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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的福来粤菜酒楼的老板是个怪人,他周围的街坊都这么认为。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圆脸,微胖,一双小眼睛里总露出精光。
他看起来是个和善的人,却从来不与街坊接触,不参加街道的任何活动。
没有人知道他的姓,问他,他也笑而不答,因而周围的人私下里都叫他粤老板。
每天中午大家都能看到粤老板拎着自己的鸟笼子在附近转悠,奇怪的是,今天中午老板没出来,听不到他的那只八哥烦人的声音,大家还觉得有些寂寞。
今天中午粤老板那里来了客人。
温沫离跟刑天佑两人一路躲着摄像头到了唐人街。找到莫子淳所说的那个粤菜酒楼,两人走进去,服务员在擦着桌子,吧台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恹恹地打着瞌睡。
“两位来吃饭的?”小伙子一个低头头磕在了桌上,清醒的时候见门口站着一对男女,穿着整齐朴素,乍一看不像是有钱人。
细看两眼,小伙子发觉那男人长了一双厉眼,五官棱角分明,哪怕他敛了周身的气质,也能看出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至于他身旁的女人,化了浓妆也能看出她出挑的五官,小伙子刚才不过多打量了她几眼,她眼里的藏着的寒光快要把他冻僵了。
这对男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小伙子偏过头,对他们视而不见。
这人之前的目光一看就知道是在琢磨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琢磨出了什么,现在居然看也不看他们。
温沫离觉得好笑,他们两个就这么可怕?走到小伙子的跟前,她低声说:“你好,我找你们张老板。”
听了这话的小伙子一个机灵,他立刻挺直了身体,警惕地看着这两人,他们老板的姓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知道的。
这两位是敌是友?眼珠子开回转了无数圈,他凝神答道:“我们这里只有粤老板,没有张老板。”
岳老板?温沫离跟刑天佑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看出这位伙计的敷衍。
之前他们问起张老板时,他那个思考的神色明显代表他不信任他们。
这个张老板是个什么人物,居然如此警惕陌生人?有了好奇心,温沫离再次对:“我们是有人引荐来的,有事要找张老板。”
她故意把有事两个字咬的极重。
有事,老板的事多着呢,再说了这两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冒着出事的风险让他们见老板得不值当。
冷哼一声,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姓张的老板。你们两个站在这里怎么让人做生意。”
此人的态度不好,温沫离微皱了眉,他们本来就有求于人,也不能太端架子。
想再说几句,刑天佑从她的身旁跨出,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软,“麻烦你,我们真是……”
小伙子不耐烦了,他厌恶地挥想手赶两人走,“你们到底走不走,都说了我们这里没有张老板!走开,别影响我们做生意。”
这两个人站在这里说了有一会儿话了,唐人街本来就人多嘴杂,要是引了人疑心就不好了。
第一次碰到被人当成瘟疫赶着走的情况,他好言说几句还被一个小伙子打断,刑天佑瞬间黑了脸。 他挑眉,凌厉的气势一出,举着拳一拳重重砸在了吧台上。
小伙子见了身子往里躲了躲,张口就喊,“打人了!”
“如风。”温沫离张开手把手覆盖在了刑天佑的握成拳的手背上,她长叹了一口气,安慰似的说:“你冷静一点。”
她知道刑天佑从小在刑家武断惯了,从来只有他烦人家的,没有人敢赶他走,刑天佑没有受过这种气,开始对小伙子的柔和的态度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不过现在他们是来求人办事的,小伙子的态度是有些恶劣,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求人的那一个。
真要在这里闹了事,恐怕就真的见不到那位老板了。
“抱歉。”缓着刑天佑的脾气,温沫离转过身对躲在吧台里的小伙子笑了一下,“他的脾气比较暴躁。”
小伙子从吧台里站了起来,他冷哼一声,扬眉对温沫离抱怨,“脾气暴躁出来干什么,也不怕伤了人。”
“是。”温沫离脸上仍带着笑。
刑天佑在温沫离的身后一双眼睛快喷出火来。
等他度过了这次的难关,一定要回来教训一下这个小伙子。
感受到了身后人浓浓的不悦,温沫离握紧了他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随后她继续对:“有水吗?”
小伙子奇怪的看了温沫离一眼,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干什么。本想拒绝,不过一看女人后面那男人一副又要打人的架势,他不情不愿地给了她一杯水。
手指在水里蘸了蘸,温沫离在吧台上写下了一个c,表明他们是从c市来的。
写完,见小伙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温沫离又蘸了水准备写莫字,哪知,一个草字头才写完,小伙子忽然从吧台底下拿了一块抹布出来,把温沫离写过的地方擦了又擦。
“小姐家里有位弟弟?”小伙子突然问了这一句。
温沫离闻言也是一愣,她没有弟弟。记起刚才她写莫字时小伙子的反应,她恍然大悟的答道:“是有一位弟弟。”
莫子淳不就是有位弟弟吗。
小伙子满意的点点头,又有些关切的问:“弟弟的病还没好?”
“还没。”温沫离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寂寞。
刑天佑一看这两人的样子,估计是现在终于对上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打的是什么哑谜。
听温沫离说弟弟的病还没好,小伙子心中的警惕心散了。
他从吧台里走了出来,笑着对温沫离说:“我家老板正巧又给小姐的弟弟找了一副药,小姐可拿回家吃了试试。要是没有效果,可以再来。”
说完,领着两人往楼上走。
上了楼,见四下无人。小伙子朝两人拱了拱手,一脸歉意,“我们老板为人谨慎,刚才不知道二位到底是敌是友,多有得罪,还请两位担待担待。”
这话听得刑天佑皱眉,一个年轻话怎么绉成这样,比他家里的老古董还酸。
温沫离倒是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她点了点头说:“能带我们去见张老板了?”
“能。”这两人也不是小气的人,小伙子放了心,用钥匙开了最里面一间包厢的门,走了进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