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接过他手中的饭菜,温和的笑着道:“谢谢老伯,您二老别忙了,吃过后,我们自己收拾就行了,你们去歇息吧!”

    饭菜的确很简单,但是对于啃了一天硬干粮的罂粟来说,能吃上热乎温软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

    罂粟吃了个饱,苏焱仅仅吃了一碗米粥,就放下了碗筷。

    罂粟斜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白天赶路的时候,这男人几乎不曾碰过干粮,现在又仅仅吃了一碗稀粥,吃东西这么挑剔,果然是京城的贵公子!不过这跟她无关,罂粟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来收拾碗筷。

    将碗筷端到灶房里洗刷好,罂粟又舀了清水洗脸漱口。

    她刚一回到房间,苏焱就出去了,罂粟摸了摸床上的薄被,挑了挑眉。

    不大一会儿,苏焱湿着脸回来了,应也是洗漱去了。

    罂粟将床上的被子抱起来递给了他,道:“只有一床被子,凑合着用吧!”她从包袱里翻出带的衣裳,紧接着往床上一趟,将衣裳搭在了自己的身上,阖上了眼睛。

    一副不再管苏焱的样子。

    苏焱额角再次轻跳,丹凤眸子落在罂粟的身上,“一人一半。”

    他说话时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却十分清楚的表达了他的决定。

    罂粟哼了一声,眼睛根本就没睁开,身子躺在床上也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让开位置给他的意思。

    苏焱脸又是一黑,蓦地抬手以极快的速度朝罂粟身上的睡穴点去,只是在他的手尚未落在罂粟身上,罂粟已然睁开了眼睛。

    凤眸清亮逼人,带着冷意。

    与此同时,她以极快的速度捉住了苏焱的手腕,狠狠朝左侧一掰,身体则逆时针转了一百八十度,抬脚就朝苏焱的腋下袭去。

    苏焱手臂翻转反抓住罂粟的手腕,腰身往后微微撤开,完美避开罂粟脚上的袭击,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罂粟的手腕,大力向下一抻,竟是要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扔下去。

    罂粟瞳孔微缩,在身体飞出的那一瞬间,另一手猛地拽住了苏焱的衣领,腿部在空转打了一个旋,左右腿分开,准确无误的夹住了苏焱的腰身,同时脚尖在苏焱的腿弯处狠狠一击。

    别看她一副身娇体软的样子,但胳膊腿的爆发力却不容小觑,苏焱只觉得膝弯一麻,重心不稳的朝床上栽去,罂粟顺势一滚,小手精准的锁住了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苏焱的手指飞快的在罂粟背上点了一下,她整个人就再也动弹不得,僵硬的保持着坐在苏焱身上的姿势。

    罂粟凤眸一暗,划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居然让这小白脸点了穴道!

    苏焱皱了皱眉头,将罂粟抵在他喉咙处的手肘扯开,如玉一般的手指拂上脖颈揉了揉,漆黑深邃的凤眸里划过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这小女人下手真是太狠了!

    他粗暴的将罂粟从他身上扯了下来,将床脚的被子随意丢在地上展开,随后攥着罂粟纤白的手腕,一把将她给丢下了床。

    罂粟一双凤眸几欲喷火,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苏焱。

    可是苏焱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又将她的衣物丢下了床,只见朝木桌上的油灯弹出一道劲风,瞬间光亮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因为有亮堂堂的月光,屋子里倒不至于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模模糊糊还是能看清人影的。

    罂粟一双凤眸还大大的瞪着苏焱,心里生着闷气,暗恨自己大意着了道,同时在心里将苏焱翻着花样骂了无数遍,这个讨人厌的小白脸,说他没风度都是夸他了,简直可恨得让人磨牙。

    很快床上人的呼吸就有规律的平缓下来,明显是睡着了。

    罂粟气呼呼的闭上了眼睛,要是此刻她能动弹,一定把苏焱打的满地找牙!

    地上又硬又冷,大腿根处的疼意似乎也更加清晰了,当然,对罂粟来说,这点苦楚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她罂粟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瘪?还是在这个小白脸的身上一而再,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骑了一天的马,加上方才一番‘运动’,她到底是累了,不大一会儿,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沉入了睡梦之中。

    夜半,地上的罂粟冻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意识的反复翻着身子,这轻微的动静却使躺在床上的某人睁开了丹凤眸子,借着月光,他能清楚的看见地上那女人的样子。

    她秀气的远山眉微微蹙着,双手环在胸前抱做一团,无意识的扯起地上一半的被子,往里面钻着。

    苏焱眸光平静的盯着地上的女人,静静的看了许久,才翻身下了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上的罂粟也没有任何察觉,他蹲下身伸手点了罂粟的睡穴,才将人从地上提起扔上了床。

    这一扔十分随意,根本就不在意罂粟是否会被他给摔到。

    他从地上又拽起被子,一把扔在了罂粟的身上,根本不在意是否已经沾上了灰尘。

    第二天,罂粟醒来的时候天刚亮,她只觉得浑身酸疼,她将身上被子扯下,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床上,凤眸里倒是多了一丝惊讶,那个小白脸,可不像是会那么好心的样子!

    罂粟跳下床,动了动脖颈,就发出咔嚓的声音,双臂一展,又做了几个舒展筋骨的动作,顿时发出‘咔擦’的声音,浑身的筋骨好似都重组了一番。

    将床上的衣物叠好塞进包袱里,罂粟才出了房门。

    “姑娘,醒这么早?”昨晚的那个老妇人正往灶房走,看见罂粟,就和蔼的笑着道。

    “大娘,我给您打下手。”见老妇人要做饭,罂粟快步走了过去。

    老妇人倒是没有推辞,罂粟打水洗脸漱口之后,就帮着老妇人一同准备早饭,老妇人见她下厨很是熟练,就让罂粟炒菜,她则去了灶下烧火。

    做好饭,罂粟又借了一些老妇人家里的糙米和青菜,做了一些米团,备着做路上的干粮。

    因为苏焱一直走的都是小道,偏僻荒芜,根本就没有驿站饭馆,不知道接下来的路程,运气还能不能这般好,遇到农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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