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独步天下:太子,请接招 > 正文 431 现场围堵
    夏胤沉吟一会儿道,“这个陈方属下好像有些印象。”

    他的语气不是太确定,眉目却一下子变得深远起来,像是在仔细的回忆。

    夏璃的眼睛顿时亮了,“你知道陈方?”

    身为暗卫的统领,记忆方面自然是要胜于常人的,有些记忆埋藏在脑海深处并不代表就忘记了,夏胤仔细一回忆,那些记忆就涌上了心头。

    “是六年前的事情,主子那时候年少,属下也是刚到主子身边,护龙卫那边的事情皇上也并没有让属下放下来,所以属下对那件事情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夏胤道。

    夏璃皱了眉头,她认真的看着夏胤,并没有出声打断他的话。

    夏胤继续道:“六年前,一桩贪墨军饷的案子轰动朝野,三百六十万两的军饷不知所踪,皇上震怒,派护龙卫暗中调查,这一查就牵扯出了贪墨军饷的案子,牵连甚广,可是数额却是少的惊人,这些贪墨的军饷数量加起来也只有两万两白银,其余的三百五十八万两军饷就这么没了音讯,就连护龙卫都查不出来,陈方是当地的节度使,刚好接到朝廷的调令,回京述职,属下记得当时陈方上书皇上,说他手里有贪墨军饷的证据。”

    “皇上当时十分重视,命他将证据呈上来,谁知道证据却不翼而飞,陈方还因此得罪了梁辉梁将军,梁将军驻守在澜沧江上,和柳家军一南一北,皇上当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顿时震怒,将陈方流放到了边境当一个小县令。”

    夏璃了然,她一下听出这其中的关键点,“陈方当初是在梁将军的麾下?”

    夏胤点头,“陈方是梁将军底下的节度使。”

    “后来那些失踪的银两找到了吗?”夏璃追问道。

    夏胤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这桩案子当时轰动一时,朝廷明里暗里派了不少人过去,可都是一无所获,时日一长,这案子也就被人遗忘了。”

    闻言,夏璃慢慢的眯了眼睛,她看着不远处衙门的牌匾,神情凛冽,“陈方既然得罪了梁辉,就说明梁辉在此事里必定脱不了干系,他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当时皇上也是这样怀疑的,在决定流放陈方的时候,还让护龙卫暗中调查了梁辉,结果却是这个人一切正常,没有半点可疑。”

    夏璃就不再开口了,不过她心中却是明白,当年护龙卫一定疏忽了什么,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有证据也肯定已经被幕后之人处理好了。

    “看来还是得从陈方的身上找找答案了,他当年既然能找到证据,必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让我好奇的是,这人居然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半晌,夏璃轻轻笑道。

    夏胤却被夏璃这话惊到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璃,“主子的意思是想这桩案子重新翻出来?”

    夏璃意味深长的看了夏胤一眼,她冷冷笑道,“大夏的暗处藏着这些见不得光的蛀虫,若是不找出来,这些蛀虫迟早要翻天。”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夏胤是十分佩服夏璃这种决心的,时隔六年,很多事情想要再重新拾起来,已经非常有难度了。

    可是当年护龙卫都没有查到的真相,夏胤迫切的想要夏璃能够找出一个结果,所以夏胤此刻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他抬起眼睛,夏璃已经堂而皇之的进了县衙的大门。

    他连忙跟上。

    郑兆一七人在看过堂审后早就回了租住的院子。

    正在后院翻阅着书本的陈方听到衙役禀报夏璃来了,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方才的半个时辰里,陈方半个字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那桩陈年旧事,他的心情很复杂,却也不会这么盲目的将事情说出来。

    他还在观望,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却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夏璃一走进后院就看到陈方抱着一本书不停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听到脚步声后,陈方站定了,那一刻他眉目中所有的情绪都被尽数敛去了,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公子来了。”

    夏璃站定,那双深黑的水眸带着一丝锐利,不紧不慢的盯朱陈方,她淡淡道,“看来我的来意陈大人心中已经有数了。”

    这一句成功的让陈方嘴角的笑容一僵。

    一旁伺候的师爷还以为夏璃是过来兴师问罪的,连忙上前挡在陈方的跟前——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师爷的身体就被陈方抬手拨开了,陈方肃冷了眉目,吩咐道,“师爷你带着人退下去,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本官的院子!”

    师爷从来没有见过陈方如此严肃的一面,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当即领着衙役出了院子,关上院门后,直接在门口守着。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了夏璃c夏胤和陈方三人,陈方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按理说以公子的年纪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莫非是侯爷和公子说的?”

    这话其实是带着一些试探的。

    夏璃负了手在后,她直视着陈方,“陈大人不必如此试探我,你只消知道我的身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高,足够将六年前的案子重新翻出来就行。”

    然而陈方听到这话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弯了眉眼,一双眸子却端的冰冷,“公子连真实身份都不敢告诉我,我又如何敢相信公子呢?信任很多时候是相互的,这些年我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我看的足够通透。”

    夏璃半晌没开口。

    陈方也不介意,他慢条斯理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翻开书本看着。

    他表面上看的认真,实际上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的心情很忐忑,那种仿佛能看到希望,又不能确定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夏璃看穿了陈方眼底的情绪,到底没拆穿,她慢慢的走到陈方的跟前,“我知道你的心里是很想那桩案子重新浮出水面的,我可以做到,因为对于这个天下,我有责任。”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时候,夏璃眉目中的睥睨天下的气势显露无疑。

    陈方一惊,“你是”

    皇子两个字到底没有从嘴巴里说出来,既然对方有心隐瞒身份,他说破就没意思了。

    当年他被贬的时候,皇上膝下的皇子才几岁的光景,如今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吗?

    陈方觉得难以置信,同时又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夏璃将代表皇室的玉牌递给陈方,这并不是她自己的那块,而是每个皇室中人都会有的。

    她的身份玉牌上头有一个长字,旁人一看就知道她是长公主。

    陈方不是没有见识的小县城人,他早年大权在握的时候,对这些皇室的玉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同时,他也深刻的明白,对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他一样,夏璃对他仍旧带着一丝戒备。

    这很正常。

    陈方的手一摸上玉牌的纹络就知道这块玉牌是真的,他当即恭敬的将玉牌还给夏璃,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有些事情下官还需要在心底仔细斟酌,所以”

    陈方没有把话说全,夏璃却是听明白了,她点点头,“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陈方顿时感激不已。

    直到将夏璃送出县衙,陈方激动的心情都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当年他本该呈上去的证据不翼而飞,后来在殿堂上,他咬定自己并没有看过证据,那些证据也是他无意中得到的,从而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他初到这里的时候,每日如履薄冰,暗处时时刻刻都有人在监视,那段日子是陈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日子。

    可是他也照样挨过来了,这些年他刻意表现出自暴自弃的姿态,这才让幕后之人慢慢撤了藏在他身边的钉子。

    可是就是这样,陈方也足足花费了三年的时间,之后他再花费三年的时间,将县衙里的人都换成忠实可靠的。

    如此再将那桩案子翻出来,不缔于蚂蚁撼大树。

    可是因为夏璃皇室的身份,才让陈方重新看到了希望,他甚至有了拼死一搏的冲动。

    陈方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

    一连三天,不止陈方那里安静就连朱文杰那里也十分安静。

    而李氏经过流月的安抚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夏璃站在走廊下,看着头顶黑压压的天空,眉心轻折。

    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这两日孙坚的风寒已经痊愈了,七人明显在这里已经呆不住了,偏偏又想从李氏那个案子里看到一个结果,就一个个按捺住性子等着。

    事实上,有夏璃在,他们除了按捺住性子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第四天的时候,流月从隔壁传来消息,朱文杰终于按捺不住了。

    当即夏璃就让暗卫将陈方和县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都暗中‘请’到了朱府。

    一共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一些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也被请来了。

    除了陈方,这些人一个个面露不满,那目光恨不得将夏璃生吞活剥了。

    幸好朱文杰院子里的这棵树足够大,容纳这么些人完全没有问题。

    有来过朱府的人立刻就认出了这是朱文杰的院子,一个个鼓着眼睛瞪着夏璃,偏偏他们都被暗卫点住了哑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种愤怒的情绪在底下慢慢传出来的女子哭泣声中很快消失殆尽。

    这些人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到了底下,显然对之前李氏上衙门状告朱文杰的事情记忆犹新。

    何况朱文杰还是县城里的第一个举人,地位举足轻重。

    李氏很聪明,因为知道夏璃会带人在周围守着,她拼尽了全部的气力挣扎着从屋子里爬了出来。

    短短片刻功夫,李氏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看的人触目惊心。

    树上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朱文杰紧随其后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牛皮鞭,上头已经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放过我吧,这些年你折磨的我还不够吗?所有人都相信你,没有相信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失的。”

    李氏苦苦哀求着。

    朱文杰冷哼一声,他扬了扬手中的牛皮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一脸不屑的道,“放过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若是没有我,你那两个水蛭一样的父母可怎么办呢?我的举人身份可是给了他们不少方便呢?再说了”

    朱文杰说着猛地上前一步,他用力的揪住了李氏的头发,眼神倏尔冷厉起来,“我用过的女人哪怕是死也只能留在朱府,哪里都不能去!”

    李氏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着,也许是想要摆脱朱文杰的心思太过强烈,哪怕这个时候她都没有忘记流月交代她的事情。

    被朱文杰殴打的时候,李氏不动声色的将以前朱文杰所有推在自己身上的锅全部说了出来。

    正打的眼红的朱文杰完全没有意识到被自己打成这个样子的李氏居然还有心情坑他,一个没留意就全部承认了。

    包括自己自残推到李氏身上,并伪装出她有病的事情,以及他刻意在外头维持的好名声,事无巨细。

    树上的二十多人亲眼看到朱文杰如此凶残的一面,又听到他承认了所有的事情,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眼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陈方已经忍无可忍,树上的这些人里只有他没有被点住哑穴,他当即怒喝出声,“朱文杰你这个畜生!”

    突如其来的怒喝让朱文杰的动作一顿,扬起的牛皮鞭还在半空,整个人下意识的偏头看过去——

    却恰好看到陈方从树上下来,他的脸色猛然难看下来。

    一旁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李氏看到陈方,默默的流下了欣慰的眼泪,她的苦终于能受完了。

    朱文杰扔了手中的牛皮鞭,上前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县城里一些有名望的人慢慢的从树上下来,落在最后的便是他家隔壁的那位英俊的公子。

    他的脸色骤然雪白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那些人在从树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的哑穴已经被解开了,他们一个个对着朱文杰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陈方摆出县令的架势,他冷冷的睨着朱文杰,“朱文杰,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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