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救世不如送外挂[快穿] > 正文 6.一代明君6
    宫墙外夜灯缠绕,繁花映碧空。

    宫墙内寂寂无声,独留明月空醉人,冷湖照苍穹。

    皇后娘娘快不行了。

    武元帝寿宴过半,皇后娘娘突然落水,虽然及时救起,可身体每况愈下。仅仅三天,已是药石罔效。

    从病着到如今病入膏肓,武元帝只来了一趟,人人都说武元帝冷血无情,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其中另有隐情:皇后娘娘竟然有孕了。

    只有一个月的身孕,太医还是把出来了。一开始以为把错了,再三确认,又先后找来五位太医这才敢肯定,娘娘这的确是滑脉。

    这孩子命大,就算皇后后来缠绵病榻,胎儿竟然还稳稳当当扎进了皇后的肚子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后宫人人都知道,陛下这一个月来政务繁忙,从未临幸过任何人。

    这孩子,又是从何而来?

    武元帝气得不轻。

    太后多次劝他开枝散叶,寿宴当晚,皇后一改以往拘谨做派,今年送的金丝轻甲,深得他心。

    原本当夜他已打算寿宴结束便在凤仪宫歇下。

    一想到若是他当真歇下,这不明不白的野种便成了名正言顺皇家龙嗣,武元帝恨不能将皇后杀之而后快。

    可他不能杀,更不能责问。

    皇后母家李家是开国功臣,刚辞官而去的李国老更是三朝元老,为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护主爱民,乃是国家之栋梁,臣子之楷模。

    李皇后是名门之后,不可因她一人所为,折损了皇家和李家两家的颜面。

    武元帝眼不见为净,恨不得从来没有李皇后这个人。

    他不想听到“李皇后”这个名号,更不想见与李后有关的任何东西,包括三皇子。

    所以当三皇子求见时,武元帝差点没把今日的早饭呕出来,“不见!让他滚!”

    近侍太监曾受过李后恩惠,此刻冒着杀头的危险传了一句话,“陛下,三皇子殿下说,想恳请暂时移居锦绣宫,跟随王贵妃娘娘修行,一来祈求国泰民安,二来祈求龙体康健。”

    武元帝正心烦,听到他主动请辞要去那个冷宫一样的地方,不耐烦地摆摆手,“准!赶紧让他滚过去,别再来烦朕!”

    三皇子走了没多久,暗卫又来了。

    武元帝强忍着腹中不适,“可查到什么?李后一个月前都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启禀陛下,皇后一般都在凤仪宫中,进进出出都是些宫女太监。只有那么一次,李后声称要为您挑选一件珍品出了宫。原本她是要邀王贵妃同去,王贵妃以修佛为由婉拒了。随后皇后便带着一名大宫女出了宫,去了一家名为容容速递的店铺。”

    “七王爷陪她入店挑选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分道扬镳。后来皇后走路不慎扭伤了脚,便在附近一家名叫哑舍的客栈要了间上房歇下,直到黄昏才离开。”

    武元帝捏着狼毫的手青筋暴起,“老七当时怎么会在那里?”

    “是皇后娘娘提前叫去的,说是请他带路,顺便提着建议。”

    “呵,难怪今年开了窍,原来是老七的主意。”最后的一丝留恋也被磨平,“从早晨一直到傍晚,真是朕的好皇后啊!去给朕查,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李后不说,朕有的是办法知道!”

    三皇子只带了两个太监收拾了一堆细软便去了锦绣宫,王贵妃像是料定了他会来,提早收拾出了一间偏殿,只等着人拎包入住。

    百里举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来他高兴顶替他母后的人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二来却因那人让母后蒙受不白之屈而心寒。

    王贵妃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举手投足飘逸若仙,就像墙上挂着的那尊观音像,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好像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两个小太监在修整偏殿,百里举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两口便放下了竹箸,端端正正坐好。

    一直等到王贵妃吃完,将他带到书房,摒退所有人,他才开口问,“是您做的?”

    王贵妃斜倚在软塌上,媚眼如丝,哪里有半分修佛的模样,“若我说是,你可怪我?”

    怪?如何怪?

    怪她帮自己手刃了仇人?还是怪她在事情还不算最糟糕时斩清乱麻?

    他难道还要怪王贵妃没有尽早动手,害得母后背负了骂名不成?

    父皇担心的是皇家名声,母家担心的是李氏清白,谁又站在母后的立场想过?

    母后死了,无人知晓。

    她身边的二十多个下人没有发现,太后没有发现,父皇没有发现,就连母家都人都没有发现。

    就算自己已经跑到父皇面前暗示,父皇都无动于衷。

    她真的伪装到天衣无缝?若真是此,那自己是如何发现的?王母妃又是如何发现的?

    除了自己和王母妃,从没人真正在乎过母后。

    只要她还是敦厚温良,只要她还顶着那张脸c那个贤臣之后的身份,就算里面换了灵魂谁又在乎?

    想起那个让皇家和李家污了名的假皇后,百里举心中竟是升起一股报复后的快感。

    就该用这种方式撕破你们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一个个沽名钓誉,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屠容容倚在软榻上懒懒靠着,眼里含着笑,“你还小,我也势单力薄,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你若真想为你母后正名也不是没办法。”

    “王母妃,有何办法?”

    “扶摇直上九万里,亿万人之上,谁还敢与你争锋。到那时,你说李后是被冤枉,谁会反驳?”

    百里举眼皮猛跳,身在帝王家,注定要面对那个位置。

    他不是没想过,可王贵妃毫无顾忌说出来实在让他始料未及,“我母后名声受辱,父皇如今还不知道如何猜忌我。这里说好听点是贵妃的锦绣宫,说难听点不过是座豪华冷宫。身处冷宫,身份遭受质疑,又不受待见,我如何争c如何夺?”

    “成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你都赶不上了,好在你有我。”屠容容粲然一笑,“我不是说过吗,‘王母妃’这个称呼太见外,以后要唤我一声‘娘’。为娘不仅要送你上去,还要你成为一代明君,写入史册,受万民爱戴,引万世歌颂。快,叫我一声‘娘’听听。”

    屠容容说完这句话后开始用炽热的目光盯着百里举,百里举不说话,她也不动弹。

    直到百里举硬着头皮干巴巴挤出一声“娘”,屠容容才又开心笑道,“来来来,别皱着脸了,为娘教你唱首歌,开心一下。”

    “娘,唱什么?”三皇子心思活络,一通思考下来,自己开导通了自己。就算王贵妃只是骗他,能这般相信自己他已是很开心。更何况她言之凿凿,语气不容置喙。

    “跟着我唱,我唱一句你唱一句,等有机会咱俩一块唱给你父皇听。”像是想到了什么,屠容容笑得更开心了,“开始了哈,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百里举只觉得曲调奇奇怪怪,却还是跟着唱了,“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次日,绿光之歌不胫而走,席卷整个后宫。

    周贵妃可没有心思听这首歌,她这几日很是忐忑,把心腹叫到身前,“不是把毒下给了三皇子吗?为什么中毒的会是李皇后?”

    心腹也很是不解,“娘娘,奴才是亲眼见他把药喝进去才敢禀报的,奴才不敢欺瞒娘娘您啊。不过娘娘放心,这是奴才从苗疆寻来的尸毒,太医根本看不出什么。皇后中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娘娘您想啊,皇后发生这种丑闻,三皇子会是什么下场?等皇后死了,纵观后宫,谁还是您的对手?”

    周贵妃一想也是,便哈哈笑了两声,“是啊,真是歪打正着。人若作妖,真是天地难容。那个贱货,竟然敢背着陛下偷人,她不死谁死?”

    又过了三日,皇后终于支撑不住,带着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去了。

    她那个奸夫随后也被找到,只是个鸭馆里的头牌,长得阴柔像个女人,是个孤儿。

    武元帝下令,对外一概说李后身染重疾c不治而亡,将其葬入了皇陵。

    众人不明真相,也算顾全了皇家颜面和给足了李家面子。

    暗中却是将李后的肚子剥开,将整个子宫取出扔去喂狗,又将她埋在了皇陵外的西边坟堆里。

    她让他受辱,在人前抬不起头。他便让她死后也无子可生,让她这个罪人生生世世跪在皇陵之外,永不得踏进皇陵半步。

    至于那个姘头,则是被暗暗凌迟处死,整家鸭馆被封,全部发配充军。

    从此时起,皇上开始变得乖张暴戾,更不愿意踏足后宫半分。

    皇后死后三皇子没了依靠,索性他早早搬到了王贵妃那里去,武元帝直接下旨将三皇子过继给王贵妃,再没有去看过这个昔日自己最宠爱的孩子。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七年,流光般消逝而去。

    锦绣宫还是那个冷冷清清的锦绣宫,王贵妃也还是那个容姿秀丽的王贵妃。

    岁月对她极为善待,七年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烙印。

    她依旧美丽得像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秀发乌黑,肌肤白皙依旧。

    曾经那个瘦弱的少年却变化颇多,他收敛了一身傲气和铮骨,在岁月和王贵妃的双重打磨下成为了一块质地纯正没有棱角的美玉。

    眉似远山,眸如明月,整个人就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一般飘逸出尘。

    百里举正在院子里练剑,宫女春红直勾勾盯着百里举,双目含春,脸颊绯红。

    他挽了个剑花收尾,春红要上前为他擦汗,却发现百里举竟然连丝发丝都未沾湿。

    春日阳光在梨花瓣的缝隙中倾泄下来,打在百里举脸上。

    梨花惹人醉,烟雨入春来。百里举正是那泼墨的烟雨,入了她的满园春色。

    百里举躲过春红的秀帕,“你怎么来了?可是娘寻我?”

    声音温润,犹如泉水叮咚,又犹如春风拂面。

    春红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是了是了,启禀殿下,娘娘有请。”

    百里举来到房前,敲了几下都不见有人应。

    他也是见怪不怪,直接推门而入,果然见一名女子仰躺在贵妃椅上,四仰八叉,睡得极香。

    径自走到床边,他将床头的毯子拿过来轻轻盖在女子身上后便安安静静盘膝坐在软蹋对面,双目微阖,入了定。

    窗外风声飒飒,须臾雨打芭蕉。

    两人也不睁眼,一个睡得极沉,一个则在梦中学习。

    等到了雷声大作,屠容容才伸了个懒腰睁开眼,天已是昏黄一片。

    像是知道屠容容醒了,一个呼吸间百里举也睁开了眼,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娘,您找我?”

    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养了七年的小奶狗,屠容容分外满意,“有事同你商量,再过几日不是你父皇的寿宴了嘛?我打算让你参加。礼物我已备好,你还记得七年前你同我说你父皇喜欢弓箭嘛?当时我让人从北荒寻来了蚩尤弓,就藏在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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