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寻墓东白人 > 正文 第42章 跪拜谢罪
    果然,蛮瞎子在又坚持了十余次呼吸之后,偌大的身躯终于瘫软了下来,动作变得越来越慢,最终只得待在原地喘起粗气来。

    而金四娘,这一回居然没有像之前对付蛊人阿刚那般,直接甩出三根金针秒杀之,反倒也原地站定,收敛起全身金气,卷起澎湃的气势,急速回起真气来——这架势,完全就是要跟蛮瞎子拼体力,打持久战一般!

    喂喂!金姐,对方可比你年轻十岁啊!虽说您乃是宗门之后,驻颜有术,但也不能这么托大,跟以体力见长的蛊人后生比耐力啊。然而我吐槽归吐槽,金四娘根本不这么想就是了,只见她在蛮瞎子歇息完毕,继续往她攻过去的瞬间,也是回气完毕,重新驾起金风,接连闪过巨大化蛊人的一波波猛击

    然后,蛮瞎子又玩脱力了,金四娘则再次停下来等他,直到他歇好了,攻过去了,她才继续御风而起,翩然躲开如此反复了若干个来回,众人看在眼里,都感觉:这情形,宛若一个耐心的老师,孜孜不倦地身体力行,对一名不听话的顽童进行着言传身教。

    似曾相似的情景,使我不由得想起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来,只不过,诸葛亮施展的是计谋,而金四娘依靠的是道心。

    终于,数十次折腾后,蛮瞎子终于吃不住劲,噗通一声,轰然跪倒在了金四娘的面前,随着那些黑漆漆的小虫从他的毛孔里陆续随汗液排了出来,蛮瞎子的身体也迅速缩回常态大小,肤色也同时变回正常模样。而他一张饱经风霜的枯脸上,不禁老泪纵横:这一回,他彻底认输了,生平第一次服服帖帖地认输了——不再有任何借口,不再有任何怨言,不仅输在技不如人上,更是输在了一个医者,或者说一个人,立足于世的本心上。

    我想,跪地痛哭的蛮瞎子此时此刻,心中应该在对自小就教导他诵读巫医戒律的老爹忏悔吧,大概。

    “还不快准备午饭去。”收起裂风阵法的金四娘招呼起看完热闹的门人们赶去厨房备火后,才慢慢踱步走回伏地抽泣的蛮瞎子和陪在他身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阿鲁身边,抽了一口香烟,缓缓说道:“难得远道而来,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话一说完,她已经抖擞起落落大方的身影,和大川叔一道往主厅里去了。只留下,一阵把院落里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青石板缓缓打磨光滑c恢复如初的怡人金风,以及呆在原地发愣的蛮瞎子和阿鲁。

    一刹那,我只觉得,凶巴巴的金四娘那说一不二,有话直说的泼辣身影,一瞬间竟饱含了一种超然的风情——没错,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正是:仙风道骨。

    大厅里,上菜时,蛮瞎子硬是拉着阿鲁跟老福以及几个被他们打伤的伙计跪拜谢罪,老福也是为金四娘与蛮瞎子冰释前嫌而高兴,自然大度地原谅了他俩。众人入席后,大川叔也是高兴,开了几瓶自家酿的上好黄酒,满满地给蛮瞎子倒了一大杯,表示庆祝——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一杯醒神酒,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蛮瞎子连喝三杯赔罪后,也是打开了话匣子,没等金四娘和大川叔主动问起阮小道的近况,他已经结巴着说起阮云山的事情:原来这阮小道多年来一直没有离开那个苗族新寨,靠着治病行医积累起来的声望,逐渐代替了蛮瞎子老爹之前的位置,成为了寨子里受人信赖的存在。后来他还收养了一个父母死于瘟疫的女孩做养女,两个就在新寨周边行医,十年来,如一日。金四娘和大川叔听说后,也是称赞相依为命的父女二人医德高尚,多年来一直淡薄名利,甘于贫苦,着实可贵。旁人说起,也算是一道佳话了。

    待他们感慨完毕,我眼看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正想拉阿霞起身跟众人告辞,哪知这口直心快的妮子看到蛮瞎子使用的蛊术跟蛊墓里见到的类似之后,早想伺机请教,眼看来了机会,怎肯放过?已经连珠炮般问了蛮瞎子一连串的问题,大意不外乎:我腿上的伤是不是蛊毒?能不能根治?要怎么治?

    那蛮瞎子也是觉得欠下金四娘一个人情,听闻阿霞求他,自然是乐意效犬马之劳,根本顾不得还在堂上,已经忙不迭地撸起袖子跑到我面前,伸手就摸我的左腿!弄得我尴尬不已,却又知他好心,不好打断,只得仍由他驱使了一些从葫芦里爬出的蛊虫钻进我的胫骨和腓骨间的肉一缝里,探查起我那伤腿的状况来。

    话说我这在大黑山无名蛊墓里被千足蜈蚣种下的老伤,在习得内观术后,已经被两位白袍人化解了不少,怎奈最后一点残留,却无论如何靠自身难以修复,仿佛是养蛊虫的人留下了一道密码锁一般,别人若是不知道密码,却是断然无法开锁一般。这情况,我也是通过跟白袍人多次神交得到了确认,自然不会对蛮瞎子这位长在蛮夷之地的粗人抱有多大希望。表面上的积极配合,一来么是出于礼貌,二来么,也是不想辜负记挂我伤腿的阿霞那番好意罢了。

    “唔,小兄弟这腿,中的是非常辣的蛊毒!若不根治,早晚要爆发。不过,治法,应该是有的,但是得找到我家祖上药方里记载的一味药引——‘失心草’!”

    你看,没办法吧!等等!什么?能治!我还在想是不是耳朵听错了,阿霞已经高兴得跳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抱紧了我的手,一个劲儿地摇着,兴奋地对我说道:“李子!你看吧,我就说你的腿有得治!我们这就跟蛮大叔去广西吧!”说着,征询一般地望向蛮瞎子,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才睁大一双美目定定地看回我眼睛求我同意。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不是说好要先回南化准备婚礼吗?”我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感到了阿霞的期待,所以并不想因为一个治好伤腿的可能性,就推迟实现她多年心愿的时间。

    “没事的啦,我不在乎名分的,跟你在一起就好。”阿霞说完,已经小鸟依人般偎在了我的臂弯里,给金家那些还单身着的后生门人们,狠狠喂了一大把味道鲜美的狗粮。

    真是拿你没办法!人生得一女如此,夫复何求?

    决定下来后,阿霞先是陪我去市区配好一幅新的眼镜,又拉着我采购了一些衣物特产作为给蛮瞎子的谢礼,这才带着拎着大包小包的我回到了金家。进门一看,正熊和金四娘也整顿好背包行李,换了一套戎装,等在了大厅,我不由吃了一惊。一问才知道,原来金四娘决定趁正熊还在假期(他在韩国所读的学校推行的是“自由学期制”,可以自行安排进度),决定带他走一趟广西,培养培养近年来疏远了的母子感情,顺便看望故人阮小道,于是已经在网上订好机票,准备跟我们同行。大川叔,则是因为朋友约好隔天要邀请他帮忙挑选做家具的上品木材的缘故,留守家中,不能同行,被金四娘指定了稍后陪正熊回韩国作为对儿子的补偿。

    准备停当后,大川叔亲自带着老福,分别开了两辆车,赶早把我c阿霞c金四娘c正熊还有蛮瞎子和阿鲁师徒俩送到了机场,直飞南宁。

    一路上,除了没有坐过飞机的蛮瞎子师徒断断续续地出糗,给我们的旅途添加了一些搞笑的小插曲,让坐在阿鲁旁边的我切身感受了一把人在囧途的无奈以外,一切还算顺利。

    落地后照例辗转了高铁,汽车,又熬过了三个多小时,天已经全黑,我们才来到这个位于中越边境的小城边城县,然后直接从县城做通往寨子的客货两用车抵达了巴贡寨。

    一路找人问询,不一会就来到了村寨名人阮小道的家门口,待到叩开屋门,开门出来的阮云山脸上也是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在认出了金四娘和蛮瞎子后,难掩喜悦的他忙不迭地把我们让进了他朴实拥挤的家中,一个劲儿地招呼她的养女阮淑梅挨个儿给我吗添座倒水。

    坐定后,我趁几个长辈寒暄的当儿口,也是习惯性地打量起阮小道父女来,道人来广西已是有了不少年头,已经完全融入了苗寨的生活,行头打扮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朴实的当地人,完全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那走到近旁给我倒茶的阮淑梅感觉也是平平无常。虽然恰逢豆蔻年华的她,周正的五官间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少女独有的青涩与懵懂,但对咱这种已过而立之年的“大叔”来说,远没有天生丽质的阿霞散发出的成熟妩媚来得有吸引力。于是,她朝我羞笑时,我只是礼节性地回了一个浅笑,也没更多互动。

    倒是那阿鲁,一进门起,一双眼睛已经不能再从那青春含羞的少女身上移开,浓眉下黑溜溜的明眸,只随着阮妹子的步伐在狭小的客厅里打转辛苦你了少年,只可惜,你这一番痴心,怕是要如镜花水月一般打了水漂喽!我缘何出此一言呢?只因,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注意到,那阮淑梅看众人时的目光虽然都带有一种少女独有的娇羞,却唯独,在给正熊倒水时,让汩汩的清水漫了出来,淅淅沥沥洒了一地。如此直白的情意流露,看在跟阿霞修成正果后,琢磨女生心思的技能突飞猛进的我眼里,可不要太明显。

    待金四娘代表大家讲明来意后,阮云山也是表示愿意鼎力相助,只是,那位于老山上的旧寨子路途遥远,眼看天色已晚,他提出让我们先住一晚,从长计议后明儿赶早出发。

    我们也不急于这一天半会,自然应允下来。只是,阮小道家实在不够宽裕,哪能同时住下六个人,即便风餐露宿惯了的蛮瞎子和阿鲁主动提出可以在隔壁的医馆大厅里打地铺,被子也还是不够的。我见阮云山面露为难之色,寨子里的老乡也多不是富裕之家,只得自告奋的勇提出带阿霞回县城找旅馆住,顺便采购点补给品备用。想想这样也好,既不用围观一个外表亲切俊朗,内心迟钝木讷的正熊跟两个春心萌动的小年轻演绎无聊的三角恋,晚上跟阿霞亲热时也不用避讳对气机搏动感知敏锐的道人们了。

    于是,跟金四娘等人约定了隔天汇合的时间后,我就跟阿霞再次赶到车站,跳上最后一趟班车,乘坐那颠簸的客货两用式私人小巴士,轻车熟路地回到了边城县。在县招待所开好房间后,我和她才赶去附近的小摊上解决晚饭。

    小城的夜色很浓,很美,周围的人流很稀疏,很缓慢,全然没有大城市里那种让人窒息的喧嚣,一时间愈发倍增了我想与眼前的女子共度余生,白头到老的冲动

    “sure, i've g一t the packai ill leave t一一rr一, thanks f一r y一ur carethat's n一ne 一f y一ur bess see y一u ter then beep”

    (东西我已经收到了嗯,明天出发,多谢关心这不关你的事,就这样。随后就是这边主动挂断电话的“哔”声)

    嗬——老外还真懂享受啊,挺会找地方哈,居然知道跑来这个恬静安然的边境小城看星空。阿霞去洗手间的当儿口,百无聊赖的我不经意间听到邻桌传来一阵流利的妩媚女声,不由得偏过头往那歪果仁所在之处看去。

    !

    跟预期里的金发碧眼不同,这顶着星空般黑色飘逸短发的女人,明明就是一行为举止藏满了中式风情的小资,连那挺腰跷腿的款款坐姿,都无不在散发着金四娘那种高傲的典雅,不,甚至还要更加,更加高贵和神秘!余光瞟见我看她,女人也是转过长长睫毛下迷离的精致细眼,朝我轻轻投过来悠然一瞥,莞尔浅笑。

    一瞬间,我只觉得世界已如静止般无声无息地凝固在了此刻,只有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还在用杂乱无章的搏动表明着我心中的难以置信——世上居然还有其他女人能够比肩阿霞那浑然天成的绝美气质!?待到意识到自己心中的迷乱,我马上自责起来:阿霞才刚离开几分钟,我怎能就这样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打乱自己内心的安宁呢!李昂,冷静,要冷静!把头移开,别去看她。

    想是这么想的,但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去,凝望之下甚至还忍不住想回应她一个尴尬的微笑,顷刻间,我只觉喉咙已经在这停滞的时空里干渴难耐待到缓过神来时,眼前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一转头,阿霞也是刚好从洗手间回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的话语里透着歉意,却让我怎么都生不起气来。一来么她本就这么惹人爱怜,再一个难以启齿的缘由,果然是刚才那一瞬间的精神出轨吗?

    “不知道为什么,去洗手间的人超多。你一定饿坏了吧?”说着,阿霞温柔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甜蜜的塞到我的嘴里。

    “嗯!好吃!”果然,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吧!已经拥有了幸福,还去幻想什么呢?我真是个傻瓜。

    这一夜,在这小城的静谧星空下,我们前所未有地享受起这怡人的甜蜜。沁人的月光里,阿霞和我再次写下了永远属于我们的回忆

    “李子,我们,就好像在度蜜月一样”清晨,偎依在我臂弯里的阿霞,似乎还在回味着昨夜那忘我的灵肉交融种下的温存,沐浴在朝阳里,她索性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满足地享受着这余韵幽长的美好。

    “那是!要不,咱俩以后都这样?每天吃不一样的好东西!每天在不一样的城市醒来!每天都在蜜月旅行!”我一看到她蜷缩着柔软的身子,小猫一般惹人爱怜地团在自己怀里,早已心潮澎湃,忍不住又对她许下一个浪漫的誓言。

    “哼,我才不信你,你心里其实只想着每天都欺负我而已!”我的甜言蜜语阿霞早听过无数,哪会被这种程度的糖衣炮弹折服,只见她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句娇嗔,依旧闭着笑成弯月的美目,额头却愈发贴紧了我的肩窝。

    这一刻的甜美,好想把它持续到永远。只不过,跟金四娘约好的时间要到了,尽管极不情愿,我们也只能暂时告别这暖心的温柔乡了。

    整理完毕,退房后,大厅里,我竟又看到了昨晚小吃摊边邂逅的那神秘女人窈窕的背影。她似乎知道我在看她,毫无前兆地回身又是一瞥,随即抿起嘴角,意味深长地对我款款一笑,依旧是那么暗香袭人。不过,这一次,我可不能再那么软弱了!于是我硬是逼迫着自己咬紧牙,直接坚定地转过身,搂紧阿霞柔若无骨的腰肢,出门找东西吃去了。

    解决掉早点,采购了满满几大兜罐头和巧克力,我和阿霞才抖擞了精神各自提着二十多公斤重的补给品爬上了开往巴贡的客货两用车,哪知一抬头,那神秘的短发女人,居然已经坐在了货卡拖斗里改装的长凳上。虽然不想跟她再有瓜葛,但无奈车上只剩她的身边还有空位,我只得硬着头皮把阿霞让到了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神秘女子身边。而我,则挨着阿霞坐下,故意把目光看向远处的绿树群山,尽量不去看那目含秋波,笑靥夺魂的妩媚女人。

    “你们是自助游吗?”我一听这过耳难忘的迷人嗓音,马上反应了过来,那女人竟然跟阿霞开口搭讪了。只没想到,她的国语说得意外的标准,虽然其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易觉察的港台腔。

    “啊,没有啦,我们是”阿霞这妮子本就没有心机,更何况是被人突然一问,只习惯性地就要说出此行的目的来。

    “我们是来度蜜月的!顺便拜访个远亲。”我见状赶紧插话帮阿霞把话圆了过来,直觉告诉我,这女人并不简单,凡事还是别跟她扯到一块的好。

    “哦,不错嘛,真会挑地方。我的名字叫琳达,是国家地理杂志的驻外记者。这是我的名片。”女人见阿霞也是反应过来,一个劲地附和着我点头,马上意识到我们心中的戒备,也就点到为止,不再探究我们的底细,反而递给阿霞一张她的名片,解释道:“如果让你们感到不舒服的话,我先道个歉。谁让我是记者呢?提问是职业习惯了。”说着,已经优雅大方地笑了起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的?小心眼也要有个限度。身为大丈夫,可不能因为她曾经用挑逗性的笑容撩拨过自己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吧。更何况,阿霞那涉世不深的妮子都已经接过她的名片了。

    琳达黄?好个中西结合的名字。难道她是个华裔?

    带着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一路上,我忍不住竖起耳朵,认真地旁听起琳达和阿霞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来。

    原来这女人的父母是香港人,祖上是山东一带人氏,民国时迁往了海外,她自小在美国长大,也算是个名副其实的香蕉人了。若不是争取到以约驻外记者的身份回到亚洲,她自己都感觉要错过中华五千年的瑰丽文化了。

    然而除去天南海北的瞎掰,我对这位博闻强识的记者姐姐最感兴趣的点却在于,她嘴里透露出此行计划中要采风取材的内容,不过是些普通的边境风土人情,但为何,一身精干行头的她,却一直在跟周围的边民们打探,云雾缭绕的老山和危机四伏的雨林里流传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传说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拐了拐身边兴致颇高地听着琳达和老乡们攀谈的阿霞——这痴迷考古c爱听风俗的妮子只顾着津津有味地沉浸在一些光怪陆离的本土轶事里,竟全然不去怀疑女人的身份和那一大包颇有分量的装备。可能是我多疑,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感觉,离文明社会越远,我越觉得琳达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就越浓。

    好在,下了车,这个皮肤白皙,戴着蛤蟆镜,脖子上没有一点皱纹的女人终于跟我们分道扬镳了。看着她飘然远去的身影,我心里竟忽然感觉有点小小的失落,一扭头正遇到阿霞关切地凑近脸来,我连忙摆出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欲盖弥彰地说道:“那个琳达绝对在说谎!外勤记者整天风吹日晒的,能保养得那么好?我看,她八成是个跟富豪赌气离家出走的小三”

    “嗬~~观察得这么仔细?老实说,你莫不是,喜欢上她了!?”阿霞听我言罢,故意凑得更近了,更是嘟起娇艳欲滴的小嘴,俏皮地坏笑着拷问起我来。

    “哪,哪敢!媳妇儿,你,你就饶了我吧!”我本就心虚,被她一逼问,愈发顶上冒汗,嘴里也结巴起来,赶紧忙不迭地把目光转移到远处,不敢拿正眼瞧她。

    “哼!非常可疑。真拿你没办法,看到漂亮女人就花心!回南化后我看我还是报个厨艺培训班吧,每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喂得白白胖胖,门都出不去,让你只能看我一个!”阿霞见我被她逼得汗流浃背,也就不忍心继续欺负我了,却还是心中烦恼,只得赌气背过身去。

    “别,别!烧饭还是我去学吧!我去学!让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吃到你走不动,那时候我再背你去河西看星星”我见她委屈,忍不住心生爱怜,赶紧从后面把她一把抱住,啃着她的肩膀,一边撒娇,一边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哄她开心。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跟别人说是我逼你的!”

    我还在想着怎么让她高兴起来,哪知妮子没等我说完,已经精神焕发地挣开我的怀抱,转过身来,笑靥如花,抬手捂住两片红唇,掩齿遮住半边笑容,一边打断我的甜言蜜语,一边伸出手来就要跟我拉钩!

    你这妮子!变脸变这么快!难道,一开始就在给我下套!?好吧,反正是我有错在先,咱认栽还不行吗!于是,我只好装出夸张的样子,苦着脸跟阿霞拉钩立誓,逗得她愈发笑得花枝乱颤。

    拉勾c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这带有浓浓童年回忆的誓言,我不禁心潮狂涌:能够像这样看着你纯真的笑脸,此生无悔!

    一路打闹着,不觉已经来到了阮小道家竹楼跟前。金姐和正熊已经准备停当,正和阮小妹在烧水煮着驱除瘴气的香花茶。我张望了下没看见蛮瞎子师徒,以为他们还没睡醒,心中不由有些不快。结果一问才知道,他俩原来是跟阮小道去办理边境通行证了。说话间,蛮瞎子和阿鲁已经随着阮云山提着从老乡那里换来的一些果蔬肉干走了进来。我见状也是和阿霞拿出置办的补给品,每人分发了一些。准备停当后,金姐一声招呼,我们就此离了竹楼,往寨门去了。

    那阮小妹还要留在家里照顾病人,只得依依不舍地眼看阮云山带着我们渐渐远去,也不知是否挂念阮云山的原因,竟然远远送到寨门,目送我们拐过最后一道弯,翻过山脊,往边境线上去了。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不过是去采个药,有必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一般么?肤浅。

    挺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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