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梅里莎的伊甸园[民国] > 134.抓住那个不要脸的!
    走出易翠兰的房间,走廊里一排排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偶尔会有一两个鬼子大笑着穿过走廊。

    沈沐芳一手揽着梅里莎,一手揽着岳南坪,在这栋楼里招摇过市,偶尔会有鬼子经过他们身边,哈哈大笑着用促狭的语气对沈沐芳说什么,沈沐芳则笑着应对了什么,他们就都笑着离开了。

    很顺利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就下了二楼,来到了楼梯拐角处,拐角下面就是白小姐的门外,而门外,鹿岛的随从并没有回来,反倒是楼梯口对面正好是进出大楼的大门,门口站着两个岗哨。

    沈沐芳眼神微微一闪,面对梅里莎说:“可能要你受些苦。”

    “什么?我说无所谓。”梅里莎虽然有些疑惑,但出于对沈沐芳的信任,并没有犹豫。

    “我要把你踢下去,”沈沐芳皱着眉头说,“我们需要一场骚乱,一场可以把白小姐牵引进来的骚乱,你最合适扮演源头。”

    “我要怎么配合?”梅里莎问。

    “你只要哭就行了,不用讲话。”沈沐芳说,他伸出手道,“咬我一口,见血的那种。”

    梅里莎瞪大眼睛。

    “他要有个由头才能行动,不能让楼下怀疑。”岳南坪说,“我涂上的口红不能乱,就靠你了,咬吧。”

    梅里莎迟疑的捧住沈沐芳的手,觉得实在下不了口。

    岳南坪催促道:“想想还搁在坟场的粮食信物,几十万人等着吃饭,还有你在楼上受苦的姐妹,快,就当是在咬鬼子了!”

    梅里莎一抖,哭丧着脸说:“联想不到啊,更咬不下去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岳南坪不耐烦的说,“在等鹿岛就要出来了!”

    梅里莎心一狠,将那只手心里带着薄茧的、柔韧的手托到嘴边,闭上眼狠狠一咬。

    还没等她感觉到什么,只觉得腿上一疼,被人一脚踹下了楼梯。

    梅里莎:心里有句mmp实在很想讲一讲!

    沈沐芳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在报复!

    梅里莎像只滚地葫芦一样顺着楼梯滚到了白小姐门口,身后是岳南坪夸张凄厉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嚎叫。

    这种心塞的感觉,像吃了一大团棉花噎在胸口。

    梅里莎感觉自己之前的不忍心全部喂了狗,一口怎么够?应该再来几口!

    “(混蛋!不许闹事!)”门口的守卫很快反应过来,熟练的训斥道。

    “(该死的!她敢咬我!)”沈沐芳变了脸,就像他们在二楼看见的每一个鬼子一样,一模一样的表情,他冲下楼梯,“(那个姓白的娘们呢?找了一个这么丑的女人干活!还敢咬人!姓白的女人呢?就这么尊重皇军对她的信任吗?)”

    “(混蛋!不许闹事!)”门口的哨兵吼道,其中一个赶紧过来想要拉住沈沐芳。

    沈沐芳却抢在这个哨兵赶来以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开了白小姐所在的房门,一把提起地上的梅里莎将她扔了进去,顺手把一支手术刀塞进梅里莎手里。

    身后的岳南坪惊叫着赶来闯进去护住梅里莎。

    哨兵正好赶到了沈沐芳身边试图控制住他,沈沐芳则梗着脖子与那哨兵纠缠起来。

    岳南坪在屋内一边尖叫一遍嚎哭,看梅里莎没太反应过来,将她的头狠狠向下压了一下,梅里莎也赶快哭叫起来。

    内室的房间门唰的被拉开了!一阵愤怒的脚步声响起,像擂鼓一样从内室踩着榻榻米走了出来,停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吵死人了!混蛋!这里是军营!)”一个有着黄种人罕见鹰钩鼻子的瀛岛男人愤怒的吼道。

    梅里莎一愣,在假哭中偷偷观察周围。

    这是一间还算不错的房屋,两间打通了的普通楼房,简陋的灰土色房子坐了简单的装修,屋里摆着堪称奢华的家具。一个男人从内室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另一个妖娆的女人快步绕过男人走了过来。

    “闭嘴!小贱蹄子,在吵吵把你带出去枪毙!”这女人厌恶的对地上的梅里莎和岳南坪说。

    梅里莎正好觉得嗓子喊哑了,顺势闭上嘴。

    女人调整了面上的表情,带着三分亲热和两分慎重,还有一分持宠而娇的高傲,面对门外的沈沐芳走过去:“这是哪位太君?以前怎么没见过?”

    “(喂,你是怎么挑的女人?为什么毁容的也在里面?还敢咬人!)”沈沐芳避开女人的询问,气冲冲的问,还把血淋淋的手伸出来给大家看。

    女人和守卫都看见了沈沐芳的手。

    守卫咧了咧嘴,忍着没笑出声。

    女人则叹了口气,换了瀛岛话道:“(太君,真是对不起,这次算我请客了,空闲的女人你随便挑,但是今天请不要闹了,毕竟我这里有贵客。)”

    沈沐芳仿佛没看见房门里面的鹿岛先生,不甘心受辱,更想趁机占点便宜,他甩了甩手,说:“(这种事情,竟然是在军营里发生的,太可恶了!敢咬人,不就说明敢反抗皇军吗?你竟然还要包庇她们!更对皇军所受的伤视若无睹!她们与皇军作对就是你与皇军作对,她们对我的侮辱就是你们对皇军的侮辱,我要求道歉!更要求赔偿!)”

    “(太君,请不要趁机敲诈,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说了,我这里是有贵客的!)”白小姐挺起胸膛骄傲的说。

    “(敲诈?你拿那么丑的女人糊弄皇军才是敲诈!)”沈沐芳愤怒的吼道,“(你以为皇军是你可以随意欺骗的吗?)”

    “(我怎么欺骗皇军了?)”白小姐说,“(有些姑娘的伤不就是你们没轻没重弄出来的吗?)”

    “(混蛋!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敢对我无礼!)”沈沐芳挥着手臂吼道,“(对我无礼就是对皇军无礼,欺骗我就是欺瞒皇军,如果你不亲自道歉并且服侍我,我就要处置你!)”

    “(你想处置谁?)”门内的男人压抑着愤怒,蹬蹬的踏着重重的步子走过来,阴霾密布的眼睛盯上了沈沐芳:“(什么时候皇军的荣誉竟然尽系于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鹿岛先生,非常抱歉。)”守卫立刻立正道,“(我会把他交给军法处的!)”

    “(等一等,)”鹿岛阴森的目光丝丝盯着沈沐芳,“(我需要他给我一个交代,竟然妄想我的女人服侍他,作为侮辱我的代价,我要求亲自处置他。)”

    “(抱歉,鹿岛先生,这不符合纪律。)”守卫说。

    “(军法处有意见让他来找我!)”鹿岛先生重重的喷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鹿岛的两个随从都听到闹事的消息,赶紧跑过来了。

    “(把他带进来!)”鹿岛对两个随从说道。

    两个随从立刻像捕猎一样扑向沈沐芳,沈沐芳则乖乖没有反抗,被这两个随从带进了房间。

    鹿岛头也不回进入了房间里。

    白小姐对守卫歉意而风情的笑了笑,当着守卫的面关上了门。

    房间里,梅里莎和岳南坪还一起缩在桌子角。

    鹿岛看了她们一眼,随后走向客厅的会客沙发,搭着脚坐在沙发上,伸出手。

    白小姐赶紧走到鹿岛身边,从旁边的盒子上拿出一只抽了一半的雪茄,放在鹿岛嘴里点燃。

    鹿岛闭上眼睛吞云吐雾。

    白小姐见他没有对抓进来的闹事者有什么指示,就离开了鹿岛身边,摇摇走到了挂着不少器物的墙角,从中拿出一支短短的硬马鞭,再缓缓漫步走到梅里莎和岳南坪身旁,张开手臂随手就是两鞭子抽下去,用软软的江南口音道:“爬到那边地毯后面,跪好。”

    梅里莎微微抬起头,看到白小姐指着的地方正好是鹿岛正前方,微微一动,就从余光中去询问岳南坪。

    岳南坪全程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脸,在梅里莎手腕上重重的握了一下,顺从的爬过去。

    梅里莎也模仿着岳南坪的动作趴伏下来,但在原地踌躇着没有移动。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趴伏在地上的岳南坪像是一头敏捷的豹子,终于露出了锋利的口牙,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鹿岛。

    没有什么信号,沈沐芳也陡然出手,他本来被鹿岛的两个随从左右抓着手臂控制着,但他在那一刻突然缩下身子,身形突然一矮,手臂向前挣开,五指紧缩呈凸起,向上探出一把扣住了两个随从的咽喉,一击挫开了随从咽喉部位的喉结和软骨。

    两个随从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突然间岔了气,眼前发暗,脑内空白。

    沈沐芳则在一瞬间再次时出手,咔嚓一声轻响,两个随从的脖子就歪在了肩膀上,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这时鹿岛已经被岳南坪制住,他被岳南坪按倒在地毯上,岳南坪的手指紧紧扣住鹿岛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声,鹿岛瞪着眼睛诧异的倒在地毯上挣扎。

    白小姐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正要放声呼救,一支胳膊从后面扣住了她的脖子,一把手术刀随后从头颅侧面刺了进去。

    白小姐温软的身体躺倒在地毯上时,整个房间都依然安静如初,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鹿岛看着白小姐躺倒,安静了下来,冷静的去看岳南坪。

    “不错,是个人物。”岳南坪冷笑着说,他稍稍松了手,保证鹿岛可以在他的控制范围内说话。

    他这一出口,鹿岛顿时明白了,用不甚熟练的汉语说:“你是男人?你们就是姿(之)前闯进乃(来)的华国刺客?”

    “我们不是刺客,”岳南坪笑道,“我们只是误入,但是贵国实在太热情了,不愿意我们离开,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你们要绑架我作为人字(质)离开?”鹿岛立刻摇头,“比(不)可楞(能)的,谷寿夫比(不)会桑(让)敌人离开的,他比(不)在意我的死活。”

    “谷寿夫不会知道的,”沈沐芳道,“您有两个随从,不是吗?何况就是新年了,带上白小姐离开一下并不是太为难的事情。”

    鹿岛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岳南坪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强的国家责任感,正巧我们也是,对我们而言能离开很好,不能离开也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前者你好我好大家好,后者就只能请阁下先去死一死了。”

    “等等,我考虑一下!”鹿岛忙说。

    “我们都有时间。”沈沐芳说,对梅里莎道:“趁岳南坪控制着他,你快去翻一翻这间屋子,能用的都带走。”

    鹿岛鼓起眼睛,在岳南坪手下挣扎:“等一下,万四(事)好桑(商)量”

    但他的挣扎就像是小鸡崽子微弱的力道一样,毫无用处。

    梅里莎立刻去搜查了,沈沐芳则慢条斯理的剥起了随从的衣服。

    梅里莎兴高采烈的把白小姐的屋子翻了一遍,从客厅、卧室到那个刑具房,每个犄角旮旯都被翻了一遍,连墙壁和地板都挨个敲了一遍,找到了金银首饰、金条、美元和各种值钱的东西,大概白小姐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她也不怕被兵油子偷走,梅里莎啧啧称奇。

    文件之类的东西这里是没有的,只有类似姑娘名单和账单的东西,没什么价值。

    枪械这里也是没有的,刑具倒是不少,但都不利于打仗。

    “真遗憾,”梅里莎说,“除了钱,其他的都没什么用处。”

    “鹿岛先生的随从身上倒是有枪和子弹。”沈沐芳说。

    “你们比(不)是士兵吗?”鹿岛挣扎着说,“为什么会搜钱?”

    “士兵?士兵就不吃饭了?”岳南坪笑道,“士兵也是要吃饭穿衣养孩子的!”

    “我给你们钱,能放过我吗?”鹿岛问。

    回答他的是岳南坪的一击手肘,直捣在他喉结上方。

    鹿岛发出一声小鸡一样的哀叫,岳南坪收紧捏着鹿岛咽喉的手,直到鹿岛翻起白眼,岳南坪才稍稍松了下手,让空气灌进他喉咙里。

    鹿岛呛咳之下,眼窝也迅速红了起来。

    “”鹿岛不敢说话了,这是典型的黑道手段,鹿岛不敢盲目认为他们是士兵了,如果是士兵还能用政党军队、国家关系、国际形势威胁一下,黑道的话,还是算了吧,这群没文化的家伙根本听不懂。

    沈沐芳已经换上了其中一个随从的衣服,把那两个随从尸体扔进了内室,替换了岳南坪控制着鹿岛。

    “你去叫老邱和那个姑娘下来。”沈沐芳对岳南坪说。

    岳南坪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悲苦模样,将房间门打开一条缝闪身出去。

    “值钱的都收好,”沈沐芳对梅里莎说,“装在鹿岛先生的公文包里,包里如果有印鉴可别仍,回头要赎金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还要放了他啊?要不干脆杀了?往哪里一埋?”梅里莎故意迟疑的说。

    沈沐芳在鹿岛惊恐的视线里深思熟虑了一下,说:“官老爷还是不能杀的,这不一样。”

    鹿岛悄悄松了口气。

    岳南坪顺利把邱清泉和易翠兰叫了下来。

    “老邱,你换上那身衣服,”沈沐芳指了指自己剥下来的随从衣服,“老岳换上白小姐的衣服,稍微伪装一下。”

    “门口的哨兵和大门外的岗哨都认识鹿岛的随从吧?”邱清泉迟疑的说,“真的能混过去吗?”

    “让我给你化个妆,保准没人能认出来。”岳南坪笑道。

    “?”

    邱清泉原本以为,岳南坪是会易容之类的神奇技术的,谁知只是刮了他留了一个月的胡子,精心化了个妆,虽然眉眼看起来是与那随从有五六分相像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

    “这也算能混过去?”邱清泉没好气的说。

    “易容那种技术,是里的,你真以为现实里有啊?”岳南坪笑道,“来,带上帽子和口罩,这不就没人认出来了吗?”

    “这样也行?”邱清泉问。

    “当然行,”岳南坪不在意的说,“白小姐得了些乱七八糟的病,需要出去看医生,随行的人当然要注意个人卫生了。”

    邱清泉接替了沈沐芳,控制住鹿岛,岳南坪又帮沈沐芳伪装了一下,还带上了手套。

    梅里莎在他们化妆的时候从窗帘向外看了看,门口的哨兵正在聊天,步枪当拐杖拄着,进出的鬼子也挺多。大门外停了一辆看上去颇为昂贵的黑色老爷车,来来往往的鬼子都会看一眼,梅里莎瞧着那实在不像是军队的东西。

    梅里莎略一打量,回头问鹿岛:“官老爷,那是你的车吧?”

    鹿岛没吭声。

    “肯定是,军队里都是开美国吉普,商人又怕树大招风,那种招摇的老爷车只有文官才会开。”邱清泉说。

    “挺贵的吧?”梅里莎笑着问。

    “大概值好几条小黄鱼吧。”邱清泉说。

    “白捡了一辆好车!”梅里莎笑着说。

    岳南坪已经帮沈沐芳伪装好了,随后给自己按照白小姐的样子也化了妆。白小姐原本就浓妆艳抹,看不出原本模样,岳南坪化了妆后与那白小姐竟是十分相似。他随后又从死人身上剜了些碎肉,加上白小姐房间里找到的化妆粉、蜂胶等物,在自己胳膊上做出了以假乱真的烂疮。

    “好了。”岳南坪满意的说。

    “能走了吗?”邱清泉问。

    “我还没有和鹿岛先生说好。”沈沐芳说。

    “鹿岛先生,你想活,还是想死?”岳南坪笑道,用活灵活现的女声道,“想活,就请你一路闭嘴,想死就请和我们一起死吧。”

    岳南坪的疯狂让鹿岛悄悄咽了口唾沫。

    沈沐芳用枪指着鹿岛,道:“我们该上路了。”

    “啧,真不吉利,老大。”岳南坪笑道,聘聘婷婷的拉着易翠兰走在一边,“你是我的丫头,注意扶着点我。”

    易翠兰连忙扶着他向前走。

    “我就在岳南坪旁边走着吧。”梅里莎晃了晃脑袋说。

    “我当然也要跟着鹿岛先生。”邱清泉像个最尽忠职守的保镖,把一团烂袜子塞进鹿岛嘴里,也帮他带上了口罩

    “你们两个一边一个扶着点我,”岳南坪对梅里莎和易翠兰说,同时把自己的两只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做好的烂疮。

    梅里莎和易翠兰上前扶住了岳南坪,岳南坪立刻像换了个人一样,变成了一副弱柳扶风带着点委屈和恐惧的样子,还逼真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挂在睫毛上。

    梅里莎感觉脊背上滑下了一丝寒意,对岳南坪如变色龙一般的本事万分佩服。

    枪支顶在鹿岛腰眼上,沈沐芳和邱清泉挟持着他走出了房门。

    “(鹿岛先生!)”门口的哨兵立刻立正敬礼,然后看着鹿岛带着口罩的样子愣住了,“(鹿岛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那个失礼的家伙呢?)”

    沈沐芳咳嗽了一声,改变了声线,说:“(那个失礼的家伙正在被处罚,没到时间不许他离开,鹿岛先生先生)”

    沈沐芳没说完,岳南坪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两只生着小小烂疮的胳膊明晃晃的摆在外面。

    岳南坪微微一摇晃,带着一副屈辱欲死的表情,无声的哭泣起来。

    易翠兰大概是没经过这样的阵势,更没见过岳南坪这样的人,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石头,却恰恰应对了现在的情况。

    梅里莎也扶着岳南坪,岳南坪一副快昏倒的样子,体重几乎全靠她撑着了。

    鹿岛一副脸色灰白的样子,想看不敢看,想暗示不敢暗示的样子。

    沈沐芳咳嗽了一下,缓缓说:“(说起来,还挺感谢那个无礼的家伙的,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知道白小姐竟然生病了,现在我们需要带白小姐去看医生,那个失礼的家伙,罚站就好了,不必过多处罚了。)”

    “(啊)”两个士兵惊恐的看着包的严严实实的鹿岛、沈沐芳、邱清泉三人,再看看长了烂疮的白小姐,齐齐后退了一步。

    “(就这样,这里的工作暂时放下,鹿岛先生会尽快送其他人来帮助你们进行管理,白小姐已经不适合工作了。)”沈沐芳说。

    “(我知道了)”士兵结结巴巴的说,“(请和谷寿夫先生商量)”

    梅里莎微微侧过头,看到一堆巡逻的士兵从远处过来,这些巡逻队大概是要去春城里巡逻,打头的是一辆军用吉普,后面跟几辆大兜子摩托。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让他们有些紧张,虽然面上看不出来。

    “(我会的!)”沈沐芳说,“(鹿岛先生会亲自去和谷寿夫先生说的,但现在我们更需要先看医生!我们必须走了!)”

    说完,沈沐芳和邱清泉挟持着鹿岛先生走向了老爷车,这辆车果然是鹿岛先生的,他们上车的过程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不妥。

    邱清泉开车,梅里莎在副驾驶,沈沐芳和岳南坪夹着鹿岛坐在后面,最边上挤着易翠兰。

    最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后座挤了太多人,车门关不上了。

    众人几乎要将心脏呛出了嗓子眼。

    “(鹿岛先生?)”门口的哨兵开口了:“(需要让那个女人留下吗?你们好像坐不下了。)”

    那个士兵指着的正是易翠兰,这让易翠兰整个人抖了一下,几乎要露馅了。

    岳南坪手疾眼快的将她按向自己,哭着说:“(我现在连个能侍候自己的丫头都不能带吗?)”

    沈沐芳点点头,对士兵说:“(你们说的很对,但是鹿岛先生对白小姐还是很珍惜的,白小姐希望能有熟人照看自己,那就让她带着吧。)”

    “(那你们需要再多一辆车吗?)”哨兵彬彬有礼的讨好道,同时伸手招呼刚过来的巡逻队:“(高田队长,你们能顺路送鹿岛先生和白小姐回去吗?)”

    车上的人瞬间起了一身冷汗,沈沐芳将手枪更贴近鹿岛,鹿岛大概是害怕沈沐芳枪支走火,额头上青筋暴露的都快抽筋了。

    邱清泉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

    岳南坪额前厚厚的粉都快起皱纹了。

    梅里莎感觉自己心脏是在体外跳动的,她迅速看了眼沈沐芳。

    沈沐芳在原地没动,也没吭声。

    巡逻队走进了,打头一个陌生的队长向车里扫了眼。

    “(鹿岛先生要回去了吗?)”高田队长彬彬有礼的说,“(需要什么帮助吗?)”

    岳南坪见事情无可避免了,就主动推着易翠兰一起下了车。

    高田诧异的看着岳南坪,道:“(白小姐要走了?去和鹿岛先生过新年吗?请过假了?)”

    岳南坪在泪眼婆娑中挤出一个微笑:“(是啊,我出去过年,这里这里鹿岛先生会安排别人来接手的。)”

    “(那真可惜,但为什么呢?白小姐做的很好,不是吗?)”高田说。

    “(我我回去也挺好。)”岳南坪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侧过了身子用手绢沾掉了眼角的泪水,顺便把眼睛上花了的粉抹平。

    高田就在这个角度上,被哨兵用眼神和隐晦的肢体语言示意着,去看岳南坪裸露在外的手。

    厚厚的袖子边,手腕上的一个烂疮在岳南坪抬手的时候,从袖子里漏了出来,还留着血水的烂疮,让高田一下子变了脸。

    “(原来是要出去做别的工作啊!)”高田一脸惊恐结结巴巴的说,“(那就祝福白小姐一路高升了!)”

    “(谢谢。)”岳南坪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高田惊恐的向后退了半步,想要离开:“(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巡逻呢我)”

    “(高田队长,)”哨兵叫住了要离开的人,“(你能送送鹿岛先生吗?他们的车坐不下了。)”

    高田一愣,脑瓜子转的飞快:“(当然很好啊,那就请高田先生上我的车吧!)”

    “(不了,)”岳南坪叹了口气说,“(还是我上队长的车吧。)”

    然后岳南坪就在高田队长惊恐的眼神里走向了高田的军用吉普。

    梅里莎微微侧过脸,赶紧从副驾驶上下了车,做出一副赶过去服侍白小姐的样子,岳南坪叹了口气,挥挥手:“(你还是帮我照看鹿岛先生吧,高田队长的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梅里莎顺势转移到了老爷车后座,与沈沐芳一起挟住鹿岛。

    岳南坪上了高田的车,高田磨磨蹭蹭的,把自己车上的副驾驶赶下去坐大兜子,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与后面的岳南坪保持足够的距离。

    高田队长一声令下,车队启动,向军营外面行驶。

    老爷车上的鹿岛终于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梅里莎悄悄松了口气。

    沈沐芳看到了梅里莎的样子,主动道:“放心,这是好事,有巡逻队帮忙,离开就方便多了。”

    梅里莎点点头。

    巡逻对的车子很快靠近了进出军营的哨卡,哨卡的士兵用力挥动手臂要求检查,巡逻队的车子也依次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哨兵问打头的高田队长。

    “(白小姐生病了,鹿岛先生来把她带回去。)”高田队长说。

    “(鹿岛先生?)”士兵抬头去看。

    “(在后面车上不知道被感染了没有)”高田队长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我去看看。)”哨兵说,正想走向老爷车的时候,岳南坪打开了车门。

    这扇车门开的实在是巧妙的很,正好在哨兵要靠近后面车辆之前,与他距离三步远,既挡住了他前进的路,也不失礼貌。

    哨兵只能停下脚步等待岳南坪下来。

    岳南坪扯着易翠兰下了车,让她像个合格的丫鬟守在自己旁边,自己则看向哨兵:“(真对不起,鹿岛先生不太舒服,您有什么事情吗?)”

    “(例行检查。)”哨兵硬邦邦的说,径直越过岳南坪去了后面老爷车。

    岳南坪赶紧跟了过去。

    易翠兰极其紧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停留在原地,紧紧的跟上了岳南坪。

    哨兵在车旁向里面张望,沈沐芳只能打开车窗,包的严严实实的三个人暴露在哨兵眼前。

    “(鹿岛先生?您生病了吗?)”

    沈沐芳用枪暗暗戳了鹿岛一下。

    鹿岛缓缓摇摇头。

    “(您和您的随从有什么需要吗?)”哨兵继续问。

    鹿岛再次摇头。

    “(您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岳南坪感觉喉咙发干。他故意啜泣了一声,引起了众人注意,然后用哀泣的眼神看了车内的鹿岛。

    但这只让深刻明白他身份的鹿岛狼狈的躲避他缠绵的眼神。

    岳南坪见状更加哀婉的低声哭泣。

    哨兵有些弄不明白,怀疑的看看车内,再看看岳南坪。

    沈沐芳咳嗽了一下,说:“(白小姐,请不要这样,鹿岛先生现在不想说话,他对你还是有些怜惜之意的,否则也不会带你一起走,你要明白。)”

    “(我知道)”岳南坪哭泣着说,“(我知道,我明白,我不该隐瞒我只是不想)”

    岳南坪说了些不知所谓的胡言乱语,直接就哭上了。

    “她”哭的很有技巧,样子很美,眼泪很少,不至于让人怀疑“她”假哭,也不至于让多余的眼泪花了妆容,每一滴眼泪都恰到好处的滴在了“她”的手绢上,看上去别有一份韵味。

    高田队长的心一下子软了。

    但哨兵没有,他继续硬邦邦的说道:“(我没有接到让白小姐离开的指令,请让白小姐回去,等命令下来再离开。)”

    “(不行啊,让她留下可能会传染给别人。)”沈沐芳说,“(白小姐最好尽快离开,鹿岛先生会亲自和谷寿夫先生说的。)”

    “(那就请说吧。)”哨兵说。

    “(说什么?)”沈沐芳问。

    “(谷寿夫先生已经过来了。)”哨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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