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的很清楚《那时候的我》是高一下学期晚自习下课铃声。

    “那时候的我喜欢低着头,看着路边蜗牛,那时候日子过的懒懒得,常一个人坐在角落”

    这多么像那时的我的写照。

    那段时期正处于迷茫彷徨自卑困惑中。

    班里按分调位,成绩上的抢着坐前面,后面成了差生的风水宝地。

    整整在墙角蹲了两个月,常幻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坐前面,来了咸鱼翻身。

    常在成绩单面前望洋兴叹,那些学霸是怎么作到的,凭什么在同样的班差距这么大。

    前面一溜600还有几个680的大神笑傲江湖,而到我这是“断崖式”巨跌,半死不活的四五百分,自己都感到脸红。

    当然也有几个难兄难弟不胜我哩,我们坐后面长吁短叹之余,都改变不了在高二分班时被刷的命运。

    当学生最为之发愁的当然是成绩了。

    有分才有学上,尊严来自成绩,成绩一好遮百丑的道理大家都懂。

    但上学期没这个感觉,那时侯还忙里偷闲看着小说。

    记得我把神马《读者》《意林》《大网》《怖客》《电脑报》《故事会》《看天下》《鬼吹灯》《青年文摘》《特别关注》《环球人物》通通看个遍摞起来比学校发的书还高。

    那时没分科,常考前抱佛脚,突击一下政史地,总分还可以,我还当着课代表。

    老班也就对我睁只眼。

    那时我还自鸣得意引以为荣。

    但忧患也在暗处萌芽。

    由于把理化生的课全昏天黑地得看小说了,连理综老师长啥样我都忘了。

    索幸考试难度不大,连蒙带骗地忽悠过去。

    整整一学期自我感觉良好,过的浑浑噩噩。

    稀里糊涂晃荡到下学期,文理分科,我理所当然选择报理。

    老班既惊讶又惋惜,他知道我老底劝我报文,还可以分到文科实验班。

    但被我婉言谢绝。

    文科班妹子多,去学文科的净是

    我才不趟这趟浑水呢。

    看到分班名单,竟被分到理科实验班。

    我当时就被电到了,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揉揉眼睛确定没看错。

    什么鬼?

    成绩比我好的还老老实实被分到普通班,这是按什么分班?

    怀着既忐忑又紧张的心情进了新班随便找个位。

    四下打量没几个熟人,我当时就想哭。

    给家里发个短信,家长倒是高兴地说要庆祝一下。

    新班主任是教物理的很年轻,河大高材生。

    他人高马大说一腔纯正的东北话,俺原来是黑龙江那旮喇的,本想考吉大却发挥失常来到到河大。

    刚来咱县城时还被开三轮的宰了五块钱

    不知道河南话“脸白”是骂人的

    好,下面讲第一章曲线运动,计划两节课讲完。

    大家既然到这个班就要与普通班有区别,要一直赶进度提前一年结课。

    你会的就不用听我讲了,只管往后面刷题,不怕你快就怕你慢。

    你要掉队没人等你,大家都是冲击985甚至清北的,时间都很紧张。

    学物理悟物理,物理悟理才有理,说着他挥笔写这句话。

    后面讲的啥我已经没心情听了。

    把课本稀里哗拉翻个一遍,第一章有平抛斜抛类平抛小船过河圆周运动。

    只用两节课这也太快了吧。

    但看着同学们听的津津有味,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我真想撞墙。

    所以整个高一物理那叫一个烂,烂到残不忍睹,印象中没及格过。

    一次考了五十六分欢天喜地去吃顿好的慰劳自己。

    物理够呛但更槽的生物,物理讲的快赖不好还讲,生物是压根不讲。

    印象中是书上的东西就自己看书解决。

    他爱讲些奇门遁甲天地玄黄。

    记得在开atp的新课时

    他书都没带,掏出手机念则新闻,某高中在高三冲刺时惊现“吊瓶班”全班学生打葡萄糖补充体能。

    他眉飞色舞点评道,atp才是能量通货,看来不学好生物是不行的。

    他头发稀疏花白,典型的半边天但一个劲把头发从一边梳到另一边。

    他上身蓝色大格子衬衣配上脚上的拖鞋再拎着茶杯,道骨仙风行步似鹤地踱进教室,先呷口茶润润喉。

    我感觉他最适合教生物,因为他长的像生物书上的孟德尔。

    我们私下称他老张。

    他有个著名的论断,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所以成绩好坏跟老师没半毛钱关系。

    关键看悟性,没天分学死也不行,不是学习的料趁早该干嘛干嘛。

    三百六十行行出状元,不靠学习也能混口饭吃。

    现在是对理科综合能力的考试,你的能力不是老师教你的,老师也不能教你一辈子,而是你自学悟出来。

    所以课上我只讲十分钟能否学会就看你了。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没错吧?

    以后这课这么上,他可怪轻松,不用板书不用备课甚至连书都不用带。

    我急得抓耳挠塞胡思乱想一节课。

    但其他同学还真听话,勾画圈点埋头自学,我彻底崩溃。

    晚上习题课本以为不讲正课总该串一下题吧。

    谁知他连书都没带拎着茶杯笑道,上午的课大家都很投入。

    只有个别人不专心,还有上课写数学的。

    当然你数学好我支持,因为遗传的计算就是考查数学,我只讲纯生物

    课下的习题大家现在就讨论讨论。

    这时他略显神秘地又提出一个著名论断,不会的题大家讨论一下。

    没必要非让老师讲,你们都很聪明,一个人智商一百多?

    两人加起来两百多三人三百多,三百多的智商甩爱因斯坦几条街,啥解决不了?

    同学们还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连书都翻开过,感觉像听天书还讨论个毛线。

    老张见我自顾自坐那翻着历史书一下被逗乐了。

    你咋不讨论?

    “不会”

    我头也没抬,有气无力道。

    “你知不知道孟德尔哪一年生的?”

    我当时还把他跟孟德斯鸠弄混了,以为他是文艺复兴时的人物,赶紧翻历史书。

    “生物书!”

    老张眼瞪的圆圆腮帮鼓鼓的怒怼道。

    “这么有天分咋不学文科。”

    周围同学一下哄笑起来。

    我感到无地自容真想把生物书吃了。

    学成这,考试可想而知。

    一次周考,正是老张出的题。

    这么变态,我扫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选项白纸黑字愕然印着dna引物a引物。

    什么鬼?

    生物必修二有这个吗?

    我绞尽脑汁可没一丝印象,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索性蒙它了。

    出分时老张幸灾乐祸地宣布,咱班最高分83(满分90)最低38。

    有一题挖个小坑可有的人照跳不误。

    dna引物a引物是选修三的,虽然没讲但你没看那选项的b字母与前后acd大小长的不一样吗。

    这个b项是我粘上去的。

    这题选错一看就是小时候没玩过拼图。我当时听完就崩溃了。

    我感觉老张话里有话,说来说去好像说我。

    整个下学期凄凄惨惨戚戚过去了,成绩半死不活红灯高照就免不了被刷了下去。

    陪我刷下的战友个个以泪洗面,但我却暗自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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