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帝后二三事 >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鬼门关走一遭
    雨后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精神为之一振。

    唐天星却不然,焦急得满头大汗,他怀里抱着的人儿脸色越来越差,呼吸也渐弱下去。

    “喂,撑住啊,你死在我怀里,官长竺肯定要杀了我的,我还年轻,我不要死在你们天官府。”

    唐天星快速掠过屋顶,以求最快将程采送到药堂。

    程采按住自己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痛感一直在冲击着她,随时都会昏迷。

    “你少废话。”

    “大姐你就少说两句,留着力气活命。”

    唐天星看见程采按压伤口的手指被鲜血渗透,明明点住了穴道,怎么还会流这么多。

    程采虽然疼得要死要活,但还是有力气瞪着唐天星,“你说谁大姐?”

    “不是,我就随口,啊,我大姐,我是大姐。”

    程采揽在唐天星脖子上的手狠狠抠住他肩颈处的肌肉,唐天星吃痛又不敢放手。

    “哇,你这女人下手太狠了吧,轻点轻点。”

    唐天星加快了速度,他知道程采是快撑不下去了,以前没觉得药堂偏僻,现在却觉得好远。

    “谢谢你。”程采双眼迷离,一阵阵空白向她袭来,四肢失去知觉,缓缓松开了唐天星。

    唐天星皱眉,抱紧要滑落的程采,“撑住撑住撑住!”

    刚刚还那么有力气掐他,怎么说昏就昏。

    药堂就在面前,唐天星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声嚷嚷,“长老!快出来!救人了!人命关天!”

    “怎么了?”长老正躺在院里搭的稻草棚下休憩,听见一声巨响吓得坐了起来,他一把年纪了,经不住吓。

    “您还有心思午睡,出大事了。”

    唐天星把怀里的程采带到里面的房间,轻轻放到床上,生怕牵扯到程采的伤口,程采已经变成半个血人,穿着的黑衣一拧就能滴出血,唐天星穿的红衣沾着血液本不显眼,但血液干涸后留下大片褐色印记,足以看出程采的失血量。

    长老捋起袖子,让唐天星站一边去,面色凝重地为程采诊查伤口,伤口只有肩膀一处,却深之又深,筋骨均断,血肉翻飞,究竟是何人所为,下手狠毒之至。

    “不好,去把老夫放在白色匣子里的红色小瓷瓶拿来,这丫头怎么会伤成这样,全身的血液流失了近一半。”

    换作常人,这等失血早就一命呜呼,回天乏术,但程采不同,经受过断脉重塑,身体结构已经脱开凡人,尚有一线生机。

    唐天星赶紧去翻瓷瓶,“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迷踪林就发现她浑身是血地躺着,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人闯进来了。”

    “再去打些热水来,要快!”

    长老夺过唐天星手里的瓷瓶,倒出一粒灿金色的药丸给程采服下,程采已经失去意识,眼睫颤动,痛苦万分。

    “好,我这就去。”唐天星帮不上别的,权当跑腿的伙计去弄热水。

    长老剪开程采沾血的衣裳,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加上他一把年纪了,没有什么顾忌。

    血肉与衣裳粘黏在一起,长老必须清理干净伤口。

    在唐天星进来前,长老将月影鸿鹤的屏风架了起来,只让唐天星在屏风外忙活换水。

    清理伤口花了长老一刻钟的时间,身边的热水不知道换了多少盆,额头上出的汗打湿了胡子。

    “丫头能不能缓过这口气,就看针下得准不准了。”

    长老已经用纱布和棉线缝住伤口止住了血液,摊开布袋,取出里面最粗的一根银针,就着程采的心脏位置扎了下去。

    生死一瞬,程采脑袋里的空白瞬间消散,心头一阵心悸,世界变得清晰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长老。”程采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稳住心神,从鬼门关回来还真不容易,她都看见黑白无常来接她了。

    “来,把这个药吃了,老夫已经给你上了麻沸散,你再忍忍就不痛了。”

    长老有些心疼的看着程采,小丫头的性格像男孩,好武爱招惹是非,平日跟师弟们切磋出一身伤跑他这来上药,可没有一次是伤成这样,长老第一次在程采眼里看到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我不要紧,皇上到天算居见到师傅了吗?来者不善,而且武功极高。”

    程采服了药后,舒服了许多,疼痛也慢慢淡去,只是四肢非常无力,因为失血过多,血气不足。

    “我送你来的时候,胖绾就带皇上过去了,现在肯定已经见到了,你放心吧。”

    “不,我怎么能放心,我被黑影打伤后,只剩师兄一个人面对黑影,他肯定凶多吉少了。”

    程采的眼角划过泪水,这是她第一次流泪,她从不哭,哭泣是弱者才有的表现,就算再苦再痛,她绝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但是这次,她好痛,她的心痛得没法呼吸,超越了身体的疼痛,原来官长竺在她心里已经重要到这个地步。

    “什么黑影?你说清楚一些。”唐天星焦急地问道,能将程采伤成这样,万一胖绾遇上就大事不妙了,她武功那么差,肯定没有还手的机会。

    程采将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今早她和师兄准备偷偷到天官府外打探一番打伤楚郇的那伙人,谁知

    “师兄,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程采蹲在树上,正是为进入天官府提供树藤的参天古树。

    官长竺在树下通过辨认足迹和留在树枝上的打斗痕迹进行推测,“对方大概有十人,武功应该不高,四周的泥土都带着一点毒性,这种毒不属于炎国。”

    “那果真是黄国的异教?”程采一跃而下,她已经查看过四周,并没有那伙人的踪影。

    “不好下此定论,你看这里,深浅不一的血迹,洒溅的方向也不同,应该是楚兄弟在大意受到攻击时也伤到了对方。”

    “楚郇的身手不错,对方能伤到他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就算武功不高,也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嗯,至少用毒方面是一绝,而且擅长暗算与奇袭。”

    官长竺拨开一处草丛,发现了一块月牙形的铜牌,铜牌虽然古旧,但看得出主人很看重,经常拿在手里摩挲,“你看这是什么?”

    “好像有些年代了,原本就在还是”

    程采接过月牙铜牌翻看了一番,交还到官长竺手里。

    “不,我觉得是那伙人不小心遗留的,等回去带给师傅看下,他肯定知道铜牌的来路。”

    官长竺将铜牌收好,又仔细查勘了一番现场,确保没有遗漏的线索。

    “师兄,我们再到别处看看。”程采觉得此处没有更多的线索,不用耗费太多时间,那伙人也不知打伤楚郇后去了哪里,不过看情况还不知道进入天官府的方法。

    “很奇怪,为什么对方受伤后留下的血迹只有一处,楚兄弟应该伤到了他的根本,不可能只有这点血,一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官长竺能辨认出楚郇的血迹从受伤的地方一直滴到悬崖边,接着就掉了下去,而对方只撒了一点血液在原地,根本不符合常理。

    “说不定是当场止了血。”程采蹲在血迹旁,她没有学过辨痕寻迹之术,只能听官长竺给他分析。

    “不,至少会有垂直滴落的一些血迹,就算是一滴也比没有来得正常。”

    官长竺疑惑的摸着下巴,脑子里还原当时的场景,十个黑衣人将楚郇围堵在悬崖边,其中两人出手伤到楚郇,楚郇坠落悬崖前还击也伤到了对方,那么对方是在一瞬间点住自己止了血,纵然瞬间止血,出血量也不该是这么少。

    “把牌子还来。”沽清又低哑的嗓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给人一种阴寒地狱的感觉。

    程采站了起来,这声音听得她头皮发麻,这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吗?犹如恶鬼低吟索命。

    “阁下是何人?”官长竺第一时间护住程采,来人武功在他们之上,根本找不到人影。

    “还来。”如同催命鬼,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想要东西你先现身,躲起来算什么本事?”程采和官长竺背靠着背,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来人的突袭。

    一道黑影在两人面前闪过,根本看不清身形,只有模糊的一道影子,黑黝黝的,真的和地狱无常一样恐怖。

    官长竺和程采同时内心咯噔了一下,这是什么怪物,速度快得惊人,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提步狂奔,黑影跟他们就像屠夫与砧板上的鱼肉,官长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是鱼肉。

    两人试图拉开与黑影的距离,但可惜实力悬殊,慌乱中不自觉地跑回了悬崖,纵身跃下,在落幽台上两人惊觉自己将危险带入了天官府。

    为了拖延黑影,程采在迷踪林前与官长竺分开行动,但是黑影却超出他们预料。

    分头行动并不能影响黑影,几乎是一瞬之间,独身的程采就被打伤倒地,毫无还手之力,而以黑影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了官长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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