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穿越小说 > 蓼花美人谋 > 第三十章 别女卧病碧落庄
    我便出了门,在庄子门口等了会子,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现了身,他脸上遮了块布,瞧不清楚脸面,我如此交代了一番,他躬身一礼,又瞬间隐去了身影。

    到了五月十三这日,母亲过了酉时方动身,拜托徐叔和青杏照看我,又叮嘱我平时一个人不要随便出庄子,这才收拾了些细软出了门。母亲的马车向西行去,不多时,庄子后面一辆马车慢慢跟了上去。

    我在屋子里坐立难安,一会子在榻上翻着书,一会儿又遣青杏给我打壶水,冲茶吃,隔了会儿我又赶着青杏赶紧安置。一直折腾到五更天,我才听见窗棂上轻轻的叩击声,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奔到窗边打开了窗子。月光下,一身黑衣的男子只一句“跟到地方了,已经住了下来。”我点了点头,冲他说了声“谢谢!”

    已经转身的黑衣人身子一震,转过头来瞧了我一眼,低了下头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在床上眯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身简单梳洗了一番,给青杏留了封书信,说我与欧阳玥出去办点事儿,一两天就归来,安心等着便是。却说我和欧阳玥的事儿,并没有刻意瞒着青杏,她将我的心思也看在眼里,我明白,我只有扯谎说和欧阳玥在一起,她才会相信。

    此时天儿刚露出鱼肚白,我出了庄子看见一辆黑幄油车停在门口。我上了车,昨晚见到的黑衣人道了句“姑娘扶稳,在下要加快马速了!”

    我听了他的嘱咐,双手扶在车壁上,车子已经动了起来,较之平常要快的多。马车不会子功夫就出了城,却没有停下,径直向西行去。越往西,路越窄,地势也越发不平坦,走了莫约两个时辰,车子方停了,听见男子说了声“姑娘,到了!”

    我下得车来,只见车子停在一个山庄门口,门楣上写着“碧落山庄”几个大字,黑色的大门紧紧闭着。我从未听过此地,也没听母亲提过此处,不解地瞧着眼前遮面的男子,问“公子确定是这里?”男子点头道“我将夫人跟到这里,直至她进了门,又隔了一炷香时间,都不见她出来,我才离去。”

    却说我当日打定主意要亲自弄清楚我关心的那些事儿,便嘱咐庄子外一个暗卫,在母亲离开当日,跟着她,追查出她落脚的地方回来报我,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我冲他抱拳一礼,正准备进去,男子道“听夫人叫开门的女子‘落娘’。在下在庄子外守着,姑娘有事儿尽管吩咐。”我回过身子冲他感激一笑,理了理衣容,方上前叩门。不多时,山庄的门开了,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瞧了我一眼,疑惑道“姑娘找谁?”

    我装着熟客的模样,微微一笑“蓼虹找落娘!”这个女子瞅了瞅我,方让开了门,容我进去。

    进得门去,发现这处庄子与燕京别处的庄子大致相同。我随着丫鬟绕过照壁,并没有进客厅,穿过耳房,经过抄手游廊,方进到内院的一处园子,只见门上书着“尘心园”三个字。丫鬟留我在园子里,自己进去禀报。隔了不到一刻,方容我进去。进了屋子,瞧见一个水色裙摆的雅致女子正在喝茶,她低头着盖沿拨着茶末,并没抬头瞅着,只淡淡道“姑娘找落娘作甚?”

    “一羽姑姑?您是不是一羽姑姑?”面前这位女子听到我的话,手里的茶杯失手摔在了地上,“哐啷”一声砸了个粉碎。她不顾洒在身上的茶渍,起身看着我,又突然转过身子,道“姑娘认错人了,落娘并不认识什么姑姑。”

    我奔上前拽着她的袖摆,不依道“姑姑,我是虹儿啊。您肯定是一羽姑姑,不然您刚刚也不会听见我叫您都打翻了手上的茶。”

    这位女子方转过身子细细瞅着我,用手顺了顺我的头发,喃喃道“三年不见,虹儿都长这么高了。”她拉着我坐下,唤丫鬟进来给我奉了茶,红着眼和我叙着别后的心里话。

    原来,她本不叫什么落娘,原名是一羽,至于姓甚,我也不知。三年前,我和母亲去萧国西南边陲的清月族时遇到一羽,她是一位老大夫的女儿,对药理很是痴迷,得到母亲的点拨,医术有了很大提升,对母亲格外感激。那段时间,她和母亲一直以姐妹相称,母亲却让我唤她姑姑。和她叙了会子旧,方知她的父亲已经作古,因酷爱医术,她便离了家,打算游历一番,增长阅历,这段时间便暂居此处。

    我也没深究她说的是真是假,郑重道“姑姑,我知道母亲就在庄子里。她自己的医术就不赖,但还是寻了您来,母亲是不是病了?”

    一羽看着我,叹了口气,“虹儿,你能找来,说明你也察觉了什么,你娘是在我这,她这会子睡下了,只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并不是什么大病。姑姑也不留你了,你先家去,耐心等你娘回来便是。”

    我瞅着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她见我如此,低下了头,复抬起,似下了决心般,才开口道,“虹儿,姑姑在你娘面前保证过,不会将她的病告诉你。”

    我听到病,脑子瞬间转不过弯儿来,忍着眼里的泪意,抽噎道“姑姑您真狠心,您不告诉虹儿算了,虹儿现在就去找娘问个清楚。”

    一羽将我抱在了怀里,安慰道“虹儿别哭,有姑姑在,你娘会没事儿的。”她见我情绪稍稍稳定了些,这才说与我,“虹儿,那个,你娘得了一种怪病,她得苦熬两天,两天过了,施以针灸,再疗养上个十几天,就会恢复如初。”

    什么叫苦熬?娘得了什么病?没见到她人,我怎么也不信。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一羽才答应带我去瞧瞧母亲。我随一羽进了屋后一处厢房。刚进得里面,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屋子四周的窗子都挂上了不透光的拽地长帘。过了半刻,眼睛才适应了屋子里的阴暗。只见屋子正中搁置了一张床,母亲和衣躺在上面,双眼紧闭,额上淌着汗,整张脸隐隐泛着蓝色。眼睛往旁边一移,惊得我瞬间瞪大了双眼只见母亲的双手和双脚都绑在床上。

    “娘,娘,您怎么了?”我上前摇着母亲,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我转身一把拽住一羽,“姑姑,我娘这是怎么了?快让她醒醒啊。”见一羽蹙眉瞧着我,并不说话。我又回身扯着床上的布条,说出的话已经语无伦次,“不能绑着我娘,为啥要绑她,不行,不行”

    “虹儿,你娘正在治病,必须绑着她!”一羽此时拉着我的身子,急道。听到她的话,我住了手上的动作,回身抓住她的手,急切道“姑姑,求求您了,我娘到底怎么了,您快告诉我”此时的我因昨晚一夜未合眼,这会子又处在闷热的屋子里受了惊,一句话还未说完,身子就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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