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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自私的，亦是丑恶的以他人的痛苦为食粮的一种可悲生物。
这是姜芯雨很早之前便明白的事情，即便陷入绝望，即便遭遇困境，也绝对不会有人来帮自己，他们至多只会惺惺作态的看自己的笑话。
不知为何，姜芯雨再度回想起了母亲去世的那个下午，她再度想起了，那些人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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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少女穿着粗布麻衣，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她本应该像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却整日里做着粗重的活计。
但她并不在意，即便每天需要将姜家西苑的上百号人的吃用水挑满，但她依旧不在意这些繁琐粗重。
因为她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她与母亲挣取勉强够用的日需，她还很小，不太会算计为何她每日辛劳的工作量，却只够那么一点点报酬？
即便是卧病的母亲，亦是不知道，这名小小的少女究竟整日里承受着何等重担，只是每每看到她不似同龄少女喜爱打扮，总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却也让人心疼万分。
直到这一天，小小的少女用一天报酬换取了香甜的糕点，这是母女两人很少吃食的东西，因为糕点相对于馒头要贵得多。
但是小小的姜芯雨却不在意，她只知道，母亲前天说想吃，她想要让母亲尝尝，甜甜的糕点真的很腻，只要吃过一次，便忘不了那种美好的甜腻味道。
于是她连续停吃了两天的午餐，即便那只为她省下了两个馒头的钱，但算是今天的薪金，她恰好有了买块糕点的钱。
“妈妈吃了的话，就会好起来吧？”小小的少女期寄着，看着手中的糕点笑着，是天真而甜美的笑容。
这是她最大的心愿，希望常年卧病的母亲早日好转起来，并非是如此她便能少些活计，只是小小的少女单纯的希望着，母亲不要在被病痛折磨只能露出那般勉强的笑容。
她一直都记得，母亲的笑容很美。
那名妇人曾经确实很美，美的足以让姜家的族主意动，只可惜的是，她终归只是一个贫贱的仆妇，即便孕下一女，却连个侍妾的名分也没有。
期寄满满的小小少女将糕点捧回，一路上兴高采烈的，她开始不禁设想着，母亲吃到糕点时幸福的笑容。
只要能看到那健康的笑，即便她遭受再多苦难都是值得的。小小的少女如此想着。
只是现实往往与人的期望相反，有时候，更像是命运所开的噩梦般的玩笑。
还没待小小的姜芯雨回到屋内，便发觉屋外围了很多人，是那些平常与她并不算融洽的‘哥哥’、‘姐姐’们，他们在门外似乎在吵闹着什么？
小小的少女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不好的感觉，很不详，就像是漆黑色的东西在胸腔弥漫开来，让人的心开始乱跳。
没有任何犹豫，小小的姜芯雨飞快的冲了过去，费了很多劲才将这些人挤开，他们就像是在看热闹一样，阻碍着自己的前进。
越是这样，越是不安，姜芯雨拼命的挤簇着，将众人推搡开来进屋，然后她稍微晃了晃神。
什么啊，这不是和平常一样嘛。小小的她如此想着。
母亲依旧像是平常一般沉睡着，等她回来叫醒，然后两人一同吃饭。
也许是略有些发干的馒头，也许是稍凉些的米饭，菜虽然是一些低廉的青菜与酱菜，但却很可口。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姜芯雨猜想，如果母亲知道今天自己给她带来了什么美味，她一定会非常开心，吃到这份美味之后，说不定心情好转病都会好起来。
她很想在母亲面前炫耀一番，虽然迟了两天，但她想吃的东西，自己终归是能好好挣来的。
于是小小的少女走到了床边，推搡着沉睡的母亲，轻轻唤着她，想要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但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名妇人再也不会醒来，这是半个时辰之后小小的少女才理解了的事实。
不，或许在稍早的时候便理解了，也许一进屋之时，她便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但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甚至无法想象到，这是‘现实’。
小小的少女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场可怕至极的噩梦，她有些恍惚，言语甚至都无法连成句子。
她提在手中的糕点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了地上，但她没有多看一眼被摔得粉碎的糕点，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
吃的人不在了，即便是在美味的糕点，也终究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小小的少女哭了一夜，没有任何人安慰她，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再也没有人关心她。
在四大圣族，她只是个仆役的女儿，即便与那些‘哥哥姐姐’们拥有着共同的父亲，但毫无修行天赋的自己，也被认为是抹黑圣族的存在。
小小的姜芯雨很清楚，他们都看不起自己，视自己为耻辱，因为自己没办法修行，因为自己没有一个身份高贵的母亲，只是肮脏的庶出。
但是她已经毫无办法，突入而来的绝望与悔恨，瞬间填满了她小小的心，痛哭了一夜，直至眼泪都再也流不出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更深的绝望，名为‘人性’的恶念，掩藏在了更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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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想到了过去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姜芯雨从睡梦中醒来，她已然被关押在了地牢。
少女稍稍看了看衣衫，还算是完整，想来应该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至于姜芯雨睡着，也只是因为她感觉有些疲倦，于是便睡了，至于她此刻究竟身陷何种险地，倒是无关大碍，这并不影响她的安眠。
稍微环顾四周，姜芯雨还是能够看到这间阴暗的地牢里，关押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被分隔成一个个小木间的囚牢里，还有着和她近似年龄的少女，亦或是年龄稍大些的妇人。至于她们究竟为何被抓而来，姜芯雨心中倒也有几分了然。
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甚至有些不着片缕的悲惨女子，看着她们宛若破碎木偶一般的眸子，姜芯雨神情微动，却终归摇了摇头。
这时，地牢正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两名守卫，他们就像是偷腥的猪一样，左右的寻摸，眉眼间的嗜虐与淫、邪不加掩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