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指”乔先生属下试探着他。
“那个人类。”乔先生笑，“可是很值钱。”
五星街上摆放着一个摊位。
摊位上放着一个女人。
是的，女人。
很奇怪的女人。
肚子胀得很大，像怀了小崽子。
四肢却长着毛茸茸的蜘蛛腿。
女人很惊恐地看着围观她的巫民。
她似乎听不懂当地话。
她用蜘蛛腿去打围观她的巫民时被摊主用手狠狠地抓住她那颗人头。
摊子边掐住那女人的脖子边对好奇的巫民介绍着：“她是个人类。”
“人类？”一个孩子好奇地问，“什么是人类？”
“就是上面那个世界的居民。”孩子的母亲解释着。
“是老师说的那个祭品世界吗？”孩子歪着头说。“他们长什么样子？”
孩子指着女人说，“和她一样长着蜘蛛腿？”
“哈哈。”摊主笑了，“她快要生崽了。是只蜘蛛崽子。”
摊主吆喝起来，“只要100个巫币，你就能把她买回家。只要100个巫币，你就能得到一个蜘蛛崽子。”
“100个巫币，只要100个巫币。”
“快来看啊，这儿有个人类，只要100个巫币你就能买到人类。”
一个男人上前问摊主：“她能生崽吗？”
“当然。”摊主抓住女人的头露出女人清秀的模样，“瞧，她多年轻啊。”
他又用手摸着女人的肚子，“再瞧瞧，这孩子可多健康啊。”
“她能生很多很多的小崽子。”
“好，我买了她。”问话的男人掏出100个巫币将女人抬回了家。
男人住在五星街上。
男人的名字叫艾登。
男人是个突袭者。
突袭者是指那些专门在巫林里猎杀巫兽的普通巫民。
由于他们没有巫力，靠合伙突袭而猎杀巫兽。
艾登今年四十五岁，他已经干了十年的突袭者。
今年他的同伴去了另一个城镇，他又不想随便与人合伙，索性，休息一段时间。
哪知，休息休息，休息了一年还没寻找到合适的伙伴。
幸亏，遇到个卖人类的商人，还是个怀了崽子的人类。
艾登不由笑开了。
等小崽子生下来，他就有了帮手了。这真是桩喜事。
女人被艾登扔到客厅的角落里。
她四肢趴着地上，两只眼睛恐惧地看着艾登。
女人记得她生过了几个崽子。
尽管这些崽子想吃掉她。
不知为何，女人突然闭上了眼。
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腹部。
她知晓，她已经不算个人，每次一怀崽子，她就会成为半人半兽的怪物。
可是，女人还是想把小崽子生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
女人想不明白，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事。
她只记得，她的崽子很重要。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粗重的呼吸，发亮的眼睛，手不停地抖动着。
她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她的崽子。
不行。
不行。
她的崽子，不能成为猎物。
女人安静地趴着地上。
她垂下眼睛。
现在，她需要营养喂养她肚子里的崽子，所以，她得忍耐。
砰——苏菲又被关进铁笼里。
她再一次成为北门斗猎场的参赛选手。
后天，是她的第二场，斗猎赛。
不能想，苏菲，你不能想。
苏菲半靠在铁笼上安慰着自己。
他们是怪物，是怪物。
苏菲打了个冷颤。
那个女人，一身金色的女人和她那可怕的小丑，是死神，收割头颅的死神。
“啊，我的头，我的头。”苏菲紧紧地摸着她的头。
是好的，是好的。
苏菲不由地哭泣起来。
那个小丑，把她的头切成一块又一块，然后又用缝纫机将她的头修补。
它笑着唱歌：“多么美妙的头，多么美丽的女孩，瞧，我是个艺术家。我正在创造属于我的女孩。”
它笑完后又用缝纫机将头缝在苏菲的脖子上。
它继续唱着歌：“多么美丽的手，多么美丽的手，瞧，我是个裁缝。我正在缝制属于我的女孩。”
苏菲记得当时她木然地任由着小丑在她头上缝补。
她还能听见缝纫机在她的肉里钻来钻去，她还能嗅到皮肉发焦的臭味。
但是，她丝毫不感到痛苦。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死了。
像个人一样死，又像玩偶一样活。
苏菲低着头看着她的身体。
拼凑出的怪异的身体，其中有几个部位不属于她，是
是那些死去选手的肢体。现在，它们安装在她的身体里。
苏菲不敢看镜子，她害怕，她成为一个拼图玩偶，脸上到处爬满了半截的器官，脸上到处被修补成颜色怪异的拼图。
苏菲将头埋在双腿中啜泣起来。
她并没有看见，附近一个笼子里，一个男孩正举着像望远镜一样的工具正观察着她。
男孩肩膀上站着一只银色的鸟儿。
鸟儿正在啄着男孩的脑袋。
啊，啊。
脑髓。
鸟儿在吸男孩的脑髓。
天啊，天啊，这是什么世界？
为什么男孩脸色不仅不露出痛苦地神情，反而笑着抚摸着鸟儿的翅膀。
看，男孩的嘴巴动了。
他在说。
他在说：“我瞧见了，我瞧见了”
瞧见了什么？
快说，快说。
是什么？
不，不要闭嘴，说出来，赶紧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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