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台湾甜心 > 第 13 章
    随意的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帮自己煮一壶热热的咖啡和一块烤rǔ酪蛋糕。这里没有泡面这玩意儿。

    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五觉统统好得不得了。

    安静得像天堂!天空的颜色在爱琴海最能感动人,每个小岛都有如神话一般的不真实,或含蓄或朴实,或闪闪动人……

    这里的人也如海一般的柔和温润,少男的纯朴、少女的羞涩、青年的热情、老人的浪漫。

    原本,葛笠芬是帮她订雅典的民宿,但即便是她在飞机上努力了很久的希腊文,也不能帮她找到住址,她怀疑是自己抄错地址了。但是算了,好在她语言学习能力惊人,英、德、西、义文都略通,不怕被卖了;而且此时又不是旅游旺季,随便找一家看得顺眼的旅馆住个两天就好。

    闲闲散散的逛着,买纪念品、寄包裹,她才不要背着重死人的行李度假咧。

    结果最后在民宿老板的推荐下,她到克里特岛住下来。要不是因为她预定机票到义大利,可能一个月都会在当地待下来了。

    她花了一些时间坐船到其它各岛上游览,最后才开始踏上克里特岛的古迹米诺安文明,一个西元前6000年或更早的遗址。

    一趟与久远年代的相遇之旅,什么事情都可以抛在脑后了。在这一块与海和太阳为伴的岛屿上,除了远古的神话和历史遗留的痕迹,任何事情都能冲淡,但不包括记忆……

    午后,日正当中之时,白色的建筑、灰色的yīn影、蓝色的门框窗线、墨绿的树叶、玄黑的铸铁凉椅、宝蓝色的天、湛蓝色的海、浓浓香醇的咖啡蛋糕、一分杂志、些许乐音……她在租屋处的阳台,远眺市街景致。

    那里有海洋的味道,但是她很寂寞……

    寂寞的想起自己从何而来的问题。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她曾努力逃出来的回忆……

    记忆中的父母很少jiāo谈,除了睡同一张床,和每夜房里吱哑作响和偶尔的沉重闷哼;对这唯一的女儿也是不闻不问,幸好她够乖巧的认为,至少她还有父母。

    后来,她母亲因为以为父亲出轨,不时以一哭二闹三喝农yào的把戏来肆虐原本就不太有欢笑的家庭;最后她选择在一个台风夜里上吊自杀,发现者是十一岁的时于伶,她永远记得那张在闪电下、只剩下蓝紫色影像、狰狞的母亲的脸。

    她来不及悲伤,只记得恐惧和一张扭曲变形的脸。

    她的父亲在她十四岁时再娶。又是一个台风夜,时于伶因恶梦惊醒,突然听见的呜咽声响让她更害怕,她摸索至父亲的房间,这才在蓝紫色光影下看见jiāo叠的男女。她知道那是什么,但父亲原本斯文、继母原本典雅的样子全被野兽吞吃了,她觉得嗯心至极。

    她来不及害怕,只记得狂野的风和喘息呼啸而过。

    同年,她突然拔高身长,外貌一点也不像死去的母亲,五官更没一处和父亲相似,她听到继母对父亲的疑问:她真的是你亲生的女儿吗?

    她惊恐的等待着答案,父亲先是瞪着继母,而后才点点头的说:“你就别跟孩子说了,反正我这家当都会留给你肚子里的这个……”

    她来不及震惊,只记得不确定的真相令她反胃。

    再两年,她高中二年级时,又是另一次的台风夜,刚好继母带着弟弟回娘家,她以为父亲应该也会跟去,没想到父亲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她泡茶时父亲的眼神至今她想起来都觉得恐怖那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父亲该有的眼神。父亲摸着她的手和大腿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关爱的范围,成为……他藉着醉意说出他娶母亲时,母亲已经怀有身孕,听说是被爱人抛弃的,所以才会要他这个外地人娶她。要不是外公拿出几百万当嫁妆,她就会是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跟母亲姓,而不是……

    父亲的言行越来越过分诡异,说什么她越来越标致,像个水蜜桃一样成熟了……幸好,继母即时回家来了。那夜,父亲和继母大打出手,却在最后以震天响的叫床声划下休止符。事后,父亲说他是喝醉了才会这么糊涂,而之后继母更是防她防得跟什么似的。对了,就像电视里面演的,继母看她的眼神就像她是个坏女人狐狸精。

    哈哈!悲极反笑,她嗯心到想吐!

    她来不及为自己找藉口,因为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她高中一毕业,只跟继母提出说想回外公家帮忙,继母二话不说立刻答应。只是,她以为回到有血缘关系的家,应该会有比较好的期望,但在一年不到的时间,这期望就完全落空。因为她是害母亲自杀的原因;因为有她,所以母亲才会不被丈夫疼爱;因为有她,所以时家变成当地的笑话;因为有她,时家会永远记得这个污点……在时家,每个人看她都很不屑,甚至说她带来晦气,导致生意下滑……本来就没有享受过温暖情感的时于伶,在满二十岁时,离家出走……她知道不会有人找她,但她还是写下感谢留给外公,感谢他让她有一个法定的父亲,因为除了母亲,没有人知道她的生父是谁。外公不说,或许是真的不知道,而她,那个时候的她早不愿再次碰触和亲情有关的事情了。

    反正,生父抛弃母亲是事实,她何必去惊扰另一个完全不知道她存在的家庭呢?

    她来不及为自己悲伤,因为她并不觉得这需要难过。

    她是谁?有谁愿意承认她?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原来,她还是有期待的,期待有人能够呵护她,期待有人能够完全接受她的存在。

    此刻,她忘记时间是会移动的;她的咖啡冷了,但是有鹅黄色的云彩染遍视野,其盈满丰富超过大地一切的涂料,爱琴海的落日真的是好美好美,她真想一生在此终老……

    ...................

    脸颊热热烫烫的,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这好久以来都不曾哭过的记忆。她并非真的冷血,只是不知所措,太多的震惊、讶异、欺骗、恶意,堆积成今日她将所有事都看得淡薄。

    没想到报纸上的社会新闻会是真的存在,原来也不是只有她有这种遭遇……她不应该太过悲伤。

    对了!后来因为葛笠芬的出现而改变了她,葛笠芬聒噪得令人无法忽视,她强拉着她去学东学西,这几年下来她能笑得轻快,也比较能与人相处了。

    这次,她的不安来自一张太过耀眼的笑颜,她的自卑则来自相同的原因。

    与其说她是怕真的不自量力爱上他,或是生气被耍着玩,倒不如说她不愿被发现她的卑微。她最后的尊严哪……而且,爱这个字眼来得太快,她不懂得要如何面对,更隐约知道自己内心里的狂潮,绝对不容许一丁点的施舍或是玩笑,因为不曾拥有过爱,所以会变态的要求全部;而她所面对的,是一个知名人物,不可能给她这样完整的爱,所以她宁可不要,再也不要去期待了。

    人家可是巨星耶!她呢?小小清洁工一名,算哪跟葱呀?

    这样想开来,就对了。

    这样就下会受伤,心也不会痛。

    呀!想得太入迷了,都产生幻觉了。她笑着摇头,笑自己痴呆、作白日梦。

    连路上的行人她都有办法把他看成是麦斯默,真是太扯了。

    但是……这也未免太、太、太……她先吞了口口水。

    这、真、是、太、扯、了!

    她张大嘴巴,以一种痴呆的表情瞪着这个幻觉,哪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像的?

    那人像是突然接收到她的凝视一般,也将视线往她居住的二楼阳台看过来。那人对她的窥视,只是挑挑眉毛,然后说了一句话:“……一”

    很小声,她没能听到,但肯定不是好话,她就是知道,因为是她盯着人看,当然会让人暗骂一句莫名其妙。

    然后才一眨眼,那人就消失了,在她还没将嘴巴闭起来之前;所以她站起身冲到阳台铁栏杆边,结果只来得及捕捉夕阳的余温、橘红色的泛滥思潮……

    结果她只好又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欣赏落日。

    这一个小chā曲,到是让她忘了先前了郁闷。

    过了约十五分钟。

    咦?隔壁好像有人住进来了哩。

    有开门和jiāo谈声,真好!她有邻居了,就不晓得是男的还是女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人行?是哪一个国家的人?

    咦?好安静,难道不是有人要住进来吗?

    糟糕!她好像真的太寂寞了。

    寂寞到开始注意陌生人,寂寞到开始八卦起来?

    手表上的指针指着七点,她决定今晚外出觅食;才这么想,隔壁阳台的纱窗就被开启了,喀嗒!走出来那个刚刚看到的幻觉。呀!长得真的好像呀!

    只是多了一把落腮胡。

    她决定先有礼貌一下:“嗨!”

    没想到她的一声招呼,却惹来人家怒目相向?

    干嘛?听不懂英文?还是厌恶英文?那“Hola!buonasera!Guten Abend!”西文义文德文都来一声总行了吧?

    不说还好,没想到越说人家的脸色越难看。干嘛?有规定女人不准对男人打招呼吗?怪胎!

    正想不再自讨没趣的转身回房,那人就开口了,那语气和口音还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吓死人了。

    “你他妈的在嗨什么嗨?!”真的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不是因为他语气里的恶声恶气,而是那股熟悉感,这、这、这、这也太过分真实的夸张了吧?

    他、他、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他就是麦斯默本人。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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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斯默第一眼看到在阳台上张口结舌的时于伶,就想抓她下来海扁一顿。她让他该死的担心得要命,她却在看夕阳喝咖啡?

    然后,现在她更像个没事人一样跟他说:嗨!

    真是气死人了!

    “你、你、你……”时于伶指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什么我?哼!”麦斯默不否认这些天来不安宁的心,在见到她完好的站在眼前之时,瞬间归位。

    “你胡子长长了,看起来不像你……”这是时于伶对刚刚没认出是他的辩解。

    不过麦斯默并没有猜出她刚刚还真把他当成陌生人了,否则……他跨过相邻阳台的矮墙隔间,举步向她而来,时于伶只好心虚的往后退。

    “你、你、你广告拍完啦?”她忙递上一杯冷掉、苦掉的咖啡。

    “哼!”这算是回答。

    “你、你、你也来度假呀?好巧,希腊真是不错哩。”奇怪?为什么她非得一副小媳fù的样子?她又没犯法,没偷也没抢的。

    “哼哼!”麦斯默皱着眉头,搁下苦掉的咖啡,“还真是很巧!”

    “我要去吃晚餐了,你……刚刚才到吗?”时于伶脑子里在转圈圈,思索着如何才能避开他,并且左顾右盼的,“你一个人来呀?”开玩笑!她可不想被狗仔队追缉。

    “你可真悠闲呀。”他哪知道她在想什么!

    “度假嘛,不悠闲一点,难道还要急急忙忙?”

    她故作轻松的往室内走。“你呢?需要我跟你介绍好吃的地方吗?还是你要先休息,晚一点再去吃消夜?”

    麦斯默没有回答,倒是也跟着她进房间,“我只想要把你吊起来dú打一顿!”

    “干嘛?我哪里冒犯你了?”她是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很小人的先落跑,再说她跟他也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哪需要认真?

    “你敢说没有?!”麦斯默逼着她面对他。

    “嗯……好吧,算我没事先招呼你一声好了。”她偏着头、咬着唇。

    “这是不是最大一条罪状?!还有……”

    “哪里又有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为什么都没有打电话回去?”

    “手机通讯不良呗。”

    “你知道葛笠芬抄错住宿地址给你吗?”

    “我就知道!我一下飞机找不到地方就猜想是她又搞乌龙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担心到跟着乱闯?”麦斯默截断她的话:“你知道我得用两天把剩余的进度搞定,cāo得Antonio的人怨声载道,然后赶到雅典之前要我的人把所有的民宿传给我,然后再把每一个岛的民宿都找遍了?你倒好,好惬意的观看落日呀!”

    “我、我、我、我不知道……呃……你、你、你又没必要找我呀。”时于伶这辈子从不曾如此口拙,但她心里却是快乐的,只是忍着不表现出来,万一……万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那不是徒增悲伤而已?她才不想表错情咧。

    “你他妈的该死的认为我没有必要找你?”麦斯默提高音量吼。

    “你干嘛凶我呀?!”她也吼回去,“比大声呀?”

    “我为什么不必找你?就凭我一回家你就给我搞失踪,躲得不见人影干嘛?是我表现不好?还是我是魔鬼撒旦呀?”

    “现在看起来更像……”一被吼,她就心虚的小声附和。

    “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么?!用完就丢的免洗餐具?”麦斯默抓着她的手臂,一字一字的说:“你他妈的给我听清楚了,我麦斯默跟你杠上了,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手掌心!你敢玩火,就该知道会自焚!”

    “好粗鲁唷!我要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做了。”

    “还有,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喜欢我?在我这么热烈表白之后?不然你干嘛逃?你让我喜欢上你了,这后果你就必须负责!”麦斯默恨不得摇一摇她,他在跟她告白,而她竟然还皱鼻子?想气死他吗?

    “哪有这样的!我们也才认识不过……嗯……几个星期。负责?负什么责任?”这是真的吗?她听到他说喜欢她?心跳突然加快,以百米的速度狂奔,但还是不自觉的问他。

    “这个!”麦斯默一说完,就低头攫住她的唇,以狂烈的方式来灼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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