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长辞 > 正文 第六章:匪首黑判官
    陈初七陪着嘎嘎一路谈笑间,行到了“回头客栈”附近。一大老远便看到了秦小楠。只见她两手空空,想来买的食物已吃光了,亦等了不少时刻。他忙一个箭步奔到秦小楠身前,奉承笑道:“小楠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本来早就回了,谁知在竟路上遇上她,耽搁不少时侯!”他说着就将嘎嘎拉上前来介绍。

    秦小楠玩味地瞄了一眼陈初七,看着嘎嘎打趣笑道:“哟!这是哪家的俏丫头,莫不是你拐带了谁家黄花闺女?”

    这话说得直让嘎嘎羞红了脸,低着头也不敢搭这话岔子。

    赵初七看了则赶忙否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予秦小楠听。

    秦小楠明白事情原委后,便一个劲地取笑陈初七,说他真好大出息,给个女孩儿揍了顿云云。

    三人且行且话,一路相谈甚欢,由于年纪相仿,先前的个中芥蒂消失全无,不多时,便熟络如自家兄弟。

    话锋一转,说起这陈初七他们行了半日,已是下午。三人才行到了寂静岭脚下,一至此岭周边,这还未步入,便感觉真是一个阴风阵阵,卷叶摇木,好不骇人。

    几人只觉凉意徒生,陈初七和嘎嘎都打小在山中长大,自是胆大些,而秦小楠武艺虽高明,但平生怎生来过这般荒凉之地,顿时话不敢多说了。她停住脚步,向赵初七探问:“这地方真是阴森,可没有鬼怪吧?”

    要说起这寂静岭,在苍梧一带颇有威名,真乃人迹罕见之地。多凶禽猛兽,多恶障毒物,更有许多鬼怪传说。传闻在这,常见妖怪踪影,它们虏毛饮血,如有途经此地的,绝难逃其毒手。据说曾有官府得知此事,特派兵马术士前来查探,结果都是无一复还,尸骨无存。

    还有这样一故事,话说很早以前,这有个人姓乔名丙的,家中排行老三,自小便受尽兄弟欺侮,所以非常用功读书,望不日能够出人头地。谁料知十年寒窗苦读之后,赴京赶考,却因主考官一笔之差误划,令他名落孙山。加之自幼时起到长大成人,乔丙每每真心对待邻里,反倒受尽他人相害。从此性情便古怪,自少有朋友。乔丙人艰不易,终于三十岁成了个家,生了个娃儿,爱妻却离他而去,寻了家大户嫁了。又过了几年,孩儿夭折。可谓是连连霉运,半生潦倒,郁郁不得志。后来有一天,他魔性大发,开始嗜血成瘾,逢人便杀。自此化作了一疯魔,无人性可言。往后于此地,给江湖好汉合力绞杀。死后据说是修成了精怪,并誓要灭绝天下苍生,然出岭不得!故有人来此,便要饱受他百般折磨,至死方休。从此以后,这儿再无人敢来。是以此地荒无人烟,遂有了寂静岭这一凶名,寓有但凡有人或活物至此,皆要死亡沉寂之意。这是话外,且不多说。

    先前说到陈初七看秦小楠胆子小,不肯进这寂静岭,便好言相劝:“我保证有,自小我便在山中长大,常来这里游玩岂会不知?这儿非但没有鬼怪,而且里面好多珍奇异宝,更有许多讨喜的小动物呢!我们等会再休息吧,先走一阵,不用多时,便到家了。你说是与不是?”

    秦小楠听陈初七说林子里面有小动物,即是两眼放光,也不搭他腔,便三步并作两步,往林内跑去,走得又蹦又跳,好不高兴!娃娃见此,遂也跟随了去,陈初七走在最后头。

    林子内,目光所见,皆是杂木横生,盘根错节,茂密浓郁,遮天蔽日,正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三人行了片刻,便已少有光亮,抬头不见天日了。正此时,俩人却闻得一阵悉悉索索之声,正从远至近而来。

    秦小楠到底是习武之人,早早便听着了动静,下意识地将陈初七挡在身后,抬起双手,左手化掌在前,护住上身;右手握拳在后蓄势待发,以防林中不测之凶险。而娃娃则给这怪声直吓得脸色巨变,猫着腰缩在两人身后。

    “咻!”只听一声响动,便看到一物电驰而来。

    秦小楠闻声之下,回身护住了他们两个,同时往他们右方一纵,一掌空劈去,以求击退这物件的袭击。

    但闻“喳”地一声,他们刚刚所立处后方一巨树之上,突地多出了一柄三寸小刀,刀身全然入木,徒留刀柄。在秦小楠一掌之下,这一刀居然还有此威力,可见使刀之人其内力之大。

    秦小楠看了这般情景顿时失色,心下大惊,暗付道:“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与此同时,只见一簇人从前方丛林里跳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看他身披麻布披风,穿一袭黑领子棕色皮甲,手持一杆五尺长枪,面上全然是风霜之色。这人又黑又壮,领着零零散散二十余人,皆带着兵刃,身上、手上,都有新旧伤疤,略显狰狞。而唯一例外的,则是他左面一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他手拿羽毛扇子,头戴青丝绶头巾,全无匪徒之相。

    这白面书生羽扇一收,朗朗而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若是牙缝里敢蹦出半个不字,留下尔等六阳首级来。”

    秦小楠听了书生这话,自知他们来者不善,默不作声。

    而陈初七看这帮匪徒气焰之嚣张,顿时火冒三丈高。他在山中长大,自小常与恶禽野兽为伴,看惯了这等凶险场面。虽不经世事,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分毫不惧。于是,他阴阳怪气地回了话:“此路任我行,此树好乘凉,若从此路过,先要干你娘!”

    “哈哈,小杂种口气好大啊!”为首中年人听了陈初七这话,怒极反笑。

    陈初七不知轻重,听了这骂人的话,当然不服气,便反口骂去:“小杂种骂谁?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亏是猪狗不如之辈,才能这么污言秽语!”

    他这话音还未落,就见到了一道寒光急驰而来,他忙施了个“懒驴打滚”,匆匆避开,看到那是一记飞刀,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气不过,冒出一团邪火,张嘴便骂道:“你这牲口,好卑鄙的手段!我当你是甚么英雄好汉,原来只是个下作之徒。”他说到这,顿了一下,觉得还不够狠,便又补了句,自鸣得意地道:“这一手烂功夫,也妄想偷袭小爷,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哈哈,小兔崽子少放屁!尔胆敢招惹大爷们,自是活腻了,还用躲闪甚么?别浪费时辰了,正经地让大爷宰了你祭酒了事!”这白面书生放声大笑道,看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自己杀人是对别人天大的恩惠一般。

    “看他一身书香之气,说话却如此鄙俗,这种人当真少见,想来必是奇人异士!”秦小楠观察仔细,心中警觉道。看来今日给陈初七这混小子一搅局,定无法善了此事,便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就刚刚那一刀,赵初七虽躲过去了,她却是知道个中的惊险,陈初七只是运气好而已。是以秦小楠将陈初七拉回来,示意让他切莫开口,自个儿迎到了前头。

    然此时的秦小楠,口中却轻松地开起玩笑,嘲讽笑道:“小白脸,你长得可真像我,莫不是姑奶奶我失散多年的亲孙儿吧,你可真不孝,竟骂起姑奶奶来了。亏我先前教你读书,谁料你空长这一副书生模样,以为饱读诗书呢,却实在是没学问!这屁呢,乃腹中之余气,岂有不放之理?莫非你倒是吃屁?还当真奇怪。”

    秦小楠说出此一番恶毒之言,其实用意也颇深,一是这玩笑之语,可让对方摸不清她虚实。这其二,更能激得他们暗中生怒失去分寸,如此一来,自己这几个人便有机可趁,好逃了出去。

    “是啊是啊,我也是你娘!你二娘。”嘎嘎这个毒舌丫头听了自然忍不住插嘴道。

    陈初七看到这一场景,不觉大笑,心道,嘎嘎说脏话倒情有可原,只是没想小楠姐一大家闺秀也能气死人不偿命。

    “哈哈,你们这些小皮孩,嘴上功夫甚是厉害,可我白无常方玉郎今日只想在见见手上真章,说归说,可时可别了阎王还不知道仇家姓名。”这方玉郎看他们几个口气大如天,自称自己的老娘,顿时怒极反笑,便自报了家门,想来仗着自个儿武艺高强,就要马上动手打杀。

    闻言方知,原来这白书面生叫方玉郎,江湖绰号白无常。民间流传,阎王掌管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而黑白无常负责勾魂索命,若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他有此凶名,功夫应是相当的了不得。

    且看方玉郎从怀中摸出一物,乃一柄小刀,这刀三寸长短,寒光内敛,看来锋利非常。但见他反手执刀,便向秦小楠攻了过来。

    秦小楠亦不多言,从袖中甩出一先前那个白布包裹,小心翼翼地使起轻功,迎了上去。

    江湖人常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话当真不假。兵器长短不同,武功路数亦有所不同,比如用长枪或大刀的,往往大气恢弘,直来直往,用短小武器的则较为兵行险着,虽说用长武器者多数比用短兵器更占点便宜,但短兵器若是击中你,不死即是重伤。

    是以秦小楠在方玉郎拿出小刀时,心中更为忐忑,自个儿若靠双手对敌,那是大大不利,于是她就早早地将那白包裹隐藏在袖中,现在拿了出来。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来得好!”只看这秦小楠娇喝了一声,只因她瞅见方玉郎手持小刀向自己咽喉正中刺来,来势汹汹,绝非一般的花拳绣腿,颇有不重创不罢手之势,不由出声赞叹道。

    单单就这一刀来说,虽然看似平常,却出得极妙,正是江湖好手的路数。普通人出刀,多数以攻击上身为主,只因上路可攻范围较大,却也容易被会擒拿之术制住。而绝顶的高手,则是往门面正中攻击,以图一击必杀,此便是真正的杀人技。

    但方玉郎在不知秦小楠功夫底细的情况下,果断使出了这舍其头去其尾取其中的招数,可上可下,随意可变化,的确不凡,也说明了方玉郎之凶悍,看来经常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正这时,秦小楠出手了,只看她摆了个虚步,使出一个“金蛇缠腕”,以掌化叼式往法无极手关节处拿去,这正是“罗汉十八打”招数之一。

    这一招,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更是她善长的短打套路。

    秦小楠自幼开始练武功时,便要从“罗汉十八打”说起,因为她师父刘莽说了,习武之人虽说得是强身健体,但本事越大责任越大,更有行侠仗义之责,习武者若是连自己亦保护不了,还怎去做侠义之举?习武也就失去了真正的意义。所以她师父所传的第一套功夫,便是这“罗汉十八打”,正是防身的妙术,刘莽要她万分注重,并指出其中“金蛇缠腕”之招数,乃是重中之重,要练熟练透,此招实是空手夺白刃的无上妙法。

    方玉郎眼见秦小楠一出手,便破了他这歹毒的一刀,心下亦不失神,他去势不变,只是将手上三寸青锋微转,刀尖向下,朝秦小楠手腕处划去。这一刀若是划着,可不得了,这手腕处可有动、静二脉,一旦真划着,必然造成大出血的危险,很可能就失血过多,不治而亡。

    秦小楠见方玉郎变招,自知其中凶险,她忙迅速撤手,同时步法一变,左脚往后一退,虚步变成弓步,右手化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方玉郎脖子上砍去。

    方玉郎看这掌势来得凶猛,只得将攻势撤了,右手用刀锋往左肩方向抵挡。他作此一举,自是为了可以进退皆宜。

    可谁知秦小楠这掌,只是虚晃一招,她右手右迅速收势,变掌为爪,同时左手握拳,蓄势待发,一个疾转身,使出个双拳出击,如惊涛骇般地打向方玉郎上半身打去,直指厥阴俞、肾俞两大穴。秦小楠身形这番变动,非常之快,绝不脱泥带水,犹若灵猴,叫人眼花缭乱!

    方玉郎千算万算,也不曾料得到秦小楠还有下招,此时要想再化解,已然来不及,只得运起内劲,硬生生吃下了这两拳。而秦小楠本就想重伤他,有此良机,自不会留手,出招间更是运上了十分内劲,使起双拳排山倒海般地朝着方玉郎两大穴击去。

    这时候,方玉郎只觉两道怪力袭来,内劲入体,搅得他气息一乱,直给秦小楠打退了数十步,然后喉咙一甜,生生地吐出了两口黑血。

    “无用废人!连个娘们儿给打不过,给吾退下。”正这时,却见匪徒中为首的那个散发中年领头人,如狂风般地跃起,一纵间,便到了方玉郎身后,伸出一只蒲扇大手,将他托住,往后方一抛,闪身上前,站得笔直,轻蔑地道。接着他又道:“你这小娘皮,休要猖狂,吾单手与你一战,你可敢?”这人讲话间,声音之大,如雷贯耳,想来内力必是修得雄厚。

    秦小楠看这领头人行动间,庶无花法,大气稳健,已料知此人绝不简单,武功深不可测,绝非她能所敌挡。但秦小楠性子素来骄横,从不服软,于是冷冷一笑,便道:“有何不敢?宵小之辈!你又奈老娘我何?”

    “哈哈,好!”领头人爽朗一笑,笑完又道:“让你知个好歹也好!吾乃杨四郎,江湖人称黑判官。今日你这小娘皮送上门来,正好给我添个便宜二房。”

    秦小楠听这领头人自报了家门,才知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洞庭湖十八匪之一,黑判官杨四郎。“好啊!要我给你做个压寨夫人倒也可以。假如你若败了,却又当如何?”秦小楠给他这话一激,笑出了声,心下盘算,亦反唇相激道。

    此时,只见领头人阿落寒将手中五尺长枪往地上一插,长枪便稳稳直立于地面,笑着喝道:“今日!吾单手与尔一战,若是败了,犹如此物。”说着他左手化掌一挥,长枪顿时化作两断。他话音一顿,又道:“并且,尔等尽可无虑离去!吾誓必不作纠缠。”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说话可作得了数?”秦小楠虽心知杨四郎厉害,但此人太过自负,要单手与自己对打,如此一来,那还是有几分胜算的,所以她立刻一口答应了。当然,这亦是无奈之举。

    “当如是!小娘皮还等甚么,赶紧放马过来罢。”杨四郎冲秦小楠单手一指,闷声喝道。

    秦小楠听闻,却无所动作,虽说这杨四郎就那么随便一站,处处俱是空门,但素来武艺高强的,皆有后发治人之妙招,是以并非她不动,而是不敢轻举妄动,她需要等一可趁之机。

    很久很久,但又不久,为甚么有这个说法?只因对秦小楠来说,这一刻非常久,其实也就一片刻而已,恰好一道夕阳,缓缓地降落在阿落寒额头上,慢慢又落下他眉目处,夕阳虽微弱,但还是有些刺眼,杨四郎不由眯了眯双目。与此同时,秦小楠出动了,手脚非凡之快,静如处子,动如狡兔,只见她一个疾步跃起,左手在前化拳右手持包裹在后,向杨四郎逼去。

    转瞬间,秦小楠就已欺身到了杨四郎身前,左掌犹如闪电,冲杨四朗颈脖处砍去。

    此时杨四朗郎劲风袭来,便下意识伸出右手格挡,却怎料到秦小楠左掌突变为拳,当头砸下,拳力自然比掌劲大得多,杨四郎格挡下,只得用上了十分劲力,并未留手。可秦小楠这一拳亦是虚招,拳至半空便已收了,她右手上的白包裹,猛地变化成直线,往杨四郎心口插去。

    眼见杨四郎避无可避,就要挨上秦小楠这一下了。正此时,他右手急转,便又遮住了胸口,动作之快,只留下了一道残影,像凭空多出一只手般,挡住了秦小楠这一招。秦小楠一击不中,半空收势,后又化肘,上下击打太阳穴,脖颈,耳后,一连三下,怎料却全数击在杨四郎手心,同时,杨四郎也给秦小楠这一寸劲,冲锋得连退五步。

    “好一个一招三式!小娘皮,我倒是小瞧你了,功夫不错嘛?”杨四郎连退后,终于正色道。

    “黑大个,你也不赖!咱们再打过。”秦小楠喘了口粗气,冷声喝。

    “我还没认真呢!今天就看吾单手来打你屁股。”杨四郎无赖似的笑了笑。

    “你这无耻之徒!”秦小楠不悦地瞥了瞥眉毛,说罢弓着腰如灵猫一般地冲去。

    但见秦小楠右手反握白布裹,左手化掌,握为中盘手,白布包裹便朝杨四郎太阳穴戳去,杨四郎单掌往上,随意那么一扫,将秦小楠的攻击悉数化解,而秦小楠却左腿同时间,对准杨四郎胯扫踢。她这样手脚齐出,若非多年苦练下盘,那是不能轻易使出来的。武者云,手似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还有一说法,习武者三分靠手,七分靠腿。这说明武术腿的灵活性很是重要,所以华夏习武之人,又历来有腰马合一这个讲法,练得就是重心平衡,若真是在战场上,倒地必死,焉容得江湖杂耍那般左右动跳。所以说,打杀江湖,能有得手脚齐出这般功夫,已算是上初窥门径了。

    眼看秦小楠这腿去得狠,若是杨四郎给踢着了,怕是要断子绝孙。

    这时候哪晓得杨四郎好像凭空多出只手似的,竟一下抓住了秦小楠的左腿,那么一拉,秦小楠便倒在他怀里。

    “了不得啊!没想你这么狠毒的小娘皮,竟也懂得投怀送抱,当真妙极。”杨四郎一手把她抱着,一手便真对秦小楠屁股打去,“啪啪啪”地连打了好几下。

    秦小楠一下子,脸都白了,就差点哭出声来,咬牙切齿地怒喝道:“你这无赖!说好的用单手?竟然用双手了?还不赶紧地放开姑奶奶我。”

    看到这一幕,陈初七和嘎嘎都傻眼了,无奈武艺低微不敢上前,已然不知所措。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