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都市小说 > 梅里莎的伊甸园[民国] > 74.中日停战
    梅里莎从瀛岛人的医院回来之后,就搬家到了距离守备军不远的一个巷子里,在那里租了一栋独栋的民居居住了下来,住下来之后梅里莎就把瑾风夫人的家具摆了进去,窗帘、挂饰、花瓶都摆在了各自应该在的位置上,装饰的就像瑾风夫人还在时一样,梅里莎想起几年前的日子,忽然发觉,夫人才是除了梅钮瓦之外,第一个给与她亲人感觉的人,金书尾公寓也是第一个让她有家的感觉的地方。

    梅里莎端起夫人的茶具,看着夫人曾经手不释卷的书籍,思绪飞到了德意士,世道艰难,不知道夫人如今情况怎样了。

    小破推门而入,扑到了梅里莎膝头。

    梅里莎疼爱的抚摸着小破的头,问:“怎么了?外面的小朋友没欺负你吧?”

    小破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梅里莎身上的花香味道,探头去看桌上的插瓶,那是一大捧插着大朵大朵绣球、波斯菊和月季的花瓶,点缀着鲜艳的小花,还有带着红色树叶的枝干和干枯的扫帚草,像是西洋油画一样绕着暖融融的感觉。

    “小破想要车雏菊?”梅里莎问,从花瓶里拿出了一朵橘红色的花朵。

    小破摇摇头,又把头埋在了梅里莎膝头。

    梅里莎将花朵放在书本上,揽住了小破。

    上次从医院回来之后,梅里莎找了个地方进入伊甸园寻找小破,当她进去之后才惊讶的发现,花园也好,果园也好,竟然完全与她刚才出去的时候一样,完全没有曾经出去一小会儿就疯涨一大截的样子,梅里莎还以为伊甸园失效了,赶紧带着小破离开伊甸园,忐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进入,这次花园里的花都开了。梅里莎奇怪极了,伊甸园没有实效,那么为什么之前的植物完全没长呢?

    梅里莎把目光投向了小破,小破看到梅里莎再看他,立刻讨好的一笑。

    梅里莎立刻想到了:会不会是因为当时伊甸园里面有人?

    梅里莎立刻又做了几次试验,这才发现当伊甸园内有别人的时候,时间的流速与现实是一样的,当里面没人的时候,里面就会疯长,当自己在里面的时候,自己怎么进去的,出来就还是那个时间,与没人在里面的时候是一样的,里面的流速比外面要快的多。

    也就是说,伊甸园的时间是随着自己在走的!

    梅里莎觉得,这种现象造成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是第一个进入伊甸园的人

    梅里莎带着小破在伊甸园里修整了一点时间,带着小破将新成的面包树都挖成了树屋,中央家园现在是一圈面包树小屋错落有致的绕着水池,中间点缀着几棵硕大的月季花树,还有两个像童话一样的葡萄床和紫藤床,整个家园看上去像是童话里的小村庄一样。

    梅里莎将树屋装饰整齐,墙壁上挖出了书架,将自己从东方图书馆拿来的图书放了进去,但也只放了涵芬楼的那一部分,其余都还跟书架一起摆在青石上。

    梅里莎有些犯难了,这些书也太多了,图书馆烧了,没地方搁了,只能继续放在伊甸园里,但伊甸园没有放书的地方,要是落带地上,一定会灰化的。可是随意放在外面,丢失了怎么办?想想当初那位无名先生痴狂的样子,梅里莎觉得放弃这些书就跟犯罪差不多,可是难道还要在开辟出一个家园?

    梅里莎看了看自己的领地,觉得还是可行的,毕竟伊甸园实在太大了,如果不在其他地方设置一个休息的地方,自己去巡查的时候,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梅里莎看着伊甸园,恍惚感觉自己已经与校长是一个级别的人物了:都是有地盘的人!

    那么新的家园开辟成什么样呢?不要面包树小屋了,建造起来太费事,而且自己也不喜欢重复的景观。

    梅里莎仔细想了想,想起自己在瑾风夫人那里时夫人说过的话,夫人最喜欢玫瑰花了,还曾经和梅里莎一起幻想有一栋载满了玫瑰花的房子。

    梅里莎决定新的家园就做成玫瑰花屋子!

    梅里莎找了一块没种植的土地,位于瓜豆园之后的第三块土地,丈量了地面之后,感觉还是应该搭起一个架子,用框架构成一个简易的房子,但是什么样的框架比较合适呢?梅里莎就去寻找了军需处的王丰。

    “你说架子?”王丰仔细思考了一下,“按照你的形容,好像只有工地的手脚架可以。”

    “手脚架?那是什么样的?”梅里莎问。

    “长长的杆子,用特质的关节固定起来,上面承重还算不错,是房子建造到高层时用来垫脚的。”王丰说。

    “是什么材质的?”梅里莎问。

    “我们这边都是木质和竹子的。”王丰说,“金属的嘛我记得国外的公司盖多层楼房的时候会用。”

    “您知道在哪里能买到吗?”梅里莎问。

    “我带是认识沪城的外国建筑公司老板,”王丰说,“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但是,金属手脚架比较贵一点。”

    “贵没关系,只要有就行了。”梅里莎说。

    “那好。”王丰说,“我帮你联系一下。”

    梅里莎致谢后出门的时候王丰送她出来,刚到外面,梅里莎就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

    梅里莎吃惊的看到安娜正坐在上官云亭的马上,开心的与他说话,上官云亭还在对着很多搬运军械的士兵指指点点,逗得安娜笑得花枝乱颤,两个人腻歪的像是一个人似的。

    “怎么跑到这里泡妞了。”王丰有些不满。

    “他们他们”梅里莎结结巴巴的说。

    “上官师座同蒋师座在外面赌博时认识的,据说是一个大商人的女儿。”王丰说,“他刚刚上手,我们别触他霉头。”

    梅里莎有些惊讶,安娜不是喜欢沈沂生的吗?难道现在她终于放弃了?为什么会是上官云亭?以前她怎么那么抗拒嫁给倪少涵呢,这两人职位一样高啊,难道是因为上官云亭比倪少涵长得好看吗?还有,倪少涵不是惦记着安娜的吗?上官云亭不忌讳这个?

    “为什么会带着姑娘来军队呢?”梅里莎喃喃自语,“难道规矩变了?”

    “没变,但是最近和瀛岛会谈的很顺利,大家可能都有些松懈了,”王丰说,“白川义则死亡之后,瀛岛开始积极推动停战谈判,5号就签署了停战协定。”

    “那么瀛岛会撤军吗?”梅里莎担心的问,“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这次应该不会了,”王丰说,“与东北不同,它损害了许多国家的利益,停战是必然的。”

    “什么时候撤军?”梅里莎问。

    “不会一次撤完,大概要道六月份才能告一段落。”王丰说。

    “停战就好,”梅里莎喃喃地说,“要是继续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王丰同情的拍了拍梅里莎的肩膀。

    “我我就先走了”梅里莎匆匆同王丰告别,趁着安娜没看到她赶紧离开了。

    几日后,王丰终于与她联系了,并向她推销了类似的钢铁架子,将一个西洋建筑公司一批退下来的手脚架卖给了梅里莎,其中还有一架焊接的简易楼梯。

    梅里莎让他们将手脚架卸在了无人的巷子里,自己趁着没人注意全都收了进去。

    接下来,梅里莎就在挖坑中度过了,她先挖了一个回字形的战壕,将手脚架沿着战壕组装,最后土方回填,就有了地基和四根柱子,绕着柱子在地面上建起了一个留着门窗空隙的笼子,玫瑰房子就有了架子。

    梅里莎栽下了玫瑰后,又忙碌着进行内部装饰了。

    一个月后,玫瑰花房子建成了,这是一个双层墙壁的架子,外面栽了一圈玫瑰,绕着笼子爬满了整个手脚架,密密麻麻遮蔽了丑陋的架子,只留下一个开满鲜花的外壳。内层的地面和墙壁是梅里莎砍来竹子,请匠人密密麻麻契在一起,自己和小破合力架在手脚架上的,窗户和门一样是请匠人用竹子做的,梅里莎虚心请教匠人之后自己完成了组装。

    完成后的玫瑰房子非常美丽,每一面墙壁上都有一个大窗户,光线从窗户透进来照得里面亮堂堂的。梅里莎个小破一起搬进了八个书架,还在家具城挑选了躺椅和茶几,躺在上面看书的时候别提多惬意了。

    但是这只有一栋小房子,不够放这些书,梅里莎决定再接再厉,将这六百六十六点六平米都变成玫瑰房子!

    至6月17日,淞沪铁路以东、沙泾港以西、公共/租/界/以北,虹口方面越/界/筑路周围地域的瀛岛军海/军/陆/战/队,全部撤入越界筑路地域以内。至此,除停/战/协定所允许瀛岛军暂驻的丁区(闸北瀛岛坟山)内的警察权尚未恢复外,所有瀛岛军退出地区,完全恢复沪城被瀛岛军侵占以前的政治和治安权利。然后到7月17日,瀛岛军最后撤离丁区,由华国方面派保安队予以接收。至此,瀛岛军全部撤出公共/租/界和虹口越界筑路以外之地区,全面恢复“一/二/八/事/变”以前的状况。

    沪城保卫战就此告一段落。

    瀛岛撤军后,梅里莎走在沪城,这才感受到了以前的一丝丝气氛,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她的新家经常有餐厅和酒楼的客户来购买蔬菜、水果、蛋类和鸡鸭,梅里莎雇佣了一对夫妻来送货,每天早上他们来到梅里莎新家的时候,院子里会堆满梅里莎和小破从伊甸园里搬出来的货物,他们只需要把东西搬上车,再送到餐厅和酒楼就可以了。

    梅里莎做生意赚了很多,因为受到瑾风夫人被银行吞了存款的教训,梅里莎没有存银行,而是在银行和黑市将纸币和外国钱等都换成银元,放在伊甸园的面包树小屋里。

    梅里莎从市政府一个职员手里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骑车带着小破在沪城乱转,这天又在乱转的时候,她看到了街边小饭馆里坐着钱贵和在沪城保卫战力认识的市政府官员黄鹄。

    “梅里莎!”钱贵也看到她了,朝她招手。

    梅里莎停下车子,小破自己跳下来,熟门熟路的躲到了梅里莎身后,牵着梅里莎的裙子角跟着走。

    “钱贵,你出院了?”梅里莎惊喜的问。

    “嗯啊,”钱贵咧着嘴笑道,“刚出的,正想跟你报个喜呢。”

    “恢复怎样?”梅里莎问。

    “好着呢!就是在和那帮狗娘养的干一架都没问题!”钱贵说。

    “打不起来了,瀛岛走啦!”梅里莎笑着说。

    “不会的,”黄鹄说,“顶多一年,肯定还要再打。”

    “不是停战了吗?”梅里莎忙问。

    “只是停战,又不是战争结束,”黄鹄说,“瀛岛就在不远是看着我们,看着大沪城的繁华,他能不眼红?这次停站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梅里莎和钱贵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的眼中的忧虑。

    “说起打仗,那是上面人操心的事情,”黄鹄笑了笑,“我们等着为国捐躯就行了,哪需要考虑那么多。”

    钱贵释然了:“说的很对!”

    梅里莎没说话。

    “说起来,最近我们占了琼崖是吧?”钱贵大大咧咧的同黄鹄说,“那可是公华学社的老巢,委座针对公华学社的成效不错啊!”

    “是啊,”黄鹄说,“自从委座发出针对公华学社的通告之后,各界都在反对内、战,委座一意孤行,情形其实不好啊。”

    “只要尽快打赢,不就行了?”钱贵说。

    “哪有那么简单,”黄鹄摇着头说,“公华学社又不是家畜,干等着被杀,人是会反抗的,你打我,我自然也能打你,这样你来我往,内耗光了,明年瀛岛人来了,谁去抗日呢?”

    “都是大人物争权夺利耽搁事儿啊。”钱贵说。

    “东北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梅里莎说,“最近的报纸上什么消息都有,倒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分辨了。”

    “说起来,恒占远重新拉起抗日队伍后,不知道后续如何了。”钱贵说。

    “瀛岛不好打啊,”黄鹄说,“我最佩服的就是马占山了,这才是华国的骨头!”

    “几个月前他退出黑龙江的时候,我是真的快吓死了,”钱贵摇着头说,“如果马占山都走了,东北还能靠谁呢?那时候就想这个了。”

    “东北打得太惨了,马将军也是为了给抗日留下点种子,”黄鹄说,“一时意气救不了东北,还要稳扎稳打。”

    “我还是很担心,马将军有假投降的前科,会不会被人忌讳呢?”钱贵说。

    “瞎操心,大家又不是傻子,”黄鹄说,“马将军可是第一个喊出抗日口号的,不信他信谁?”

    “以后,再不会有不抵抗的破事了,”钱贵说,“军人扛起抢,不战斗算啥?”

    “说起来,很多军官都在战争中身先士卒,海军每一艘沉没的战舰上都有一个高级军官随之殉葬,也是让人唏嘘不已,”黄鹄说,“华国的军人,血性未泯,我们的国家还有希望。”

    “是啊,牺牲在最前线的将士们,”钱贵说,“据说牺牲前与瀛岛军拼了六个小时,死的时候全身都是血窟窿。”

    “浴血奋战到最后,没堕了华国军人的威风!”

    二人说着说着,竟当众哭了起来,但饭馆中谁都没对二人报以怪异眼神,这年头,谁没为国流过几滴眼泪。

    梅里莎沉默的听着他们的对话,越发感觉到自己身处的和平就像是玻璃窗户一样,只要轻轻一敲,就满地粉碎,紧接着就是刺骨的寒风灌满屋子,一切都将随着寒风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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