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无良乞丐哪里逃 > 正文 32.第二十九章 初入西域
    正要合门,一只白色影子闪入房中。

    “喵呜~”

    “香香!你跑去找那小子,丢下我老头子啊?!”刀疤老人站在院子里吹胡子瞪眼。

    “香香,真的叫香香啊”我摸摸她的头,好笑的瞧着一脸醋意的老头。

    “罢了罢了,小子,帮我照顾我家香香一晚!”也不待阮飞尘回答,便合上了屋门。

    “香香?要是让关小池看见,不知道该怎么嘲讽这名字。”阮飞尘温柔的抱起猫。

    我瞪着他,不服气:“瞎说什么,我才没你那么嘴贱,你没见她多喜欢我!”

    说罢,也随着他爬上床。

    我背靠墙,与他相对而卧,安静看着他揉猫,我就这么缩在一人一猫身边,看着一大一小孩子般笑闹。

    迷迷糊糊睡过去,临了,听见阮飞尘说:“小池,越是靠近白鹿角,越是发了疯般的想你”

    你想我做什么,我没心没肺的,满脑子只有龙王鱼

    我做着梦,梦见的自然是久违的龙王鱼,正要动筷子,眼前一闪,一只白色的影子跳到我面前,四只爪子伸到汤汁里。

    “喵~”

    我睁睁眼,看见脑袋上有个粉红色小舌头,舔舐着我的额头,四只爪子压在我身上。

    “香香”我一睁眼吓她一跳,呲溜便跳了出去。

    “咦,死灰尘呢?”起身看看,四周只有我与香香二人,不对,是一人一猫,一鬼一猫?总之只有我们两个。

    不会丢下我走了吧,我慌张起身下床,就见阮飞尘迎面而来,走到床边,抱起香香。

    “香香,我要走了,会不会想我?”阮飞尘轻笑,顺着猫毛。

    “她才不会呢”我撇撇嘴,坐在他身边。

    他肩上背着包袱,整装待发,我瞧不出他的紧张,或者颓然之色,反而是淡定自若,从容不迫。自信的男人总是那么让人移不开眼睛。

    “香香,乖,我走了。”他摸了一把猫脑袋,眼里装满温柔。

    我眯眯一笑,噌到他背上,他毫无知觉的背着我一路出门。

    “老伯,还不知您如何称呼?”阮飞尘坐在枣红马上,扭头看向赶鸡群的刀疤老人。

    刀疤老人“咕咕咕”叫,没有回头,一样呼喝道:“妄生半世妄为人,披荆斩棘定乾坤!”霸气冲天,豪情万丈。

    我坐在马鞍上,不禁折服,万万没有料想这老儿居然是开国功臣尤将军。

    “多谢尤前辈相救,后会有期!”阮飞尘会心一笑,是啊,谁会想到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如今为了爱妻隐居山林。

    带着满心震撼,座下枣红马载着我与阮飞尘直向西行。

    马不停蹄足有两个多时辰,日高三丈,人马俱疲。

    我断断续续小憩多次,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自从这次出血之后,我就明显感觉到自己愈发嗜睡。

    打了个呵欠,阮飞尘丝毫没有停下休息。

    皱皱鼻子,一只手捏起他的耳朵,蹬在马刺上,坐起身子,凑在他耳边“我说你,休息一下吧,总这么赶路,再不省人事,观音菩萨来了也救不了你”

    “吁—”

    阮飞尘轻收马缰,停下来。

    难道是感应到我的存在?我坐了回去,抬头一看,原来我们已经到了秋城边境,碧溪林尽头,不远处,草树相接,自成一线。

    过了这条线,就是一望无垠的草原。

    阮飞尘牵着马走到林边,将马拴在树上,盘腿坐下。

    方圆百里空无一人,寂静无边,他掏出一张纸,我凑过去瞧。

    是张发黄的西域地图,稀疏几个三角小旗,概括性标出了几个部族。

    至于有多粗枝大叶,我想想:

    三岁娃娃树枝画沙画的手笔,总体来说就是,一个圆圈,里面有个三角形,然后没有了

    最明显也是唯一的几个字就是韩将军亲笔署名:韩武阳。居然还是歪歪扭扭的。

    看着阮飞尘血都要吐出来了,一脸的黑线,我同情的拍拍阮飞尘的肩膀:“加油,你可以的~”

    “韩武阳居然这么不靠谱”阮飞尘颇为郁闷,翻来覆去,真的只有三个字和一个大圆圈。

    我乐得呵呵直笑,他要是知道我在旁边幸灾乐祸,肯定要暴跳如雷。

    看样子恢复的不错,我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阮飞尘,精神好多了,也没有往日那般阴郁。

    “唉,算了,求人不如求己。”阮飞尘站起身。

    我拍拍屁股上的灰跟着他,我看得出他喜不自禁。

    没错,这个风雨兼程的男人眉梢带着喜,嘴角梨涡欢快的跳了出来。

    我们终于到达西域了

    “小池,就快了。”又是这句话,阮飞尘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每次出发前阮飞尘都会摸三下马头,说上一句话。无外乎“小池,我想你了,等着我”“小池,快到了,别急”

    “我说大爷,您能有点儿文采吗,就这辞藻还指望我能被感动,做梦吧!”我抿着嘴随他跃上枣红马。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头顶在他的背后,眯眼又想睡觉的我,被这词句惊醒。

    眼睛一亮,笑嘻嘻歪头看着他的侧脸。

    “跑调了,人家那都是姑娘唱的春城小曲儿,轻吞慢吐,到你嘴里是,牛头对马尾——四不像”

    秋城船上一句小曲儿,没想到被你记在了心里,我心下,也是感动。

    不紧不慢驰马一个时辰左右,

    “嘶”阮飞尘夹杂着探究的声音,正好也与我内心的疑虑所迎合。

    没错,有古怪。

    这草原,若是绿茵如毯,一碧千里,天空透蓝如洗,倒是无甚稀奇。

    走着走着,发现马蹄下的草愈发稀疏枯黄,东倒西歪。

    枯草下的泥土呈暗红色,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臭气味。泥土松软,像是被翻过,马蹄尽数而没,踏出一个个蹄坑。

    阮飞尘勒住马缰,取出一枚脱手镖,翻腕打入泥土深处,脱手镖留下一直长细缝。

    阮飞尘翻身下马,半蹲,摸出一块半掌大小磁铁石,对准细缝,“当”的一声,那黑亮脱手镖应声而出,此刻却是殷红如血。

    “难道下面”我咽口唾沫,瑟缩着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

    方才还是晴天白日,此刻不知何处飘来大朵乌云,灰蒙蒙一片,遮住万里阳光。倒像是在傍晚时刻。

    “果然是血”阮飞尘自言自语,双眉紧锁,细细查看那脱手镖仍自滴落的血水“刚死不久的。且是中毒而亡。”

    那血水呈暗红色,散发腐烂气味,让人作呕。

    “此地不易停留,得想办法找到避雨处所。”阮飞尘将脱手黑镖包好收入怀中,迅速上马,

    “等等!”我手忙脚乱抓着马鞍还未坐稳,枣红马就撒了欢儿的跑。

    虽说是在草原,但一个时辰过去,仍是一马平川,空无一物。

    阮飞尘顾不得已经落下的雨点,大声一喝“驾!”

    不见草丘,不见河流,更无人烟。就像涉足一个巨大迷宫,进退两难,乌云遮日,闷热之气压迫在我身上,难以呼吸。

    “阮飞尘,再找不到我都要闷晕过去了。”我的胸口越来越闷,呼吸短促,像是要窒息般。

    双手紧紧抱住他,我能感觉到阮飞尘情况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豆大的汗水穿过我的手指。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那乌云好似就在头顶,卷着贪婪的舌头看着我。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一人一马仍自漫无目的的奔驰。

    阮飞尘的胸口在起伏,呼吸急促,我更好不到哪里。

    “飞尘,我要坚持不住了”我已近乎屏气。

    天色越来越暗,仍旧是一望无际的枯草,马蹄下泥土愈发殷红,枣红马似是难以忍受这闷热感,喘着粗气,速度减缓。

    上有乌云压顶,下有腥臭扑鼻,上下夹击。

    我想起刘大厨做的肉夹馍,我就是那肉馅儿,想到这里一阵反胃,加之随着枣红马上下晃动,我便忍不住干呕起来,同时又顺不上气儿。

    几欲晕厥时,眼角掠过一个白色毡包顶。

    救命稻草啊,我欣喜若狂,许是阮飞尘也瞧见那白色毡包,两腿用力一夹,马刺再次催动枣红马狂奔。

    逼近那毡包才发现,毡包外围有一圈栅栏,内有马棚,下置一黑马。

    来不及细看,我随着阮飞尘跌跌撞撞闯入那毡包,前脚刚入,后脚跟就被“哗啦啦”落地的瓢泼大雨打湿。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直接跌坐在毡包内。这毡包内倒是全无草原上那闷热之气,我与阮飞尘正是久旱逢甘霖,拼命呼吸。

    屋内仅有一人,一个女人,坐在布帘对面正在煮茶,看见阮飞尘,不禁大吃一惊。

    “呵?!”屋中煮茶女人嚯的起身

    无间歇的呼吸,我已经说不出话,气喘吁吁打量那女人,

    年近四旬,人高马大。红蓝相间头帕缠起发丝,露出些许银丝,一张红润的圆脸露了出来,许是沐浴阳光,肤色略黑,浓眉大目,双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略厚。身着宝蓝布长袍,道服领,衣贴身,红缎腰带,下摆开叉,露出八字黑靴。

    我坐在地上弓着背,心道,这女子虽面有风霜之色,眼尾深纹显露,若打扮一下也是独具韵味。

    此刻她正双手叉腰,两腿分站,颇像个大汉。

    “我这里不留宿!”那女子声音洪亮,干净利落,不耐烦驱赶着俯身喘气的阮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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