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玄幻小说 > 於陵踏歌 > 正文 第十三章 乾坤术法
    於陵翛一鼓作气地学完了第一个架子的书卷,不少东西都是分卷残册,也就是说在其余三个圣殿中存放的也是这样的残卷,谁能得到谁就有更多机会先人一步,冲破这片大陆的限制。

    第二个架子被顺利开启,这个架子上装着的是形形色色的布袋c指环甚至钗环珠饰。

    “你先换上这件。”嬴问离还是看不过去於陵翛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袍,递上一件月白衣袍与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倒是十分相似。

    “这衣服倒是有些特别竟有盈虚之力?”於陵翛甚感惊奇,在她的了解中,蕴含盈虚之力的大多是由吸收了天地之气的灵物像衣衫摆件这类死物怎么会有盈虚之力。

    “先学这第一层的《乾坤诀》罢。”嬴问离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於陵翛从善如流,细细读来渐渐心中有了明悟。这“乾坤”的意义就是空间,一个盈虚之力织成的空间,通过将乾坤诀化作特定阵法而后附加在衣衫饰物之上,这“乾坤术”越是精进的人,能创造出的空间就越大,需要附加的物体就越小,但是这些乾坤袋只能存放死物,活人c动物是万万不能进入的。《乾坤诀》里关于独立空间的术法描写只见皮毛,可见这一部分的内容一定在其他三处圣殿中。

    身上这件衣服的不同之处就是它的衣袖就是个乾坤袋,於陵翛将灵识印入它的阵法这才发现,这小小一截衣袖里竟有半亩见方的空间。於陵翛情不自禁想要开始制作第一个乾坤袋。在拆解无数乾坤袋之后,她终于有了一些体悟,费劲气力也只是做出了一个两尺见方的空间。

    於陵翛有些失望,嬴问离却是悠悠开了口:“丧气做什么,你以为这乾坤袋是人人都做得的?若没有对灵识的精准操控力,对空间质化的理解,怎么可能完成,更别说一次性完成了。就是在飘渺界,空间术士这个行业几乎被垄断,市面上流通的乾坤袋不出一丈见方也要千万灵币,还不满足吗小姑娘?”

    每次嬴问离叫自己“小姑娘”於陵翛总是心里别扭的慌,又似乎对这个昵称早就习惯。心中不再踟蹰后,她的进步变得飞速。制作的空间大小c时间周期都在发生着质的变化,仿佛这些不是她刚刚掌握的知识而是原本就存在于她的脑海中,在这一刻被调出了这些记忆。

    在她将周身所有物事都加上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空间阵法之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若是将这架子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乾坤袋不是就可以搬走了?嬴问离毫不犹豫地反问她,不然为何要将乾坤之术放在第二个关卡呢?这些东西是当年始祖大帝花费大力气收集的,为的就是让她的回归之路走得更平坦些,本就是她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带走?

    於陵翛虽然一向大方,但是这样的经典在往后的时间里可能会发挥难以预料的巨大作用,留下才是完全之策。

    往后的学习效率变得越来越高,不过在第一个房间的一半时间於陵翛就已经完成了剩余十个架子的东西掌握的差不多,顺便将瓶瓶罐罐本本册册带的七七八八。

    往后的几个房间里大多是一些经典的武技对抗技,最实用的就是《御空决》,盈虚之力到达了绿阶以上就能御风而行于半空,大概嬴问离就是这样接住她的吧,那个男人的盈虚之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呢?於陵翛只是觉得,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嬴问离甚至那遥不可及的飘渺界的所有人都不是她能望其项背的。有一种失落感又上心头,但是为了守护那些至亲的人,唯一的路就是迅速成长,迅速变强,才有能力不受欺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欺我侮我必数倍偿之!眼下中胥c东辰与漠北留下的仇隙就该好好算一笔了。

    思家心切,於陵翛修习得越来越认真,劳累c疲倦种种负面感情在一次又一次肢体的疲惫与锻炼中得到释放。从进入第十个房间开始,她的盈虚之力就已经出现了冲破赤阶走向橙阶的征兆。

    而此时的漠北王庭中仍旧是一片剑拔弩张的架势。

    三个月已经过去了,於陵祁垣派去寻找於陵翛下落的士兵也都已经返朝,所有人都知道,踏歌公主绝对是回不来了,但是这一边倒的声音里却有一个例外:“这些碎嘴的蹄子都在嚼什么舌根?公主死了?我阿奴告诉你们,就是你们化成灰,公主殿下也是好好的,我再听见一句瞎话,就把你们送到慎刑司去!”

    阿奴红了眼,这三个月里她听到过最多的声音就是殿下已经死了,可殿下是怎么聪明绝世的人物,她做的决定一定都有道理,她只是现在没办法回来,受了伤留在了山下农户家养伤,又或者失忆了,找不到回来的路了。不管怎么样,殿下一定会回来的,她说过不会扔下阿奴不管的!

    阿奴仍旧记得於陵翛动身前留给她的任务,动用各种途径观察宫中各位主子的动向,查探内奸。这些日子以来,收获不少,抓住的马脚也不少。勤政殿里的秉笔太监,御膳房择菜的小太监每个角落里似乎都藏着一个看不起眼却能无声无息观察到朝局走向的人。

    她没有忘记殿下的话,不能轻举妄动,大人物永远隐藏在背后,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埋下无数根线,在殿下需要时再一网打尽!

    这些日子里最冷静的就是於陵祁焱了,他年纪轻轻但是做事雷厉风行,笑脸待人却又难以拉拢,迅速成为了於陵巍最倚重的王子。阿奴常常也在感叹,公主看人的眼光是绝了的,当时看不出来,可现在四王子的容貌气度,能力胸襟哪一样不是王子中最顶尖的。於陵祁焱温润清朗的气质与漠北大汉们的粗糙相比,更显得玉质彬彬,不知道成了多少漠北女儿的春闺梦里人。

    眼下已是仲春,可是漠北依旧寒风猎猎,王宫里种的最多的就是梅花。绿梅白梅,红梅黄梅,衬着雪景也是极美的。於陵祁焱知道,翛儿总爱折上一大支摆进精致的汝窑瓷瓶里,整个屋子都会有那种温润内敛的香味,翛儿不在,阿奴也总是日复一日地做。有时候,他都会惊讶这个小宫女的坚持,或许在这深深宫墙里,年幼又不得母亲心意的翛儿与阿奴才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吧。

    他依然住在流景宫,可惜变成了一个人用膳,一个人练武,一个人读书。他笑着对每一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在曙光朦胧时痛哭惊醒,他悔,翛儿远走前甚至没有见上最后一面;他恨,恨数万漠北将士竟然弱到需要一个孩子去保护;他憎,东辰中胥狼狈为奸才让翛儿身首异处!他明白,於陵巍的退让与温吞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候已经无法给漠北带来和平了,忍让只会让更多人觉得你是害怕,是怯懦,是不堪一击。五国大兴干戈已经初见苗头,漠北需要的就是释放出骨子里的血性,不怯战,不畏战,有足够的资源支撑军队。

    兵马之策,民徭之策,田地之策,他在日复一日地思索,他明白,翛儿的目的同他一样,不只是保全漠北,更重要的是以战止战,天下一统。当初的中胥皇帝姬凌风与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了,当初林皇后作为军师时,天下归心。而现在,姬凌风的做法日渐狠辣,明君?恐怕是个假象吧。真正的仁君明君会纵容下属屠戮百姓?於陵祁焱知道,他们之间终有一战。

    日子来来往往,变化最大的人就是於陵祁垣了。以前风风火火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开始沉默,以前壮的像头牛的身体,开始生病。所有人都知道商池一战对他的打击,胜是胜了,这样的惨胜只会让人心中更加不安,真的漠北的力量衰竭如斯?他更恨,眼睁睁看着那个刚刚展露出军事天赋的妹妹以一人之躯扛住了千人之力,为他们留下了活命的机会,自己却死无全尸。他以为翛儿乖张任性喜欢告状,却不知她为家为国甘心赴死,他实在不配做一个兄长。

    彤云是不愿看到她唯一的儿子消沉下去的。“姜家的长女,今日进宫来了。”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一枚梨花酥放到祁垣面前,“我瞧着这孩子不错,心眼好,模样也标志。垣而,你大了,母亲不该再对你指手画脚,但是母亲总不愿意看你消沉如斯的,男孩子成了家,心就定了,垣儿,立下王子妃吧。”

    於陵祁垣心中一震,看着母亲保养得宜的脸上也有了皱纹,又是内疚。“听母亲的。”他哑着嗓子开口,又神不守舍地离开。“唉。”彤云不由自主地叹气。“娘娘,大王子是懂事理的,您不必太担忧,日后有了王子妃,大王子会更上进的。”嬷嬷劝道。

    “上进,我不过是想他一世平平安安而已,论智计,他怎么和老四比。於陵翛总是可惜的。”这样冷的天,那杯新茶,早已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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