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帝后二三事 > 正文 第三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
    深夜阴云朦胧,每个人各有心事,因此没有一个人是有困意的,当然,薛绾是个例外,被拧了耳朵后就躲着程采靠在藤椅上,把腿缩在身下,靠着桌子枕着手睡得香甜。

    唐天星和官长竺围着楚郇劝他先睡下,有事明天再说,可楚郇是个实诚的孩子,没把事情交代给至轩辕前绝对不会睡下。

    唐天星看着楚郇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也就随他了,他可犟不过楚郇,这家伙说话都是断着说的,有时候真想看看他到什么时候才会完整地说话。

    官长竺靠在桌边,望着程采,程采摸在长老身旁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楚郇身上的毒能看出是来自哪里的吗?”

    至轩辕推测有可能是唐城两伙人之一,但是他们中能伤到楚郇的人极少,抑或是没有,那群死士都死得一干二净了,要是地牢里的人,程采当初未出全力的一拳就能将人打回去,又怎么对付得了楚郇。

    “楚公子身上的毒不简单,并不是出自炎国境内,像是黄国特有的‘巫散’,触及皮肤就会撕开一道口子,钻进五脏六腑。”

    长老面色凝重,‘巫散’不是普通的毒,说是毒还不够准确,更接近蛊虫,最开始的‘巫散’就是由黄国山林里的巫蛊部落传出,后来又被有心之人研究改进。

    改良后的‘巫散’更为方便,毒性也更强悍,将巫散凝进冰针中,冰针小巧隐匿性强,遇热则化,使用者手戴‘冰甲锁’射出的冰针只要能触及对方的皮肤,接着就可以等着收尸了。

    “楚郇他?”

    “皇上放心,楚公子内力深厚,在关键时刻护住了脏器,毒素只伤害到表层。”

    楚郇的武功造化是他这个年龄中登峰造极的,未来几年也未必会出现比他更有天赋的孩子。

    “如此我便放心了。”至轩辕陷入沉思,若是真的牵涉到黄国,此事就不得大意,黄国早就蠢蠢欲动,只是碍于上一代签的契约才迟迟没有动手,如今是按捺不住了。

    长老顿了顿,续道:“只是老夫想不明白一件事,想请皇上解答。”

    “长老请问。”

    “楚公子武功极高,能将公子打成重伤坠落悬崖,对方又极可能是黄国的人”

    至轩辕看见官宁站到沙盘前,取出砂纸铺平,再重新盖上细软的黄沙,原先在沙盘里的玉牌被完全掩盖。

    “您是否猜到对方其实是针对天官府而来?”

    长老的话令至轩辕心神一怔,将视线抽离回来,楚郇是贴身保护他的人,伤了楚郇,自然是冲着他来,但是平常人想伤楚郇基本没有可能,那么只有一种解释。

    对方不是针对楚郇,而是直冲天官府来,只是楚郇知道至轩辕在天官府里,于是与对方产生正面冲突,对于目标不是伤害至轩辕的敌人,楚郇向来不会下重手,处处让手三分,如此才让对方得手。

    “长老睿智,确实,对方是冲着天官府来,只是天官府乃公认武林第一,黄国有什么人敢动天官府的心思?”

    敢动天官府,对方肯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不然就是来送死的,从楚郇身上的伤就能看出来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不知官宁要如何应对。

    “是天数。”官宁开口,淡漠的语气让人顿生寒意。

    天官府的官宁是出了名的护短,既然楚郇是为天官府受的伤,他就不能忍下此事。

    “天数?”天数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吗?至轩辕疑惑地看向官宁。

    官宁没有出声,只是在重新掩了黄沙的沙盘上用手指划出炎黄两国的交界,并标上了天官府的位置。

    “天官府所处乃是天数所在。”长老圈出了天官府的旧址,在搬迁前,天官府一直在两国交界中心。

    “知晓天官府逆天改运,难道国运也可动摇?”至轩辕眯眼盯着官宁移动的手。

    至轩辕虽然没有显露危险的气息,长老却心知肚明,天官府能动摇国运,那么炎国会在黄国前下手。

    “皇上多虑了,小小天官府是不可能动摇国运,只是有一样传说中的珍宝能占卜天数,获得天数支持,掌握先机。”

    长老深深地叹气过后才悠悠开口讲起一段惨烈的往事。

    “多年前黄国出现过一个神秘的教派,他们的教主曾是天官府的长老,掌握了天官府许多辛秘,包括天数。对方是长老,对我们知根知底,发起的突袭根本无从抵御,老夫因在闭关而没有亲身经历,只知大战之后,遍地鲜血,天官府毁了大半因天数,我们失去了一位长老,还差点失去如今的掌府,自此战后,该教派销声匿迹,我们也搬迁至缥缈峰。”

    长老隐去了一段,不敢触碰,更不敢在官宁面前提及一星半点。

    若此时有人注意到薛绾,定会讶异薛绾眼角的泪珠。

    “”至轩辕没有接话,也不知该从何而接,长老不肯明说教派,但能将当年的往事告知,已是对他表达了信任。

    其他人也被这段往事吸引,作为外人没听说过是正常,官长竺和程采却也是第一次听说。

    “为何我和师兄都不知道此事,府里也没人提起?”程采心有怒火,到底是什么人能逼得天官府如此,既为长老,为何要背叛师门!

    “唉。”长老不禁再叹气,当年发生的事太过惨烈,“知道的人除了老夫和掌府都已化作尘土。”

    官长竺握拳,恨自己没有早生几年,他是在天官府迁到缥缈峰后才被官宁收入门下。当时年幼还疑惑武林第一的门派,却只有寥寥几个弟子,根本想不到是经历了几乎灭门的血案。

    “所以长老推测是当年那个教派卷土重来?为何不告诉我们是什么教派?当年不知道则罢,现在知晓了,这口气怎能下咽?”

    如果不是薛绾睡着了,官长竺想要拍桌发泄心中的愤恨。

    程采也是有不服输的劲,容不得别人动天官府。

    “你们还小,不知道厉害,能打得天官府迁址,对方也是不得了的人物。”

    长老无奈地背过手,作为长老,他又如何过得去这个坎,当时他若没有闭关,至少能挽回一些损失,也不会让年幼的官宁独自面临痛苦与绝望。

    “哼,背叛师门之人,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绑回师傅面前,让他磕头认罪。”

    程采摩拳擦掌,冰凉的夜晚也降不下程采心中的火气。

    “你太温柔了,按我唐城准则,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鞭绑晒在墙头三日也不为过。”唐天星平生最恨不守信义之人,尤其是背叛师门还倒打一耙的叛徒。

    “楚公子,借一步说话。”长老请楚郇到屋外,他需要和楚郇亲自确认一些东西。

    楚郇身上有伤,此时全靠唐天星扶着,但是目光一直在至轩辕身上,“老师。”

    “我来吧。”至轩辕从唐天星手里接过楚郇,“劳烦送绾儿回房睡去,我怕她着凉。”

    “掌府不是说胖绾不得离开天算居吗?”唐天星看向在一心推算画图的官宁,都有人盯上天官府了,还这么淡定。

    “带走吧,等药味散尽再说。”官宁没有抬头。

    薛绾呢喃的梦话却很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梦里还在吃着东西,还嫌弃有股药味。

    “这样的环境都能睡着了,不愧是胖绾。”唐天星直接一把抱起薛绾,他有把握睡得跟猪一样的薛绾是不会被弄醒的。

    官长竺和程采守在官宁身旁,互相推搡着。

    “有话好好说。”官宁停下动作,翻出一张红纸用嘴抿住,手上沾了黄沙浸在朱砂里。

    “师傅能不能让我们去对付把楚郇打下来的人?”官长竺败下阵来,开口询问,他实在忍不了,外面有人对天官府虎视眈眈,而且极有可能是当初灭天官府的人,师傅天生淡薄能无动于衷,但他不是,他是一点也忍不下对天官府不利的人事物。

    程采点头附和,“师傅,我们肯定能抓住他们的。”

    “自有安排,你们休息吧。”官宁取下红纸,朱砂杂糅着黄沙点在红纸上,叠成一个三角,用金线穿起。

    “喏,此物在绾宝额上封印消失时戴上,不得出现差错。”

    官宁将红纸挂件交给官长竺,官长竺小心收好,想了想最终没有多问,带着程采离开。

    长老都注意到薛绾封印的变化,官宁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一样的封印代表着什么。

    这个封印他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它出现,只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现。

    或许是注定脱不开的劫数,官宁没有钻牛角尖,他只是浅浅地向窗外的明月唤了声‘师傅’。

    多少年前,同样的明月,被一层又一层的阴云遮蔽边角,却仍旧挂着,那时身边的人笑着和他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如果那时他能明白那些话的意义,还会冷漠地喝着茶一言不发吗?

    他无从作答,他只知道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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