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霞似血,染红一片云天。
“昨晚一定是个杀戮之夜!”
王修摇头晃脑的秀了一下存在感。见到小王爷没搭这茬,只好默默跟在身后。
见到的禁军将士精神很多,看来这蚊香也可以作为战略物资,想到以后财源滚滚,李忱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早起锻炼,没有器械,只好5公里负重跑,王修很奇怪,为什么小王爷要把沙包绑在腿上。
领导在前面跑步,作为属下,王修得跟着。要说王修的身体素质本来不差,缺少的也就是锻炼。平时跑个一千米左右没什么问题,可是五千米,那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控制好呼吸节奏!”
按照小王爷的话,果然肺里憋闷的感觉好了很多。
“快看啊,淮王殿下围着大营跑步呢!”
“那有什么啊,这是殿下在练功,那一手小李飞弹你也看到了,殿下的本事哪是你可以猜测的。”
“这个手上功夫跟跑步有关系吗”
三千禁军饶有兴趣的看这一幕,议论吩咐。
就是王大总管c王标c阳教主以及火灵儿也是看到这一幕。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淮王殿下非常人啊。”
阳教主是武人,当然知道练功夫,需要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苦痛。他自己是穷苦人,倒没觉得什么。而淮王李忱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能有这份耐性,确实心性极佳。
他忽然心生怯意,或许硬碰硬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阳教主面露决然之色。
“只能这样了,希望灵儿能明白我的苦心吧!”
当天晚上,阳炎带着火灵儿离开大帐。就像:轻轻的他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什么也没带。
营帐逃了两个兵,可王大管家哪管的了那么多事,那两人本是太子安插过来的,来去自由。他现在做梦都想着,怎么好好的风光还乡。
王心澄家境贫寒,少小的时候,被父亲送进宫当了阉人。年少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不过黄大财主的面孔依稀而见,那是逼死他母亲的仇人。
“等着吧,黄某人,咱家要让你看看,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大队开拔之际,一则消息如同惊雷,朝堂震动。
“秉陛下,李师道之子李济一行,在距京兆十余里的大兴庄遇袭。现场无一活口,不过并没有发现李济的尸首。”
“找,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宪宗皇帝心力交瘁,秋收在即,各地税赋还未上缴,朝廷财政枯竭。而且刚对淮西吴元济用完兵,实在没有军力继续另一场战争。
“裴中书,此事交于你彻查,兹事体大,定要慎重。”
裴度领命,一旁的魏元衡一副低头垂手c恭听圣训的样子,没有人看到他的表情。此刻魏宰辅心里既有怕露出尾巴的忐忑不安,又有机关得逞的稍稍兴奋。
不过他的兴奋并没有保持太久,另一名小太监急急匆匆的跑进议事堂。
“陛下,大喜,在大兴庄发现李济,豪发无损。”
宪宗皇帝长长呼出一口气,只要李济不死,所有事都可以挽回。只是一旁的魏元衡直觉两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就像赌徒为了翻本,最后一把梭哈赢了,结果庄家说此局不算,牌发错了。一阵无力感充斥心扉。
李济在朝廷禁军的护送下,直往京兆。他神色恍惚,双目无神。过去的一夜如同噩梦缠绕心头。
本来京兆一行,李济很不愿意。但事情不是他所能左右。他也清楚,自己就是人质,说不定有一天就被朝廷砍了脑袋。既然如此,何不纵情声色,即使死,自己也够本不是。
想通之后,心情大好。随行带了数十名女乐,打算纵情山水。一向对他严加管教的父亲,很意外的没有管他,还送给他,数十名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一路自然莺莺燕燕,好不快活,可就在昨晚,数十名身穿黑衣的杀手,突然冲进营帐,见人就砍。幸亏父亲派了数十名死士跟随,拼死护卫,自己则侥幸逃离,跑进大兴庄才得以脱身。
临走之前,李济给沈大深深作揖,说:“来日必有厚报。”
沈大救了李济也是意外,大兴庄现在是李忱的财富之地,所以沈大被安排在大兴庄,统领五名府卫。负责闲时训练乡民,平时巡视乡里。
昨晚听到刀兵之声,沈大立刻召集府卫,乡民护庄。本以为是歹人劫掠,没想到刚集合,一名满身是血的年轻书生冲进人群,歹徒没看到,偏偏捡了个便宜。刚才护送年轻人的官员还说,朝廷还会另有封赏。
沈大暗叹自己运气逆天,找到庄上一名私塾先生,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快马加鞭送到淮王手上。
“你也不学学认字,多新鲜啊,这大兴庄多认一个字,就有一文钱赏钱!”
私塾先生调侃道。
沈大双目一瞪:“殿下的心思岂是你能猜测的。多教一个人认字,你不是也有好处”
大兴庄农夫工匠,以着无比的热情,投入到读书认字当中。多年后,成了大唐唯一没有文盲的乡镇,当然,只是后话。
转道郑州,该有的手续还是要办的。王大总管提笔上疏,意思鉴于财物众多,为了安全,走洛阳官道,再转淮西。
郑州距离洛阳才百余里,来回也就三四天。到了洛阳,可以轻骑简随,天余日程,误不了事。王大总管计划的很好,可是想到李忱,心里还是有一根刺拨挠,让他不能畅快。
奏疏很快到了宪宗皇帝的案桌,宪宗皇帝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欣然应允。
在前世的历史上,宪宗皇帝对太监的信任,远大于对文臣武将。
征讨淮西的时候,他就任命身边的心腹太监吐突承璀,担任行军大总管。开创大唐历史上宦官掌兵的先河。
当时御史台官员集体劝谏宪宗,宦官掌兵,祸患无穷。
但宪宗皇帝不为所动,反倒说:“文臣武将,权重则忤逆。宦官乃朕之家奴,如有异心,一纸诏令即可。”
事实证明,宪宗错了!他的圣旨,有时候狗屁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