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最看不惯的就是她的公主脾气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似的,忍不住就想挫一挫她的锐气。

    没想到却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从一个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公主,变成了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学霸小公主。

    依旧骄傲而自负,依旧看全世界都不顺眼。

    可这会儿想想,怎么又觉得那么可爱呢?

    放下了汤碗,他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那你想怎么样?以身相许好不好?”

    真是

    这男人学中文就是专门为了挑战她的耐性的吗?什么不想听就非要说什么。

    以身相许,也得看她想不想要!

    “你再提一句女朋友c未婚妻c娃娃亲c想你c以身相许之类的话,信不信我”

    忍无可忍的声音,消失在男人突然覆压下来的薄唇间

    “季先生,您稍等片刻,我先去请示一下少爷”

    “季先生,您c您不可以硬闯的!”

    “快拦住他们!”

    “季先生,您别为难我们,真的!先让我过去请示一下少”

    越来越近的声音陡然消失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中,结实的梨花木门直接被男人一脚暴戾的踹了开来,整个卧室都被震的晃动了一下。

    季枝枝已经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门口处犹如索命阎罗一般肃杀凛薄的男人。

    南莫商脸色很不好看,一手拿着一张纸巾抵着唇瓣,一手撑在身边的桌子上,像是哪儿受了伤,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

    同行而来的几个人立刻训练有素的闯了进去,分列两边一直从门口蔓延到床边。

    季枝枝印象中的季子川,淡漠,寡情,喜怒不形于色,像今晚这样一身冷煞寒气的模样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暴走杀人。

    他一步一步走来,擦的黑亮的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耳鼓,季枝枝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

    手腕上的针被男人单手拔下,他脱下外套来将她整个裹住,随即将她打横抱进了怀中。

    全程视线却都落在南莫商的脸上。

    薄薄的一层纸很快被鲜血浸染,那层鲜红的颜色就那么隔空渗入了他的眸底,骨子里被压抑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动。

    唇破了,可想而知他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南莫商‘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丢掉染血的纸巾,又重新抽了一张出来擦拭着仍旧不断往外渗出血丝的唇瓣:“看在你初吻,不懂怎么接吻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季枝枝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骂:“你还敢说!伪君子!不要脸!你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他斜靠在桌边,笑的轻佻而放肆:“好呀,你过来,我还给你。”

    “你确定?”

    冰凉的嗓音忽然响起,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降了不少。

    南莫商跟季枝枝齐齐一怔。

    薄削的唇瓣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季子川寒凉如冰的视线锁紧南莫商的脸,一字一顿:“你确定?这是她的初吻?”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又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南莫商慢条斯理的折叠了染血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是不是初吻,对我而言意义不大,是不是初婚,才是最重要的,枝枝,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季枝枝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仍旧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季子川。

    这的确是她的初吻呀,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么?

    可他的那句‘你确定?这是她的初吻?’又是几个意思?搞得好像她的初吻早就没有了似的

    “再让我知道你碰她一根手指头”

    凉凛低沉恍若从地下千万米深处传来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狠戾:“整个顾氏集团都保不住你!!”

    南莫商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转身离开的身影。

    他是萌生集团的副总裁,却也代替季生白成为了组织的半个首领,算起来,他现如今,正跟他的亲爹顾墨寒平起平坐,组织的任何一次行动,都需要经过他跟顾墨寒的共同许可才可以。

    南莫商偶尔从亲爹那里听说过他的行事作风,跟季生白如出一辙,雷霆手段,狠辣心肠。

    凭他的能力,这么多年来却甘愿窝在萌生集团做个副总裁,大概也就是等着有一天能娶上他的哪个哪儿,好平步青云直接坐拥整个萌生集团,以及白氏集团这个大靠山吧?

    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一个想靠女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地位财富跟权利的小人罢了。

    让他好奇的是,明明有个更好的选择在那里,但显然他却并没有选择她。

    季妖妖,全云城的上流社会可都知道她喜欢他,又幼稚又蠢笨,娶来做个木偶妻子,由着他摆布不是更好?

    为什么要选择季枝枝?

    这丫头片子的便宜可没那么好占。

    一想到这里,刚刚被她膝盖击中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下手这么狠,亏他还刚刚好心好意的救了她一命。

    夜风有点大,吹在脸上冰冰凉凉。

    季枝枝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男人弧度冷峭的下巴:“那个你之前说的那个初吻是怎么回事?”

    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夜风。

    是故意说给南莫商听的吧?嗯,应该只是故意说给南莫商听的。

    司机抬手遮住车顶,低声叮嘱:“季先生,请小心”

    季子川弯腰,直接抱着她进了私家房车的后座。

    他把外套脱给了她,上身便只剩下了一件熨帖的笔挺的白衬衣,薄薄的一层,她的身子被他力道紧致的抱在怀里,脸颊自然而然的贴着,清楚的听到他急促而紊乱的心跳声。

    下意识的抬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她阖眸,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

    情绪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满满的安全感袭来,她打了个哈欠,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柔软而冰凉的东西压了下来,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的鼻尖,稍稍一顿后,稳稳落在她的两片红润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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