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HP同人之阴谋与爱情 > 正文 第100章 1-111 内冲
    克莱曼汀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鼻底浮动的淡香似曾相识,却更加重了她的迷惑。她微微转了转头,一阵眩晕涌上来,却也让她恢复了记忆,疑问跟着一个个破土——她明明是趴着睡的,怎么醒来却躺下了?她到底睡了多久?还有,这脑袋下的枕头,为何感觉这么怪?

    “醒了?”轻柔的询问打破了许久的沉寂。

    “嗯。”克莱曼汀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很好,声音主人意料之外的在场,解了她刚刚三分之二的疑惑。

    她刚要再说点什么,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碰了碰,动作是说不出的自然:“脸不烫了,看来酒劲下去了。”

    “嗯。”可酒醒了吗?克莱曼汀自己都迟疑了。

    “还要睡吗?”声音依然轻柔,甚至被夜色渲染得磁感动人。

    “不了。还有谢谢。”克莱曼汀慢慢坐起身来,双手在斗篷下悄悄绞住:“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我在这儿休息,我的雇员们怎么敢放人进来打扰?”马尔福姿态不变,只挥了挥右手,点亮了一根离他们不远不近的烛台:“整个三楼今天暂停营业了。”

    “这样啊。”克莱曼汀暗道一声大手笔,脑经一转才发现不大对劲:“可是,您怎么来这儿休息啊?”

    “这是意外。”马尔福似是犹有困意般闭了闭眼:“之前本该叫醒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你睡得不安稳,想必起不到醒酒的效果,就抱你到沙发上躺下,准备让你多睡一个钟头。结果,你的醉意,或者说睡意,传染了我,我也跟着一起睡着了。”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克莱曼汀立即回头追问。

    “天都黑了,起码五点以后。”见她对含糊的答案不满意,马尔福便念了个显时咒:“时间显现——下午六点十八分。”

    “哦,糟糕!”克莱曼汀用双手盖住脸:“完全睡过头了——不仅奥利凡德魔杖店关门了,连返校的马车也早就启程了。我真是”除了酒吧和旅馆,对角巷和霍格莫德村中大多店铺都是下午六点打烊,相应地回霍格沃茨的马车最晚也要在这个钟点出发,只在夏季会酌情延长一个时。

    “魔杖的事不用担心。”马尔福拍了拍她的后背:“奥利凡德先生就住在店铺的上面,要见他很容易,基本随时可以。至于回霍格沃茨,这确实为难了些。我虽身为校董,每年有三次自主进入城堡的特权,但无法带人同行。为今之计,只能尽快给邓布利多先生写封信,把你的困难解释给他听,让你同意在校外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再为你暂开壁炉,也免得耽误你上午上课。”

    “只能如此了”

    “呐,这是纸和笔,你写好以后,我让我的猫头鹰跑一趟。”

    接过他不知从哪儿取出来的工具,克莱曼汀掀开斗篷下地,也顾及不了穿回皮靴,直接拉来一张椅子,把羊皮纸铺在上面动笔。只有一盏烛台照明的空间不够明亮,但对克莱曼汀已经足够,反倒是烛光太盛才刺激眼睛。她反复斟酌着用词,又是道歉又是请求,总算是写好了这封信。她落笔时马尔福的猫头鹰已经飞抵,很快便携带着信件冲入窗外的夜幕中。

    “谢谢”靠在窗台前的克莱曼汀低下头:“还有,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有吗?”马尔福不以为然地反问。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她一番,在她自恼地左脚压右脚时,忽然伸手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卢修斯你”克莱曼汀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脖子:“做什么?”

    马尔福一边抱着她走向沙发一边解释:“地上虽铺了地毯,可你没有穿鞋子,袜子只是薄薄的一层。现在还不到五月,天气还不都暖和,你这样站久了会容易着凉。”

    “我哪有那么脆弱?”克莱曼汀反驳道。

    “何况你还刚醉眠醒来。”马尔福又添上一条。

    “好吧。”克莱曼汀只能妥协,反正她人已经被他安置在了沙发上,不过在他拿起皮靴要帮她穿时,她赶紧出手阻止:“我来吧,我来吧,这可不能麻烦您!”

    “我能否再次说,我乐意之至吗?”马尔福扬起一双透露出莫名情愫的灰眼睛看着她。

    “可是”克莱曼汀卡了许久才说出自己的心情:“好奇怪。”

    “不奇怪。”马尔福丢下皮靴,转而握住她的手,力道极巧地一拉,在她俯身时吻住了她的红唇。这个吻没有深入,只是温柔的摩擦,像一种心翼翼地试探,一种欲语还休的倾诉。片刻后他与她分开,嘴角绽开细的笑意:“这就是原因。”

    “你”克莱曼汀很懵。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喜欢上她了吗——哪怕两人以“曼汀”和“修斯”结下的前缘尚未澄清?

    “或许,我更改说——我很抱歉。”马尔福嘴角的笑意沉沦,这个过程表现在他精致俊秀的脸上,让人如同观看一场自怨自怜的花开花谢:“我明明知道,你和西弗勒斯可我还是”

    他的未尽之言,克莱曼汀都懂,却也只能陷入失语的沉默中。不管他心意几分真几分假,她都不可能做出任何回应,否则后续发展会比潜伏至今的一夜情遗患还严重。

    “罢了,不用你烦恼,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马尔福猛地退开,起身整理起衣冠,然后挥手点亮附近所有的烛台:“我们就当,方才是醉酒未醒,或者睡未醒,发生过什么,都不必当真。”

    骤然增强的光亮让两人不约而同地闭眼缓和,再睁眼已皆是视野清晰,早没了半昏半明的暧昧。马尔福一本正经地朝她颔首致意:“我在楼梯口等你,你穿戴好后来找我,我陪你去趟魔杖店。”很快他又头也不回地补充:“不用拒绝,女士绝对不适合一个人夜晚在外游荡,特别是在和翻倒巷相通的对角巷里。”

    “那就请允许我再次表达谢意。”克莱曼汀回以相称的态度:“请您稍等,我这就来。”

    巫师的生活习惯比麻瓜要传统,甚至原始,入夜以后,整条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走动。大概是周遭太静,两个并肩而行的人没再交谈,直到站在奥利凡德魔杖店前。马尔福举着手杖指了指二楼亮着烛火的窗户:“奥利凡德一家就住在楼上。”

    克莱曼汀点点头:“那我现在敲门?”

    “我来吧。”马尔福走到紧挨着店铺的一扇门前,伸手拉了拉门侧上方的一根垂绳。一阵响铃从房子里面传出,未几就是下楼的足音,一个棕发的中年男子举着烛台打开门:“请问你们找谁?”

    “你应该是奥利凡德先生吧。”马尔福伸手向他示意克莱曼汀:“我们为你的父亲而来,是这位姐有事相询。”

    “我姓卡罗。”克莱曼汀简单自我介绍了一句:“中午前我光顾了你们的魔杖店,您的父亲为我的魔杖做了检查,我希望今天还能拿到检查的结果。”

    “应该没问题。”奥利凡德瞥了眼楼上:“我去跟我爸说一声,他要是同意,一会儿让他自己下来。”

    “有劳了!”克莱曼汀微笑着道谢:“十分感谢您!”

    片刻之后,下来的确实是奥利凡德本人。他没有好奇地打听克莱曼汀为何现在才来,而是关上门直接走向店铺,手里拎着的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克莱曼汀和马尔福见状立即跟上。

    “你魔杖的情况,我都写在报告里了,你看看够不够清楚。”奥利凡德把烛台放到柜台上,将一卷羊皮纸递给克莱曼汀。

    “杖心自毁的原因是”掠过对魔杖材质式样的精简概述,克莱曼汀的视线落在居中一栏上:“黑白魔法互斥对冲,独角兽毛不堪重荷——这是说?”

    “黑白魔法本就属性相反,你既能施展纯正的愿咒和祝福,也很是擅长高深的毒咒诅咒,且近期兼习两者交替频繁,这就给作为魔力中枢的杖心造成很大压力。”奥利凡德将具体因由娓娓道来:“就好比湿木头曝烈阳,或者热玻璃淬冷水,要么快速衰朽,要么骤然损毁,但无论如何,你这根魔杖注定无法长久。”

    “可这岂不意味着”克莱曼汀不确定地推测:“任何杖心的魔杖在我手里都无法长久?”

    “如果你原本的魔杖杖心交到我手里,以我的制作理念,它大概还能再坚持上一年半载,起码接上你十七岁血脉彻底觉醒。历来血统觉醒如同新生,再加上用你自己的头发做杖心,以后情况就能稳定下来。”奥利凡德微微摇头:“现在嘛,可惜了。”

    站在门边安静如不存在的马尔福听到这里,将手杖换了手拿,似被某句话触动,面上却分毫不显。

    克莱曼汀和奥利凡德的对话还在继续。

    “您的制作理念?”克莱曼汀很是不解。

    在她的认知中,他们家的魔杖都是定制的,独角兽毛基本一成不变,至于原本的她为何适合杏木,据说由她的母亲玛丽安娜决定——某夜玛丽安娜梦到自己漫游森林,随意行到一棵茂盛的杏树下面,正好一枚杏子落到她怀里,次日一早她感到恶心欲吐,正是早孕反应,祖母用魔法一检测,便道果不其然。恰巧祖母在怀孕期间也有梦兆,不过因为早期和祖父旅居在外,故而直到回家待产才夜有所梦,是林间野猴为她送来鲜熟的毛桃,于是玛丽安娜的魔杖就是桃木的。至于克莱曼汀自己,她上辈子知孕太晚,也离森林太远,从未做过类似的梦。又或者,大概连梦境之神墨菲斯也预知到了,那时的她与肚里的孩子并无子母缘。

    “很简单,我们家族一直主张,魔杖杖身和杖心材质的属性要互补,即所谓相反相成。”奥利凡德银白色的眼睛慢慢眨了眨:“若以独角兽毛为杖心,杖身则倾向于从杨木c桦木c橡木c榆木等中选择,其次是部分整体呈现中性的果树木材,如樱桃木c山楂木;还有部分果木,如杏木c梨木,以及黄岑木c柳木,我不能否认,店铺的货架上也有类似的组合,但我并不期待有巫师被它们选中。这样的魔杖和它们的主人,在如今的魔法界,总有一天会被迫背离彼此——要么是魔杖折断,要么是主人陨落。”

    “您是说,太过纯正洁净的魔杖或者巫师,都无法很好的适应如今的现实?”克莱曼汀若有所思地飘开目光。

    奥利凡德却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说:“谁也不能否认,适合人类的魔法,当中不乏黑魔法。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可能一尘不染,全善无恶,所以神明高居云端,精灵避世隐居,人类则站在土地上,摄取水谷,排出秽物,代代繁衍生息。但当中,总有些灵魂被神明眷顾,无暇无垢,光明纯善,可拥有这样灵魂的人,降生便是磨难的开始。他们要么拒绝侵染,早早辞世,要么和光同尘,泯然众人。可惜魔杖虽有灵,却往往宁折不弯,一旦超过它的承受范围,那也只有自毁一个结果。”

    在他的徐徐讲述中,克莱曼汀沉默下来,她无法不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种种。甚至她还私心地想,以毁掉魔杖为代价,让她这一世免于单蠢无知带来的劫运,这交易很划得来。至于灵魂什么,只要它还封存在肉体里,只要她还是需要吃喝拉撒睡的俗人,是否洁净如初好像并非那么重要。

    “奥利凡德先生”马尔福和缓的声音忽然靠近克莱曼汀,一只温暖镇定的手同时搭上她的肩膀:“感谢您的真知灼见,以及认真解惑的耐心。时候也不早了,今天着实不是探讨这种生存哲学的好时机。我想,只有两个问题是为燃眉之急——一者,既然连魔杖都自毁了,克莱曼汀她兼通黑白两道,身心状况是否会受影响;二来,巫师不能没有魔杖,她的新魔杖,又该是怎样的杖身和杖心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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