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星河就起床前往异能体检中心。
坐在出租上的时候他想，这段时间怎么生活离自然醒越来越远了似的。团子和绵绵前一晚放在宠物店没带回花期，省得早上还得交给小柠照顾，耽误她服务来吃早点的客人。
小护士安安见到陆星河，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陆星河想起上回差点被人家骗了脱裤子，无比汗颜。
“我的体检报告已经出了吗？”陆星河觉得自己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这样的体检是可以自己来做的，他从小到大一直没来，也就是担心要面对那个自己不想看的结果。现在入职需要，内心想逃避也逃不开了。
“好了，你跟我来吧。”
安安将他领进中心大楼，径直往对公档案组的办公室去。
进门之后，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人，陆星河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该称大夫，索性把称呼省了，说了句“您好”就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安安退出去了，老人拿出一份报告摆在桌上，像是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了陆星河一番。
陆星河有点不自在：“呃，我能看我的体检报告了吗？”
老人慈祥地笑，不置可否，随即问他以前普通体检的时候，听力啊，视力啊之类的结果怎么样。
陆星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于是从善如流地回答，告诉老人他听力正常，视力也很好。
“视力很好是有多好？”
“唔53什么的？不记得那个数字了，反正就是视力表最下面的那一行。”陆星河又再一次问，“请问我能拿我的体检报告了吗？”
老人点头，将报告推给他。
陆星河翻开报告时，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总算能理解电影里那些给自己儿子验dna的男人在翻开报告时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了。
谁知，在看到报告的第一眼，他整个懵了。一大串用星际通用语写成的专有名词，后面附加着各种各样的数值。
看不懂！
“老先生，您能给我讲讲吗？”
老人伸手将体检报告翻了两页，指着一行字。
陆星河是学过星际通用语的，但只对高频词比较熟悉，这样专业的，看不太懂。隐约看到其中有一个词好像是“判定”，于是他非常期待地看着老人，等他给自己下个判定。
“你有突出的基因。”老人当头一句话，让陆星河的心揪到了嗓子眼。
“老先生，我求您一次说完吧。”他露出一副孩子央求爷爷给买糖吃的表情，把老人逗乐了。
“你这个年轻人，性子这么急。报告显示，你在感官方面的进化优于常人，也就是说，你有适合专门培养成异能的方面。我猜，当时你的视力应该没测出最佳的成绩。”
“嗯，最下面一行看得非常清楚。”
这就像一个优秀的学生参加考试，拿了100分，别人只当他是100分，殊不知恰恰是这100分限制了他，如果试卷有200分，300分的难度，他也能考到那个分数。
倘若测视力时有多出的10行给陆星河，没准他都能准确地指出来。
“您是说，我的视力特别好？”
“不，视力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你的天赋基因中，只要与感官相关的数据，都很高。说得简单点，你能从风中察觉远处的异动，从黑暗中捕捉微弱的光芒，也能品出清水中些许的杂物，在刺鼻气体中分辨夹杂的异味。”老人又指了指报告上的判定，“系统给出的结果，你的异能叫感知。”
陆星河有点惊讶。
感知吗？自己过往的人生中，真的有过这样的经历？
如果非要说感知上的与众不同，恐怕就是他对咖啡豆的执着了。香度c酸度c烘焙的焦度。如果加奶，奶和咖啡的比例。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外面的小咖啡店买喝的，只喝一口就要找垃圾桶。诸如此类，应该算吧？
不过他想起最近的一些事，便对老人说道：“老先生，这个结果会出错吗？我最近常被别人从后面偷袭，但直到别人碰到我，我才反应过来的。”
老人琢磨了一下：“你在被人碰到之前，内心有什么变化吗？”
“呃，您这么一说，好像有两次是会比较压抑，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啊原来是这样吗，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神经质，所以就没往回看。这么说，我真的能感知？”
“毕竟你只是在感官方面相对突出，但因为还没有进行过基因优化，用你们年轻人打游戏的说法，就是还没有经过升级，所以也有可能并不是真实感知，而是凑巧。不过以我的经验，你在被人从后偷袭时，反应应该比较强烈，就是被吓一跳的程度比较强烈。”
“是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也是你感官比较敏感的一个体现。身体受到外部影响，神经很快传递给大脑，并对大脑进行了一个高于常人受到的刺激。”
陆星河恍然大悟，一开始在暗巷被康正的手下用硬物抵住，到后来被的设计师吓到，再到被肖放跟踪，被孟青羽从后射箭
每次都气到不行，原来是因为自己受到的刺激太大了？
“我明白了。谢谢您。”陆星河拿着报告，“我平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比如进行什么专项训练？我要给眼耳口鼻买保险吗？”
老人哈哈大笑：“年轻人，不要紧张。再强的你，也是你，以后你要学会与自己相处，而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什么了不起的怪物。再说，你这份是入职体检，以后该怎么对你的异能进行提升，小康会告诉你的。”
陆星河意识到老人嘴里的小康是局长康正，不禁笑了笑。
他收起报告，起身恭敬地朝老人鞠了个躬：“那我先回去了，老先生再见，谢谢您的解答。”
老人微笑点头。
陆星河开门出去，一身黑色制服的孟青羽正靠着走廊墙壁，双手环胸，表情很冷漠。
陆星河愣了一下：“你不是在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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