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血帝愔宠 >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同去崇州
    “砰!”门被人破开。

    率先进来的木安看着一蓝一黑交叠在一起的样子,脸立刻就黑了。看言梓愔就像一个父亲看诱拐他宝贝女儿的混蛋,只见他黑着脸转身,把身后侍卫轰出去。

    言梓愔被木安看得怪怪的,低头瞥了一眼两人的姿势,的确不太雅观。讪讪做直身体,率先开口,根本不给木安兴师问罪的机会。

    “木公公来得正好,帝君刚刚发作了。幸好莫无随身带着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差没明白说,幸亏有她,不然他家帝君一定凶多吉少。这话一出,木安不单不能怪罪,还得千恩万谢。

    向来牙尖嘴利的木安被噎住了,半晌看不去言梓愔瘦弱的身躯支撑帝君伟岸的身体。这才走过去,同言梓愔一起把濮阳瑢扶到一旁的榻上。

    木安为濮阳瑢盖好被子,看都不看站在身后的言梓愔一眼。显然还在生气方才言梓愔如此粗鲁地对待濮阳瑢。

    言梓愔根本没看他,她忽然忆起,邱梵隐跟她说过。发作基本是五次,而且会越来越厉害,所以后面她都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只要五次一过,病情就算基本稳定。

    到底是几次发作,濮阳瑢都轻易被人制住,所以后面她才会松懈。

    “抱歉,是我的疏忽。邱大人同我说过这种情况,是我忘记了。”言梓愔低头道歉。

    木安突然就不忍心怪她了,本来帝君的病情就反复无常,何况她还这么直白地道歉了。可也说不出原谅的话,第一c言梓愔不归他管,他没有这个立场;第二c错了就是错了,在主子面前不论缘由。

    之后几天,言梓愔焦躁。

    从那之后,木安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一丝变化。往日的亲近换成了疏离,比第一次见还来得疏远。称呼语气都没有变,但距离感却明显起来。

    言梓愔知道原因,也没自讨没趣凑上去。

    然而让她心神不宁的不是木安的态度,而是濮阳瑢的举动。许是每天看她每天麻木着一双腿太可怜了,竟然给她搬了张椅子,而且怕她无聊还准备了医书和茶点。

    自那天起,言梓愔每天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那儿,然后就习惯了。

    下午时间,阳光正好,言梓愔靠着扶手,手里捧着一本典藏的医术。明明是惬意无比的时光,她脑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莫非濮阳瑢真是看重她的才能,打算养肥了,以后宰了吃。

    摸了摸书的厚度,一直想不通言梓愔愈加坚定这样的想法,坚决不去想第一日的窘迫。因为她也没有什么值得好觊觎,然后压在心底的巨石变成泡沫,在阳光下消失了。

    许是精神放松了,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言梓愔只觉眼前出现一道漩涡,把她吸了进去。落在暖暖的云层中。

    不时注意着内动静的木安自然看到这无礼放肆的一幕,想上去点醒言梓愔,却被濮阳瑢阻止。

    木安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帝君了,如此纵容一个小药童。他曾大胆问过帝君原因。帝君却只给了他一个字,吵。他是知道帝君一向喜安静的环境,可若是吵了,处理的方法何其多,这样处理的方法倒是头次见。

    要说木安绝对算是一个尽职尽责c衷心护主的人,哪怕濮阳瑢的命令再不符合常理c不明辨是非,他都会一一遵从。即使有疑惑,也只是去思考濮阳瑢是否有危险。

    对于这样的人,该是敬的。毕竟人世间又有多少人,对非亲非故的人给予全然的信任。

    靠在椅子上的人就这么枕着手臂睡着了,另一只手还下意识护着怀里的书,防止掉落。一半的脸颊压着手臂,许是因为炭火的原因,脸颊带着些红。寻常又带着莫名暖意的画面,落在濮阳瑢的眼里,也无意识印入心底。

    濮阳瑢无意的一眼竟有些恍惚,他竟然用了暖这个字。

    自知事起,濮阳瑢就知道,自己是令人恐惧,厌恶的存在。出生克死亲母,更不得父亲喜欢。即使将养于前皇后今太后的膝下,身份也不过比普通太监宫女多了个皇子的名头罢了,就连小小的宫人都能欺负到他的头上。之后的忍辱负重,收敛锋芒,一直到今天。这一路的血雨腥风,将他变成冷漠的帝王,他以为暖这个字从来便与他无关。

    多年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打开,濮阳瑢竟就这般失了神。连墨汁滴在奏折上,都未察觉。

    “帝君。”木安看了眼言梓愔,眼中闪过不喜。

    濮阳瑢从思绪中苏醒,挪开笔,看着白色的纸染上不规则的污迹,眉不经意紧皱。却也只是拿过新的奏折,刚刚的皱眉,也不过是不喜奏折多余的污迹。

    见此,木安已经不止是不喜言梓愔,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帝君心软对待言梓愔,不曾仔细调查言梓愔的身份,难保言梓愔就会知恩图报。毕竟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察觉木安的情绪不对,濮阳瑢一见他将注意放在言梓愔身上,便知木安心中所想。啪的一声将奏折合上,眼里透着刺骨的冷,也算一个小小的警告。

    木安注意到帝君眼中的冷意,知道自己逾越了。忙低下头,安分地呆着。

    这一切身处梦中的言梓愔全然不知,再次醒来,太阳正散发着最后的光芒。橙色的光,又暖又清澈。

    因为邱梵隐的交代,即使帝君病情稳定了,言梓愔也会每日进宫为帝君诊脉。只是不再像最初,一呆就是一整天。

    这天,言梓愔刚进宫,远远就看见濮阳瑢往这边来。

    至她面前走过,风里卷起一句话。“去崇州,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带吗?”

    言梓愔一边小跑地跟过去,一边回答。“没c没有。”

    虽然不明白怎么突然去崇州,但重要的东西还真没有,除了大概没有时间通知家人外。

    这件事是绝不可以忽视的,只是前方帝君走得又急又快,言梓愔几乎追不上。闭了闭眼,一把抓住在空中飞舞的衣袖,“帝君,我c莫无能回家一趟,告知了父母再去吗?”

    帝君的袖子突然被抓住,惊了一众的人。然下一秒让他们更为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濮阳瑢并未将人甩出去,而是看着木安。“安排人送他出宫。”复又看着没反应过来的言梓愔,“一炷香后,到城门口。”

    知道这是同意了,言梓愔忙松开袖子。“谢帝君。”

    说完之后就随着宫人出宫,言梓愔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邱府。同曲叔简单说明情况,收拾了些必备的药。这才急急忙忙往家赶,进门就让怜雪收拾包袱,而她则去房间游说季雨柔。

    自家女儿的身体季雨柔哪里不清楚,自然是不同意。

    言梓愔又是保证又是撒娇,好不容易说服季雨柔。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拿了包袱就匆匆离开家。

    赶到城门口时,城门口停着一辆二乘马车。车前坐着换了身便服的木安,言梓愔急忙走过去。

    木安不爽地看了她一眼,“上车。”

    木安很不理解,此去路途定不平坦,带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无疑是拖后腿。

    言梓愔也不敢耽误,撩了帘子进去。

    马车内很是简陋,不过些坐的地方,除了人就是行李,可见时间确实紧迫。而且行李大概就三样东西,衣物,银钱和干粮。她的行李稍多,因为还带着些药。

    马车正中坐着濮阳瑢,高大的身躯在小小的马车中,无形给人以压迫。言梓愔缩着身子,抱着行李在一边。看濮阳瑢一脸的肃然,她立马歇了询问原因的念头。

    濮阳瑢闭目养神,脑海浮现今早从信鸽脚下取下的信件。霄水吗。

    此时在崇州,可以看到遍地饿殍。

    而濮阳彦正组织县官衙役开仓放粮c修建堤坝。邱梵隐却未在城内,而是身处一个破旧的小山村门口。

    村子内,或穿着富贵或衣衫褴褛皆被关在其中。他们脸上或受伤长满脓包,有些甚至流着脓水,看着可怖非常。

    邱梵隐看着这一幕,不由皱眉,情况比他想象地严重得多。

    几日前,崇州不单遭遇水灾,接踵而来的还有无数百姓开始皮肤开始发红溃烂。

    崇州县官无法判断是否是瘟疫,只能将有异的百姓关在一出,同时封锁消息上奏朝廷。

    这样的症状与二十年前的灾难何其相似,所以濮阳瑢才会派邱梵隐,毕竟他的师傅曾制止这场灾难。

    这并非瘟疫,而是中了毒。此毒名为霄水,它的症状与瘟疫相似。从发作到死亡的时间却比瘟疫更长,这更加折磨中毒者。更为可怕它只通过水传播,但凡沾染霄水,一条河基本就废了。

    幸运的是霄水的解药并不难的,难的是解药的需求量。因为此后只要与水有关的东西,都必须辅以解药。否则沾染一点,霄水就会卷土重来。

    然这次为何派他来,一来这事兹事体大,以防万一;二来是为了确认。

    ------题外话------

    新年快乐,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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