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戟转过头,看了阿南一眼,扔给他一个令牌,拿着这个,去找衙门的县太爷,就说本司空给他送个仵作先生来。
江晚秋不解地看向何戟,何戟道:只有这个最容易接触陆府的尸体,从那些尸体的真凶,看看可否找到线索。
江晚秋点头,和何戟一起前往陆府。
上次,是他们私自潜进去。
这次,是县太爷在门口相迎。
司空大人,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
何戟摆了下手,带我们进去看看。
县太爷作揖道:这边请。
尸体全部摆放在大厅中央。
江晚秋走过去时,已经有仵作在验尸了。
她看了眼,这些尸体的身上都有相同程度的血迹,就连流血地伤口都是脖颈右侧的大动脉。
这地方的血管一破,血流出来,止都不容易止住。
江晚秋弯下身,检查了最近的一具尸体。
只见尸体身上除了颈动脉处的伤痕,没有别的什么伤痕。
那伤痕,像是利器,又像是锋利的爪子。
都知道若是很锋利的爪子,其实,也就是可以割伤的刀刃一样。
可是,如果用利爪割破人的颈动脉,已至死亡,这可能需要凶手的力气,一招毙命。
江晚秋内心已经开始猜测,那到底是黑毛怪的大雕,还是真的人?
有没有发现什么?
何戟上前来,江晚秋摇摇头。
这些尸体的死状都是一样,就连伤口的形状,伤痕的长度,伤口的深度,以及血流程度——都是一模一样。
这就像是死亡的复制,所有人都是在一种情况下死去。
这对于凶手来说,一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否则,不可能那么精准到每杀一个人都是一样且一招毙命。
你有什么想法?
江晚秋摇头,很可能是那个我们口中的黑毛怪。
江晚秋将手上的东西伸出来,给何戟看:这是我在死者的伤口里找到的。
很细软的绒毛,很可能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掳走陆春凤的大雕的羽毛,所以,这里也很可能是那只大雕所作。
何戟反驳:可是,那只大雕如何有能力杀了整座陆府的人,还美哦与任何动静。
江晚秋解释道:你别忘了,这府邸还有那个陆碧树。若是里应外合,那就没什么不可能。
尸体还需要仵作检查,我们走吧。
其实,她并未对何戟完全说明。
因为,刚才她其实是用了超级系统的医疗装置,对尸体做了检查。
尸体的伤口内部不仅有羽毛,还有好几种来自飞禽类的细菌微生物。
这下就证明了这不是普通的利器所伤,而是禽类的利爪。
其实,普通的飞禽类造成的伤口不会这么难辨认,主要是这只飞禽有太多人的思维,竟然连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上划下一道伤口,每一个尸体都是精美的复制品,这种复制的感觉,是经过训练的,他的利爪造成的伤口,在训练过后,若是找不出别的办法,就看不出那是飞禽类造成的伤口,而仵作也会判成被利器所伤。
这大雕太可怕了。
这样和人一样的凶手太可怕了。
江晚秋一时难以言喻。
而她之所以不告诉何戟,是因为她不会解释自己如何会辨认出那里面有飞禽的细菌,如何解释后续,而这些都是一片羽毛不能完全证明的。
两人回到客栈,遇到早已到来的叔忝和阎风,两人正坐在桌子前,望着走进来的两个神色凝重的人。
叔忝道: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江晚秋摇头,是我自己的事。她又问叔忝: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阎风埋怨道:大哥哥,他哪里是去办事啊,他是去偷玩了。
叔忝没有出声,江晚秋看向阎风,轻笑了下:为何这么说?
阎风控诉道:他说他去办事,结果这几天,他就一直没回来,我就一直在客栈等他,气死我了。他一定是偷偷玩去了。
江晚秋失笑,目光落在叔忝的脸上,片刻后,薄唇微微抿直。
她还记得叔忝的那张人皮面具,此时就戴在她的脸上。
可是,她没想到叔忝脸上竟然也是人皮面具。
她可是记得这个时代,那没有那种可以化妆来改变脸型,鼻型的技术。
而叔忝脸上,那些痕迹,是化妆的痕迹。
这化妆的技术,很明显是现代时空才有的。
难道叔忝回去现代时空了?
或者说是叔忝可以随时回到现代时空?
江晚秋在何戟越来越黑的脸色中,幽幽转回视线,坐到阎风身侧的板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她喝了口茶,才道:我们还要几天,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阎风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是想要跟着大哥哥你玩,我随便啦。
江晚秋失笑,捏了捏阎风鼓鼓的小脸颊,你不要在卖萌了,你知道自己本来就很萌吗?
阎风变成小春杏,是身高和脸蛋都变了,估计是练过什么缩骨术。
我很萌吗?
阎风白皙的脸颊顿时浮上几抹红晕,像是英俊潇洒的公子偷喝了谁家姑娘的美酒,醉的不省人事。
双眼羞赧,迷蒙可爱。
不谈阎风的身份,和他做过欺骗自己的事,江晚秋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
萌到犯规。
阎风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是犯规?
江晚秋一脸黑线:额——就是夸你萌的很好看。
咳咳。
有人已经坐不住了,发出清晰的咳嗽声。
江晚秋转头看向何戟,看到他眼中委屈的幽怨,还有几分酸气。
不是吧。
醋劲儿这么大?
说正事吧。何戟轻咳道。
江晚秋将陆春凤的事情讲了一遍。
阎风道:大雕?
怎么你知道?江晚秋一愣,惊喜道。
阎风蹙眉:江湖上曾经有过一个隐秘的门派,但是这似乎已经绝迹了。
你说——江晚秋道。
阎风点头:我听师傅说过,几百年前,江湖上曾经有一个叫做飞鹰阁的门派。
飞鹰阁,建在最陡峭的悬崖上,常人不能攀爬,只有飞鹰阁中之人才能上去。
江晚秋按捺住内心的想法,你确定是人?不是大雕?
阎风一愣,当然是人。不过,转瞬又道:也不算是人吧。
什么意思?江晚秋都被弄糊涂了。
何戟道:应该是亦人亦禽。
阎风点头:没错。
传闻,飞鹰阁的人因为从小喝了一种秘药,在少年时,会长出浑身的黑毛还有形状如鹰的羽毛,被称为鹰人。
江晚秋眉心一跳,有什么呼之欲出:鹰人是不是还保留着人的身体和特征,比如,男性的鹰人还可以和普通女人孕育子嗣。
这个——应当可以。阎风没想到江晚秋一问就是问这个,当即有些脸红。
这太可怕了。
鹰人。
少年时期,少女时期,被破吃了一种秘药,然后长出翅膀,成了非人非禽的怪物。
这样说——这其实范围就可以确定了。
江晚秋看向阿南,去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是人迹罕至,并且不同意攀登的悬崖峭壁。
阿南:是。
江晚秋又看向叔忝,你们——
这里可能会有危险,我们等你解决完这件事,再一起走。
行。
江晚秋又道:我的脸——
叔忝倏地盯着她,眼底骤然迸发出一丝幽光,有些冽人,但是江晚秋还是直直地对视。
阎风恍若看不出两人的刀光剑影,茫然地道:大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叔忝突然笑了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刀来,江晚秋认出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
你的脸,只能用这个。叔忝的眸底有浅浅的笑意,这还是江晚秋第一次见他笑,可是,现在她丝毫感觉不到那笑意,只觉得后背发凉。
何戟皱眉,将江晚秋搂在怀里,看着对面的叔忝,微勾薄唇。
叔忝兄,欺负我家春池?
叔忝很自然地收回手,淡笑道:不敢。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阎风茫然道。
没人理会阎风,何戟搂着江晚秋,薄唇凑近她的耳边。
你不管什么样子都好看。
江晚秋要不是真心清楚自己的这张脸,还真觉得这话是真的。
她轻描淡写地回了何戟一个眼神,此时,阿南就回到客栈来了。
主公,打听到了。附近有一座问云山,陡峭笔直,无法攀登,而且,山下野兽成群,毒物遍地,一般人不敢前往。
江晚秋眸光幽深,若真是容易去的地方,也不会这么久,在齐唐县内也没有人听说过什么黑毛怪物。
你说的没错,看来我们要以身犯险了。
何戟看向江晚秋,你在山下守着,我和龙吟十三刹上去。
江晚秋眸子闪过惊讶,摇了摇头,不行,这是我的事,我必须上去。
她没有阻止何戟,因为她知道何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她。
何戟拧眉,不行——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叔忝打断:这是春池的任务,必须由他完成。
江晚秋骤然看向叔忝,为何这句话听着还有潜台词?
他提到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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