠的说到，眼睛散发出微微的光芒，那是索敌正在疯狂运作，试图找到苏尚元的位置。苏尚元的月下坊主在隐蔽方面实在是太方便了，如果不找到克制的方法，会很难受。
但是，月下坊主有个巨大的缺陷，和星耀松间鹤、梧桐夕日落凤这两个能力一样，它象征着三光。换句话说，在阴天，这三个能力的效果都会减半，除非有柳间野道风或者晴雪樱花逆折这两个能力中的一个佐以辅助。
雨下到最大的时候，正是天气最阴暗的时候，也是抓捕苏尚元最好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月下坊主应该连最基础的隐身能力都做不到，更不用说那些涉及到精神力的战斗能力：没有足够的自然光照射来增进精神力，苏尚元还做不到直接发动精神攻击！
“可以。”司马虢九没有说太多，感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目所能及之处，正是一片汪洋，木头和花花绿绿的布片在肮脏的水上漂浮，同时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顺风顺水，又或者逆风倾倒。一些平民躲在楼顶上，但是更多的人正在哭着喊着捞自己的东西。
“你还是那个司马虢九么？”司空赦突然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的司马虢九微微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或许是吧，我也说不清楚。r转移的时候会附带一部分重要的记忆和本人的思维，所以你可以说我是那个司马虢九，也可以当我不是。当然，我们都知道，死亡是常见的，我的能力就是为了死亡而存在的。或许，我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么一个见鬼的能力，就是因为我本来应该是个死人。”
“……少用你的能力，多用魔导核心和科技装备吧。”司空赦皱着眉头看着司马虢九说道：“你的能力使用的越多，转移的记忆就越多，这对灵魂是不好的。天魂主性格，地魂主习惯，命魂主记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的三魂会因为不平衡而崩溃。”
“……知道了。”司马虢九笑了笑说道。既然是本来的能力，又怎么可能不用？就算是为了这个让自己从不该存在之人能够进入主物质界的家伙，这个能力也不可能不用，这就是他的使命，一个已死之人的使命。
“你好像在焦虑什么？”司马虢九笑眯眯的问道。
“……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司空赦平淡的说到，但是胸口的魔导核心忽明忽暗，明显是在准备着战斗。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司马虢九一脸清闲地说道。他和司空赦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司空赦的脸近乎于扑克脸，除非面对特殊的几个人否则最多也只是皮笑肉不笑；但是司马虢九的表情永远轻松愉快，没正经的桀骜不驯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脸。
“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车子没有翻在路上，让船没有翻到水里，剩下的就是等到结果。尽人力，看天命，如果这样还失败了的话，那就是命运的因素，非战之罪也。”司马虢九摇了摇头，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也不嫌屁股凉得慌。
“命运……是啊，命运就是这样，就像一条铁轨，我们甚至连火车都不是，只是火车上的士兵。”司空赦突然感慨了起来，社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历程。“本来我所乘坐的火车应该已经倾覆，但是有个人突然跳出了火车把原本应该脱轨的火车又推了回去……他是个伟大的人，真正做出了觉悟，做出了原本没有可能性做出的事情的人。”
“不过这也算得上是莫比乌斯的失误。未来之所以不可能被改变，就是因为当事人的不知道。而当事人如果知道了未来，未来就已经不是彻底的定数，而是一个被观测值。正是因为预见到了自己的必死结局，阿卡拉才会选择为我挡刀而死，因为他知道没有侥幸，还不如放手一搏。当时的他，要是还有一丝侥幸，就不会这么做，那时候我们所有人才是真的完蛋了。”
“你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司马虢九笑着说道：“不用给我解释命运那一套，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思维回路。我只需要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做，这就足够了。我是你的时空残影，我的价值就是辅佐你，你只需要说就对了。”
“……你果然不是那个司马虢九了，他可不会什么都听我的，不然他应该早就在水源里下毒了。”司空赦瞥了一眼司马虢九说道：“不过很显然，我更喜欢现在这个没有那样的圣母心的你。所以，不要再用你的能力转换灵魂了，如果搞出来一个纯圣母，我会很难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司马虢九笑着敷衍道，这种关心还真是不坦率，更是不多见，至少对于司空赦来说是这样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