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脸上的神情依旧悠然轻松,动作娴熟的架箭射击,根本就没有因为这是最后一箭而有任何的紧张凝重感,伴随着放箭的声音,稳稳的射中红心的位置,没有任何的意外。

    场下激动得不能自已的观看者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个场子依旧寂静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在等着细封或人射出手中那一箭。

    没有叫人失望的是细封或人也无意外的射中十环。

    场下爆发出激动的尖叫呐喊声,坐在苏焱身后的手下却脸色都凝重起来,有一人小声道:“这如何分胜负?”

    判事站在箭靶处,检查过靶心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半晌过后,小心翼翼的捧着其中一个靶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

    细封或人已经察觉了古怪,待那判事捧着箭靶走近,他鹰隼般的眸子骤然紧缩,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箭靶,脸上有震惊一闪而过。

    只见判事手中捧着的那个箭靶红心处,犹如开花一般,除了正中完好的最后一支箭外,前几支箭矢全都被劈裂开,如同马鬃,只有箭尖狠狠的扎在靶子上。

    十支箭全都扎在同一个地方,并且后面的每一箭都将前一箭穿破劈裂,这种准头和力量的控制,简直骇人听闻!

    “我输了。”细封或人一脸坦荡的道,丝毫没有落败后的难堪,反而仔细瞧了罂粟几眼,黄琉璃般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欣赏。

    “你是怎么做到的?”

    罂粟勾唇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用略微中性的声音道,“熟能生巧,加上用脑。”

    任何人被高强度的训练二十年,都能轻松射进十环,虽然她更习惯使枪。

    射击时,除了手和眼,还要用心和脑子,力量只要经过长期的训练,基本就可以掌控,只是想要达到她这个程度,不光是熟能生巧,更多的是靠脑子计算。

    s训练出来的杀手几乎全能,能在训练中活下来的杀手,玩弄冷热兵器就像吃饭喝水一般,暗杀从来都没有那么容易,更多的时候,杀手要有将身边任何一样东西变为杀人武器的能力!

    随着判事的转述,观看的人群全都躁动起来,全都恨不得上台亲眼悄悄创造了这个奇迹的箭靶。

    “她是怎么做到的?”苏焱的一名手下喃喃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

    罂粟已经走了过来,对上几人炙热的目光,她一脸淡然,似乎刚才在场上十箭射一的人不是她一般。

    细封或人尚站在场子上,一个羌人匆匆跑到他身旁,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令他的脸色沉了几分。

    他朝苏焱这边看了一眼,打出了一个手势,便朝场子外面走去。

    苏焱眸光微微一闪,站起身一手抓住罂粟的手腕,一边低声对其他人道:“走。”

    罂粟微微挑眉,“我的赌金”

    苏焱睨了她一眼,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拉着她边朝走边清冷的道:“要命还是要银子?”

    罂粟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个巧劲就将手腕从苏焱的手中挣脱开,不悦的冷哼一声,已经快步朝赌盘那里走了过去。

    “拓跋族的人到了,我们大君也不知能拦他多长时间,咱们还是快些走吧!”一旁细封或人的人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催促着。

    苏焱眼角轻跳,他对身后的人冷声道:“你们先走,在塔卡城外会合。”

    那些手下岂能愿意?何况此次跟来的人都是苏家心腹,纵使他们全都丧命与此,也不能叫世子爷有半点差池,没一个人动作。

    苏焱眉头皱在一起,黑沉的丹凤眸子冷厉的在几人脸上一扫,命令意味十足,几人顿时脸色一白,虽然不甘,却也只能跟着那个羌人朝外行去。

    赌盘那里围了不少人,看见罂粟过来,都赶紧给她让了个位置。

    罂粟冷声让庄家给她算钱,那庄家因为方才她在场子里的表现,也不敢怠慢,赶紧给罂粟算钱,她这边的赔付翻两倍,也就是罂粟本金加赢的钱总共是四千两。

    庄家将银票准备好,正要递给罂粟,这时一行人从铁门处走了进来,羌人们全都双手交叉抱胸行礼,罂粟隐约听见人群里有人叫拓跋大君的声音,不作多想,她迅速将银票从庄家手中抽了出来,这时,一只手突然捉住她。

    罂粟一回头见是苏焱,顺从的跟着他朝一旁走去。

    站在门口处的拓跋荣眸光犀利的扫视全场,朝身边的细封或人道:“赢了你的人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一个无名小子,不过是凑巧赢了我!”细封或人脸色难看的道,“玩也玩不痛快,我走了!”

    说完,细封或人转身就朝外面走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将那拓跋荣放在眼里,气的那拓跋荣脸色铁青。

    这拓跋荣正是与细封或人争羌族头头位置的人,两人眼下势同水火,正因此,拓跋荣搞不懂细封或人带人来他的角斗场里是何用意!

    不过眼下他迫切想要找到方才在场子里赢了细封或人的人,如果能将那样的勇士招揽到他氏族下,必然能狠狠打细封或人的脸面。

    这边苏焱已经牵着罂粟从另一边的小门走了出去,两人快速穿过斗兽场,踏上阶梯离开了这个地下角斗场,多亏了这个角斗场面积大,虽然是拓跋氏族管辖的,可里面的人却鱼龙混杂,两人才这般轻易脱身。

    取了马匹,两人马不停蹄的就朝城外赶,虽然拓跋族的人并不知道苏焱与细封或人的赌局,可苏焱的身份实在敏感,若是叫人认出,太过危险。

    一路上,苏焱都冷着脸,那双丹凤眸子里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隽逸冶艳的面容也好似覆了一层霜雪,叫人没来由的发憷。

    罂粟心里却偷着乐,又赢了两千两,等苏焱将剩下的银子付了,她就可以拿着这笔银子大干一场了!这般想着,她就忍不住露出笑来,一双凤眸弯成了月牙。

    某人将她乐呵的样子尽收眼底,周身的气压变得更加低了。

    出了城门,苏焱的那些手下全都等在那里,会合后,一行人按照原路返回了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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