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坐车的时候你在干嘛？是镇定自若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还是天边的流云？是疲惫地躺在座位上听着歌还是眯着眼？我不知道，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此时此刻的归凡……
哇！座椅是真皮的，除了叔叔那双可以天天拿来炫耀的皮鞋，归凡就再也没看过真皮的玩意了。哇！居然还是软的，坐上去好舒服！车窗居然还是自动升降的，好厉害，还有空调！此刻的归凡，把他身为一个乡巴佬最后的尊严丢得一干二净，眼睛都成星星眼了……
本来月想让归凡来开车的，但归凡说他只在书上看过驾驶方法，还没真正摸过车，如果月不介意的话，归凡倒是挺乐意当这个司机，一路来往圣伊顿，过过瘾……于是月就让归凡老老实实地呆在副驾驶……你以为是她是为了让归凡在一旁好好学习驾驶技术积累经验，然后好早日给她俩当司机？醒醒！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命交给一个刚刚认识的乡巴佬？一个连车都没摸过的人你放心让他当司机？还是给两个漂亮妹子？正常人，哦不，这事连傻子都不敢干吧？月是年纪小不懂事，但她不是傻，就算傻也不会答应……
车沿着复杂的路，左拐右拐，拐出了这个偏僻的工业区，归凡回头望了一眼，好像那里工厂的烟囱还在往外冒着废气，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工人还是会照常上班，机器还是照常噪鸣，还有那个叫吴禅悲的男孩，就这样吧……
归凡没了刚刚的兴奋劲，头靠在车窗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世事浮云何足问……”姑娘望着窗外变化的风景，轻轻地说出一句诗。
归凡愣了一下，不自觉就接上：“不如高卧且加餐？”
姑娘转过头看了归凡一眼，问道：“你也喜欢这诗？”
归凡回过头对着姑娘说：“其实也不是特别喜欢这诗，只是看书看得多，什么书都看一点，所以就碰巧知道这首诗。”
“嗯。”姑娘淡淡地回了一句。
“姑娘，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啊，我觉得吧，人活在世最重要就是开心，就好像天边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你无法改变的话那忧伤也没有用，还不如开心一点……”归凡挠头说，“额，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小理解，可能会理解过度，如果多有冒犯就当我没说吧……”
姑娘沉默了一会，眸子说：“归凡小哥，你说的对，人生确实如此，反复无常，但人的悲伤是不相通的，你我有各种的烦忧，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她停了一下，“不过，谢谢你的话，我叫李诗华。叫我诗华就好了。”姑娘朝归凡笑笑。
“嗯嗯，好的……”归凡转回头，看向窗外，他觉得脸好像有些烫。真是没出息啊，要是那个女孩在一定会嘲笑自己吧……
但他看不到，姑娘在说完自己的名字后一直透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他，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又扭过头看窗外……
车子开始加速，越来越快，少女月时不时地朝车外的后视镜看去，随即又是一顿猛如虎的操作，越来越暴力。
“月，月，月姐，虽然你的车技我很放心，但是你开得好像有点快了，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个新人啊？”归凡略带颤抖地问道。
“闭嘴！”少女月恶狠狠地说，“后面那辆车从五分钟前就一直跟着我们了，我加速他也加速，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还有，我才几岁？你就叫我姐姐？把我叫老了！”
“等等，解释？我怎么给你解释啊？这里就一条路好吧？人家跟着你也很正常吧？人家加速或许只是想超你的车呢？现在路怒症很多的，你要不试着减速？而且，不叫你姐难道叫你妹妹？”归凡吐槽道。那司机跟着你我要怎么给你解释？我又不会读心术好吧，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跟着？再说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一定是跟着你呢？
“闭嘴！闭嘴！”少女月说着，却慢慢将车速减慢，右手继续操纵着方向盘，但左手却偷偷伸向身旁的包里……
后面的车缓缓超过甲壳车车，那司机甚至还在超车的时候瞥了他们一眼，呵，女司机……
少女月当场就一个急刹，把甲壳车停在路中，归凡还以为她要去把刚刚那个不长眼的司机爆打一顿，但又一想，这不现实，一个人怎么可能追得上一辆正在高速行驶的车呢？又不是什么玄幻小说……但归凡还没想完，就被少女月按在座位上。嗯？这是什么狗屁的霸道总裁，哦不，霸道少女的桥段吗？太狗血了吧？
“月，冷静。”李诗华说到，但语气不怎么强烈。
“姐姐，我冷静不下来。”月说。
嗯？冷静不下来？归凡想，虽然我也知道自己长得帅，但是好像还没到让人冷静不下来的程度吧？万一月要用强的呢？我究竟是要义正言辞地拒绝还是跪地求饶求放过呢？啥？你说为什么不欲迎还拒地答应？因为我归凡还是个花季少年啊！还不想坐牢啊！而且刚见面怎么可能就有这种想法？又不是种马！
“说，你到底是不是‘那边’派来的人？”月看着归凡的眼睛问，好像只要归凡有一点不老实，月就分分钟会拿出一把菜刀把他大切九块，划掉，是八块。
“等等，什么那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看，车是你们叫我修的，也是你们说要送我一程的，我什么都没干啊！”归凡急忙说道。
月：“……”
“好了，我清楚了。月，放开他吧，他不是。”李诗华对月说道。
“姐姐……”月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放开他吧，他不是。”李诗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月放开了归凡，坐回驾驶座上，像泄了气的皮球。此刻车内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压抑又沉默。
“请问，你们说的‘那边’是？”归凡首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那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李诗华叹了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怀疑了你，不仅是月还有我，因为我们第一次出来，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也不敢去轻易相信某个人，但我观察了你很久，从上车到刚才，虽然还不算了解你，但我相信你不是会害我们的人……”
“幸好你没说我是个好人……”归凡低声说。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李诗华说道。
“额，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们说顺路送我去圣伊顿的话还算数吗？”归凡连忙转移话题。
李诗华轻笑一声，“我说的话，自然算数。”
车又缓缓开动了……
归凡望着窗外想着，这两个女孩是离开家了吧，去圣伊顿，也是学习么？像那个女孩一样……
“那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呢？”归凡对一旁闷闷开车的月说。
“不是说了么，叫我月就好。”月说。
“嗯，好的，月。”归凡小心翼翼地对月说。
“嗯。”月答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