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鬼笺 > 正文 29.第 10 章
    杜元宵一进家门就大呼小叫累死,往沙发一摊一动不动,杜清明嫌弃的瞟了她两眼,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妹妹。

    他扶着黎晏在沙发上坐下,口中喊着林阿姨,没人回应,半晌怡芳从厨房里出来,小声道:“林嫂和老爷在楼上呢,婉儿小姐生病了,王医生在给她看病。”

    杜元宵听到这话跳了起来:“生病?生什么病?”

    “她发高烧了”没等怡芳把话说完,她一溜烟儿跑上了楼。

    房间里一片静谧,王医生看着手中的电子体温计道:“37°9,退了一点,晚上记得让她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杜老爷子这时才放下心来,颔首后让林嫂送他出去,他们前脚刚走,杜元宵后脚就冲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婉儿时,她的脚步轻慢了下来。

    杜老爷子惊异的看她过来,嘴唇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忽然念及躺在床上的胡家婉儿,他默了神色与她错开身子向外走。

    “爸。”杜元宵低声叫道。

    他站住身子听她问:“婉儿怎么样了?”

    杜老爷子沉声道:“烧在退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杜元宵没再说话,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坐下,脸上的表情由于背光看不清晰,她似是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胡家婉儿,慢慢伸出手碰了碰她因为发烧变得粉红的脸蛋。

    杜老爷子回头看到这幕心下宽慰,安心离开,走到楼梯处碰上拾阶而上的杜清明。

    “她在里头?”

    “嗯,陪着婉儿呢,别去吵她们。”杜老爷子和他并肩下楼。

    黎晏看见他们站起身道:“老爷子。”

    杜老爷子抬手示意他坐下,和蔼道:“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不再多住两天。”

    黎晏轻轻扯了扯嘴角,脸上有了几分笑模样:“住得不舒服,还是回家比较习惯,伤也恢复的挺好。”

    杜清明在他旁边坐下,拿了一颗杨梅扔进嘴里,口齿不清道:“老爷子您可不知道,我哥那可是英雄救美,还收获了一个女朋友。”

    杜老爷子眸光微闪:“哦?”

    黎晏瞥了他一眼道:“没有,您别听清明瞎说。”

    “哎,我怎么就瞎说了。”杜清明拈着杨梅反驳道,“那酒吧里头辛攸可什么都跟我说了,看你们那眉来眼去c眉目传情的样子,为了她还把伤口给裂了”

    他说到这儿用手肘戳了戳黎晏的胳膊,挤眉弄眼:“哥,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哎,你这都活了三十年了,害羞什么?再说我们都是自家人,你要娶媳妇儿还不得我们给你操办?除了生出来孩子不姓杜,能有什么区别?”

    杜老爷子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不由咳嗽两声:“你那张嘴是不是要我拿针给你缝起来才肯消停?”

    杜清明立时消声,委屈巴巴的拿着纸巾擦手。

    “你还有脸说人黎晏?快三十的人天天没有一点儿正行,你说你正当业务不会就算了,好歹找个正经女人早点给我生个孙子抱,就知道在外头胡闹闯祸!”

    “您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啊,我们现在说的是我哥的事儿,您别见缝插针的开□□大会”

    “你这不学无术的混小子”

    黎晏默默的听着他们父子二人拌嘴,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他倏地向楼上望去,楼梯间一团白雾迅速散开。

    他眉头微蹙,那是什么?

    暴雨渐歇,淅淅沥沥的雨滴似乎还未罢休,经过雨水冲刷的路面焕然一新,杂草混合着泥土的腥味飘散在空中。

    一大群人被拦在警戒线后面窃窃私语,看见打捞队的人拎着几袋黑色塑料袋更是哗然。

    陈勇戴上手套接过袋子,解了上头系的黄色橡皮筋,扒开袋子看了一眼,对旁边正在研究另一个塑料袋的男人道:“这袋是内脏。”

    徐江走过来将几个袋子都细细翻看一遍,眉头越锁越紧:“跟上两起一样,幼龄儿童,器官缺失。”

    陈勇摘下手套扔进一旁给他撑伞的小郑怀里,钻过警戒线走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下,点了一根烟抽着。

    不一会儿,徐江也走了过来,陈勇看了他一眼,递了支烟给他。

    徐江嘶了口气:“站树下也不怕被劈。”

    陈勇径自吞云吐雾没搭理他,过了会儿道:“你怎么看?”

    徐江挑了挑眉:“这次没什么区别,嫌疑人作案手法冷酷残忍,被害人残肢表皮上布满数十种利器伤痕,可见他是在经历一段时间折磨之后被杀害的。”

    他叹气道:“谁会这么丧心病狂的对孩子下手?这已经是第三具了。”

    陈勇没有跟着他长吁短叹,径直问道:“你认为割掉□□官的意义是什么?”

    徐江凝神思索道:“割掉对方的□□官带有浓厚的侮辱性意味,看得出来凶手保持了尸体的完整性,肉块拼凑齐全,但唯独缺少了□□官,受害者又是孩子”

    “你知道十二年前明州发生的荨江分尸案吗?”陈勇突然打断了他。

    徐江愣了愣,道:“略有耳闻。”

    说到这里,他脑中一闪:“你的意思是荨江杀人案的嫌疑人十二年后重出江湖?”

    陈勇闷头抽烟,许久才道:“当年的卷宗我看过了,八九不离十。”

    徐江眉头一蹙,距今十二年的凶杀案嫌疑人又出来作案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从嫌疑人作案手法来看,他的性格冷静暴虐,具有高度犯罪意识,心理素质极强,像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落网。

    “这件案子棘手得很,要是处理不好,会引起全市市民的恐慌。”徐江严肃道,目光瞥到小郑揣着个袋子拼命呕吐,啧啧了两声,“也不是第一回了,小郑这心里承受能力忒差。”

    陈勇也看到了,淡淡道:“他就那德性,带了大半年一点长进没有。”

    徐江嘿嘿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陈勇抽完了烟,吁了口气道:“先回局里吧。”

    警车呼啸而过,围观的群众也都四下分散,其中有人还在小声嘀咕:“我的天啊,这杀人凶手也太令人发指了,专挑小孩下手,还各种虐待,太可怕”

    有人接口道,说着身上起了一阵恶寒:“就是说啊,不行我得看好我儿子,听说这凶手专挑五六岁男孩下手”

    “你们听说没,这几起案子好像跟十二年前的杀人案是同一个凶手,网上都说这是极端女权组织干的,她们把男性作为仇视的对象,认为男孩是罪恶之源”

    “天啊,这些人是心理变态的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他们的议论声逐渐远去,没有察觉到潮湿的树干后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身影撑着一把黑伞,眼神专注的望着荨江一带,全身上下似乎都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

    良久,伞下倏然露出了一张没有血色的嘴唇,缓缓勾起了嘴角。

    连日来狂风骤雨,原本热闹繁华的海港市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滂沱大雨几乎席卷了全市每个角落,有些地势低的已聚集起了及膝的水洼,水质浑浊肮脏。

    海港市双语幼儿园到了午睡时间,全园上下一片安宁。

    邓老师关上门,将声势浩大的雨声隔绝在在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在邵鹿身边坐下。

    邵鹿此刻正轻轻搭着一个小女孩,见她过来问道:“婉儿还在发烧吗?”

    邓老师吁了口气道:“是啊,婉儿舅舅接的电话,说是这几天烧退了又发,一直反复不断,检查身体也找不出病因,他们一家人现在快急死了。”

    邵鹿皱眉担心道:“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气候变化而导致的?”

    邓老师摇摇头:“不知道,好像很棘手的样子,啊,婉儿舅舅还问到邵老师你了呢。”

    “我吗?”邵鹿一怔,她以为他会像他说的那样,在她的生活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也为了避嫌没有再和他有私底下的交流。

    “嗯,他就问了两句,因为上一次婉儿走失的事件,他好像格外感谢你呢。”邓老师说到一半,又开始抱怨天气,“不知道今年的梅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家里一堆的衣服洗完了晒不出去,真是让人头疼”

    邵鹿缄默着低下了头,脑中思绪混乱。

    那天虽然醉酒,可是基本的意识还是存在,即便受了刺激酒精上脑,她也不会随意说出那样的话,她对他是有好感的,或许只因为他为她揉脚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神态。

    生而为人,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在他怀中睡得那一晚,也是多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所以,她不能将他牵扯到泥潭中来。

    “我想想那个孩子还是太可怜了”邓老师还在念叨家里的琐事,话音一转,转到了这几日轰动全园上下的消息。

    “什么人能忍心对这么小的孩子痛下杀手,孩子的父母找了大半年,得知这个消息悲痛欲绝,当场昏了过去,前两天我们老师过去探望的时候,俩人都瘦的皮包骨头,不成人形了。”

    群里早就通知了这件事情,因为是在邵鹿入园前发生的,所以她也只听几位老师说了几句,除了同情怜悯还有帮助孩子的父母之外,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昨天明州警察好像又从荨江里捞出一具,也是被分尸了的,真的太没有人性了,拿孩子泄愤”

    邵鹿听着眸中渐渐染上怒意,难得地应和一声:“凶手一定会有报应的!”

    邓老师叹了一声:“曹知誉这孩子真是太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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