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双面法医 > 第 76 章
    庭和关爱的家人。哈尔潘则不是,他辗转于一个又一个寄养家庭,直到他最终进了锡拉丘兹大学。

    不过更有看头的,是一个没有授权不得开启的绝密文件,那是一纸法院判决。我前前后后读了两遍,这下印象更深刻了。“噢,噢,噢,噢。”我说着,每一个字都从我空寂的小办公室墙上弹回来,让人有些不舒服。因为重大发现总是在和人分享时才更刺激,所以我伸手拿起电话,打给我妹妹。

    仅仅几分钟后,她冲进我的工作间,坐在一把折叠椅上。“你找出什么了?”她说?

    “杰拉尔德哈尔潘博士有一段不同寻常的过去。”我说,字斟字酌的,免得她从桌子后面一跃而起冲过来抱住我。

    “我知道,”她说,“他干了什么?”

    “不在于他干了什么,”我说,“说起来,是生活对他干了什么。”

    “别贫了,”她说,“到底怎么了?”

    “从头说吧,他显然是个孤儿。”

    “好啦,德克斯特,说关键的。”

    我举起一只手,示意她平静一点儿,但显然不怎么管用,她开始用手敲起桌子来。“我想给你描绘一幅精致的画面,妹妹。”我说。

    “你画得快点儿。”她说。

    “好吧。哈尔潘被人发现生活在公路旁的纸盒子里以后,进入了纽约上州的寄养系统。他们找到了他的父母,他们在不久之前双双死于暴力事件。看上去是罪有应得。”

    “这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他们把他送给了恋童癖者们。”我说。

    “天哪。”德博拉说道,她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即使在迈阿密,这也太过分了。

    “哈尔潘自己一点都不记得这些细节。他在刺激之下失忆了,档案上是这么记载的。这也合理。失忆是对重复xìng重大刺激的反shèxìng应对,”我说,“那的确有可能。”

    “好吧,我cāo。”德博拉说,我心里暗暗为她的优雅喝彩,“所以他屁都不记得了。你得承认这倒对头。那女孩想陷害他强jiān,而他便担心起终身教职来,所以他紧张地杀了她,这些都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干的。”

    “还有几件事,”我说,我得承认我对此时此刻的效果有点过分得意了,“得先从他父母的死说起。”

    “那又怎么了?”她说,明显没有了一丁点儿看戏的兴致。

    “他们的头被砍了下来,”我说,“而且房子被烧了。”

    德博拉坐直了身子。“我cāo。”她说。

    “我也这么认为。”

    “妈的,这可太棒了,德克斯特,”她说,“我们抓定他了。”

    “嗯,”我说,“这看上去挺严丝合缝的。”

    “绝对的,”她说,“那么是他杀了他父母?”

    我耸耸肩:“他们没能证明。如果能,哈尔潘已经被判刑了。这手法太暴力,没人相信是一个孩子干的。不过他们相当肯定他当时在场,至少目睹了事情经过。”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认为不是他干的?我是说,你的预感告诉你的?”

    这种刺痛的感觉比我想象的猛烈,我不得不闭上了一会儿眼睛。那里仍然空无一物,除了黑暗和空虚。我那著名的预感是来自黑夜行者的低语。他缺席,我便乏善可陈。“我最近什么预感都没有,”我承认,“就是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对劲,只不过是”

    我睁开眼,看见德博拉正盯着我。今天头一次她的脸上浮现出开心以外的表情,有一刹那她会问我在说什么,我是不是不舒服。如果她问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还从来没跟她说过黑夜行者,而且泄露这么隐秘的事情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不知道,”我虚弱地说,“就是看起来不对。”

    德博拉温柔地笑着。她要是咆哮着让我滚一边去,我还好受一点,但她只是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来拍拍我的手。“德克斯特,”她轻轻地说,“证据已经足够了,背景又吻合,动机也成立。你承认你最近没有……预感。”她歪了歪头,脸上仍然带着微笑,让我更别扭了。“这个结论是公正的,兄弟。其他有什么让你心烦的,别牵连这事。是他干的,我们抓住了他,就是这样。”她在我俩中的一个哭出来之前松开了手,“但我有点担心你呢。”

    “我挺好的。”我说。听上去连自己都觉得假。

    德博拉看了我半天,然后站起来。“好吧,”她说,“如果你需要就告诉我,我会在这里。”她转身走了。

    这天剩下的时间我在愁云惨淡中过完了,下班后去了丽塔家,凄惨的感觉越发浓重。我晚饭吃得味同嚼蜡,连吃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注意他们都说了什么。唯一能让我的听觉恢复的是黑夜行者跑回家的声音,但这声音没有响起。所以整个夜晚我都在惯xìng中滑翔,终于到了上床的时间,我仍然一无所获,空虚寂寞。

    我惊奇地发现,睡眠不是人类自发自动的行为,就连对正在转化为半人类的我也是如此。曾经的我,黑夜之王德克斯特,曾一夜酣眠,无比放松,只要躺下,闭上眼,想着“一二三,睡香甜”,就能马上睡着。

    但对新形势下的德克斯特来说,就没这么好命了。

    我辗转反侧,我命令可怜巴巴的自己赶紧入睡,不许再哆嗦,却完全没用。我睡不着。我只是躺在那儿,双眼大睁着,想不明白这一切。

    黑夜是那么漫长,长得好像我那可怕的自我追问。难道是我一直在误导自己?如果我不再是潇洒刀客德克斯特和他的绝妙搭档黑夜行者的联合体怎么办?如果我只是个傀儡司机,栖身于一座豪宅的的某个小侧室,随时听命于主人的调遣;如果我的使命不再被需要,主人走了,那我又会是什么呢?如果我不再是我,那么我是谁呢?

    这思考没法让人高兴,我高兴不起来。也没法睡得着。我在床上像烙饼烙得没完没了,却就是不觉得累。我索xìng成心翻来覆去地折腾,却还是不累。不过到了差不多凌晨三点四十分的时候,我大概是终于把自己弄累了,于是陷入了很不踏实的浅睡。

    煎ròu的声音和气味把我唤醒。我看一眼钟,8:32,比平常都晚。但这是个星期六早上,丽塔由得我睡懒觉。这会儿她用一顿丰盛的早餐庆祝我回归清醒,真棒。

    早餐的确让我振作了一些。当你吃着一顿好饭的时候,很难保持极度沮丧和人生虚无的感觉,所以我吃着美味的煎蛋饼,便不再那么难受了。

    科迪和阿斯特当然很清楚时间周六早上是他们可以肆意看电视的日子,他们抓紧时机猛看那些致幻剂发明之前没有的卡通片。我蹒跚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去厨房时,他们都没怎么注意到我。当我吃完早餐喝完咖啡,并决定给生命再多一天来振作起来时,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堆会说话的厨具卡通形象。

    “好点儿了吗?”我放下咖啡杯时,丽塔问我。

    “煎蛋饼太好吃了,”我说,“谢谢。”

    她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在我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把杯盘收拾到洗碗机里开始清洗。“你记得答应过科迪和阿斯特今早带他们出去。”她透过轰轰的水声冲我说道。

    “我说了吗?”

    “德克斯特,你知道我今早得去试装。我的新娘礼服。我几个星期前告诉过你,你说没事,你可以带孩子们。我去苏珊店里试装,然后我真得去趟花店看看花束准备的情况。文斯还说过能帮忙呢,他好像说他有个朋友?”

    “我没听说,”我回答,然后想起了曼尼波尔克,“不麻烦文斯了。”

    “我跟他说‘不用了,谢谢’,这样行吧?”

    “行,”我说,“我们只有一栋房子能卖钱付那些账单。”

    “我不想伤害文思的感情,我也相信他的朋友肯定特别棒,但我从来都去汉斯的花店,如果我的婚礼用花去了别的店,他会伤心死的。”

    “好吧,”我说,“我带孩子们出去。”

    我本打算好好花点时间整理我自己的乱摊子,想想黑夜行者的事情。既然不成,就稍微放松休息一下也不错,甚至能补上昨晚牺牲的睡眠也不错,那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

    毕竟是周六。许多著名宗教和工会都大力鼓吹周六是放松和自我成长的日子,从忙碌中解脱出来,享受劳作之后的休息和娱乐。但今天德克斯特是个初学的住家好男人,这改变了一切。丽塔像个留着金发刘海的龙卷风那样团团转着忙她的婚礼安排,接管科迪和阿斯特边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得带他们离开喧闹吵闹,去到一个社会公认的适合大人和孩子共处的场所。

    我仔细考虑了几个方案,选择了迈阿密科学天文博物馆。那儿会充满了别的家庭,能够强化我的伪装,同样也能强化他们的。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踏上黑暗的征程,就得赶紧学会一点:越是不正常,就越是要装得正常。

    和慈爱老爹德克斯特一起去博物馆,让我们一行三人都看上去再正常不过。尤其对孩子们来说,不管他们实际上有多不情愿。

    我开上车,拉着我们三个北上驶向全美一号公路,走前答应丽塔我们会平安回家吃晚饭。我开车经过椰树林道,在瑞肯贝克辅道前面拐进博物馆的停车场。但我们没有斯斯文文地走进博物馆,科迪下车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阿斯特看了他一会儿,转过来冲着我。“我们为什么要进去?”她问。

    “这是种教育。”我告诉她。

    “烦人。”她说,科迪点点头。

    “我们得花时间相处,这很重要。”我说。

    “在博物馆?”阿斯特问,“也太惨了。”

    “这词儿不错,”我说,“你从哪儿学的?”

    “我们不想进去,”她说,“我们想干点别的。”

    “你们来过这个博物馆吗?”

    “没”她说,把一个字拖出三个音节,跟别的十岁小姑娘一样。

    “那好,里面的内容会让你惊讶的,”我说,“你可能会学到些什么。”

    “那可不是我想学的,”她说,“可不是在博物馆。”

    “你觉得你们想学什么?”我说,我听上去是个多么耐心的大人啊,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阿斯特做了个鬼脸。“你知道的,”她说,“你说过要给我们看些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呢?”我说。

    她不相信地看看我,又转向科迪。不管他们互相说了什么,都是无须语言的。然后她转向我,神情严肃并非常自信地说:“就不要。”

    “你们对我要给你们看的东西了解多少?”

    “德克斯特,”她说,“我们干吗要让你教我们别的东西?”

    “因为你们对别的东西一点儿都不懂,可我懂。”

    “多新鲜啊。”

    “教你们,就从博物馆开始,”我拉下脸说,“跟着我学吧。”我看了他们一会儿,眼看他们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然后我带头转身朝博物馆走去。也许我因为缺觉而有些火大,不大肯定他们会跟着我,但我必须马上定下规矩。他们必须听我的,就跟我许久以前明白的那样,我必须听哈里的,按他的方式去做。

    双面法医Ⅲ 第十五章 青春叛逆期

    十四岁是个难挨的年龄,即便对我这样的假人来说。这一年生物学从其他科目中脱颖而出,即便我们文中的主人公和他那些列昂初中部的同班同学们相比,对临床生物学更感兴趣,但依然也逃不过青春期的魔爪。

    青春期xìng发育的作用无远弗届,连小魔鬼也不放过,其中一个表现就是,我认为人一过了二十岁就落伍了。由于哈里当时已经超过二十岁很多年,我便进入了一段不长的反叛期,抗拒他对我的不合情理的控制,不让我顺应自己的天xìng把我那些同学们撕成碎块。

    哈里制订下一套严密的规定,把我管得服服帖帖,用他的话说,就是要把事情或人,做得干净利落、有条不紊。不过对于稚嫩的正在试飞的黑夜行者来说,跌跌撞撞地学习、一次次的错误,还有渴望自由、渴望随心所yù地捕杀的yù望,没有一样是有条不紊的。

    哈里能教会我许多技巧,让我成为一个安稳低调的我,成为一个黑暗的复仇者,而不是野xìng十足、光彩夺目的魔鬼。他教给我怎么像常人一样行动,学会谨慎和小心,学会打扫现场。他以一个资深警察的身份懂得这一切。我明白他的苦心,即便是在当时,但这些看上去实在太枯燥和烦琐了。

    而且,毕竟哈里不会什么都懂。比如说,他不懂史蒂夫冈萨雷斯,那个刚刚褪了毛的小公鸡,后者引起了我的兴趣。

    史蒂夫的个子比我高,年龄也大上一两岁,上唇已经长出了一些他称之为胡子的软毛。他上体育课时和我同班,随时随地都在找碴儿欺负我,他好像把这当成了上帝赋予他的神圣使命。如果真是这样,上帝会很高兴地看到史蒂夫付出的努力将要获得成效。

    这还是德克斯特变成冷血杀手之前很久的事情,有一种愤怒和痛恨的感觉在慢慢积聚。这似乎让史蒂夫更开心了,他变本加厉、花样翻新地欺负着年轻而沉默的德克斯特。我们俩都明白,不在沉默中bào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幸好,事情没有按照史蒂夫希望的样子发展。

    于是,某天下午,一个勤快而倒霉的清洁员在庞斯雷昂中学的生物实验室撞见德克斯特和史蒂夫正在把他们的私人恩怨做个了断。不是常见的中学生互相辱骂、挥拳头,我估计史蒂夫也是这么以为的,但他没料到会遭遇年轻的黑夜行者。清洁员看见史蒂夫被胶带帮在桌子上,嘴被一段灰色密封胶带封住,德克斯特站在他的头前,拿着解剖刀,正在回忆在生物课解剖青蛙时学到的知识。

    哈里开着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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