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死亡归旅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说剑说人说心
    退出积分兑换的页面之后,艾米随即点击模拟训练的图标上。

    下一刻,艾米出现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只不过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上除了面前的光团外再无其他东西。

    “冒险者,在这里你可以选择模拟修炼功法,可以选择与相同的功法者战斗,甚至可以选择创造出不同类型的敌人进行战斗。”

    毫无生机的合成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起来,宛若海浪般滔滔。

    艾米沉声说道“我需要模拟修炼斗技。”

    当艾米说完,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当中。过了大约两三秒的时间,再次响起毫无生机的合成音来。

    “冒险者,是否需要调整修炼所使用的环境?”

    “只要普通的修炼室环境就足够了。”艾米回答道。

    大约又是过了两三秒的时间,合成音才缓缓的说道“遵从你的选择,冒险者。环境改变即将开始。”

    周围空旷的场地开始剧烈的扭曲起来,但是站在场地中间的艾米却毫无感觉。即便脚底下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艾米还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很快,周围环境便变成了一间简易的修炼室,除了供给冒险者盘膝修炼的地方外,便只有一张床横在不远处的墙角那里。

    “冒险者,如果你不想要继续进行修炼的话,只需要呼喊‘光脑’两个字便可以再次呼唤出调整页面。另外在这里修炼的话,就算是死亡也会自动还原回来。”

    合成音消失,在没有回响起来,空旷的修炼室内只留存下艾米一个人的呼吸声。

    艾米自言自语道“就算修炼死亡也能够自动还原回来吗?倒也是可以大胆的修炼了。”

    艾米坐在修炼垫子上盘膝坐了起来,将心神沉入进内心当中。

    慢慢的翻阅起脑海中藏剑斗技来。

    “小子,我创作该斗技时不过七岁,初修斗气三年,斗气水平不过二阶有余。那时候漫天神明犹在,神迹不时展露。父亲在我三岁时因为冒险便再也不曾回来过,自小便是由母亲拉扯大。未曾想过,母亲突然病倒下来,我去教堂里面寻找牧师c神父救治,可他们张口便说需要多少金币才能施展一次神术,而家中经济都是靠着父亲留下的余钱和母亲多年劳作才勉强维持,即使卖掉房子都不足所需金币的十分之一。”

    “日里,我每日跪在教堂门口祈求主,希望获得他的恩赐,也希望着那飘渺无痕的神迹。夜里,我便回去照顾病重的母亲。一连七日,每当有达官贵族来到教堂礼拜时,那些神父除了让骑士赶走我外,更有甚者还用神术烧炙我的当作乐趣。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神父宁愿将神术惩罚我的身体却不愿意为我的母亲治疗伤势。”

    “求神无望,我只得向超凡寻求帮助。我向魔法工会里面的那些药剂师寻找帮助,同样的是,那些药剂师开口便是多少金币。我苦苦哀求他们,可是他们竟然毫不犹豫的向我使用魔法,将我驱逐出去。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药剂师宁愿使用魔法将我驱逐出去,却不愿意救治我的母亲。难道使用的魔法的价格比使用药剂的价格能便宜吗?要知道,请魔法师出手一次的价格往往是一瓶药剂价格的数十倍乃至数百倍。”

    “寻超凡无果,我还能找谁呢?那些普通的医者吗?”

    “医者在当时是最普通的职业,也是最受针对的一种职业。无论是神父还是魔法师们,都希望所有有困难的人来向他们寻找帮助,可是这些医者却和他们抢工作,金币价格也不足他们所需的百分之一。受到两者同时针对,大路上医者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若不是那些君王还需要医者维持国家稳定,这些医者早就消失了。”

    “侥幸,城里还有一位医者。没有办法,我只得向他寻找帮助。那位医者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张大后我才明白,那些敢在神父c魔法师联手打压下继续行医的医者是多么伟大。他看过我母亲的病症后说,这种病症是一种罕见的特殊疾病,如果简单的说便是身体抵抗力大篇幅下降,连普通的感冒便可能夺走母亲的生命。”

    “那位医者也没有办法救治母亲的生命,但是他却花钱请人暂时照看我的母亲,让我同他一同进山寻找能够维持母亲生命的甘蓝花c茗紫叶等魔法植株来调制药剂,提升母亲的抵抗能力。”

    “在山中,我们遇到了各种危险,那位医者大人只是简单修炼过斗气来锻炼身体罢了,一辈子都扑在了帮助普通人解决问题上面,实力甚至还不如年仅七岁的我。山中遇到的危险就不一一细说了,只不过,只不过在我们终于找到茗紫叶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那个将我驱逐出魔法工会的药剂师。”

    “药剂师没有抢夺茗紫叶,他只是夺走了医者的生命,夺走了救治我母亲的,希望。我想与那药剂师拼命,可是医者大人就是死了也紧紧拽住我的衣服,不让我上前一步。那药剂师笑着说什么,在城里再不会有医者来与他争夺钱财,只要略施手段便能够让那些神父们门可罗雀,还笑着说医者大人愚蠢,好好的城里不待,非要跑到野外送死。”

    “我明白了,医者大人完全就是因为我而死去的。”

    “那药剂师走后,医者大人强忍着疼痛和我说着,魔芋长什么样子c香芙又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植株,各种植株该怎么调制才能和谐的融合起来。说完,医者大人神色凝重,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东西,当我询问的时候,他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医者大人死去了,他最后没有交代的话到底是什么?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或许到如今我也不能完全理解医者大人的那种心理。是担忧我吗?是担忧城里的居民吗?是担忧自己的子女吗?又或者是担忧自己的医术无人继承吗?我做了太多猜测,却仍然不能理解那种凝重的眼神。”

    “但是,那眼神却刺的我心里发痛。是神父们,是魔法师们,是这个有着神明的世界害死了医者大人。”

    “不,凶手其实是我才对吧,呵呵。”

    “在山中经历了千辛万苦,自从医者大人死后的十天,我终于在山中收集齐了那些魔法植株。我害怕城门的守卫会夺走这些魔法植株,便在山中用石头,用火焰按照医者大人的吩咐熬制着这些植株。医者大人的东西,我一样都没敢拿,除了用来装治疗母亲的植株汁液的药剂瓶外,其余的我都放在医者大人的身旁,和他一同葬入地下了。”

    “安全躲过了山中的魔兽,也躲过了城门守卫的盘查,我终于回到了家中。幸运的是,母亲还活着,我还有机会能够救治母亲。医者大人替我请来的保姆被我辞退而去,虽然还没有到约定的期限,我却是没有医者大人给的钱要回来,只是希望这个保姆能够好好的活着,生活下去。”

    “我将自己制作出来的药剂给母亲喂下,虽然母亲神志不清却还是喝下了药剂。大约两天时间,母亲终于醒了过来,脸上的神色也渐渐恢复了些。我兴奋极了,拿着家里的钱财买了些不算太贵却极其有营养的食物回来,准备给母亲补补身子。这样的日子大概又过了两天。”

    “突然,有一群士兵冲进了我的家中,以我谋害医者大人的名义抓捕了起来。我不停的解释着事情的经过,可是那些抓人的士兵非但不听,还在我身上肆意揍打,根本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即使有的士兵脸上有不忍的神色,却依旧无动于衷。”

    “在牢狱中,我想了很久。医者大人的确是因为我想要救治母亲的自私而死去的,我有罪。如果要我拿命来偿还的话,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来还给医者大人。可是我的母亲才刚刚恢复一些,连吃饭都非常勉强,我要是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就这样,我在焦虑中迎来了第二天的审判。我被拉到城头上即将斩首示众,可是我死了我的母亲该怎么办?我拼命的想要挣扎身上的绳索,想要喊出事情的真相。可是绳索紧紧的绑在我的皮肉当中,口中还被塞着布团说不出任何话来。”

    “就要死了吗?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扭曲?好不甘心,母亲,真的对不起您了。”

    “我看着身下的人群,那些群众们纷纷辱骂着我,说我没有良心竟然害死了医者大人。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角落的药剂师,还有那与医者大人容貌酷似的男子。那男子站在药剂师身旁,不断的点头哈腰,看着他们蠕动的嘴唇,我竭尽全力想要认清他们说的话。”

    “那个男子好像说着父亲那个老东西不识时务,惹恼了大人您,过些日子等风波过去了我就安排人将父亲留下的产业全部归入大人您的名下。那药剂师听着男子的恭维显得非常受用,不时点点头,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这可是杀害你父亲的仇人啊,为什么你愿意向他臣服?”

    “我绝望的缓缓闭上双眼,等待迎接死神的拥抱。或许死神也会讨厌我这样的倒霉蛋吧。”

    “就在即将行刑的时候,神父跑了出来,说杀我并不是神的旨意。还让一直潜伏在药剂师身旁的人将药剂师和医者大人儿子刚才的对话通过影像魔法重现了出来。”

    “就这样,我活了下来,一个倒霉蛋却被自己的敌人救了下来。我只不过是卷入了教堂和魔法工会的争斗当中,成为了他们斗争的工具。”

    “临走的时候,神父拍着我的肩膀,神色慈祥的对我说‘孩子,有什么难处就来教堂和我说,主会保佑你的。’那神色,和当初以神术惩罚我取乐的人仿佛并不是同一个人。我强挤着笑容,感谢神父的祝福。”

    “我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我终于可以救治好母亲,终于可以一家人继续平平安安的生活了。可是,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房子正在不断升起黑色的烟气,不时还有劈里啪啦的响声。”

    “我不顾四散的火花,连忙冲进房子当中,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母亲!母亲!’。终于,我在砸落的梁柱下发现了母亲的尸骸。我连忙掀开压着母亲的梁柱,抱起母亲依旧灰黑的尸骸。”

    “母亲的胸口上有着不属于梁柱砸下来的痕迹,更像是火球术产生的火球撞击在母亲的胸膛。火源也正是从母亲的床这里开始的。若果不出意外,杀害母亲的一定是那个魔法工会的药剂师。”

    “经过城内士兵的帮助下,火势终于熄灭。那些士兵录了些口供便离开了这里,他们的眼神让我害怕,那不是看待一个孤零零孩子的眼神,那是看待死人的目光。”

    “安葬掉母亲后,我便一个人待在到处漆黑的破败房屋中。思考着该如何向那魔法师复仇。”

    “每天夜里,我都能够感受到母亲在那座床上不断挣扎的样子,她痛苦的神情在我眼中历历在目。我弄清楚了那个药剂师的实力,他是一名五阶的魔法师,要想杀他,我至少需要四阶实力,而我的天赋并不好,三年才不过二阶罢了。”

    “没有办法,我只有另辟蹊径。我拿着所有的钱财买了食物,每天无论昼夜,我一个人就站在屋子里,只练一招那就是挥剑。不知道过了多久,储存的食物也吃完了。我的实力出乎意料的突破到了七阶。”

    “起初,我的脑海中还是有着强烈的复仇渴望。但是在不见天日的屋子中一次又一次出剑后,我迷失了自己,我只知道下一剑我要更快,更快,更快。我依旧忘记了为什么我要出剑,我只知道,我需要出剑,只有出剑能够达到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食物终于吃光了,到最后有的食物甚至依旧坏掉了,可是我还是机械般的往嘴里塞入。”

    “也就是当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温婉而又坚强的女子,她有着不算白皙甚至可以说为小麦色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很坚强,但是我却没有认出她是谁。她对我说,她不希望我这样,不希望我因为替她报仇而毁了自己。”

    “毁了自己吗?只是不断的出剑就算毁了自己吗?为什么要这样说?还有,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妨碍我出剑。”

    “右手不听我的使唤,或者说变得自由了。手中的剑捅入那个女子的身体,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内心泛不起一丝涟漪,就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举起,下挥,女子倒在了我的身前。”

    “梦醒了,我在凳子上坐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劝告我的女人是我的母亲,被我杀死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悲伤,因为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挥剑,就仿佛挥剑才是我的全部一般。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悲伤,我应该痛苦,因为我的亲人已经死掉了,那是我的至亲。”

    “但是,我没有悲伤,似乎我已经失去了悲伤。仔细想来,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所有的情绪,我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坐在凳子上,我开始静静的思考着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困顿,或许说变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些想拿起长剑继续挥舞起来。”

    “想着想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拿起长剑挥舞起来。”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是母亲的死亡,不是医者大人的死亡,也不是药剂师或者神父,而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扭曲了。拥有实力的人便可以肆意妄为,便可以在这个世界里让人供奉。”

    “那么,是不是因为人人都可以修炼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我不清楚,但是我明白,食物已经吃完了,我的实力也已经足够处理掉那个杀害母亲的药剂师了。”

    “我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亮光,便感觉到让人难受的刺眼疼痛。但是我握住长剑的手变得更加沉稳,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情绪这种东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我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我的实力,敢站起来面对这个世界的实力。”

    “来到魔法工会,那些守卫不允许衣服邋遢的我进去,可是在我面前,在我的长剑面前他们是如此的可笑。随手夺走他们的生命,我便走了进去。那名杀害我母亲的药剂师看到我,立刻咆哮着让我滚出去,我走到他的面前习惯性的举起长剑,在落下,他的手臂便和他永久的分离了。”

    “那个药剂师竟然露出罕见的惊恐神色,真是让人有些兴奋,不过兴奋对我来说是什么呢?是一种开心的感觉吗?还是应该心跳加速呢?”

    “他不断的对我说大人,对不起,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轻轻的撸起头发,让他看清我的面孔,可是他似乎并不认得我。对于他这种大人物来说,我就是蝼蚁吧。他惊恐的将火焰魔法轰击在我身上,我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却露不出丝毫的感情,这就是当初母亲承受的疼痛吗?”

    “只是这样母亲就死了,她还是太弱了,不能适合这个残忍的世界。当初早死的父亲或许也是吧。”

    “身前的药剂师不断惊恐的尖叫起来,让我想想他喊我什么?好像是怪物来着,也对,连情绪都没有的我不是怪物又是什么呢?不过,至少我的手中还有长剑,我的情绪都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给吃掉了不是吗?”

    “杀死药剂师,拆毁了整个魔法工会,我站在一片废墟上思考我接下来该干什么。城主似乎也被这里的动静惊扰到了,带着人冲了过来准备抓捕我。可是,即便是身为圣阶强者的城主也接不住我的一剑,死在了我的身前。”

    “这样的城主,这样的圣阶实在太弱了,没有资格掌管着这样一大座城池,不然遇到更强者也还是要卑躬屈膝。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实在想不出接下来该干什么,我回到小屋中,继续举起长剑,劈砍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来了一群人将我围在小屋中,有魔法工会的,有教堂的,还有王国的,我估摸着林林总总应该有三万人。派遣三万人来抓捕我这样一个怪物,倒还真是大手笔。”

    “出来一个穿着红袍人,握着十字架宣判着我的罪状;同时还有一个穿着黑袍的老头,拿着木杖照着身前的羊皮纸念起来。真是奇怪,这种十字架和木杖跟玩具一样,怎么比得上我手中的长剑呢?”

    “没等他们念完,我便冲了出去。手中的长剑如同蝴蝶一般在人群中飞舞起来,红色真是一种美丽的颜色。又练习了三万次挥剑,我意兴阑珊的回到了小屋中,这种挥剑程度似乎还达不到我平时训练量的百分之一。”

    “有几个小家伙逃了回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报上去,我也没有兴趣再去追杀他们,站在原地挥剑和跑着挥剑有区别吗?这三万人都实在太弱小了,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道理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告诉我的,而是这个世界告诉我的。我要是不变强的话,不就和倒在地上的这些可怜蛋一样了吗?”

    “等了许久,再也没有人来到我这里了。我想走出小屋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那些制定我们是否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的神明们又是否有资格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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