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千金策:盛宠之仵作嫡妃 > 正文 第十四章 金蝉脱壳
    韩子臣趴在书桌上,盯着面前放着的精巧木盒,再一次沉沉叹了一口气,俊朗的脸上满是愁容。

    今儿下午老爷子那一番话着实是吓到他了。

    虽然一直好奇以阮兴的本事怎么会安心待在这儿穷乡僻壤当一个仵作,现在倒是有了解释,只怕是为躲仇家呢。

    尽管他爹没明说,但从他的话中也能推出个七七八八,阮兴应该是有很厉害的仇家为了隐匿行踪才藏到了远安县,现在不知怎么的行踪瞒不住了,为了不连累阿宁才会选择孤身离开引开敌人视线。

    不知道那仇家究竟是什么来头,能把本领大如阮叔都逼到这个份上。

    难怪他爹要三缄其口不许他多事,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自己不过一个县令之子,纵然领了八品校尉之职,可真碰上那些贵人,自己还远不够看的。

    就是不知道他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怎么会对阮家的事情知晓这么多。

    韩子臣单手支着头,神色恹恹的。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他也不会一时心软就应下了丫头的请求,这下是真的体会到了何谓骑虎难下。

    既不能如实相告,又不能临时反悔。

    韩子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扒拉着盒子,脸上一片愁容。

    江南道,顺天府

    这些天顺天府上下可谓是一片人心惶惶,往日威风十足的顺天府府尹的宅邸成了百姓避之不及的地方,过往行人都忍不住绕道走,无他,皆因为府尹宅邸前围着的那队披氅戴羽的青衣侍卫。

    三日前,不知打哪儿窜出来一队飞翎卫,一路大摇大摆的进了顺天府,第一时间就封了顺天府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还没等人去顺天府衙门告状,就又得知府尹的宅邸也被围了。

    百姓云里雾里的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连串的消息震得回不过神,却诡异的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不是。

    实在是这些年飞翎卫的威名太盛,哪怕是远在江南如顺天府,都对飞翎卫的赫赫凶名有所耳闻。

    抄家c落狱c流放,凡是有飞翎卫出现的地方准会带来一片血光,就是不知道顺天府尹到底是摊上了什么事儿,居然招来这种杀神,百姓心中直犯嘀咕。

    这边百姓惶惶不安暂且不说,看着大厅中整齐立着的几名披着大氅的飞翎卫,匆匆赶来的顺天府尹头都要炸了。

    “徐大人,都日上三竿了才起,您这日子过得挺舒坦啊。”一群站着的青衣侍卫中,唯一坐着的灰袍年轻男子就显得格外醒目。

    卫临翘着二郎腿,原本悠闲的靠在椅子上,见徐鸣进来,将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搁,坐直了身体,面露嘲讽。

    大厅里守着的丫鬟厮一个个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余下的飞翎卫皆束手立在卫临身后,一身气势凛冽如破竹,在骇人的气势压迫下,有些胆的丫鬟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却硬是不敢发出声音。

    徐鸣步子一顿,脸上怒气一闪而逝,转眼就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了上来,“让卫参将久等了,是徐某的不是,这么早您还没用膳吧,我这就让人传膳。”

    卫临是萧璟的亲卫,官拜四品参将,虽然说要比顺天府尹的职位低上半阶,但背靠萧璟这棵大树,就是京中的王公大臣也要给上几分薄面唤一声参将。

    面对徐鸣的有意示好,卫临眼睛都没抬,“不用了,江南的好味道有的是机会尝,不急于这一时。”

    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卫临往前走了两步,沉声道,“已经给了你三天时间,人呢?”

    徐鸣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徐某此前从未得知飞翎卫要来顺天府的消息,更没有派人截杀萧抚镇使,抚镇使的行踪在下实在是不知,别说三天,就是半月我也交不出人来。”

    想到这事儿徐鸣也觉得糟心得很,谁能知道飞翎卫会突下江南,偏偏还在他顺天府的辖区内遭人截杀,现在那位抚镇使下落不明,这帮子飞翎卫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上了他顺天府衙,认定了是他背后做的手脚,让他限期交人。

    飞翎卫可从来都不是讲理的主儿,围了他府衙不说,就连城门都封了,他现在算是求天天不应告地地不明,要是那位真有什么不测,就算这事儿跟他无关,恐怕他都在劫难逃。

    “我们是在你顺天府境内被截杀,指挥使也是在你顺天府内失踪,现在你说跟你没关系,问问这帮子兄弟信不信。”卫临冷笑了一声。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刚一出口,身后站着的数名飞翎卫皆目光一凛,腰间挎刀出鞘,嗜血杀气铺面而来。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寻常人怎么会受得住这种凛冽气息,已经有胆的侍女吓地摊在了地上,声啜泣了起来。

    徐鸣不过一届文官,在这种情况下虽还勉强支撑着不至于当场露怯,但发白的脸色却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面对那一双双泛着寒意的眼睛,徐鸣背后激起了层层冷汗,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敢说错一个字,下一秒那刀锋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

    死在飞翎卫刀下的官员可不少,不差他徐鸣一个。

    “璟世子失踪一事绝对与我无关,”一着急,连萧璟的尊号都喊了出来,徐鸣只差没有赌咒发誓了,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徐鸣言辞恳切,“现在江南处处都在闹水患,顺天府虽说受灾并不像临近两府那样严重,却也有受波及,现在府衙的人都忙着赈灾,实在是抽不出那么多人手来。”

    见卫临没有吭声,徐鸣又道,“况且璟世子落水的地方是沧澜江,那一块儿地势复杂,支流很多,并不只局限于顺天府这一地,若是顺着河流被冲到了临近州府也未可知。”

    卫临眸光动了动,挑眉道,“所以呢,你的意思就是说不找了?”

    “不不不,”见飞翎卫齐刷刷的看过来,徐鸣神色一紧,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请您再宽限几日,现在各地灾民需要振抚,局势又复杂,找起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哪里是不容易啊,别的两府暂且不论,光是顺天府境内八县,沧澜江就流经六处,算上大大的支流,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了。

    徐鸣心中泛苦,却不敢说。

    毕竟以那位的身份,要真有个好歹,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卫临虚了虚眼,“行,那就再给你五日时间,要是再给不出答复,你这府尹的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最后这句话以卫临的身份说出来有些不大恰当,可这个时候徐鸣连生气的心都没了,毕竟他说得也算是实话。

    “多谢了。”徐鸣连连点头。

    “卫参将,”又想起一事,徐鸣壮着胆子打商量,“您看是不是把城门口的飞翎卫给撤了?”

    见卫临看过来,徐鸣扯了扯嘴角,“现在水患本就闹得人心不安,您让飞翎卫守着城门只怕会让百姓更加不安。”

    “城门守卫就不必扯了,”卫临负手,“我飞翎卫人手够的很,指挥使一日不找到,守卫一日不撤。”

    “行了,我还得去找人,就不跟你这儿耽搁了。”卫临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带人出了门。

    飞翎卫一走,满屋子的沉寂压抑顿时一松,徐鸣挥挥手让侍女厮退下,一个人站在厅中出神。

    待人都走尽,旁边的角门突然拐进来一个灰衣中年男子,“大人。”

    “司徒,你来啦!”徐鸣看了男子一眼,依旧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这帮子飞翎卫欺人太甚。”被唤作司徒的男子略显阴柔的脸上散过一丝怒容,“也不看江南是谁的地盘,居然到这儿撒野来了。”

    “司徒!”徐鸣皱眉喝了一声,“别乱说,当心惹祸上身。”

    “大人,你就是太心了。”司徒白摇了摇头,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您可是出自陈家,哪里需要对一个参将低声下气。”

    “别说了。”徐鸣按了按额角,脸上有些疲惫,“我这边赈灾的事情走不开,找萧抚镇使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司徒白眼中幽光一闪,点点头,“放心吧。”

    这边,卫临一行人出了府衙,见四下没人,有飞翎卫不禁凑了上来,“真让那帮子人去找指挥使?”

    卫临早就撤去了脸上怒容,闻言嗤笑一声,“就那帮废物,找到天荒地老都找不到。”

    “也是。”飞翎卫跟着点头。

    要是徐鸣在就能发现不对,刚一个个喊打喊杀的人现在反而一脸放松,压根就看不出来找人的急迫感。

    “既然他们找不着人,那咱们就得好好出把力了。”卫临拍了拍飞翎卫的肩,“临近的州县也别放过了,给我挨家挨户仔细的找。”

    抬头望了望天,想到萧璟的吩咐,卫临眉梢一挑,这一招金蝉脱壳亏得指挥使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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