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刺情 > 068 张老板抵不住我的引诱【长更】
    窗外是漫天星光的夜晚。

    风弥漫着春末时节最后一丝花香。

    我痴迷这座城,它给我一个深爱的男人。

    我厌恶这座城,它让我见识了太多灰暗。

    我问祖宗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嗯。

    他长呼一口气 , 结实的双臂搂紧我,卷进被子里 , “睡吧。”

    我望着地上的灯影 , 失眠到天亮。

    女人心里住着一个魔鬼,风月、婚姻、金钱融合的欲望里 , 无法把控自己走向掠夺的歧途。

    男人心里住着一个将军 , 权势 , 名誉,地位 , 占有,皆是他的版图。

    我和祖宗之间 , 无声无息的罩起了一面屏障 , 影影绰绰,相互揣摩 , 我无底线的爱他 , 依赖他,自欺欺人 , 他舍不得我 , 心有不忍。

    我想 , 他没骗我。

    他喜欢我 , 离不开我。

    转天我和祖宗赖到下午才起床,他让我陪他出门,我懒洋洋给他系领带,问他去哪 , 是应酬吗。

    他低眸 , 定格在我纤细的骨节,半晌说,“你认识郑郑吗。”

    我动作微顿 , 祖宗玩女人不查背景 , 这一点死咬,也不可能推翻,我何苦撒谎 , 撞枪口加重祖宗的疑心,我坦率直白 , “认识,我姐妹儿,交情不过硬,但聊得来。”

    他似笑非笑,“生气吗?”

    我顺势发威 , “你说呢。”

    祖宗捏着我脸蛋,左右瞧了瞧,我没好气回瞪他,他大笑揽住我腰,下巴时轻时重摩挲我额头,“谁他妈惯你臭脾气,老子睡娘们儿你也管?”

    我顺水推舟,缠着他无理取闹,“我不要你睡别人。”

    “就搞你?受的住吗?”

    祖宗性欲强,几乎隔天做一次 , 有兴致了天天干,以他的体魄,我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我随即说了句情话。

    祖宗笑声更大 , 颤动的胸腔震得我耳膜嗡嗡,“小东西。”

    去丽海途中 , 祖宗将郑郑害文娴流产告诉我 , 他丝毫不提郑郑供出我是主谋的事,似乎压根儿没放心上 , 没信她。

    他说如果关系不好 , 他就不留情面了。

    我们抵达会所 , 二力在大厅候着,“州哥 , 张世豪一早来了。”

    我胸口一紧,祖宗往过道走着 , 若有所思看着脚下闪耀的琉璃灯,“他来谈事?”

    二力说 , “他手下抓了老鸨子,砸了后台。当时郑郑小姐和藏獒趴在沙发上 , 浑身的血 , 阿炳翻过正面看清了脸,向张世豪复命 , 但他没走 , 在223包房 , 和他马子喝酒。”

    我心脏不由自主怦怦直跳 , 像是下一秒要窜出喉咙,我隐约猜到什么,二力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州哥 , 我瞒着您放出消息 , 把郑小姐的遭遇按给程小姐,张世豪果然上套了。他不是好糊弄的,他最擅蛰伏 , 他估摸五成是圈套 , 还肯往圈套里钻,我不便多言了。”

    我十指冷得没了知觉,头顶轰雷呼啸 , 我半笑半怒瞥向二力,他倒是无愧 , 和我对视,幸好我没全盘托付他,他并非完全忠贞我,当我不安分了 , 他就是趟我的底猎手,祖宗身边这些人,都长了七巧玲珑心。

    电梯载上二楼,门哐当敞开,张世豪正等旁边的一部下行电梯,他同身侧依偎的蒋小姐低声细语什么,面孔浮现清淡的笑意,我对她印象不深,此刻再度相见 , 我骤然意识到危机感。

    丽人美容馆,我和蒋小姐碰过面,也就是说 , 张世豪一清二楚,动文娴胎的绝非胸大无脑的郑郑 , 另有我这个幕后军师。

    我在他手里捏着的把柄 , 怕也有三四个了。

    他现在不言不语,一旦这些齐齐抛出 , 真够我喝一壶的。

    祖宗跨出电梯驻足 , 他身型海拔与张世豪势均力敌 , 两人距离不远,逼慑的气息浓烈逸散 , 很快张世豪有所察觉,和祖宗目光交汇 , 蒋小姐听得入迷 , 瞅不冷没了声音,她抬头,“豪哥?”

    旋即疑惑循着他视线张望过来 , 我迅速撇离 , 避开了她眼神。

    祖宗话里藏刀,锋利得很 , “张老板频繁光顾丽海 , 是皇城要倒了吗。”

    张世豪说沈检察长步步紧逼 , 不倒生存也颇为艰难。得罪白道人物 , 我正头疼该如何补救,就看沈检察长给不给我机会。

    祖宗显然不给,他皮笑肉不笑,“张老板不是易冲动不谨慎的人。怎么失手砸了我的场子呢。”

    张世豪嘣儿也不打 , 从容不迫的模样 , 倒像是误会,“消息偏颇,惊扰沈检察长了。”

    祖宗眉目阴森森 , “不知是什么消息 , 能令张老板重视到慌了手脚,鲁莽闯入。”

    张世豪搂住闷声不语的蒋小姐,“我马子丢了 , 和我闹别扭。”

    他偏头看她,“怎样驯服女人 , 找时间我要向沈检察长好好讨教。”

    他到底来找谁,意图怎样,祖宗心知肚明,二力不放出消息 , 张世豪绝不会踏入异己地盘,更不会不顾一切搜罗我。

    祖宗没撕破脸,终究没这个必要,他握着我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我马子性格烈,不比张老板马子强多少。”

    张世豪意味深长注视我,“烈性子的女人,才令男人欲罢不能。”

    祖宗听了弦外之音面容愈发阴郁 , 张世豪惹了祸便走,他搂着蒋小姐步入电梯,门叮咚合拢 , 二力删掉一条短讯,对祖宗说 , “马仔发现金鼎洗浴城 , 有九姐的堂主露面,洗浴城是姓张的地盘 , 松原现在没消息 , 林柏祥和张世豪按兵不动 , 九姐的人现身,恐怕他们要出手了。”

    金鼎洗浴城与丽海相距一条街 , 华灯初上之际,于霓虹璀璨中对望 , 张世豪前脚摸清丽海是祖宗的产业 , 后脚便开了金鼎,倒不是打擂台 , 两家买卖不同 , 而是隔岸观火,近水楼台。

    金鼎的生意最黄 , 比皇城的卖淫勾当恶劣 , 据说里头的姑娘一多半是雏妓 , 十四五岁的 , 这可违法,还有赌场输进来的,赌徒掏不起钱,女儿妹妹卖到这边陪睡还债 , 总之 , 哈尔滨最阴暗的皮肉交易链,就驻扎在金鼎洗浴城。

    每季度的市局扫黄,时间不定 , 一旦条子出动 , 丽海依附祖宗,即刻内部整顿,金鼎听到风声 , 立马封锁,不论多缜密的行动 , 金鼎从没栽过。

    祖宗一点辙没有,除非他赔上丽海,一扯一消灭,可他不甘 , 自然也就放任金鼎在眼皮底下嚣张。

    祖宗蹙眉,“多久。”

    二力说刚来信儿,打点好了,您过去神不知鬼不觉。

    祖宗让我在包房玩会儿,他完事回来接我。

    我理解他办公务不方便带我,我目送他离开,就近推开几米开外的220,我迈入一只脚,另一只还没抬 , 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道把我猛地一卷,趁我错愕失神,反手锁了门。

    空荡无光的包房内鸦雀无声 , 我凭着气味和呼吸,辨认出抱我的男人是张世豪 , 我疯了似的推搡踢打他 , 万一祖宗去而复返,我百口莫辩 , 他是头号危险分子 , 是炸弹 , 能使我体无完肤粉身碎骨的炸弹,我摸索攀上他脖颈 , 用尽全力揪住竖起的衣领,“良洲还没走远!”

    “他暂时回不来。”他闷笑,“我安排了诱饵牵绊他。”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 他恍若长了一双透视眼 , 精准无误吻上我唇,我哽咽嘶鸣。

    抗拒他那么多次 , 我也没能逃过 , 与其他占据主导,不如我主动戏弄他一回。

    我唇角勾起奸诈精明的弧度 , 匍匐他胸膛 , 犹如一条柔韧的蛇 , 伸展着五彩斑斓的皮囊 , 我和张世豪皆具备毒性,缓慢的,诱人病入膏肓,浸入五脏 , 不声不响身亡的剧毒。

    它遇到毒性不够的人 , 是可医治的,遇到毒性更强的对手,它无药可解。

    风月之中 , 欢场之上 , 我和他谁更强,更毒,更烈 , 现在终究一无所知,他在试探 , 我也在伺机。

    “张老板冒险在敌人地盘接近我,到底图谋什么。”

    “小五聪明,识清沈良洲这盘局了吗。”

    我问什么局。

    “你动让她流产的念头之前,沈良洲已经动了。”

    我呼吸一卡 , 脸色寸寸趋冷,“你的意思,良州早清楚。他是操盘手。”

    张世豪欠身,臂肘撑着地面,深吻进来,“沈国安的精明,胜沈良洲十倍,沈良洲借情妇手,他老子借儿子手。东三省斗得过那只老鹰 , 官场唯独关彦庭,黑道只有我张世豪。”

    他撩开我披散的长发,“程霖。”

    我怔了怔 , 他一本正经喊我名字,只有那回持枪逼迫我跟他 , 除此之外 , 他永远匪气又邪痞的称呼程小姐。

    “你做了天大的恶事,即使沈国安要动你 , 我也会像今天 , 不计代价 , 你死我活,从他那里毫无法伤抢回你。”

    我浑浑噩噩瞧着他 , 他张嘴吻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我回过神 , 将他一推 , 推倒在地毯,深呼吸压下体内最深处的角落 , 那一丝动摇和崩塌。

    我掌心蒙盖他上半张脸 , 用力一滚,从他怀中摆脱 , 侧卧躺在那儿 , 像极了貌美祸国的苏妲己 , 从无真情 , “女人误事,张老板给良州设下的陷阱,可别自食苦果。”

    我话音刚落,阿炳站在门外敲了两下 , “豪哥 , 沈良州的车停在一楼了。”

    我一动不动,扬眉微笑,我赌张世豪不会为一时爽快与祖宗明撕 , 那枚通透碧绿的翠玉扳指滑出几厘 , 他沉默扣回,系紧皮带,站起身整理衣服 , 黑暗之中,他望了我许久 , 最终一言不发,低低笑了两声,离去。

    我身子一软,仰躺着瘫倒 , 抻平皱巴巴的裙摆。我倒是好收拾,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他今天肯定要在祖宗的场子强迫我做爱,这样打脸的背叛,我绝不能。

    几分钟后走廊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我平缓得差不多,拉开门迎上祖宗,他是专门来接我的,我神态如常挽他手臂 , 撒娇说我都等困了。

    祖宗埋首我脖颈嗅了嗅,“喷香水了?”

    顶级会馆时常有客人忍不住在包房就干了小姐,所以老鸨子会备一瓶香水,以免屋子里腥臭玩不舒服。

    张世豪的气息重 , 我喷了不少驱散遮盖,我问他香吗 , 这味道挺好的。

    祖宗不许我喷 , 他说他喜欢原汁原味。

    我实在看不透这个男人,他演戏也演得太逼真 , 太投入 , 他究竟想怎样。

    我和司机乘车回别墅拐进街口 , 庭院外停着一辆防弹吉普车,颜色比普通军用吉普更深 , 祖宗脸色微变,他命令司机倒回去。

    我不明所以 , 司机二话不说 , 直接调头,可才调了一半 , 那辆吉普鸣笛示意 , 文娴的哥哥从后座下来,站在那儿扬了扬下巴。

    司机一踩刹闸 , “沈检察长,这…”

    祖宗表情极其难看 , 他掂量了几秒 , “开过去。”

    车缓缓靠边 , 祖宗推门下去,我紧随其后,他不露声色笑着,“大哥 , 部队不忙吗 , 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再忙,也不及我妹妹的事重要。”

    堵着门堂而皇之的兴师问罪,丝毫不把祖宗放在眼里。

    张世豪那番话 , 我在这一刻 , 如梦初醒。

    郑郑出现的确是祖宗别有深意的安插,并非巧合,他哪里是看中她 , 而是看中我们曾同圈的关系,祖宗料定我与文娴结了梁子 , 我整不垮她,搞她孩子挫一挫锐气的胆量还是有的,他送上门一颗棋,供我使用 , 一切都在祖宗的掌握中。

    他不留文娴之子,无非是不愿留后患,祖宗老子借文家打通军区势力,一旦得手,文晟必定沦为弃子,有孩子不好丢掉,反而受制于人。我挑拨离间文晟目中无人的话,也起了作用,致使这个孩子加速了结。

    我只觉可悲 , 权贵眼中,妻子也可以是踏板。

    祖宗对我,五分利用也好 , 五分真情也罢,他从未伤害过我 , 他疼我 , 宠我,护着我 , 婊子也挺好的 , 这不 , 堂堂正室,还不及婊子呢。

    文晟指着身后停泊的吉普 , “良州,你老子车都不认识了?”

    祖宗扯了扯领带,没吭声。

    文晟拍他肩膀 , “你老子过来喝杯茶 , 你不欢迎吗。”

    祖宗向我使眼色,我心领神会 , 文晟搬出沈国安 , 目的是整我,替罪羊郑郑 , 他不满 , 他亲自出马为他妹妹讨说法 , 这副局面不宜久留 , 我疾步直奔庭院,手压上门闩,推动的霎那,一道浑厚苍老的男音从身后车里幽幽飘散 , 严肃而不容抗拒 , 传进我耳朵,“你站住。”

    我脊背一下子僵硬,脚也钉入泥土 , 半点动弹不得。

    “转过来。。”

    【明天晚上11点40 , 字数多,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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