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允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府医给他们治病，不过她的剑却放在桌上，旁边丫鬟送来不少的瓜果。
府医治好白寒的脚，为他包扎，听着白汐允嗑瓜子的声音，不小心打破了一瓶药。
可惜了。
府医唤着白汐允，“小姐，可否帮一个忙，把瓶子捡起来。”
白汐允看了一眼府医，呦，不错，敢指挥她，难道看不出她喜欢看戏吗？白汐允挑眉，好吧，府医两只手都在忙，想想现代手术室大夫都是有助手，这个府医未免太寒碜，连助手都没有。
“我帮你。”白汐允露出一个自认为小白兔的微笑，却不知道白寒吓得魂都快要掉，他可没有忘记这女儿敢杀父，这哪是给他上药，简直是给他添堵。
蹬蹬瞪。
白汐允的脚步越来越近，白寒看着笑意越深的白汐允，突然，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府医唤着白寒，打了两下，都没有反应，直直的摇头，不应该啊，他打过了麻醉，就算瞌睡早就过了药效，只当他这次的药特别好。
“不用喊他，我爹最近很累，祖母病了，姨娘有了身孕这又没了，我爹说不定是太过伤心。
对，伤心会导致人昏迷，府医应了声，和白汐允两人合作的很顺利。
方姨娘从头到尾都是清醒，可她的眼睛却睁不开，等到她醒过来，发现天已经黑了。
“来人，掌灯。”方姨娘干涩的说话，说不出的虚弱。
白汐允和府医一愣，这前后不过三个时辰，正是大中午，怎么可能黑，方氏不会是瞎了吧。
白汐允嘴角的笑意更深，没想到这一次连上天都帮着她，她会把脉，早清楚方氏有滑胎之象，方氏强硬保胎，这番受了刺激，老天收她一双眼睛不委屈。
白汐允特别好奇，要是白寒知道方氏对他下的药太过凶猛，导致不能有孩子，不知道他还会这么一直宠溺着方氏吗？
戏，真的是越来越精彩。
白汐允嘘了一声，府医上前，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
府医静静地去方氏的病床前，拿捏着方氏的手，为她把脉，越把脉，心思越沉，方氏这下彻底伤了身子。
方氏以为是丫鬟，可摸着那人的手很粗糙，失去眼睛的她耳力变得聪慧，她猜测可能是老爷，要不然就是府医。
方氏试探的问着，“府医，是你吗？”
“恩。”府医简单的说着，心中权衡白家到底会落到谁的手中。
却不知道他这样寡言少语，让方氏错以为这个房间就只有她们两个，方氏很在乎这个孩子，半夜没少让府医出现，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她就忽略了很多细节。
眼下她关心她的眼睛，生气问道，“为什么不开灯？家中的丫鬟也太不懂事，还有府医，主意你的身份，你是一个外男，若不是我当年帮你一把，你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方氏自认为是府医的救命恩人，却不知道越是这样才会让府医越加的反感。
府医姓李，名又，他能来白家看病的确是方氏的缘故，可他这些年帮方氏做了不少害人之事，身为医生，本就该着救死扶伤，他违背了承诺，他生下的孩子不是病就是残疾，信了神算的话，他后悔，尤其是这几年一直想着改头换面，不再为方氏做事。
这次，方氏失明，府医就认为是一个机会。
坦白告诉方氏这残酷的真相，“你失明了。”
失眠，简单的几个字，合在一起，方氏就变得疯狂，没了眼睛，没了孩子，她成了一个瞎子，她还怎么为孩子谋算，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对，府医帮了她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她花钱，哪怕让她牺牲再多，她都愿意的。
方氏紧张地握住府医的手，不在乎男女之情，从枕头下面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府医，“你拿着，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可以许给你更多的荣华富贵。”
府医的嘴巴张的老大，这银票，不，这是地契，比银票值钱多了。
“这，也太多了。”府医吃惊的模样，身为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地契，方氏这是从哪里得到的，比白家的财产都要多。
白汐允望着府医手中的东西，早在方氏拿出的那一刻，她眼中的笑意就没断过。她想，这说不定是墨沐寒的杰作，要是白寒醒了，什么都明白了。
白寒不是说方姨娘委屈吗？辛苦吗？
白汐允做喜欢做这种反目成仇的事情，白汐允将手中的茶杯倒向白寒，冰冷的水让白寒瞬间清醒过来，刚想要责骂白汐允，却被白汐允威胁。
“嘘。”同样的动作，不同之前的对府医的温柔，白汐允粗暴地点了白寒的哑穴位，果然闭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她相信，方氏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方氏这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在意这点声音，暴躁地问着府医办法。
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府医都是一句话打发，“失明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方氏不相信，双眼无神地哭着，话中的语气却特别的发狠，“如果是别人的眼睛，换到我身上，会有用吗？”
话一说完，整个房间的人都怔住了，
疯了，府医沉默，他做过这样的实验，成功的，可关键是，作为一个健康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眼睛给你，谁都渴望光明。
尤其是血缘关系相近的人身换的成功性更大。
嘴中，府医决定给方氏这样一个希望，中肯道，“可以的，方姨娘可以等一段时间，毕竟眼珠这种不好收集，最好是活人的眼珠，做这项手术对于贡献者来说，是极为痛苦的事情。”
方氏这才冷静下来，不在发怒，满意地掏出两张送给府医，“你觉得白汐允的双眸漂亮吗？我要她那双眼。”
府医冒着冷汗，要知道正主就在这个房间。
白汐允笑了，这笑意不到深处，她的剑指向白寒，她到时要看看，当白寒看到他所谓温柔似水的姨娘不温柔，而是一种蛇蝎妇人，不知道他还能爱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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