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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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毒经重重摔到地上，转念，莫惜命又将书拾了起来。
回头看着满屋子的书，她拼命地揉着太阳穴，越揉越疼。
六年了，她莫名穿越到这个叫大瞾国的地方已经六年了！六年间，她走遍整个药人谷，至于外面的世界啥样，她根本没办法知道。
因为她“亲爱的”师父，药人谷谷主，能治天下绝症解天下剧毒的鬼医玄卫根本不放她出谷，整日不是叫她种草药习药性，就是待在书阁中看书学知识，美名其曰医者需要修身养性。
“啪！”手中的书再次摔到地上，头疼得更厉害了。
屋外传来沙哑苍老的咳嗽声，不一会儿，玄卫灰头灰脸的穿得跟个乞丐似的走了进来，捡起地上的毒经，放到桌上。
“毒又发作了？”
语气中满是关怀，听在莫惜命耳中却是满满的讽刺，当初穿越到这个身体时她知道身体有问题，但一开始她只顾着保命，并不在意。
玄卫只问她的名字，就要收她为徒。见了她以后，玄卫说她身中剧毒。后来跟玄卫到她醒来的枯井查看，黑暗潮湿的井底满是各种各样的毒物。
当时玄卫猜测有人借院子荒废无人敢靠近，练造毒人。现在她怀疑就是玄卫在炼毒人，结果她的出现破坏了即将练就成功的毒人。
虽说无法离开药人谷，但从书阁里书中，她认识了一个与她过去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她知道真正的毒人是没有生命的，是主人手中的傀儡。她不是毒人，身上却有与毒人相似的剧毒。
她到药人谷的第一年，只毒发一回，玄卫无法为她解毒，只能帮她稍作缓解。第二年毒发三回，与第一年不同，第二年毒发时间更长了，痛得她满地打滚。第三年毒发五回剧毒发作时间越来越长，间隔越来越短。起先，她以为是错觉，后来发现玄卫在帮她缓解毒发剧痛时使了诈，想来玄卫还是希望得到一具真正的毒人傀儡。
如今第六年了，毒发愈发频发，毒发时间也从一两个时辰，发展到一周时间才能恢复。发现玄卫的狠毒之心后，一年前她以自学有所成为由拒绝玄卫帮她缓解毒发剧痛。
但今年的毒发与往年又不同了，起初是浑身骨头如同有蚂蚁在其中啃食，剧痛难耐，肌肉发酸浑身乏力。一日后，全部剧痛转移至大脑，行动无法自控，幸好药人谷只有她和玄卫，而玄卫常常不见踪影，才没发生伤人流血事件。之后头疼渐渐缓解，慢慢恢复正常。
她很清楚她的心性早已在一次次剧痛中被蚕食，也知现在她的性格愈发乖张，行径愈发诡异，但她已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不知未来哪天，她会进化成什么样可怕的怪物。
今天是毒发第五天，玄卫在她毒发即将结束时才飘然出现，应该是来看她痛死没。她若痛死，玄卫免费得毒人一个，她若活着，依旧是玄卫唯一收的弟子。
“死不了。”莫惜命低沉着声音，回道。
玄卫见莫惜命阴着脸，他旋即一笑，坐在莫惜命面前，道：“徒儿还在憎恨为师不给你解毒？”
没等莫惜命回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不是为师不帮，只是你身上的毒太特殊了，在炼化毒人之时，剧毒早已融入你的筋脉骨髓，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若是贸然剔除，只会要了你的命。”
莫惜命轻轻抬了下眼皮，淡淡地瞥了玄卫一眼，打嘴仗道：“闻名天下的鬼医却解不了徒弟身上的毒？说出去会笑掉人的大牙。”
玄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徒儿有所不知，这毒人之毒，需七七四十九个药人以心头血炼化九九八十一天，取其精华所凝之药，服用三百六十天才能将完全祛除毒性。可你也知随着楼氏皇朝覆灭，女帝悲悯苍生，知道练就药人的方法太残忍，命人将所有相关书籍全部焚毁，如今这药人谷早已没有药人。”
“况且为师从不理会天下人非议，这毒为师解不了只是不争的事实。”玄卫言语中透着几分无奈，眼看莫惜命又要摔书，他轻飘飘地说：“六年期约将至，不知小徒作何选择？”
闻言，莫惜命黯淡的眼眸突然亮起，玄卫如果不提醒，她都忘了当年跟玄卫回药人谷，他们之间有一个六年期约，当初若知玄卫解不了毒人之毒，那她绝不入这无药人的药人谷。
“徒儿一身剧毒天下无解，也不知还能活多少时日，今日有出谷机会，徒儿自然不会放弃。”莫惜命拍桌而起，笑着说道。
玄卫背对着莫惜命，瞳孔微微一缩，片刻，他从怀里取出一道令牌扔桌上，说：“这是天下第一药庄庄主令，为师守约了，徒儿会背信弃义吗？”
莫惜命立即拿起令牌，仔细端详，她抬头给玄卫一个灿烂的笑脸，说：“徒儿怎会叫师父失望？”
将令牌收起来后，她问道：“我何时可出谷？”
“明日。”玄卫留下这句就离开了。
门关上后，莫惜命收起眼底嘲讽，静下心细想今日玄卫的古怪，之前他从未提过毒人之毒需药人心头血来解，加上六年期约已至，想必这两件事不无关系，或者说玄卫是故意选在今日告诉她毒人之毒的解毒方法。
只是正如玄卫所说楼氏皇朝覆灭，药人谷中的药人消失，制作药人的秘法也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
想着，莫惜命回身从桌下暗格拿出一本没有封面的武功心法，这是三年前的一天她巡谷时无意间获得的，玄卫从未教过她任何东西，却与她约定六年后她自学成才，放她出谷，甚至将天下第一药庄的生意交予她打理。
明知其中有诈，她也得咬牙往里跳，因为她不可能相信玄卫会真的将跟天下人做生意的天下第一药庄交予她，更何况天下第一药庄背后的大老板是当今陛下，英明神武的女皇陛下。
但近年玄卫的种种行为，却也显示确实有心将天下第一药庄交予她。
到今天，她已经不需要玄卫的监视，能自行为女帝调配驻颜丹。
过后却细思恐极，明面上玄卫说是信任她放手让她去做，事实上，只要她制作的驻颜丹出问题，不用玄卫出手，女帝便会要她的命，到时她就变成玄卫手中操控的真正的毒人。
所以她更要变强！即使这个深受毒物蚕食的身体不适合习武，她依然将这武功心法结合自身情况，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武功秘籍。
暗暗地将秘笈收起来，她准备今夜出去探路，不然明日玄卫反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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