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梅里莎的伊甸园[民国] > 154.杀手是谁
    为了答谢韦孝儒的援手,倪少涵在庆喜楼设宴,张自忠作陪,梅里莎作为被韦孝儒搭救了的人,自然也是要来谢谢救命恩人。

    席间,梅里莎端起酒杯对韦孝儒道:“多谢先生援手,这次救命之恩,梅里莎没齿难忘。”

    韦孝儒哈哈大笑:“你一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跟那群倚老卖老的家伙们一个口气,小姑娘就稍微活泼一点啊!”

    梅里莎有些尴尬的接不上话。

    倪少涵见状,就解围道:“这位是韦孝儒先生,是蒋氏中府外派的行政督察专员,这次多亏他路过徐州,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找谁去救你。”

    “没什么,”韦孝儒端起酒杯与梅里莎碰了一下,说:“别人不敢管军统的事儿,是怕被他们记下来,可那个赵理君栽在我手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的。”

    “但是这次赵理君看上去不像是打算善罢甘休,”张自忠道,“在徐州就让我派遣警卫员跟着您吧。”

    韦孝儒摆摆手:“我是带着人来的,不用占用你的人了,徐州打的正紧急,还是你需要人手。”

    “先生带着人就好,但还需多加小心,我就给先生派一辆车吧。”张自忠说。

    “那就多谢你了,”韦孝儒笑着说,随后看向了梅里莎,“赵理君让你干什么?”

    “嗯?”梅里莎一愣,说,“让我给他签字画押。”

    “口供是什么?”倪少涵问。

    “我不知道,”梅里莎把当时的情况一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他们打算把我怎么办,我早就离职了,有什么能往我头上栽啊。”

    “不是栽赃你,”倪少涵说,“是想让你揭发别人。”

    “嗯?”梅里莎一愣后,明白了。

    一开始,梅里莎以为赵理君是想伪造口供给自己背什么黑锅,后来他提到沈醉,梅里莎还以为他是想激怒自己,现在看来,应该是想陷害沈醉什么。

    “赵理君提到了沈醉,”梅里莎说,“难道是陷害沈醉?他和沈醉有什么过节吗?”

    “你真不知道沈醉的分量啊?”倪少涵笑了笑,说,“在军统里,沈醉是出了名的年纪小,资格老,因为他聪敏过人,有过人的政治嗅觉,其实比沈沐芳更得上司的看重,和赵理君等人一同列为戴笠手下最得用的四个,人送外号‘四大金刚’。”

    “所以,赵理君是在争权?”梅里莎问。

    “没错,”张自忠说,“这次春城有内奸的消息被爆出来之后,赵理君立刻就把这件事情往沈家叔侄身上牵,也不知道他暗地里做了多少,沈醉有戴笠看重,他一时半会儿按不下去,就打算从沈沐芳下手了,你这次的口供怕是专门针对沈沐芳来的。”

    “但你们应该知道沈沐芳不是内奸吧?”梅里莎问。

    张自忠笑了笑没有说话。

    韦孝儒则端起酒杯摇摇头。

    倪少涵则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和沈沐芳不熟,对他的行踪更是一无所知,张自忠和韦老先生根本不认识他,他在春城到底干了什么,只有你一家之言,而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没有证据,所以,现在对蒋氏中府而言,还是赵理君的证据最可信。”

    “他有证据?”梅里莎问。

    “要有的话他早就宣扬的天下皆知了,他这不是正在找吗?”倪少涵说。

    “他这是在伪造吧?”梅里莎说。

    “若是你没有发现记录纸的问题,谁能说清这是真的还是伪造的?”倪少涵反问道。

    梅里莎哑口无言。

    “这个赵理君,无所不用其极,手段极其下作,梅小姐还是自己小心吧,”韦孝儒眯着眼说,“毕竟现在你是最容易下手的。”

    “先生也请小心,我看那个赵理君不大正常,难保不会对先生下手。”梅里莎说。

    “梅里莎说的是,”倪少涵说,“你要是在徐州没什么事儿,要不要赶紧先走?”

    韦孝儒摇摇头:“我就是来办事儿的,走不成。”

    “我还是给你派些人吧。”张自忠说。

    “赵理君但凡不怕被一撸到底、人头落地,就不会对我动手。”韦孝儒大笑道,“没事儿,他还是很珍惜自己前途的。”

    这倒是真的。倪少涵和张自忠互相看了看便安心了。

    “先生和赵理君有很大过节吗?”梅里莎问。

    “那可不是很大了,”倪少涵说,“赵理君为了钱,私自偷运抗日用的枪炮弹药,卖给土匪和大烟贩子换鸦片,装船的时候被韦孝儒的军队拦下来了,他那下属很是嚣张,违抗韦孝儒的禁令,坚持要开船,韦孝儒就把他毙了,赵理君这人心眼小得很,就记仇了。”

    “要不是戴笠保他,我能把他也一起毙了!”韦孝儒愤愤道,“前线的枪械陈旧破损不堪,他们却把替补的枪械偷偷卖了,简直王八蛋!”

    “不是一枝一枝卖,也不是一箱一箱卖,是整船整船的卖,事情爆出来蒋氏中府都震动了,也不知道戴笠保他为什么。”张自忠叹气道。

    “还能为什么,他好用呗。”倪少涵翻了白眼。

    “不说这些了,”张自忠说,“韦先生在徐州要停留几天?具体什么事务能说吗?需要协助什么的吗?”

    “没什么需要惊动你的,”韦孝儒道:“你打好你的仗,争取早日收复春城即可,倒是倪将军,可能需要协助一下。”

    “你尽管说。”倪少涵说。

    “徐州事毕,我需要取道河南参加洛阳的一个会议,顺便办点私事,在你第一战区地盘上,需要你多多协助。”韦孝儒道。

    “好说,我给河南那边写个条子。”倪少涵说,随后对梅里莎道:“你呢?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继续上学,我的学校搬走了,我打算再找个学校。”梅里莎说。

    “你不回军队?”倪少涵问。

    梅里莎摇摇头:“我觉得很多东西我闹不明白,还是多多学些东西再做事吧。”

    “这小姑娘倒是一个难得的清醒人啊,甚好甚好,”韦孝儒摸着山羊胡子笑道:“你上大学还是中学?”

    “中学。”梅里莎说。

    “以前在哪个学校上学?”韦孝儒问。

    “在春城,”梅里莎说,“春城中学。”

    “这样啊,春城中学有部分学生去了重庆,另一部分则去了两广、河南、陕西这些地方,我与洛阳复旦中学校长郭兆曙是朋友,他那里也收留了几个春城的学生和老师,要不,你就去洛阳复旦中学吧?”韦孝儒说,“我给你写个条子,你拿去他们就接收你了。”

    “多谢先生!”梅里莎高兴的说。

    酒宴散了之后,梅里莎心里轻松很多,自己的出路解决了,这终究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梅里莎又开始思考沈沐芳和沈醉,从沈沐芳的态度来看,赵理君所说的沈醉看上别人的事情应该真的,否则沈沐芳和岳南坪为什么都要瞒着自己?

    梅里莎深深呼吸了一口,徐州的空气里有淡淡的硝烟,却没有春城的腐臭气味,梅里莎看了看徐州的天,忽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了。

    没有很伤心,也没有很愤怒,感觉她对沈醉的感情都在春城的忙碌里被冲淡了。

    人生在世,毕竟不可能只有爱情。

    很多事情,曾经很重要,但时过境迁,一切都错过了,就不可能在回去了。

    不管是自己,还是沈醉,他们都变了。

    没有谈过的那次恋爱,终于终结了。

    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难受,就像心里的什么东西被挖出来丢掉了。

    梅里莎蹲在了街边,盯着地面发呆,耳边传来徐州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喧闹声,不知不觉就流下了眼泪,在地面上留下两滴圆圆的水印。

    事后,为了防止赵理君在出什么别的幺蛾子,梅里莎在张自忠和倪少涵那里分别重新录了口供,画押签字,作为证据放在两人这里等待上级查阅。

    至于梅里莎自己,既然不是军中人了,倪少涵就做主,不打算扣押她了,让她随韦孝儒的人一起去了洛阳。

    梅里莎曾想过等沈沐芳、岳南坪和邱清泉从春城出来,待见过他们平安再走,但终是担心赵理君在做什么,反倒是害了他们,于是反复叮嘱倪少涵留意他们三人,自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徐州。

    车马劳顿之后,梅里莎就与韦孝儒一行人来到了洛阳复旦中学,经由韦孝儒介绍,校长郭兆曙将梅里莎安顿在了学校里,插班上课。

    梅里莎安顿下来后,就先给徐州的倪少涵送了信,再次叮嘱了他及时联系沈沐芳等人。几日后,程潇回信告诉梅里莎,倪少涵只是作为见证人来与张自忠一起处理春城来人事件的,事情办完已经回他的驻军地去了,信件退回。

    梅里莎于是立刻给程潇又去了信,将事情拜托给了他。

    恢复了学生的作息,梅里莎颇为不习惯,尤其怀念春城的人和事,于是在课余参加了不少为春城募捐和的活动,还特意去信和倪少涵等人打听,寻了能信任的组织团队,将以前储存的银钱和后来收获的粮食尽数捐了出去。

    近日梅里莎又在为春城募捐,捧着募捐箱在街道上与同学一起宣讲,男同学慷慨激昂的站在木箱子叠起来的简易讲台上声嘶力竭的宣讲,女同学则捧着募捐箱在人群中集资,一上午下来也收获不小。

    正在忙碌的时候,却有人来找他。

    “梅小姐,好久不见了!”来人含蓄的顿首笑道,白色便服上搭着青色的围巾,一派光风霁月之相,就是肩膀上还窝着一只猫,挺煞风景的。

    “叶圣陶先生?”梅里莎惊喜的看着眼前的故人。

    “梅小姐近日可好?据说你从春城逃出,在复旦中学就读,我特意来看看你。”叶圣陶说。

    “我很好,就是春城不太好,您要募捐吗?”梅里莎举起手里的募捐箱。

    叶圣陶笑了笑,随手放下了一些银元,道:“有时间谈谈吗?”

    “有的,我们马上也要收拾了,要去吃饭,叶先生一起去吗?”梅里莎问。

    “这个不用,”叶圣陶为难的笑了笑,说,“我想问一些大约不适合年轻人听的。”

    梅里莎了然:“这样吧,我把箱子给同学,请先生去我住的地方坐一坐吧。”

    “甚好。”叶圣陶说。

    梅里莎于是把募捐事宜托付给了同学,自己带着叶圣陶去了租住的房子里。

    其实学校有宿舍,但梅里莎需要带着小破,住学校就有些不合适了,梅里莎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屋子,带着小破住在里面,还给小破找了小学让他去上,学习成绩不看重,就是为了让他适应和人相处。

    梅里莎带着叶圣陶回到了出租屋,屋子里摆着曾经在春城定做的简单家具,不过床、桌椅、书架、一炉子而已。

    叶圣陶进屋后四下看了看,笑道:“梅小姐看的书挺多的。”

    “那里,那是别人的书,我接下来后没来得及看多少。”梅里莎去烧水打算沏茶。

    叶圣陶在书架前站定,翻看着眼前的书本:“很多都是机械工程相关的书籍,大学生都未必学过,你能看懂吗?”

    “说真的,看不大懂,”梅里莎笑了笑,“但是我想试着看看,我现在在考虑将来是从文还是从理。”

    “就是说对理论民智和现实实践产生了疑问,”叶圣陶犀利的指出了这一点。

    “嗯?”梅里莎一顿,察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搞不明白的疑问。

    “空幻的语言和枪炮,到底哪个更有用,你是在疑惑这个吗?”叶圣陶问。

    “是的,”梅里莎说,“我在春城看到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我所学的东西好像对现实没有任何帮助,到底什么才对我又用呢?我想不明白。”

    “你是想说,到底什么才对这个国家有用吧?”叶圣陶笑了,将手里的书放回了书架,“这个问题,我们国家的学者们,思考了足足数十年,从清朝末期一直到现在,争论依然不休,你可真是提了个好难的问题。”

    “叶先生?”梅里莎不解。

    “我只说说我的看法,我觉得吧,都很重要。”叶圣陶目光轻轻转动,从书架上的一溜书籍转到了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但是对眼下的华国来说,启民智,比什么都更重要。”

    “启民智?”梅里莎不解的看着叶圣陶,“我只是想问,什么对我有用,这个国家太大了,我搞不明白。”

    “所以梅里莎就属于民智未启的那一拨人啊,”叶圣陶的目光转会了梅里莎身上,“你看过很多,学过很多,但是始终还差一点,就那一点,你找不到你需要的东西。”

    梅里莎一头问号。

    “多看看别的书吧,这些理工书籍别看了,不是理工类专业大学毕业你是看不懂的,”叶圣陶说,“我给你列一份书单,你自己定个时间表,一年之内把它看完。”

    梅里莎想起了瑾风夫人给她的时间表,一时间有些羞愧。

    “水开了。”叶圣陶提醒梅里莎。

    梅里莎赶紧过去从炉子上拿起水壶,到桌子前沏茶。

    “说起来,叶先生来找我是想问什么?”梅里莎问。

    “我想问问春城的实际情况,”叶圣陶坐到了桌子前,握紧了双手,“我和一些同伴正在寻找春城的真实事件,想把这些事件汇集成书,告诉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不能让瀛岛继续猖狂下去了。”

    “我刚从春城出来没几天,只能从报纸上看看外面的情况,”梅里莎皱着眉头说,“现在的战况对我们似乎很不利,我们这边几乎看不到什么胜利的消息。”

    “是的,军人战场拼命,我们也不能闲着,”叶圣陶从肩膀上拿下那只小猫,拢在手间轻轻抚摸,“有些从后方射来的冷箭,不放就让我们来为他们清除了吧。”

    “你是指中府,还是国际上?”梅里莎问。

    “很多方面,最主要还是国际上吧,”叶圣陶说,“将春城的真实公之于众,还有谁能厚着脸皮对瀛岛大张旗鼓的进行支援?如果能从这方面遏制住瀛岛,也算是一次胜利了吧。”

    “我该怎么做?”梅里莎问。

    “请你口述看到的事情,我和我的同伴们会记录下来,等汇聚成书,就出版。”叶圣陶说,“再就是通讯,你会写通讯吗?”

    “会,”梅里莎说,“我学过。”

    “那就更好了,我不能在洛阳久待,你可以写好通讯投递给我报社的朋友,他会酌情修改发表或者转给我。”

    “这个可以”梅里莎踌躇了一下,说,“我在春城的时候,得到过拉贝先生给与的一些胶卷,都是拍摄春城的,还有难民营韩湘林先生的日记。”

    “真的吗?”叶圣陶激动的说,“能给我吗?”

    “可以。”

    梅里莎走到床边,以床边柜子作为掩饰,从伊甸园里拿出了胶卷和日记,回来交给了叶圣陶,这人她在沪城就相交已久,对他的人品很是信任。

    “胶卷和日记我就给你了,用完后记得要还给我。”梅里莎说。

    “一定。”叶圣陶抚摸着这些珍贵的证据,说,“一定不会辜负这些东西的。”

    “我会每天写通讯,该交给谁?”梅里莎问。

    “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和他联系,”叶圣陶说,“还有,你写这些通讯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同学也不能说,老师最好也不要说,如果被人宣扬出去,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这里又不是瀛岛占领区”梅里莎想说什么,但被叶圣陶的眼神制止了。

    “我们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叶圣陶说,“有在街上被枪支袭击的,有在家里被毒死的,还有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的,好几日之后尸体才被发现在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在金钱的诱惑下,敌人无处不在。”

    梅里莎立刻明白了。

    “这也说明,我们所做的事情,正是敌人所害怕的。”叶圣陶轻轻的说。

    近日,河南省政会议召开,韦孝儒参加了会议,会议间隙中,居住在了复旦中学,梅里莎作为受过韦孝儒恩惠的人,特意去拜访了,带着伊甸园产出的一把荔枝作为礼物。

    梅里莎的伊甸园里现在只种植粮食,粮食一旦产出就捐献出去,果树只剩下荔枝和葡萄了。

    韦孝儒此次来参会,只带了两个随从,就住在复旦中学招待客人的客房里,一个简单但并不简陋的独栋小楼里。

    梅里莎向门房通报了自己的身份,请门房对里面通知。

    门房是个很和蔼的小老头,立刻就打了电话,随后对梅里莎说:

    “先生正在小憩,客人请稍等,或者明日再来拜访?”

    梅里莎想了想说:“我明天再来吧,先生刚刚回来,还没有用饭,请代我把这篮子水果送给先生。”

    “好说。”小老头笑眯眯的说,从门房窗户里探出头来接篮子。

    梅里莎也走上前,站在台阶上把篮子递进去,在门房接过篮子的时候,梅里莎接触到了对方的手,食指间的茧子粗糙一片。

    梅里莎眼睛轻轻颤动一下,用余光扫视了整个门房,看到了那台电话,电话线从桌子延伸到地面上,蜷曲在桌子角的是一节断茬。

    这部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先生小憩通常会睡多久?”梅里莎问。

    “这个难说,”门房笑着说,“最近会议太多,先生睡眠不好,可能会多睡一点。”

    “那真可惜,”梅里莎晃晃脑袋,“我本来还带了给先生的信,有人拜托我交给先生,或者先生的随从,能把严大哥叫出来吗?就是先生那个瘦瘦高高的随从。”

    门房楞了一下,随后道:“严先生不在啊,他去买东西了,要不然,你明天再来给他吧。”

    一把匕首从窗户伸进来直接刺进了门房的喉咙。

    梅里莎从窗户探进去,一只手臂锁住门房的反抗的举动,另一只手将匕首更深的送进门房的喉咙,坚持了一小会儿,门房悄无声息的蹬了腿儿。

    梅里莎松开手,将匕首拿了回来,用窗帘搽干净手和匕首,向小楼内走去。

    先生的随从根本不姓严,若是真的门房,不可能不知道;若是真的门房,不可能有一双惯于握枪的手,更不可能拿着割断线的电话装模作样的打那么小半天。

    梅里莎悄无声息的潜入小楼,从一扇损坏了的窗户攀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看到韦孝儒其中一个随从的尸体,身上中了两枪,死的不能再死了。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被塞进半人高的垃圾桶里,放在楼梯拐角用窗帘遮着。

    梅里莎深吸了口气,她身上只有几把来到洛阳之后,从市井中买来的几把匕首,枪械真的没有,而敌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小楼里静悄悄的,但不可能没有人,若人已经撤走,门房不可能还有眼线,此时这样安静,难道是自己杀门房的时候被里面的人看到了?

    梅里莎沉思了一下,终是担心韦孝儒,毕竟他救了自己一次,梅里莎就握紧匕首,向客厅潜行而去。

    梅里莎知道这栋楼的格局,学校为了招待偶尔来交流的客人,特意建了好几栋这样的小楼,但为了省钱,小楼的格局甚为紧凑,通常客厅都在一楼,主卧室在二楼,为了方便带着仆人的客人,一楼和二楼都带有一间客房,并且整栋楼都没有厨房。

    韦孝儒刚刚回到小楼,他可能会在客厅休息或者用餐的时候遇到入侵的敌人。

    然后他会怎么做?

    梅里莎转到了客厅,小心翼翼的从一盆植物后面向里面找张望。

    然后她看到了,韦孝儒还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盘饭菜,饭菜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韦孝儒已经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