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HP同人之阴谋与爱情 > 正文 第148章 1-159 珍宝
    卢修斯将行程安排的很紧凑,不打算再路上浪费一点时间——或者具体说,在和麻瓜相关的事物上。两人次日上午离九点还有一刻钟才出发,先一同幻影移形到伦敦国王十字车站,几乎是刚找对车次坐对包厢火车就开动了。抵达牛津共用了近三个时,就在克莱曼汀以为,卢修斯会再次幻影移形带她去住处时,他却主动提议步行。

    “修斯,我还以为乘坐麻瓜的火车就是你的底线了。”挽着卢修斯的手臂的克莱曼汀环顾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感慨。

    “只是谨慎起见。我在牛津很少使用魔法。”卢修斯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着的右手,表示他已经收起装着魔杖的蛇头手杖——左手则提着两人的行李:“麻瓜其实不是都那么愚蠢,若被人不心看见,就算能用遗忘咒修改记忆,也难保证万无一失。人除了用大脑记录,还用理智来推理,记忆平白歪曲或缺失一段,聪明的麻瓜迟早会发现异常。”

    “这倒是。”克莱曼汀赞同道:“更何况遗忘咒即便在麻瓜身上从不失效,但是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不管是脑中模糊的印象,还是现实生活中的痕迹。我猜自《保密法》颁布以来,施展遗忘咒成为惯例后,那些新近写出各种关于魔法和巫师的故事的作者,极可能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或许,不过也不能低估他们的想象力。”卢修斯一说完这句话,就懊恼地叹了口气:“哦,在认识托尔金先生之前,我恐怕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托尔金先生是第一位麻c普通人,让我遗憾他没能生为男巫。”

    “恐怕他如果成了男巫,就没有如今的成就了。”

    “你说的对。明确的事实有时反倒会限制想象力的发挥。”

    火车站到卢修斯在莫顿学院附近的公寓不足半英里的路上,他为克莱曼汀简单指点介绍了途径的城堡和大学其他学院。在克莱曼汀看来,若她是一个外国游客,第一次来牛津观光,恐怕会为这些所见所闻大加叹赏,认为自己感受到了真正的英伦风情;可作为行走在古巷学习在城堡的巫师,眼前的这些风景却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就像调皮的孩子往古典主义画作里添上电话轿车一样。卢修斯讲解得不热切,她也只是大致听听,了解所处的环境只是谨慎者的必然行动之一,但也仅此而已。相同的出身和能力注定了他们在这方面上观点的一致性,无需更多言语。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栋藏在巷深处的五层楼建筑,卢修斯买下了顶层那套住一家三口也宽松的房间。屋中没有什么生活气息,使用痕迹最明显的是壁炉。注意到她的视线,卢修斯解释说道:“即便在上学期间,我也会经飞路回马尔福庄园,这里只是中转站。”

    “你没邀请过同学朋友来家里做客吗?”克莱曼汀好奇地问。

    “没有,也不曾接受过这类邀请。”卢修斯将家居拖鞋递给她:“虽然我在牛津上了四年学——三年本科,一年硕士——但我的熟人不多。没有必要认识的人,我没有兴趣多接触。他们毕竟都是麻瓜。”

    克莱曼汀慢慢点点头,这才是卢修斯·马尔福。在麻瓜问题上,她为他惊讶一次已经足够了。

    两人亲手归置好行李,就该考虑怎么吃午饭了。卢修斯试探地问道:“曼汀,你有兴趣下厨吗?”

    “有是有。”克莱曼汀指指墙上显示已过中午十二点的挂钟:“可惜这一顿来不及了。”

    “那让你的精灵出来准备食物吧。一般的家养精灵应该尽少离开它所服务的家庭居住的房子。”

    真正到了地方,各种安排反倒宽松起来。克莱曼汀在午后仍有时间午休,傍晚时刻他们还去公园散了步。晚饭后两人一个自学功课一个看书读报,在异地他乡度过了一个没多不同的夜晚。

    按计划,第二天上午他们会去扫墓。出发前,卢修斯将手杖重新拿到手中:“托尔金先生葬在沃夫寇特公墓,离这里直线距离有三英里,走过去不现实,公共交通工具无轨电车,我不想带着你去和麻瓜同乘,我们还是本分地幻影移形过去吧。来,手给我,托尔金先生四年前下葬时我也在场。”

    “好。”克莱曼汀没有异议地朝他伸出手。

    扫墓有一些约定俗成的服饰要求,但他们两人都不惯穿得大红大紫,因此即便不特别注意也不会触犯禁忌。卢修斯把落脚地选在公墓外几棵树间的阴影中,克莱曼汀刚站稳脚,就被猛地压到树上,两片炽热的唇瓣封住她的惊呼。良久过后,她捂着发麻的嘴唇不轻不重地抱怨:“你这是发什么疯?”

    “制造一个我们需要躲到树后的原因。”在收起手杖时,卢修斯想了想,念着“百合盛开”一抖魔杖,变出一大捧纯白百合,转手递给克莱曼汀:“一会儿你来献吧。”

    克莱曼汀单手抱好,和他并肩走上正道,恰好有一位老妇人慢吞吞地经过。注意到他们的来向,她打量了他们几眼,随即投来一个理解的友好笑容。卢修斯制造的原因生效了,这让她不由脸烧,匆匆回了一笑后,便抿着嘴低下头。

    “不必如此。”卢修斯默了默她的发顶:“麻瓜现在的风气越来越开放,就算是当众接吻,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和风气没有关系。”克莱曼汀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是性格,是脸面,乃至习惯。”

    “只是宽慰你一下。”卢修斯没有反驳,毕竟他也不是能在外人面前坦然和女友亲热的人。

    走完一条相对开阔的林荫路,墓地才以一座教堂为中心,呈放射状地向周遭铺开。卢修斯举目四望,先辨认清了方向,再带着克莱曼汀直奔目标墓碑而去。在千万位安息的亡者之中,托尔金的墓地没有多特别,只碑前围出一片花圃,供人献花甚至种下花草。她蹲下身把百合插进土里,偷偷用魔杖指着花束念:“落地生根!”这样这些百合就能开得更久。

    “托尔金先生,我是卢修斯·马尔福,请允许我拥有自信,您还未曾将我遗忘。”卢修斯走向起身的克莱曼汀环住她的肩膀:“这是克莱曼汀·华尔特·卡罗,正如我生前对您的承诺,如今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露西安,特意遵照约定带她来给您看看。您也许会嫉妒我,也许不会——她是真正的精灵后裔。露西安和贝伦携手一生祸福与共,而我定会与她在尘世中白头偕老,也祝愿您与您的妻子在天堂重逢,再无生离死别,从此幸福永恒。”

    静默了片刻,克莱曼汀轻声问道:“露西安和贝伦是谁?”她还注意到,托尔以及她妻子的全名和生卒年份之间,还单列一行,分别刻有“贝伦”和“露西安”两个名字。

    “是托尔金先生撰写的故事中的一对爱侣。”卢修斯的手从她肩上落下,改为和她彼此十指相握:“贝伦是落难流浪的普通人类,露西安是千娇万宠的精灵王女。贝伦在看到露西安在林间跳舞时对她一见钟情,露西安也很快对他倾心,但她父亲反对他们结合,便给贝伦布置了一项艰难的任务,以期让贝伦知难而退甚至有去无回。略去中间的千难万险不提,这对爱侣眼看要如愿以偿,然后就是这个故事最感人的地方——贝伦因身负重伤而死,露西安前往亡灵之地,救得贝伦还阳,并选择成为人,放弃了精灵同神明一样的永恒生命。”

    克莱曼汀听得心头微震,不难发现她身上和被杜撰出来的露西安的相似之处,而这只能用巧合来解释。卢修斯朝她安抚地一笑:“托尔金先生没见过真正的精灵,所以他有些任性地把露西安描述为黑发灰眼,据我所知,这是他妻子伊迪丝·托尔金年轻时的外貌。他自己也曾不止一次说过,他的妻子是他的露西安,并在托尔金夫人先他身故后,要求他的儿子将这个名字添加到墓碑上。后来等他去世了,他的名字和就与贝伦相称。”

    “真是跨越生死的浪漫。”克莱曼汀轻声评价。

    “本来我对精灵的期待,更接近北欧神话原版,你现在的模样,不管变身前后,都完全符合。当然,这些外在的东西并非重点。”卢修斯带起她的手吻了吻:“我曾多次反思,最后难以否认,我对你所有爱意的,确实一样是一见钟情——从我用复方汤剂变成了你,在镜中看到你的脸起。你便是我踏遍千山万水却求而不得c反而在因缘际会下偶然遇见c又在我们初见后萍踪难觅的露西安——你是我的精灵,我的星辰,我的珍宝!”

    “修斯”克莱曼汀单手攀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心中却是暗自又触动又惆怅。她已经明白,为何卢修斯坚持带她来扫墓,这不仅是言出必行的结果。他在向她展示一种执念,一种情怀,一种会让与之结合的爱情更加牢固忠贞的心意。可惜,露西安终归只是完满的虚构角色,而她却是一身缺点的真实存在。她们虽然都是精灵,但一个为爱人放弃永生,一个只为自己转世而活,一个纯净而美好,一个自私又寻常。她配不上这个名字。

    “不必妄自菲薄。”看懂她的心事的卢修斯也低头吻她:“虚构的人物,哪怕千好万好,也比不上真实的一分。试想若没有神明点化,皮格马利翁也不过是个抱着冰冷石像虚度光阴的可怜虫。我们存在于天空下,尘世间,因为有血有肉,有体有魂,所以有喜有悲,有爱有恨——这才是活生生的人。我可以看见你,触摸你,听到你的声音,闻到你的气味,这一切,不会破坏我对爱人的想象,只会让她的形象更具体。她每变得愈发生动,而我只会更加爱你——因为,她正是你,只能是你。你便是我心中期待已久的爱人——唯一的,永远的!”

    甜蜜的爱语飘荡在耳畔,对上他一双温润剔透的纯灰色眼睛,克莱曼汀发现她的心脏正跳得热烈。或许还不仅如此——这是自七月至今,她第一次感觉到,对于卢修斯,她的态度不再只是接受和认可,她的心理不再只是愉悦与感动。她多了一种冲动,也想大声地宣告,告诉他他在她眼中,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迷人,而被他爱上,她又是多么的幸运。她多想告诉他些什么,又多想为他做些什么,以便让两人的心意与行动,如山鸣谷应,如风吹叶响,共谱宇宙间最和谐的乐章。这种冲动,如果描述给外人知晓,那么对方一定会认为,这就是爱——不是被爱的回应,而是去爱的伊始。

    关注着她哪怕细微表情变化的卢修斯,微微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深谙她的性格和习惯如她,对她不发一言丝毫不失望。并不只有耳朵才能向他证明事实如何。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他终于走进她的心里。“卢修斯”这个名字,已经在那里深深烙印下痕迹,连时间也无法再抹去。

    “来,我们让一让,有其他吊唁者来了。”注意到几个麻瓜向这个方向走来,他引着她离开托尔金夫妇的墓地:“托尔金先生病故于四年前九月初,正好本月十五日,他的幼子整理他的遗作,出版了一部新书。因此可想而知,这个月他们要访客不断了。”

    绕过几个陌生的墓碑,两人走上正路,卢修斯继续说:“也因这一部新书,下周一上午在老鹰与孩酒吧有一次非正式的发布会,是克里斯多夫——也就是托尔金先生的幼子——自己发起和组织的,邀请的是当年‘迹象文学社’至今仍在世的成员,以及他的大学校友和导师。我也受到了邀请,不过是以他们父子朋友的身份。”

    “修斯”稍稍回过神来的克莱曼汀侧着脸问:“你究竟是怎么认识托尔金先生的?”

    “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他获得大英帝国司令勋章的颁授仪式上——可惜这那枚勋章没有达到爵级。那时我已经在收集麻瓜的神话传说,于是当场兴起了主动结识的念头。再维持固定频率的拜访,友谊就这样慢慢产生了。拜访中,他曾不止一次向我念起他的诗作《丽西安之歌》中修改后以及新创作的章节。这首诗讲的就是贝伦和露西安的故事,我们的约定也是在读诗之余确定下的。后来我选择麻瓜大学,会决定在牛津,甚至莫顿学院,就是受了他的影响。若干年前,托尔金先生曾是该学院的英语语言及文学教授。”

    “难怪你的住处离莫顿学院这么近。那你博士还留在这个学院读吗?”

    “我倒是想,不过因为其他原因,全日制已经不再适合我,英国及欧洲历史这个专业在博士阶段,莫顿学院不提供非全日制,因此我转到了艾克赛特学院。”

    “非全日制的博士要读几年?”

    “八到十年。”

    “哇”克莱曼汀朝他眨眨眼:“岂不是说,等你儿子会跑会跳了,你都还没有毕业?”

    “是我们的儿子——”卢修斯无奈地摊手:“全日制的学时固然是它的一半,但我实在完成不来。本科硕士的水平,我尚能投机取巧——毕竟一个国家的历史,很大程度上和贵族家史重合。对博士的研究要求,不仅是精深,还要有创新,这样的话,我就不再有先天优势可享受,只能靠水磨工夫一步步来。”

    “修斯,你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克莱曼汀忍不住问:“就算在麻瓜中,本科毕业之后,继续深造的也在少数。你能在麻瓜大学读几年书,所展现的胸襟和所开阔的视野,已经远胜其他纯血巫师许多了。”

    “我姓马尔福,天性使然,家训所趋——但凡有所为,必精益求精。”卢修斯微微扬起下颌看向前方:“这是祖先们传承下来的精神遗产,马尔福能挣得如今的地位和财富,无非仰赖于此。我作为继承人,时刻莫敢忘怀。”

    目光描摹着他优雅的颈线,克莱曼汀眼中浮现出隐忧。如果卢修斯凡事必追求最好,那能成为马尔福夫人的女巫,无疑当是人中龙凤,才能与他相得益彰。她难以自信,她可以胜任。她身上的加分项,仅仅是血统罢了。在霍格沃茨考年级第一不代表她能协助他管理家族——不单在于她有没有能力,还要再看她有没有兴趣。

    于是眼下,之前感情自省的效果显现了出来——她开始正式考虑,卢修斯对她的各种指导,她不该再可有可无地被动承受,而是应当积极配合地领悟吸收。“爱上”是主动式,只有付诸行动,才能对得起她的心意,对得起为她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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