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明灭,阴风阵阵。
安晓贝蜷缩在角落里,想着与条宇曾经的种种,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傻大个对她的好她一直都记得,虽然他有很强的占有欲,不让她与其他男人接触,可她也一样不让他与其他女人接触,而且他做到了。她信赖他,更依赖他。
可他却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的突如其来。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晓贝睁大眼睛,莫名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谁?”
门外那人没有回答她,只是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你到底是谁!”
安晓贝连忙跑到门前将门又加了一道锁,随后躲到角落里,用被子遮住自己。
这是她的习惯,她十分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遮住自己,这样能让她恐惧的心平复下来。自从与条宇相恋以来,她便没有这么遮过自己了,以前都是条宇将她抱在怀里,给她安全和温暖。
“我是谁呢?”
随着咔嚓一声门锁打开,那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安晓贝蜷缩得更紧,头深深埋在膝中,恐惧令她浑身颤抖,额头鬓角全都是冷汗
“你猜猜看,我到底是谁?”
那人已经来到安晓贝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下她的门后便在那不动了。
“条宇条宇”
此刻安晓贝已经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如此恐怖的气氛让她陷入曾经的回忆中无法自拔,她的心理疾病再次发作,突然就陷入了昏迷。
门外,一个黑袍盖住身体,微微低着头,漂浮在半空中,扛着一把黑色大镰刀s死神的家伙缓缓抬起头,血红的眼睛冰冷,眼睛里满是嘲讽。
人类,还是太脆弱了。
咖啡店那边,女鬼被王末的五条龙逼得几欲疯狂。
她以为自己的实力变强了,能够收拾那个在墓地杀色老大的家伙了。可真的与他再次对上的时候,她再次感受到那宛如鸿沟的实力差距,甚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这五条龙不过是随手而为,其实对付她,两条火龙就够了。
阴风渐渐变得更加猛烈,石岛路的路灯已经全部灭了。漆黑一片的马路上,两条火焰长龙显得异常耀眼,远远看去就像是有人在舞着两条火焰长鞭。
咖啡店里,王末与寻瑶二人视一切于无物。
“怎么会又让她给跑了呢?”
“我也挺无奈的。”王末想都没想便道,“那女鬼怎么跑掉的我也想知道,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才对。”
王末装得挺像回事,不过寻瑶并没有吃他这一套。与他相处久了,他什么时候在胡扯,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也就能分辨出来了。
“你压根就没有抓住她吧。”
被寻瑶说中,王末小小的尴尬了下,“被她跑了,算起来也是我没有抓到,没毛病。”
“不是算起来,是你根本就没有抓到过她。”
“都没差,反正今天我肯定能抓住她。”
“谁知道呢。”寻瑶看向王末身后,那条咖啡色的水龙正与店长店员一众三人缠斗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是不分上下。
她不说话了,王末也不想打开话匣,便将目光移向寻瑶身后,聚集精神调动道术五龙逼迫那女鬼。
那女鬼的实力根本就不够看,王末加强道术控制,对她而言就是致命的威胁。刚才还势均力敌,结果那两条火龙突然变得暴躁凌厉起来,女鬼躲闪不及被其中一条火龙的龙尾甩中,她便因此萎靡了很多。
不能再斗下去,实力差距太大,再这么下去不是死就是被擒,根本落不得好。
一念至此,女鬼身化黑烟章石岛路尽头逃去。
王末嘴角勾起,想逃?做梦!
两条木龙紧跟着那女鬼而去,水龙回归,火龙原地消散。
王末收回右手,站起身道,“我们现在可以去安晓贝家里看看了。”
“那女鬼呢?”
“跑了。”
寻瑶抬头看着王末,一脸无语的表情,“你不是说这次一定能抓到她的吗?”
“有句话说的好,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如果我去抓她,那安晓贝肯定会出意外。你觉得在救人和抓鬼之间,哪一个更重要呢?”
“我们去安晓贝家把。”
说罢,寻瑶似是怕王末反悔一般拉起他的就走,完全没有考虑过她根本就不知道安晓贝住在哪这个根本性的问题。
王末二人离开咖啡店没多久,店长和两个店员便从唤魂的噩梦中恢复过来。他们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咖啡渍,三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这是怎么回事?”
店长疑惑不解的看着两个店员,而那两个店员一样疑惑不已。
“咦?之前坐在那里的两个客人呢?”其中一个店员指着王末和寻瑶刚才坐的位置道。
“已经走了吧。”另外一个店员也看向那里,不过他却发现了压下杯垫下的红色票子。
“算了。”店长扫了眼四周,除了有些乱外并没有丢失什么,也没有损坏什么,“把这里收拾一下,今天提前下班吧。”
两位店员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喜悦。
那女鬼被王末的两条木龙追着,一路沿着石岛路来到石古街,所过之处,路灯全灭。
她以为自己就算打不过,逃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实际上并非如此,面对两条木龙的追击,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随时可能被那两条木龙给追上。
绝望在女鬼心头蔓延。若没有人来救她,今天她就要栽在这两条木龙手里了。
“苍山不远,共赴黄泉。”
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路的尽头传来,随后便是哈哈大笑,听起来十分癫狂也十分洒脱。
女鬼停下脚步,看着来人怔怔不能语。
那人一头白发,血红的眼睛邪魅而情柔。嘴角含笑,黑袍半敞,一直暗红色的手抓着一个葫芦,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却始终不倒。
这人便是“吃饭”后的辛了。其实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只不过女鬼此刻注意力全都在他一人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那个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血侍。
辛大笑着向前走,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女鬼。
“我说什么,伊人这不是来了吗?”他突然扔掉手里的葫芦,回头对那一脸不悦的血侍道。
“你你是”
女鬼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位才是那个她一直跟着的人。她没想到这人平时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骨子里却是这么一个性格。
“我叫辛,立十辛。”辛脚尖轻点地面,瞬间出现在女鬼面前用那只正常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笑容仿佛能将人融化,“你呢?”
若她是人,此刻一定已经是心脏狂跳,小鹿乱撞了。可惜她是鬼,即便一样被迷得七荤八素,那种悸动感注定是与她无缘了。
“我我叫谢饮芳。”
“钵盂朝采坠露饮,青莲檐葡停馨香。”辛笑着说道,“好名字。”
女鬼谢饮芳被他说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是明末清初年间的人,自然知道这句诗出自钱谦益。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自称为辛的人到底是哪个时期的人,居然能随口说出这样的诗来。要知道那个钱谦益一句“水太凉”为人诟病数百年,能记住他诗的人可不多。
二人聊天的时间,两条木龙赶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没有防备的谢饮芳。
辛眼神一凛,身后突然伸出两只血红的爪子,一左一右将那两条木龙擒了下来。
“哪里来的虫子,敢坏我的雅兴?”
两条木龙被他的爪子抓住不停的扭动,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两条长虫了。谢饮芳眸子如水,掩嘴轻笑起来。
“咦?”辛感受到木龙上王末的法力波动,血红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清明,“这法力,怎么那么熟悉?”
不过这样的清明只有一瞬间,他的后遗症很严重,很快便又变回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管他熟悉不熟悉,坏我雅兴就该诛。”
说罢,那两只爪子突然用力,两条木龙不再动弹,变成了两根木头纤维。
“原来是道门那群不解风雅的俗人,真是麻烦。”辛随手扔了那两根木纤维,又看向谢饮芳,“碍事的虫子已经被我赶走,饮芳姑娘可有雅兴与我共赴巫山?”
这话说得太露骨,女鬼谢饮芳怎么说也是明末清初的大家闺秀,听得这话顿时心中生羞,低着头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
辛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明白她这是矜持,其实已经是答应了,便欲拉她去共赴巫山了。
然而血侍却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拦住了他。
“你这人真没意思,拦住我做什么?”
血侍没有说话,血红的眼睛眯起,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听你的。”
辛又没了兴致,便不再理会谢饮芳,抬手一招,那葫芦又回到他的手中大笑着走了。
“巫山不远,共赴黄泉。”
“你”谢饮芳不明其意,现在是又羞愧又恼火,这人什么意思,想看自己笑话不成!
“如果你想死的话,就去招惹他好了。”
血侍冷冷的看了眼谢饮芳,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而他一开口,谢饮芳便如遭雷击,眼睛瞪的很大。
“你你是”
血侍没有搭理她,跟在辛的身后,冷着脸跟着他一起远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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