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质子本红妆 > 正文 Chapter17 宫内乱夜(三)
    chapter17 宫内乱夜(三)

    闫展望着地上的舞女,一时间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也憋屈得慌啊,他是随同南宫翎一同进得这紫云殿,对于殿内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一概不知情况的丈二和尚呀。

    但是南宫翎指名道姓的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嚅嗫道:“微臣微臣”

    姜瑁再也看不下去了,厉声道:“你这皇帝好生糊涂!他是同你一起进的殿门,怎会晓得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在场的证人你不问,偏偏为难一个给你跑腿的侍卫!”

    闫展的内心一阵儿喜一阵儿忧。喜的是终于有人站出来,替自己将这个烫手山芋给接了过去;忧的是,自己堂堂一个大内统领,竟被这姑奶奶说成是个跑腿的侍卫!

    想到此闫展的腮帮子不动声色的抽搐了一番。

    而堂上坐着的南宫翎老脸终于绷不住了,就待要发作之时,一旁从始至终未发只言片语的姜丹终于站了出来。

    姜丹朝着南宫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缓缓道:“数十年来,虽我狐族宫中王子众多,然各宫妃嫔却一直未能为父王产下名公主,为此,父王未免长叹命中无女乃他人生憾事。

    只舍妹一人,乃是母后和父王老来得女,父王欣喜之余,难免对舍妹过于宠爱而未教得她礼仪周全。自到渭国不过半月,便连逢两次刺杀,她心系兄长,又素来性子直爽,才会多有冲撞陛下,还望陛下体恤父王的爱女之心,切莫要怪罪于姜瑁。”

    南宫夫玄暗自想到:好一个姜丹,不愧为狐族太子,国之栋梁。

    不过一番与今日之事毫无关联的说辞,却是告诉了在场所有人他的态度:他和姜瑁遭遇的刺杀绝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宫中之人蓄意为之的阴谋,姜瑁的说法便是他的想法!

    而姜瑁无论对南宫翎态度再不恭敬,你南宫翎也不能降罪与她。毕竟,狐族最尊贵的公主太子为邦交而来,却在你的国土险遭刺杀,这事儿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双方战火重燃。

    而在座的南宫翎又何尝没有明白姜丹的话外之意,这件事,只能查,实实在在的查!不论查到谁的头上,他都不能再有包庇之心,必得公事公办!

    南宫翎挥了挥手,一直跪在地上的喜妃无声的站了起来,退到姜丹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南宫翎望着地上衣发凌乱的舞女,冷森森的问:“你来说!是怎么回事,如若有半句假话,朕立马让你的脑袋去和殿外的那个太监作伴!”

    那舞女向前挪动了几下身躯,声泪俱下:“民女一家,本是这金邑城中老实本分的佃农,靠着祖上遗留下来的家产勉强度日。

    只因哥哥生来异于常人,是个侏儒,家父便花钱送他去马戏班子里学点杂耍的本事,望他将来也好有个营生能够过活。

    数日前,哥哥忽然带回家好大一笔银子,说是接了一单大生意,我们家马上就要过上富裕日子了!爹娘再三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只说是有人雇他去一个大户人家表演杂耍,给的犒赏。

    爹娘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哥哥不愿多说,他们便也不再过问了。两天前的一个深夜里哥哥带着伤回到家中,让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逃命。

    爹娘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哥哥根本不是去给什么大户人家表演杂耍,而是替南宫煜去刺杀狐族使臣!

    还未等我们收拾好细软,便有一群黑衣人带着刀闯了进来将我一家屠杀殆尽!”

    说到这里,那舞女咬牙切齿,难以控制地全身抖动抽噎着:“哥哥临死前还不忘告诉我,将自己用性命换来的银子藏在了哪里,叫我拿着银子远走高飞,千万不要去寻仇”

    那舞女越说越激动,满眼含恨的望向趴坐在软塌上的南宫煜:“可是,我知道的!天下之大,凭他煜王的手段,根本不会有我的藏身之地!所以所以我就是要拼着我这一条贱命,替我全家报了这血海深仇!”

    舞女说完,在地上扣了三个响头,声音脆亮,额头上刚刚才得以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沿着额头流进了眼眶,双目猩红,惨烈不已。

    她却全然不顾,似乎没有痛觉,只一句:“求皇上为民女做主!”

    南宫煜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也顾不得胸前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连滚带爬,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呀!儿臣根本不认识她口中所说的什么侏儒哥哥,更从未派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求父皇明察啊!”

    南宫翎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南宫煜,又转眼望向同样跪在地上的舞女,不无怀疑的问:“你一口咬定是煜王指使你哥哥去行刺使臣的,可有什么证据?”

    “民女也是在哥哥临终前,才从他嘴里得知派他前去行刺的人是煜王,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物证”舞女此刻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单方面的指认在面对无上的皇权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南宫煜立刻跪上前去颤声道:“父皇明察,除了她自己,此女并无任何其他证据证明,确是儿臣指使他哥哥前去行凶的,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要栽赃嫁祸于儿臣啊!”

    南宫翎听完南宫煜的话后,挑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舞女:“煜王的话也不无道理,仅凭你一人之言就给一国皇子定罪,也未免太荒唐了。”

    大殿之内,众人皆小声的交头接耳,那舞女见状愈发着急了,却是不知该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所言为实。

    “父皇容禀”一旁的南宫夫玄向前一步:“其实,此案并非没有其他证据只是”

    南宫夫玄四下里扫了一圈,顿了顿,将目光停留在姜瑁身上,继续道:“父皇可还记得,此舞女说过他哥哥出事前,曾将一大笔银子带回家中”

    “对啊!”闫展忽然觉得脑中一亮,便脱口道:“启禀皇上,宫内皇子府邸的所用银两皆是由户部专门为其设计底标割造的,将那舞女口中的‘银两’带回宫来,找户部的人前来确认,便可知道此女所言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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