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里走，陈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断臂，从小臂处切断，陈戈蹲下来却发现脚下有点东西，能看出是食物残渣混合着一些不明液体，是被吐出来的食物，很明显，而且看起来并没有消化多久。
刘叔站在陈戈身后，“那个女的，应该是这家店的主人，当天晚上在看店。”
陈戈背着身子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刘叔其实根本看不到，他拾起了那根断臂，断臂鲜血已经凝固，断臂切口十分平滑，应该是用刀类物品切断的，把断臂大概放回了远处，陈戈站了起来，看向最血腥的地方，面前的这张桌子。
桌面已经覆盖了一层暗红色血液，桌面上还放着许多瓶已经打开和还未打开的啤酒，陈戈首先投以目光的是那断臂的人，倒在地上，抬头满脸的疼痛和不敢置信，空洞的眼神上脑中眼中有条缝，鲜血从中溢出来。看到这个陈戈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往他的脑门上摸去，好像那空洞的眼神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把干结的血液从额头上抹掉，那伤口呈现的更加明显，就是一条缝没错，而且就在脑门中央。
陈戈的眉毛皱的越来越紧，蹙在一起，再看向这个男人的身体，身体很结实，穿着，长相，这种样子的陈戈见过不知道多少，特别在这种地方，街头混混，身上没有别的伤口，也就是说，脑门上这个伤口就是他的致命伤，那么，什么东西能穿透头骨呢，看这样子，似乎还是一把刀。
“刘叔，您找找，周围有没有刀。”陈戈说道。
然而不需要陈戈多说，刘叔已经在巡视着周围。
陈戈再次看向的是那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银色西装，不过现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直到陈戈走到他面前，他才看清他的脸，因为他整个脸朝上，躺在椅子上，整个人后仰，季有敌从上向下扫视一遍，唯一的伤口就是下巴和喉咙这的伤口，那么，也应该是刀伤了。
撩起那银色西装的一侧，看到了腰间的枪袋，还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枪，有两把，柯尔特，陈戈能认出来，捡起枪，坐在唯一一张没有那么多鲜血的椅子上，把枪横在眼前，拉出子弹匣，满的，没有射击，两把都是如此，1911，这枪和闻名的沙漠之鹰一样，属于后坐力和握把都十分大的手枪，不适于自卫，战斗，一般用于狩猎，但显然现在在这座城市，没人会在乎这个，只要它有足够杀伤力就够了。
就在陈戈看着枪时，他的目光突然在一个地方焦距，坐在这椅子上的他，面前有个玻璃酒瓶，准确的说，他面前有很多玻璃酒瓶，可唯一这一瓶上的血迹不同，血迹被擦过，又或者说，这瓶子在被鲜血溅过之后又被手抓过了。陈戈的面色变凝重，甚至感觉无法在这个座位上坐下去。
另外一个人，陈戈审视一番之后，没什么区别，混混，致命伤在胸口，刀伤，倒在地上，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那个傲狠还没在瞳孔中消失，那不敢置信就涌了出来。
中间的中年男子却不同，他眼神中蕴含着陈戈说不出的意味，就好像，哪一天，他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神情。
“小陈，过来。”刘叔沉重的声音响起。
陈戈转身，看到刘叔站在吧台边，吧台边还有一把凳子。
陈戈走上前，也看到王叔在看的东西，一杯咖啡，一盘面包，面包吃了一半，咖啡也喝了一半，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面包上插了一把刀，一把沾满血的刀，连刀把都沾满了血。就仿佛从血河中掏上来的刀。
“是这吧么？”刘叔表情凝重，说道。
“不确定。”陈戈的表情也不好看，伸出手，把那把刀从面包里掏了出来，再面包内的刀间也是沾满了血。陈戈手指摸了摸那浓厚的血层，手指用力，凝固的血液被拧开，露出了刀面，陈戈的面色变得奇怪，在用手试着折了一下刀片，脸色更是奇怪。
“怎么了？”王叔看陈戈脸色奇怪，问道，陈戈把刀递给了王叔，王叔拿到后，脸色也变得奇怪，还把手指放在刀刃上按了按。
“水果刀？”王叔说道。
“准确的说，是一把刀刃都顿了，路边十块两把的劣质水果刀。”陈戈无奈说道。“却插进了一个人的头骨，砍断了一个人的手臂，插进了喉咙和心脏。”
刘叔的表情也变得很灿烂，“那这是杀人犯故意留下的？根本不是真正凶器？”
“不清楚。”陈戈摇了摇头，朝着吧台其余地方扫去。“你觉得这像是这家店本来吧台破了还是什么。”陈戈指向吧台沿边一处裂痕说道。裂痕呈一个圆形，整个吧台被轰掉了一半。
刘叔也朝着陈戈指向的地方看去，“我看不像。”
两人走到裂痕面前，地上还有些玻璃碎渣，很明显就是刚弄的。
“我猜是枪。”刘叔说道，一边摸着裂痕边缘。
陈戈点了点头，应该是类似柯尔特甚至是更具杀伤力的手枪。
刘叔将一堆东西都写在白纸上，白纸已经好几页厚了，“对了，你看到那只断臂上的英文符号了么。”
“恩？英文符号？”环顾四周的陈戈停下来，看向王叔，不解道。
刘叔并没有抬头，继续写着文件，“啊。有，你去看看吧。”
陈戈皱了皱眉头，看来他刚才漏了点东西，那条断臂被他放在了原来的地方，他蹲下去，一下子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但后来看到了，在掌心中，有一个英文字母b。
是被割开的伤疤，伤口并不深，鲜红的b，这显然不可能是这个人自己割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他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个中年妇女，背着躺在地上，背后的衣衫凌乱。
陈戈立刻站起来，放下手臂，走向门口的妇女，直接掀开了她背后凌乱的衣服，背后赫然被小刀划上了字母，鲜红的英文字母“l”
接这陈戈立刻站起来，朝着桌子方向快步走去。
刘叔也觉察到了陈戈的举动，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夹，“怎么了。”
陈戈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躺在地上的那个混混，把他的衣服掀了起来，腹部一个鲜红的字母，“a”，刘叔就被背后看着。同样的，穿着西装的男子衣服也被陈戈扒了下来，同样鲜红的字母“a”。
陈戈看着男子身体上的鲜红字母，和手臂上狰狞的纹身，陷入了沉鸣，“ba，是这四个字母。”
“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么。”刘叔再次翻开文件夹，开始记录，一边记录一边问道。
“不知道，首先是不知道顺序。”陈戈目光如炬，手不知不觉摸上下巴，摩挲着思考，连手上的血迹沾到了下巴都不知觉。
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王叔也没有打扰他，继续着自己的记录。陈戈想了许久，还是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一切都不怎么合理，但还是记住了这几个字母。
死了四个人，那么是几个人做的呢？环视整个餐厅，除了这桌有东西，还有吧台处有面包和咖啡，就没有别的东西，也就是没有顾客，可谁说，杀人就一定要是顾客呢？可是为什么三个壮汉，掉在地上的手枪，为什么没有争斗的痕迹？除了一个枪孔？难道他们三个人就开了一枪，就被一把刀杀了陈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还是说其实刀痕，砍伤是后来造成的，他们的死因并不是因为刀？陈戈觉得这样才更能让人容易理解这些不寻常的情况，但这不是陈戈所能知晓的，只能等人来处理过尸体之后，他们才能知道了。
还有一点让陈戈疑惑的是地上的呕吐物，看着呕吐物的情况应该就是昨晚案发的时候没错了，上面还混着鲜血，可是，怎么会有这呕吐物呢？是这三具尸体的？怎么也不像，那是杀人犯觉得恶心吐的？能这么直接把手砍掉，插脑门的杀人犯？会觉得这恶心受不了吐了？陈戈觉得有点脑壳疼，赶紧按了按太阳穴。
等一下，陈戈睁眼，眼中满是精光，“刘叔！”
“啊？”还在记录着什么的王叔被陈戈这一叫吓了一跳，眼中带着惊疑看向陈戈，发现陈戈正睁着漆黑的双眸看向他。
“那两把枪，是满弹的没错么。”陈戈沉声说道。
这么一说，刘叔好像也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赶紧把已经放入袋中的两把枪都拿了出来，卸下弹匣，很显然，之前他们看的并没有错，这两个弹匣，都是满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移到了玻璃柜台的破裂处，既然这两把枪都没开，那么，这一枪又是谁开的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