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苏小明眸子闪烁，盯着前方地平线上隐约的月牙儿形状的微弱山谷，在思索着决断。
“南府这边，我不熟悉！唯有去了东府那边，我有认识的朋友，如此，才能够筹划如何的合作，以至于如何去联系其他三府，共同作战！”苏小明喃喃。
“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直接去东府！”苏小明斩钉截铁道，他忽然开口道：“诸葛，通知下去，所有人整顿半炷香，休息和恢复自己的体力！”
“半炷香之后，全部出发……前往东府！”
“是！”
于是乎，一连串的命令立刻下达到了各自的队伍中，没有一个人吭声，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一刻，众人都抓紧了时间在休息，恢复自己的体能！
五大阎君则是各自散开，每一个人分守一方，剩余的人则是负责协调和支援。
一切都井然有序！
布置好这一切后，苏小明一个人站在堤岸上，迎这那翻滚的浪花，眼睛似乎穿过了虚无，见到了一个女子一样站在对岸，正深情的凝视着他。
“师姐！”
喃喃的声音伴随着河水的翻滚，飘扬的很远……贼鸟化作了鸟身，盘在他的肩头，一样在思索着一些什么。
一人一兽静立，他们的身后是数万的修士，他们的身前则是那冰冷的浪花。
宛如一副画！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旁多了两道身影，一个是墨璃，一个是……冰飞霜！
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女子远远地凝视着他，那是……罗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小明觉得，自己变了……一切都变得，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活泼，没有以前那样开朗。
或许是从踏入修真的第一天开始，又或者说是从自己第一次杀人开始，亦或者说是……踏入九幽半墟之地那个时候开始。
一切都似乎说不清楚了，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许多。这些经历，会在慢慢的无形中改变一个人的心态。尤其是穆宁雪失踪的一事，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
如今看到了，可自己却是没有任何的能力去解救对方。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可即便如此，仔细盯着他的三女依旧察觉到了他身子的颤抖，以及握拳时的那种紧张。
“苏哥哥，你在想什么？”冰飞霜，忽然开口，打断了苏小明的思绪。
苏小明回过头，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道：“没想什么，这堤岸上，风浪大。你怎么上来了？”
“你骗人，苏哥哥！你是不是在想那个红衣姐姐！她就是你的那个师姐吧？”冰飞霜，开口道。
听到这一句话的苏小明，身子明显的一僵。讪笑一声，没有说话，盯着河岸的那边。
冷风吹在他的额头，将他那一头黑发迎风吹起，衣袍更是猎猎作响，思绪乱如麻。
“其实，你不说我都是知道的！我看得出来，你与那姐姐感情很深！苏哥哥，你是不是，不是我们半墟之地的人？”冰飞霜抬起头，眼神纯洁而黑白分明。
这样的眼神在修真世界中很少见，那是唯有单纯到了极致才会拥有的眼神。
苏小明看的身子一震，心绪的纷乱，在盯着这个眼神的刹那，似乎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但冰飞霜的话，却是震撼到了他！
苏哥哥，你不是半墟之地的人？是不是半墟之地，这个消息，只有他、穆宁雪、柳剑风三人知道。
冰飞霜是哪里知道的呢？
尤其是当看到那个纯洁的眼神的时候，他并忍心去欺骗，没有回答，一句话也没有说，选择了沉默。
冰飞霜又道：“其实，哥哥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在你的身上，我没有察觉到一丝本地的气息……但凡是半墟之地诞生生灵他们的身体内都会存在一股暗气！这个暗气与魂有关，正是因为这暗气的存在，才使得我们能够修行！”
“可在哥哥的身上，我却是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缕暗气……我有些不懂，哥哥仿佛是直接修炼的，并不借助那暗气。而且修炼的功法与我们不一样！”
“弑鬼之力，在哥哥的体内，也根本融入不进去……所以我断定，哥哥不是咱们半墟之地人。”
“我有一个猜测，这一次的事情结束后，哥哥就会离开吧！”冰飞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露出认真的神色。
那神色看的苏小明心神狂震，张了张口，可话到了嘴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算是……默认！
然而站在一旁的墨璃，听到这些话，身子狂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心中的帝君，觉得不可思议。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属于半墟之地！
不属于半墟之地，又不属于归墟之地，那会是什么地方的人？
“帝君，你……”她的脑海不断的回荡着从加入帝阁后的一幕幕。
那个自己一直陪伴在身边的青年！
“哥哥，你知道吗？当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一个绝症的人。早早地就被断言，活不过十八岁……可是因为你，我活了下来。可当我活着的时候，我的亲人全部死了……”
“唯一的哥哥们，以及叔叔，也在昨日的一战中，全部陨落！冰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我唯一熟悉的就是哥哥！我希望，哥哥，你能够不要丢下飞霜好不好。到时候，若是你离开了也带上我，可不可以？”
冰飞霜的眼神充满了一丝祈求，那怜悯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想到冰屠的选择，以及他的嘱咐，苏小明闭上眼睛后，又睁开了眼睛，对着她，狠狠的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帝君，墨璃愿意一生一世追随帝君！希望此战之后，若是墨璃还活着的话，也跟随帝君一起！”墨璃忽然跪下，抱拳开口头，美丽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焦急的情绪。
在那情绪下，却是隐藏着一种特殊的情感！
这一切，苏小明看在眼中，就欲说话间，又与罗菲的眼睛在半空中对视。那罗菲目光一闪，很快躲避开来。可即便如此，苏小明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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