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HP同人之阴谋与爱情 > 正文 第155章 1-166 适合
    次日便是周三,一大早就有课,但克莱曼汀起得比平时晚了半个钟头。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金发紫眸的自己,默默反思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微醺中入睡太过放松,还是和深陷的梦境有关?可昨夜和之前没有多大不同,她又记不清具体梦到了什么,只对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有印象。她不禁猜想,难道她是想家了?

    思考中时间总过得很快,余光留意到墙上的挂钟,她闭了闭眼睛清除杂念,拿起卢修斯为她准备的血统抑制剂喝下。一阵仿佛整个灵魂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的感觉过去后,她的模样已恢复常态。再匆匆洗漱穿戴,她看了眼厨房里艾米为她安排的丰盛早餐,觉得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做下来好好吃一顿,便只装上一盒沙拉,打算去教室的途中拐去礼堂一趟,找些便捷的食物大致垫垫肚子。

    斯莱特林的长桌此时仍坐得半满,不少人手边都有一份《预言家日报》。克莱曼汀这才意识到,关心时事基本是她学院学生的常态,也是她素日里深居简出才后知后觉。从盘子里挑出一块三明治咬一口,她暗自决定,下课后就给自己订购一份报纸。

    “克莱曼汀,你终于来了!”微卷黑发的男生坐到她身边:“哦,早上好!”

    克莱曼汀迅速咽下口中的食物才答道:“早上好,雷古勒斯!”

    “我们从今晚起要在宵禁后巡检,你没忘吧?”

    “没有,记得呢!”

    “那就好。”雷古勒斯点点头:“具体怎么做,巡检中我在为你介绍。”

    “好!”克莱曼汀回以一笑:“先谢谢啦。”

    像是知道她匆忙,雷古勒斯没有多打扰,在约好公休室汇合后,便告辞先走一步。克莱曼汀吃完三明治,又扒了几口沙拉,算是解决了早餐,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教室。

    半天的课程结束后,她回到公共休息室,不出所料地在茶几上发现了几本充斥着各种广告的免费杂志。找到《预言家日报》的申请报,她直接把那页撕了下来,回寝室填上个人信息,召来今年和她一起来霍格沃茨的猫头鹰诺恩,让它载着表格和预付的一年费用,飞去《预言家日报》出版社总部。

    这日的后半部分,克莱曼汀也过得很充实,下午的算术占卜课上,她和伊万斯坐了邻桌,一整节课都在抄写她热情提供的课程笔记——伊万斯坚持不让她用复制咒,说亲自抄完一遍能加深记忆,让她无以反驳。到晚上和雷古勒斯平安无事地巡查完整个城堡的公共区域,她一头栽倒在沙发里,感慨真是漫长的一天。

    和周三一比,周四就清闲许多,特别是一顿平静正式的早餐,是新的一天一个很棒的开端。早餐期间,她还接到一位意外的“访客”,是挂有马尔福家徽的猫头鹰。拿到它嘴里叼着的盒子时,她十分不解,猜不到这才分别一日,卢修斯还写信做什么。

    纸盒里最上方盖了一封信,底下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加隆,以及一份被缩的《预言家日报》。带着更大的疑问,她拆开信开始读,这才明白了始末。卢修斯解释说,他在日报总部有不少熟人,还和发行部部长盖文·卡西迪有私交。卡西迪一收到克莱曼汀的申请表,就立即联系了卢修斯,他的原话是“凭他和卢克的交情,怎么能让他的女朋友看自家报纸还掏钱”,遂把克莱曼汀的订购费全部转交给卢修斯。卢修斯很赞同他的处理,不仅让他家的猫头鹰接过了每日派送报纸的活计,还承诺等学校组织下次的霍格莫德村周末旅行,他会介绍卡西迪给她认识。

    既知是卢修斯的安排,又有意引她进入他的交际圈,克莱曼汀便不计较了。用坚果犒赏了信差,她把报纸还原,带回餐桌阅读起来。浏览过所有新闻的标题之后,她立即有种世界大同的感觉,仿佛整个魔法界处处和乐,让记者只能穷极无聊地捕风捉影。

    仅透过一份报纸,当然看不全时局,但多少显露出些许端倪。她微微皱眉,总感觉这种和平匪夷所思。要知道上辈子里,她刚毕业那会儿,即便她不看报纸,也对食死徒让人闻风丧胆的威名有所耳闻。那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结果,可以想象那时的《预言家日报》,应该铺天盖地地都是他们逞凶斗恶的报道,朝天释放的黑魔标记也因此家喻户晓。然而现在,食死徒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若不是亲眼见过黑魔王标记卡罗兄妹,还有卢修斯这个食死徒高层做男朋友,她几乎要以为这个集团在她这辈子整个不复存在。

    那么两世差异的根源在哪儿呢?克莱曼汀马上不做他想,把矛头直指它的领导人。黑魔王已经经由卢修斯的口让他惊讶过一次了,她进而想到,难道因为黑魔王把自己的学位公布出来,为了不堕他知识分子的身份,行事上就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放弃了粗鲁的暴力手段,改为充分发挥他的政治智慧?

    若真如此,她必须说,这并非坏事。食死徒最为人诟病的一点没有了,即便在普通民众心里,它依旧不是光辉正义,起码不至于再沦落到昌盛时令人谈之色变c衰落时又遭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当然,一个旗帜不够鲜明的团体,你很难明确判断它的善恶,她猜对黑魔王一直有提防之心的邓布利多私底下一定很头疼。就像有一只头上长角实力无敌的人形生物,若他行魔鬼之道,那无疑便是撒旦,杀死他无人不拍手称快;若他作风晦涩难辨忠奸,你只能原地观望,因为魔法界现如今唯一普遍认可的神祇——死神,斗篷下的形象也是如此。对于死神,对于这位引渡灵魂统领冥界的主宰,你可以不钦慕,但不能不敬畏。

    将思绪从报纸上收回来,克莱曼汀微微叹了口气。这辈子,她怕是必须主动选择阵营了。而且这所谓的主动,给她留下的余地也不多。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原本只当这是个私人问题,且至少还有近十个月的时间权衡考量,却很快与一个外人谈起,并且是个她无法判定是否合适的谈话对象。

    持续三天的变身在周六一早醒来终于结束了,周五除了巡检没再出门的克莱曼汀顿觉放松,见窗外天气还算不错,便裹着披肩出门散步。穿越庭院后,她没有上山谷中的高架桥,而是沿城堡外围,来到温室和花园。三间供草药课使用的温室都落了锁,克莱曼汀就只在花园里绕了几圈,走到衣摆湿重脸颊微凉,才折身返回。

    周末的城堡向来热闹得较迟,她途径黑湖畔才遇到其他人,高高的深红色巫师帽昭示着他的身份,霍格沃茨还有谁会如此打扮?

    听到她的脚步声,本来面对湖水而坐的老人扭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慈祥温暖的微笑:“早上好,克莱曼汀!”

    “早上好”克莱曼汀脚步一顿,脑筋一转,想起去牛津前和他短暂的对话,便换掉了习惯称呼:“邓布利多教授!”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称呼我!”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面的眼眶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你知道的,比起做校长,做一名教师更和我意!这才是我享受的工作!”

    “我相信,不管您的主业是什么,您都做得一样出色。”克莱曼汀恭维着,朝他走近了几步。

    “当然,阿芒多交给我的担子,我会尽我的全力去挑。”邓布利多伸手示意长椅的一端:“来,坐一会儿,陪我这个老人家说说话。”他很快接住之前的话头:“不过,每一年中我最美妙的时光,就是五月的四个周六上午。”

    明白他指的是六年级学生参与的守护神咒学习,克莱曼汀记起一事,索性顺从地落了座:“教授,上学期您让我起草了那份报告——课程审核现如今进展如何了?”

    “尚未有定论。”邓布利多遗憾地摇摇头:“就目前看来,恐怕不理想。”

    “怎么说?”

    “占主流的观点是,守护神咒可以并入黑魔法防御课中,不需要占据学生的课余时间教授。”

    “黑魔法防御课?”提起这个就一言难尽了,克莱曼汀措辞谨慎地说:“为这个课程聘来的教授流动性比较大,而且水平参差不齐,守护神咒这么重要,没有适合的人来教怎么行!”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虽然我不能否认,我支持这个课程,确有一点私心在,恰应了‘寓教于乐’的说法。”邓布利多继续说下去:“不过,涉及守护神咒的重要性,在反对这门课程的人中,也有一种对应的观点。他们认为这个咒语没那么实用,最大用途不过是对付摄魂怪,可现如今摄魂怪都被严格管束在阿兹卡班,霍格沃茨坚持学习守护神咒,是对魔法部能力的不信任,像是防备摄魂怪随时会失控一般。”

    这个说法未免太挑衅,克莱曼汀忍不住驳斥:“如果非要从实用主义看,只重视咒语的效果和用途,那很多咒语都不用学,特别是那些战斗型的,因为它们会让巫师打架,让成年巫师搏命。不会战斗,天下不就太平了——但这可能吗?学习咒语也不只为使用,我们是巫师,应该全面了解魔法。试想若一个人连自己的能力都不够了解,那这种能力还如何完好的传承下去?魔法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有黑有白,才能达到平衡。守护神咒是难得一见的适用性广的白魔法魔咒,能唤起巫师体内如爱和守护之类的正面力量”

    她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简直是在班门弄斧,便尴尬地立即刹住,向她的倾听者道歉:“对不起,教授,我就是一时有感而发”

    “你一定完整读过拙作《白魔法溯源》吧?身为作者,我得表示,我很高兴并荣幸!”邓布利多温和地看着她:“有件事也不该瞒着你——从前年起,我和分院帽就产生了的争执,焦点在你适合的学院这个问题上。通过我们的几次单独接触,我有理由相信,你刚转校来时,他在你身上犯了一次千年不遇的错误。以我的教学经验看来,你该去的是拉文克劳。”

    “是吗?”克莱曼汀呼吸一滞:“您怎么就能肯定,您的眼光比分院帽还准确?”

    “最明显的实例,就是那本拙作。将魔法看成知识去研究去理解的巫师,怎么能不属于拉文克劳?拿到那本书的学生名单中,只有你一人是斯莱特林。还有刚刚你那番话,你的思维模式,你的意志选择,都和典型的拉文克劳学院出身的巫师不谋而合。”

    “那您呢?写出这样一本书的巫师,怎么当年进的是格兰芬多?”

    “我无法评价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毕竟格兰芬多学院也有喜欢学习的,斯莱特林学院也有胆大鲁莽的。”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我岂不是要怪分院帽误人子弟?”

    “哦,要如果是其他学院,我可能会担心一把。但你——你猜,霍格沃茨的学生一分为四,哪个学院的人适应性最强?”

    “我只能答是拉文克劳。我们本来就正讨论它。”

    “你就没什么想法?”

    “那就在于拉文克劳最可贵的品质上。信仰知识的人,相信一切都是知识,都能学习掌握。哦,我明白了,您这么问,是因为您觉得,我在斯莱特林也没关系,就算我本质上不适合它,我也能学着成为这样的人,只要我有条件有意愿去学?”

    “你的想法,不能更拉文克劳式了。分院帽分院的参照,其实是巫师的信念——看巫师一生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实现目的的终极手段又选择了什么。学着成为斯莱特林,这已经够说明问题。”

    “我不认为仅仅十一二岁的巫师,已经明确自己的终极目的和手段——他们恐怕连这两个概念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反倒说不准,我刚转校时,比他们的自我意识更清晰。这样一来,分院帽就更没有错了。”

    “不,年龄恰巧可能是分院帽错误的原因之一。越年幼的人,性格越鲜明,本性越简单。举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吧——我接任校长后,闲时回顾生平,忽然有些迷茫,就借助职位的便利,又带了一次分院帽。哦,有多少巫师一生中能有幸带两次分院帽!分院帽这个老伙计,还是先提起格兰芬多,但很快又把其他三个学院都说了一遍,最后问我的选择。我当时就想,会不会那些带上分院帽的巫师中,也有人听到了不只一个学院。分院帽的第一主意,定然直指本性,但它同时看到,人生在世,并不可能完全坚持初衷尊重本性而活,总有些其他因素,强烈乃至蛮横地扭转我们命运的轨迹。于是,分院帽听取了被分院人的意愿,让他走上自己决定的人生道路。”

    “分院帽能先于巫师自己看到他的本性?它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否则,我一定做一顶新的帽子,免得学生老嫌弃它破!”

    邓布利多的玩笑让克莱曼汀放弃深究分院帽的原理。她又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当时确实先听它说拉文克劳,然后改口宣布了斯莱特林。它并没有问我的决定啊”

    “难道你那时真的没有决定?”邓布利多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有些决定,可是会后知后觉的呀,甚至夸张点说,直到生命尽头,你可能才会明白当年某个瞬间的选择。”

    对于他的解释,克莱曼汀想不到驳斥的话,半晌后只能说:“按您的说法,这既是我的选择,不管我是否自知,那么分院帽也没有错,它甚至——甚至比长辈还开明!”

    “所以,顽固的长辈总认为开明的长辈做的不对。”邓布利多呵呵一笑:“他们相信辈的本性,更相信辈还需要他们的引导。”

    “所以您和我聊起这些?”克莱曼汀登时警惕起来。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邓布利多坦然承认:“克莱曼汀,我记得,你四年级时,霍拉斯给你做就业咨询,你的回答是由家族安排。如今卡罗家族嫡系,只留下一对兄妹,我并不认为他们还能左右你的将来。你已经七年级了,你有想过毕业后做什么吗?”

    “如果——”已经自己迷茫过一次的克莱曼汀给出一个暂时的说法:“嫁为人妇能是一种选择,为人妻子也是一个职业”

    “那你这是要让让卢修斯接手你的人生?”邓布利多直白地问出来:“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还没想清楚曾经我有点手艺,打算靠这个做生意,当一个自由职业者。但后来它变成了一项纯粹的私人爱好,已有的商路我也主动放弃了,也再没有拿它做生计的想法。我”回忆中的克莱曼汀才发现,卢修斯对她的影响有多深。她不担心毕业后的就业问题,只为立场选择忧心忡忡,岂不正是因为已默认了嫁为人妇的未来?这一瞬间,一股上辈子曾在卢修斯身上感受到过的畏惧情绪在她心中复苏。

    “我想,这时候,长辈就该起作用了。”似乎毫无所觉的邓布利多接着说道:“实话实说吧,和你聊这些,是因为之前在餐桌上同拉维妮亚聊天,听她说对你十分欣赏,很希望等你毕业以后,能给她做助手。她的主业是在我们学校教古代魔文,但也同时致力于研究翻译古籍残本,她的助手会挂在她的私人研究室名下。”

    克莱曼汀听得微愣:“莱文森教授真的这么说过?”

    “是我们教师的话题,她没向你透露,是觉得有些难张口。”邓布利多解释道:“你能想象,历来文职人员,在经济方面都不够富裕。拉维妮亚她也一样,就算职业一主一副,能给助手开的工资,却仍低于英国巫师的平均收入。你们现在,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学生,她怕她说得太早,有拿身份压人的嫌疑,这就大大违背本意了。”

    “原来如此。”扭头望着邓布利多,克莱曼汀疑惑起来,难道他之前和她说那么多话,只为了帮一对师生牵线搭桥?回忆着他举的那个例子,她半是试探半感慨地说:“原来您是在劝解我回归本性!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您第二次带上分院帽,被问及选择时,您的答案也不言而喻?”

    “当然。”邓布利多抬头注视着已经升高的太阳:“我是永远的格兰芬多。”

    ——可我不比您。克莱曼汀收回目光,在心底默默地应道。这世上能有几人像邓布利多这样,迷途知返,不改初心,为他坚持的正确道路百死无悔。就算数十年后,有诸如《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这类真真假假地诽谤他的作品问世,也不能将他从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的王座上拉下来。

    她不是他。就算是拉文克劳,不管有多忠于知识,但也只有好好活着,才能去热爱去追求。想必三年前,分院帽为她选择了斯莱特林学院,也正是因为觉察到她对生的渴望。若曾经的悲剧根源于本性,那么改变必然要革面洗心。一个在重生开端发生的“意外”,给了她的生活另一种可能性。迄今为止,她应该感谢分院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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