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诗经种草系统(快穿) > 正文 11.何彼穠矣(十)
    子衣一天天佛系混过去,心里有点无奈,她只觉得自己大概是史上最全能的穿越女主了,又有宫廷又有布衣,又要攻略又要做菜,还要拯救历史。虽然看起来很闲,但是每一天她都在无比热心地自我欺骗,仿佛自己已经完成了系统任务。

    她拍了拍九罭玦的老脸,“喂,2333,在吗?我有个问题,我不是快穿吗,怎么没有进度条或者身患慢性绝症?”

    “宿主,你也太专业了吧。其实我是高等系统,只设置自然死亡。”

    “哦,原来是这样。”她没再说话,默默发呆。怪不得时间过得这样慢,以至于她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错觉。

    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流云,不得不说,莒国的景色是真的挺美的。在现代她忙于学术,很少出去逛逛,现在这么闲,却被困在这高高的宫墙内,也不得外出。

    倒不是小白拘着她,只是逃亡就得有个逃亡样子,不然齐国那群老东西们真能被气疯了。她撇了撇嘴。

    这想法自从萌生出来就一直在她的脑袋里生根发芽。一开始她还能做点黑暗料理来换换脑子,到了后来,已经转变成了纯粹的不开心,连她身边的侍女都成天被吓得哆哆嗦嗦,不敢有丝毫怠慢。

    小白自然也注意到了,一天下午从门客那回来以后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卧室的外间看书,而是走到窗前,顺着子衣的方向看了看天空,只是云而已。

    他俯下身,把她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轻轻问道:“怎么?是在这里待得乏了?”

    子衣转向他,点点头,伸手抱住他的腰,却是不说什么。

    小白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扫了一下,“这有何难?再不过几日,就到了逐除时节,那时我便带你出宫去。”

    子衣一下子反应过来,天天在人烟稀少的小院子里发霉,她已经对时间毫无观念了。只是偶尔听听小姑娘说说话或对着小白碎碎念,她才能现在还好好地活在这里,要不然大概早就疯了。

    大大地叹了口气,她又趴在窗台上,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回去呢?天际的星辰已经慢慢地沉了下来,夜色也是更浓更黑了。一夜无月。

    诸儿看了眼屋外星空漆黑的暗光,出了行宫的门,走入如水的凉夜里。扭过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鲁境内的另一行宫,眼神软下来许多。

    逐除之日,他身为国君不得不回去,大概她也会回宫看姬同吧。只可惜身份阻碍,否则今日又怎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顿了会,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踏着奴仆们上了车,却眼前一阵黑。刚想出口斥责底下的奴隶,车门就啪的一声紧紧闭上。

    他怒目圆睁,这群蠢奴,难道就不知车门不如车帘方便吗?好在他有君王之器c仁义之心,不屑于刁难奴隶。他往座位上走去,眼前却突然闪出两道银光。

    他一下警惕起来,好歹自己兄弟三人也是学过武的,纠尚可,小白什么也不会,而他作为嫡长,却是最得父君传承的一个。

    一般情况下,普通的刺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此刻车内昏暗,再加上他这几年来饮酒作乐过甚,夜视也不明朗。他即刻抽出腰间的佩剑,原地转了一圈,想确定刺客的位置,鼻腔却猛然钻入一股熟悉的香味,他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这味道难道不正是她身上的么?怎么这里也有?他晃了一下神,车内的箱内愈浓,他气血一堵,喷出一口黑色的瘀血。

    他抹了抹自己的嘴角,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他快速往旁边一瞥,肋下却被瞬间插入一把薄如纸片的刀。旁边的男人快速抽了出来,只见上面覆了层深红色,在暗夜里闪着血光。

    他打量了写到一会,又从身上掏出根布条,擦了擦刀刃,笑道:“公子这量下得还真大。”

    另一人却没回答,只是把齐公在座上摆好,替他正了一正衣襟,随后走到门口,有节律地敲了三下。

    夜光透进来,他二人端着严肃的神情下了车,庄严地朝着齐王的车跪下。车夫下了马,前来护送的侍卫也都一一行跪礼,齐齐叩向君王的方向。

    为首那个寡言的男人站起,对众人宣布:“君上适才暴毙,留下遗嘱,由公子无知继承王位。”

    所有人再一顿首,“谨遵君上遗嘱。”

    逐除当夜,殿中的大夫们坐在席中,对着空空的主位面面相觑。

    平日里诸儿就不靠谱,天天在齐鲁边境跟文姜腻着,久久不愿回国。可现在,竟到了连年节也不愿回来的地步吗?公主文姜虽然貌美,可怎么也比不上正经的王姬啊。

    他们窃窃私语道王姬时,又想到了那位后来的王姬,纠和小白两位公子还在母国避难呢。

    公子纠素有才名,而公子小白人如其名,纯粹且贤德,看人的眼神温和有礼。但凡他们在这里,宫宴怎会变得这样尴尬?殿中一阵叹息。

    这时不知哪里一个声音响起,“其实公孙无知也不错,好歹也是前庄公之孙,有继承的名分。”朝中讨论的气氛瞬间弱了,未己,又重新热烈起来。

    两位公子都出逃的日子里,公孙无知因为对诸儿没有威胁而被留了下来,国君不在朝,他便常组织国事,当下也成为了朝中的重要一方。

    高傒坐在前排的位置,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众人闲聊。当话题从两位公子转换到公孙无知时,他眼神动了动,落到宫室的一角。

    他朝着那个方向向人祝了杯酒,随后又敬了一圈酒,坐回自己的位置。他俨然一副脸红醉酒的样子,歪七扭八地坐着,头埋在双臂之间。

    后排的几个大夫走上前,问高傒:“敬仲倒是觉得如何是好?”

    高傒听到声音,抬起头,眼里满是醉意,不知对着哪里拱了拱手,“我高氏祖上就忠于齐国,一切以国为重,而非国君。”

    高傒说话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高氏几乎是齐国除公室以外最老最高贵的贵族,世袭上卿。高傒又年轻有为,一心为国,因此各方势力都想争取一下他。听到这话,他们都心下一喜。

    殿中又恢复了喧闹。

    王姬坐在上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的不是怨念,而是木然。宫里待久了,又什么没见过。她对诸儿早已死心,只是恨他把一切都抛给自己,让自己承受世人的冷眼。

    她想到了自己的堂妹子衣,从小自己就羡慕她的率性和自由。明明是平王的外孙女,她却能安然无恙地坐着王姬的位置,随心所欲地生活,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反观她自己,战战兢兢,却还是落到这步田地,也只可叹命。

    她小时候总来缠着自己,自己拘于礼节也不愿陪她玩。后来同嫁到一国,见面就更少,唯一可信任的堂妹却跟不认识自己一般。其实这样也好,自己自身难保,她离得远倒也安全。王姬苦涩地笑笑,拿起眼前的爵杯一饮而尽。

    不过想到她嫁的小白,王姬眉头一皱,这个人明明总是微笑着,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他倒不像纠那样小家子气,也从不背地耍什么手段,看起来倒是闲散,但总感觉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也许能最后胜出也不一定。子衣她运气应该能够一直好下去吧。

    自己还是过一天算一天,反正身如蜉蝣,飞不高也飞不远,飘来飘去不知能到几时。她又挑起一个爵杯,喝了一半撒了一半,眼角流光,半倚着酒几,这样子把旁边斟酒的宫女吓了一跳。

    夫人一向是最守礼的,从来姿态雍容,又何时喝过酒?今天却竟然在殿中喝成这样,她赶忙给夫人打着扇子,希望吹走她脸上的红。却不想脸红没消,羽睫却轻轻地煽动,看起来格外娇媚。

    殊不知在暗处,一个人看着她的醉态,不知不觉攥住了手中的酒杯。

    莒国宫殿外。

    子衣扶着醉醺醺的小白,心里不停地吐槽着。明明以后能做国君的人,酒量却连她都不如。别人喝酒都一股风流姿态,而自己却眼睁睁看着他喝得颠来倒去,只觉得十分头疼。

    她听不懂东夷话,只看见他的莒国亲人一杯连一杯地给他倒酒,他都笑呵呵一一应下。途中好几次她拿起了他的酒杯想替他喝,却都被他夺走了。

    一边喝一边到处倒,最后倚在她的身上。周围的人都流露出暧昧的眼神,她面上羞红,却不好推开他,毕竟是夫妇,就算有什么也只能忍着。只是坐在不远处的鲍叔牙却笑得一脸别有深意的样子,看得她有点尴尬。

    谁知道一个平常看起来挺正经的人酒后这么像个孩子,想想还有点反差萌。她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看看自己肩膀上的脸,又伸手戳了戳,意外的软得很。

    她笑开,停在路中间,伸出双手捏了捏他的脸,觉得不够劲,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觉得回了本,才收回了手,又扶着他一步三晃地往马车那边走。

    鲍叔牙和几个门客隔着很远在后面走。看到王姬戳公子的脸时,大家都很惊讶,看到她伸手去捏他脸的时候,简直都呆得停在了路边。只有鲍叔牙一脸正经地往前走着。

    几个门客很快跟了上去,惊奇地看着鲍叔牙,“公子原来这么不经醉的么?”这王姬也是行事清奇,这句却没有出口。

    然后,他们就看见在小白府上地位最高c平常最不苟言笑的鲍叔笑了,别有深意地说:“咱们公子最讲究时机恰当,该醉时当然要醉。”

    门客们平日里聪明,此时却不知他是在说什么,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姐姐:我的妹妹不爱我了还假装不认识我

    子衣:我是真的不认识你啊小姐姐

    姐姐:诶~

    子衣:exce ?

    小白:[喝酒,卒,默默找个舒服的地方躺]

    子衣:[p你头放哪呢,娇声]公子,醒醒

    小白:[没听见,到处乱蹭]

    子衣:[心里暴怒,面上呵呵]我家公子最喝不得酒,大家见笑了~

    围观群众:[会心的笑容]

    鲍叔牙:[慈母笑]我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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