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千金策:盛宠之仵作嫡妃 > 正文 第二十章 解释原因
    嗅到熟悉的气息,其中眉间一缕白毛的骏马停下了吃草的动作,甩了甩尾巴,冲着展离欢快的打了个响鼻。

    展离眸中冷色稍褪,伸手摸了摸自家爱马。

    像是感觉到自家主人心情不愉,骏马一双极通灵性的眼睛转了转,又扯着缰绳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大脑袋都快埋展离怀里了,蹭了一会儿还不忘抬头看看。

    这样子,不像是传闻中性情桀骜难训的赤血宝马,倒像是家养的极力讨好主人的狗。

    正整理包袱的中年男子抽空看了一眼,笑道,“在这一批赤血宝马中,踏雪的性格最是桀骜不逊,没想到现在倒是温顺的很。”

    展离神情温和的抚了抚马背,冷硬的神色褪去了不少。

    “祁先生,方才你为何一再退让,还送出了匕首?”展离抬眸,茶色的眸子清寒森森,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被唤作祁先生的中年男子将手中整理好的包裹重新系回马背上,闻言,儒雅的面容上带上了一丝浅浅笑意,摇了摇头,“三郎君,方才您的确是太过鲁莽了。”

    见展离颦着眉,祁先生暗自摇了摇头。

    这位三郎君虽说资质出众,但自在山上长大,性格虽冷却有些不谙世事,这次家主特意让这位刚归家不久的三郎君跟着出来,其中未必没有要他多历练些的缘故。

    祁先生耐心的解释道,“以三郎君你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用将那两人放在眼里,就算有一位是校尉在咱们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偏偏是顺天府的人,”祁先生话一顿,见展离眸光微动,他笑了笑继续道,“这次出来是有要事在身,家主特意交代过,决不能惊动旁人,要不然咱们也不会偏挑荒野路走。”

    “江南三姓划江而治,一个个争地盘争得面红耳赤,向来连皇室插手的机会都难寻,咱们家的人与这三家一向不睦,也从不与之来往,在江南一带本就没什么根基。”祁先生收了折扇,语气微沉,他侍奉主家数十年,家主乃少年奇才,这么多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没见家主有如此失态的时候,虽然家主只交代了两句,但既然派了三郎君和他过来,足以见他的重视程度,不能不让他谨慎。

    “眼下江南正闹水患,到处乱成一片,连飞翎卫都出动了,如今的顺天府被各方势力盯着,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心,一旦暴露行踪,只怕会惹来天大的麻烦。”祁先生神情凝重,“那两人看似贪财鲁莽,暗中却有准备。”想到那位不依不饶的青衣少年,祁先生语气更沉,“三郎君您只见那位郎句句逼人,我却觉得他是故意的。”

    “怎么讲?”展离眸光一动,不禁问道。

    “能在三郎君的弓弩下面不改色,还有闲情求财,平常人还真没有这个胆子。”祁先生笑了一声,这话倒不是取消,展离性格冷沉,一身凌厉气势能逼退人三舍,那青衣少年能无视性命之忧,不是胆子大就是有所倚仗,抬出他那位校尉哥哥不过是迷惑人罢了。

    祁先生走南闯北许多年,看人一向很准,那位郎不简单。

    要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求就出口讨饶,反而让人觉得不过是市井胆之辈,若他日有人察觉到什么问及他们行踪,为了保命,两人绝对会尽数说出,这般反而不能留下活口。

    可那青衣郎却摆出一副傲气的样子,出口讨要钱财,并出奚落了他们一番,还不忘点明自己的身份,这也是在表明态度,他不愿意惹麻烦,不会往外说。

    自己最后应承下来条件,并送了一把匕首,就相当于是达成了协议。

    祁先生吐出一口气,神色有些莫名,他倒是没想到这乡间僻壤还有这种聪明人。

    难怪江南地界儿乱的很,个个心思都七拐八弯的,不乱才怪。

    看了一眼皱眉不说话的展离,祁先生暗道,比起方才那心思狡猾的少年,他家三郎君简直就可以用纯洁两个字来形容了,难怪家主日日都在愁,这要放出去还不给人生吞活剥了。

    祁先生叹了一声,“咱们还是快赶路吧,过了前面那个山头就是远安县了,家主嘱咐了,一定要尽快找到人带回去。”

    “走吧。”展离懒得去想那些弯弯道道,点了点头,翻身就上了马。

    这边,韩子臣收了银两,怕那两人反悔追上来反而不得脱身,拖着阮梓宁一口气跑了十余里,直到入了沂水县的地界,才堪堪慢了下来。

    沂水县虽然与远安县毗邻,但已经是兖州府的地界儿。江南三府,辖区范围分明,就算沂水县不过是兖州府边陲县,但也不容其他两府的人插手。

    如果说顺天府靠北边,那兖州府就已经算得上是江南腹地了。

    此次水患,顺天府因地势较高的原因,受灾情况倒还好,而位于江南腹地的兖州府则没那么好的运气,兖州共八县,被水患席卷的就达到了六县之多,余下没受灾的两县中,沂水县算一个。

    正午日光高斜,层层树影笼下来,削弱了毒辣的日头,为过往路人带来些许阴凉。

    乡间径上,两道人影策马而过。

    韩子臣策马与阮梓宁并齐,两人都沉默着没有出声。

    “阿宁,方才那两人”韩子臣迟疑着开口。

    “嗯?”阮梓宁侧头看他,眸色清淡,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刚才那不依不饶讨要财物的市侩少年只是人的错觉,转眼她还是那个清高自持的青衣判官。

    “你察觉到不同了?”韩子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阮梓宁是什么样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不会做无理由的事,只是

    “骑的是万金难求的赤血宝马,穿的是一匹百金的浮光锦,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弓弦是刀枪不破的金蚕丝。”阮梓宁悠悠出声,“就这一身行头,说是个买卖商人,谁信呐。”

    “你怎么认出来的?”韩子臣眉头一皱,反而疑惑更甚,他能认得出赤血宝马是因为上次朝贡御马经顺天府的时候,府尹特派他去看守,才有幸一见,其他两样,他虽有耳闻却从未见过,阿宁是怎么认得出的?

    “我为什么不认得?”阮梓宁反问,见他一脸诧异反而有些奇怪。

    见她一脸理直气壮,韩子臣的眼神倒有些飘虚起来。

    阮兴来历成迷,若是从他口中知晓这些,倒也不足为奇。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阮梓宁笑了一声,见韩子臣眉心仍旧没舒展开,她调侃了两句,“放心吧,这种贵人是瞧不上咱们这种喽喽的,既然放咱们走了,也不担心会反过来找麻烦。”

    韩子臣动了动唇,眼神有些复杂。

    他担心的才不是会不会反过来被找麻烦,而是,十里坡离远安县不远,那两人会不会是奔着远安县去的?

    自从那日书房谈话后,他感觉自己都变得疑神疑鬼了。

    “阿兄,我听见溪水声了,跑了半天马身上黏糊糊的,找位置去歇歇。”被阮梓宁的声音扯回了神,瞅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韩子臣心中一舒,反正人都已经被他带出来了,就算那些毛贼找到了远安县也只能扑个空。

    眉头一扬,脸上忧色一扫而空,韩子臣调侃道,“今儿不对啊,怎么丫头你还乖乖叫起了我阿兄?”

    阮梓宁哼了一声,“从今儿起,我就叫宁子安,别整天丫头的叫。”

    看着她一身少年的装束,韩子臣懂了她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调侃,“行,从今儿起,你我在外就以兄弟相称。”

    没了妹妹,多个兄弟也不错。

    阮梓宁点了点头,看着前方平坦径,来了兴致,“我们策马比试一番,看谁先到溪边。”

    “这还用比?”韩子臣不屑,俊朗的脸上自信满满,“顺天府比试,你哥哥我蝉联三年魁首。”

    “那可不一定。”阮梓宁笑了一声,还没等他出言反驳,突然一扬马鞭,胯下马儿长嘶一声,如疾电般飞逝了出去。

    被扬尘糊了一脸的韩子臣:“”

    不带这么耍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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