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种田之祖传器灵有点坑 > 正文 46.我们成亲吧
    阳春三月, 桃花灼灼,谢家的桃林终于长成,几十亩的桃花林连成一片,放眼望去满目桃红。

    桃树的品种不一样, 花瓣和颜色也有稍微区别,由浅到深层层叠叠漫山遍野,谢宅在漫天的桃林里晃如仙人之境。

    桃花深处,溪流淙淙, 竹林旁边的空地上,谢桁和秋逸竹静静打坐。春天是四季里生机最旺盛的时节, 后山清幽灵气旺盛,浓郁的灵气和清爽的生气绕着树木百花穿溪而来, 又在竹林边上打了个旋儿, 进入到两个人的身体里。

    良久以后, 秋逸竹身边灵气波动突然加剧, 木灵水灵之气以秋逸竹为中心散开, 飘向四方。接触到灵气的植物像发疯似的疯长。野蔷薇长出指尖大小的花骨朵儿,紧接着快速绽放, 开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又迅速衰败, 零落在泥土里。

    竹林里, 不停有粗壮的笋子争先恐后从土里冒出来,然后一息之间长大并开支散叶, 成为一棵手腕粗细的青竹。植物不停的生长零落, 完成一个生死轮回。

    秋逸竹身上的灵气还在溢散, 在灵气溢散出去五百米的时候谢桁抬手,指尖一点便布起一个结界,把秋逸竹身上涌出来的灵气固定在结界里。

    待灵气不在暴乱的时候,秋逸竹已经成为一名练气五层的修士。

    周围是浓郁而旺盛的水木灵气,秋逸竹很快便将修为稳定下来,待他睁开眼睛,谢桁便撤了结界道:“感觉怎么样?”

    秋逸竹起身笑道:“很好,已经能试着凝炼神识了。”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一天没吃饭了,大哥我肚子好饿。”

    筑基前不能辟谷,秋逸竹习惯了一日三餐按时吃饭,吃了丹药却没有饱腹感的感觉很不舒服。

    谢桁揉了揉自家媳妇儿的胃随意看了看四周说:“空间里有肉,我再去挖几个竹笋,给你烤肉,你先坐一会儿。”

    “嗯嗯,好的,大哥快去。”秋逸竹猛的点头,他做饭手艺好,烧烤却比不上自家大哥的。

    谢桁捡长的大的竹笋挖了几棵去了皮在小溪里泡着,又顺手掐了几棵野韭菜剥皮洗好放在一旁,紧接着从空间里拿出烧烤架子。

    烧烤用的火是谢桁自带的灵火,随着修为增加他与灵火的联系也更紧密,如今已经能直接通过神识和灵火进行简单的沟通了。

    鸡胸肉c五花肉c羊肉c大虾等肉类空间里都有,而且空间里灵气浓郁让保存的肉类味道更美味。

    鸡胸肉切薄片放在竹碗里用调料淀粉腌着,五花肉羊肉大虾直接串到铁钎上,一回头秋逸竹已经从不远处的水潭里抓了两只大鱼利落的去了鱼鳞鱼鳃开膛破肚。

    谢桁接过清理干净的鱼串好,不能食用的部分和笋壳垃圾都被秋逸竹收在一起埋进土里。

    烤炉里随手扔进去几块果木炭,白色的火焰轻飘飘的落在木炭上瞬间燃烧起来,木炭只是给火焰做基本支撑,火焰燃烧靠的还是谢桁的灵气控制。所以烤肉的时候媒烟很少,也不呛人。

    谢桁不停的翻着铁钎控制着火势,秋逸竹趁着烤肉的空隙又挖了几个竹笋,然后砍了一颗碗口大小的竹子,每节都一分为二,留下合适的磨光边缘当成竹碗。空间里这样的竹碗还有很多,用起来方便好收拾,反正以秋逸竹的木灵根做这些竹碗也简单。

    “阿佑,虾烤好了,过来吃。”谢桁看着一摞摞竹碗就知道自家媳妇玩竹子玩上瘾了,他把虾剥干净放到竹碗里调好酱汁,用美味唤回自家贪玩的媳妇。

    野韭菜草味儿重,谢桁挑的都是鲜嫩的小苗子,用五花肉裹了放在火上烤出来很香,还解油腻。

    秋逸竹从自家大哥手里接过竹碗,也不用筷子,直接拿起铁钎插起一颗虾仁就给谢桁喂去,谢桁吃了虾仁用空着的手捏捏自家媳妇的鼻子笑道:“快吃,过会儿就凉了,我来烤鸡胸肉。”

    大片大片的鸡胸肉烤的美味多汁,提前腌过的肉又嫩又香,秋逸竹吃的满足的很。

    一个时辰以后,所有的烤肉都被两人解决完,天色也暗了下来。谢桁牵着自家媳妇从山里出来,远远就看到村口来了三十几个男子。

    谢桁放开神识不动神色的从那些人身上扫过,心里有了底,这时秋逸竹也看到了那些人。

    谢桁对秋逸竹解释道:“那些都是去年去平江筑堤回来的人。”

    去年十一月,朝廷怕开春桃花汛平江溃堤,淹没周边的村镇,便下令让平江沿岸的郡县分段清理河床加固河堤,如今已经是三月,桃花盛开天气暖和,平江也要迎来开春第一场春汛,那些被朝廷拉去做壮力的人,也回来了。

    “大哥不说我都忘了。”秋逸竹仔细数着回来的人数道:“去了四十几个,回来了三十多个,还好,回来的比预估的要多。”

    上次征壮力,正逢老黄帝年迈朝廷动荡的时候,落凤村去的那些人运气不好被分到一个心狠手辣的工头那里,结果生生搓磨死了一半多的人,这次显然要好的多。

    谢桁生死见的多了对这些事情反应不像秋逸竹这么感慨,不过看到这些人倒想起了张老汉,听说他就要回来了,也不知道赵家老大死了没。

    “风凉了,咱们回去。”谢桁半搂着秋逸竹替他挡风,夜晚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冷的。

    回去到谢宅,碧玉已经准备好沐浴用的热水,谢桁洗了澡,坐在灯前面拿出年历看日子。

    吉国的年历相当于z国的黄历,上面记载了节气年月,凶吉忌讳,谢桁要挑一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两个人相遇定亲太儿戏,虽然两人按大吉国的风俗来说是合法合理的夫夫,可谢桁在现代社会长大,认定结婚必须要按规矩办酒席,请亲朋好友观礼。

    而且自从两人情义想通,谢桁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和自家媳妇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拜堂成亲,要让人知道阿佑是他谢桁正经的媳妇。

    三月倒有几个好日子但是已经来不及置办,四月的好日子不多,五月还挺好,到时候新宅子也能修好,谢桁盘算着,要不再等等,等新宅子全部修好了两人再成亲,到时候阿佑也更有面子。

    谢桁心里不住的盘算着,脑海里全是秋逸竹明亮而阳光的笑容,他没发现自己脸上宠溺的有多溺人。

    秋逸竹擦着半干的头发洗澡里回来,就看到自家大哥看着年历笑得温柔,他上前凑在谢桁身边问道:“大哥,看年历什么?”

    谢桁放下手里的年历接过秋逸竹手里的布巾替他擦拭着头,边擦边回道:“看个好日子。”

    “看那做什么?选上梁的日子吗?”秋逸竹懒懒的说着,把头伏在谢桁腿上让他更方便擦拭头发。

    大吉国的风俗,盖新房上梁必须要选好日子,还要小办一场酒席,亲朋领居们也要带着礼来恭喜。谢桁也知道,这风俗就相当于现代的搬家宴,现代不少农村盖房上梁的时候也要办酒席收礼。

    “不是上梁,”谢桁轻声说道:“阿佑,我们选个日子成亲吧!”

    谢桁说出自己的打算,也期待自家媳妇的反应。

    “估计会瞪大眼睛大吃一惊,然后傻乎乎的问是不是真的。”谢桁心里已经设想了秋逸竹的反应。

    事实和谢桁想的差不多只是更加激烈一些。

    秋逸竹闻言顿了顿,然后猛的抬起头看着谢桁。谢桁不说话只温柔的笑着。秋逸竹看了半天才傻傻的用两只手揪着谢桁的衣襟问道:“大哥说的可是真的?要和我成亲?”

    自家媳妇的反应让谢桁很满意,他佯怒道:“不和你和谁?你不想成亲吗?”

    秋逸竹连忙点头,手里的衣襟都被他抓的皱皱的:“当然想,说话算话大哥可不许反悔。”

    说完又怕谢桁真的反悔似的,头发也顾不上擦,直接坐在谢桁身边拿过年历开始找日子。

    谢桁也不阻止他,只是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从身后环住把头放在自家媳妇的肩上一同看年历。

    “四月十四?不吉利,五月的日子好,初五就不错,初八也好,十五也行。大哥你觉得呢?”秋逸竹挑了几个五月的日子问谢桁。

    谢桁“嗯”了一声,气息撒在秋逸竹的脖子上,惹的他往旁边躲了躲。

    “都不错,只是我想等宅子修好了再成亲。”谢桁没说自己这么打算的原因,秋逸竹也没问,答应道:

    “好,听大哥的,宅子修好至少还要一个多月,等搬进去估计就在五月下旬,也等不了多长时间。”

    秋逸竹刚说完,又瞬间想起一件事儿,他干巴巴的回头看着自家大哥说:“大哥,我忘了一件事儿。”

    谢桁随口问道:“什么事儿?”

    秋逸竹悄悄红了耳尖小声说道:“成亲之前要合八字,而且成亲的日子是按照两个人的八字选的,年历上的有时候不算。”

    “这样啊!”谢桁顿了顿随即说道:“不急,我们在一起是天地为媒,什么时候成亲都没事儿。而且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八字要是不合早就出问题了,我们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也对!”秋逸竹乐呵呵的扒拉着布巾,还沉浸在即将要和大哥成亲的喜讯里高兴着。

    谢桁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可暗地里也派人打听了这周围有名的媒人,除去乱做媒的,不喜男子结契的,谢桁筛选下来把目标定在栖霞城郝媒婆身上。

    郝媒婆年纪已经很大有七十岁了,年轻的时候就是栖霞城方圆有名的媒婆,她做媒,一看人品二看门风,品行不好的不给说,门风实在败坏的也不给说,凡是经过她手里的亲缘大多都能长长久久,绝对不会出现骗婚乱配把人家儿女推到火坑里的事。

    要说郝媒婆脾性这么硬按理来说应该很受排挤才对,可人家有两个好儿子,一个官居六品,正正经经吃皇粮的大官人。另一个虽然不及他哥哥有官位在身,也是正经的举人,是栖霞城一方大员,手底下良田千亩码头一个,家里的银子数不胜数。

    郝媒婆有这样的身份栖霞城谁不长眼敢惹她?

    媒婆做好媒是赞功德的好事,郝媒婆又喜欢这一道儿,家里两个儿子儿熄见老人高兴便随她去了,只定了一条规矩,每年最多只能说六桩婚事,若身体差了,还得再减。

    谢桁选择郝媒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缘由,那就是郝媒婆的二媳妇是个男的,正儿八经的男人,郝媒婆能接受自己媳妇是男人,她肯定不会歧视男子成婚。

    谢桁盘算好了,专门抽空从空间里练了一颗益寿丹,借着打家具的名义去栖霞城一趟,亲自上门拜访了郝媒婆请她出马为自己做媒。

    郝媒婆心善,问了谢桁家里的情况,得知谢桁和秋逸竹竟然家中都没长辈的事后,立刻拍着桌子应下了这桩说亲的事。谢桁和秋逸竹两个人互有情义且已经上了户籍,更是住在了一起,说媒也只是走个过场图个吉利,郝媒婆能不答应么。

    事情办妥,谢桁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家里,这一切都是暗地里进行,秋逸竹丝毫不知自家大哥已经请了媒婆合了八字,只待宅子修好便一举把自己娶回家中。

    落凤村出去的壮力回来了,村里热闹了两天,还没回来的几户人家几乎绝望,想在刚回来的人跟前打听消息,却被告知他们分成了几队,相互间并无联系,只说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话虽如此,所有人都明白这些人恐怕回不来了,但官府里的通告还没下来,这些人的家人就还抱着微弱的期望,希望自家人只是伤着了才耽误了回家的时辰。

    又过了两天,里正实在等不住跑去栖霞城里打听消息,问了官府才知道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而且得罪了人,才被扣在工地上,到现在连消息都没让人送回来。摆明了是让人自生自灭,死了也不得安宁。

    里正一下就犯了难,透漏消息的人说了,这次得罪的人是当地的一霸,势力很大,而且是落凤村的人先起的事端,不占理,官府也没办法只能争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里正回到村里就召来各家族老商议,商议来商议去也没说出个好办法,族里亲戚没回来的主张要去救人,事不干己的则以春耕没人没银子为由主张随他们自生自灭,不管了。

    几番争执皆定不下来,里正一怒,那一边都不管了直接敲响了村里的大锣喊村里人一同来表决了。

    铜锣响起,落凤村所有的人都要在大场上集合,谢桁和秋逸竹也随着人流走到大场上,比起谢家去年在落凤村孤立无援的困境,今年半个村的人都在谢家做过工,一路上同他们打招呼的人很多,谢桁和秋逸竹都淡笑着应了。

    里正也不隐瞒,把打听到的事情算说了,让村里人自己做主。

    消息一出来大场上就炸了,没回来的这些人家里人哭倒一片,是死是活先不说,他们怎么忍心让自家人死在外面尸骨无存,逢年过节连香火都没人祭拜呢?

    落叶归根是每个出门在外的人的心愿,就算死在外面也要把尸骨带回家中,埋进祖坟。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来,大意都是要救回来的话怎么救?谁去救?路上花的银子怎么算?又让谁去上下打点?

    村里人对待同村人自然都是团结的,可一旦涉及到自己家的利益又另外再说,谁也不愿意当冤大头白白送出手上的银子。

    谢桁冷眼看着这些人扯皮撒泼,妇女孩童的哭声在大场里格外凄惨。

    里正被哭的不耐烦,摆了摆手撂挑子不干了,说道:“我家三儿也在没回来的人当中,我怎么说都不合适就不做决定了,让这几位上了年龄见识多的族老做主,不管什么决定我都行。”

    里正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吗?他也想,只是不好说罢了。

    撒泼哭闹的妇人们都把期盼的目光看向大场里的族老,族老们活了几十年个个都是老人精什么事情没见过,一看就知道里正的真正用意。

    可他们能怎么办?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婚嫁求娶混在一起,全村人谁家没个沾亲带故的没点血缘关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能说不救人的话吗?

    不能,恐怕他们还没表现出那个意思就要被大场里那几个撒泼的妇人给活活撕了。

    既然不能不救,那就救吧,至于怎么救谁去救,还得大家来商议一番。

    秋逸竹悄悄抓住自家大哥的手凑近了小声问道:“大哥,你觉得这些人会怎么决定?去平江一路上不安全,还要带伤员死人回来,估计去的人少。”

    谢桁顺势轻轻搂着他笑道:“无非就是凑点银子求一求官府派几张文碟,至于去的人”谢桁沉吟一番说道:“每家都有几个至亲的亲戚,估计就是这些人去。”

    秋逸竹点了点头,才要说话就听大场里的族老说话了。

    族老里年龄最大的为首说道:“大伙儿们都听着,咱落凤村出去的人不管身在何处,咱们都得寻回来,人呐,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若真让那几个小子丢在外面我们这些老头子心里也不安宁。所以我们几个老头商量了一下,每家出一两银子作为路费和上下打点用,给这失了人的几家帮个忙。至于都那些人去,我们就不决定了,失了人的这几家每家出一到两个力壮的男人,准备好盘缠,明天中午先来大场里集合,点个数认个人再说。大家伙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每家一两银子,太多了,这一下就要走了百十斤精米,有话说的人多的去了。大多数人都叽叽嚷嚷的表示自己的不满:

    “族老,这一两银子太多了,全村加起来都百十两银子了,去平江哪儿用得着这么多银子?”

    “对的嘞,我看每家三四百文银子就差不多,凑个三十几两银子来去都能住客栈哩。”

    “我家就我和当家的两个人下地干活,家里还有三个不知事的小子两个生病的公婆,银子都买了药,这一两银子拿不出来啊!”

    “我家也是啊!”

    人们纷纷说着自家的难处,百十来斤的精米怎么都不愿意往出交。

    族老早就料到这些人的反应了,他杵了杵拐杖黑着脸说道:“都别吵了,你们这会儿吵的慌,不愿意出那一两银子,你们想过没,天灾人祸年年都有,那天你们遇上了大伙儿也像你们今天一样吵闹推辞不愿意帮忙,你们怎么办?”

    吵闹的声音顿时小了很多,秋逸竹这才轻声道:“大哥,村里人都愿意交这一两银子吗?万一有的人家的确拿不出来怎么办?”

    谢桁捏了涅他的耳朵笑道:“刚回来的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二两银子,那是当壮力给的工钱。其他人没去的人家都是交了三十两银子的富户,也不差这一两银子,这些人只是不愿意交而已。”

    “哦,我知道了!”秋逸竹点头。

    谢桁又轻笑一声没说话,他没说出来的是一两银子的确太多了。

    果然,几个族老在一起又商议了一会儿,最终定下来:“每家交七百文银子,但每家都要做不少于一斤细粮的干粮,粗粮的话要三斤,如果是肉干就半斤,家家户户按照自家的实际情况来,明天中午在大场里集合。”

    一下子少交三百文银子,大伙儿心里好受多了,还有不愿意交银子的也被族老说的“谁要是觉得划不来就先记着,等那几个小子回来了让他们给你家做工抵债,一直干活儿直到把这些银子给抵完。”的话给挡住了。

    这下所有人都没了话说。那些在外面的人如果站着回来,谁能厚着脸皮说抵债的事儿?那些不能站着回来的,算了,人都死了还说这些银子做什么?

    人的心里总要对死去的人宽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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