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读书 > 其他小说 > 奇道行 > 第三章:东狱山
    “人”多智,善谋,私利多变,千万年来为争权夺利引发无数战火,涂炭了万千生灵,幸而五百年前,天下势力大致均衡,以致天下而三分,形成互相牵制的局面。

    这其中三分之一是由昊天、中乎、兰幽和几十个小国家组成的“国”,之二则是由紫云观、佛教、邑牍宗等各大门派组成的“派”,之三是由诸如“何、罗、王、云”等各个家族组成的“家族”。当然,除却这“国、派、家”三方势力之外,暗处还有着一众嗜杀成性的“魔道”,数百年来也是发展迅速,他们以其“阴险狡诈,好滥杀无辜”为类分,被正派统称“魔教”。

    魔教虽然猖獗,尚有力可治,但国与教相通,通过国力宣传教义,这便非力可以安治,现如今的昊天国和佛教即是如此,自三年之前,昊天国忽然大兴佛教,鼓吹佛之因果,人之轮回,不过半载便将半数国人“教化”。不仅如此,昊天国更是倚仗佛教,将国义融入教义肆意宣传,轻易收服了周边各国民众之心,几乎不耗吹灰之力先后将尤然、太丸、日照、苟汗等周边小国尽数收归附属,并且佛教也因此在各国之间建立了大量佛庙,吸引众多的追随者,膜礼盛况一时无二。

    而此刻在东狱州境内的东狱山下,由众多教派的长老和国家的谋士正在紧张商议着如何面对佛教和昊天国带来的冲击。

    东狱山,山顶终年熔浆沸腾,山体温度极高,从外看去,宛若一座人间炼狱,故名东狱山。山上毫无灵气,生存环境极端恶劣,这便造就了它成为这世间唯一没有势力争夺的地方,但正因它无人管辖,且又位于四大地界之间,交通极为便利,因此它又滋生出了这世间最大的地下交易场所--东狱坊。

    这里几乎无时无刻都有见不得光的事和物在此交谈买卖,而现在东狱山脚下的一座石屋内,便聚集了各大修行正派和各国的谋士,这其中,魔道、佛教、昊天国的教徒与谋士却首当除外。

    石屋之内闷热难燥,正如各派各国之间的争辩推诿,激烈难平,他们各怀鬼胎,但又都不敢过多纠缠,如此规模的会面即使是再过小心也不能瞒天过海,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算充裕,好在这次目的相近,交谈也还顺利,却正到收尾之际,众人被石屋之外突然传来的“咚咚”之声绷紧了心弦。

    石屋之外设有绝音与障眼阵法,寻常的修士就连察觉都很困难,更莫说轻易破解了,但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两声闷响,实在让在场之人无不提心吊胆,心生不安。

    “咚咚。”又是两声闷响,就像是有人在敲门一般,但这石门异常坚硬,岂是寻常之人敲得声响?终于,在一番互相猜忌,心虚推搡之后,一名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从众人中走出,朝门口谨慎而去。男子是莲移峰的大弟子,更是身法了得,所以他便成了无二人选。

    当男子走到门口时,屋内众人都早已离开石屋中央,藏于暗处角落,一个个心思极缜,但男子也不愚木,将一半的身子遮在石门之后,若有什么动静他自会极快地往墙侧撤去。

    “哗--”

    石门终于打开,在众人屏息之下,只见来者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和尚,他着一身旧布袈裟,手执檀木念珠,一双赤瞳清晰透澈,双手合十着向男子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路过贵地,天热口渴,还望施主施口水喝。”

    男子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似乎从他身上几乎感受不到法力,但转念又想能破此阵者又岂会是常人?于是假笑一番,回道:“小师父见谅,我这石屋寻常不来人,因此从未准备粮水,只是”

    男子忽然缄口,少年和尚自然会意,于是平和回道:“施主若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小僧定会知无不言。”

    男子讪笑了笑,摆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这石屋藏在东狱山后偏僻处,理应极为难寻才是,且不知小师父又怎么寻来了这隐晦之地?”

    少年和尚淡淡一笑,和善道:“原来如此,实不相瞒,小僧半月前奉师叔之命去中乎国传教佛义,回来正好途径东狱山下,不料如此有缘,正好看见此处有一幢石屋,又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所以心想过来讨口水喝罢,却不想因此叨扰了各位施主,还望见谅。”

    说罢单手作揖,少年和尚已有离去之意,但却被男子猛然一把拉住,喝道:“小师父且慢!”

    只见男子额头汗流涔涔,脖颈青筋暴起,咬牙说道:“小师父方才是说这里人声鼎沸吗!”

    少年和尚吓了一跳,但旋即就恢复了平静,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不知各位施主为何神情都如此紧张?”

    “锵--”

    石屋内,黑暗之中有刀剑拔起!

    门口男子更是面色难堪,心道此子不可留,于是藏在门后的右手已然摸上一把毒刃,正欲伺机动手,但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破碎的铃铛声让他不禁失神,那便是法阵失效之声。

    几乎电光火石之间,男子和屋内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少年和尚,甚至有人大声惊呼:“莫要放过这厮!”,男子脸色极为难看,沉如铁青,霎时间便闪出了门外,身法之快几近天光。但他毒刃刚露锋芒,卒然间,忽被一片凭空而至的冰花,轻易地划断了右手经脉。

    “啊!”男子狰狞着面容嘶喊道,见一击未成又负重伤,便是毫无犹豫的一个闪身遁入了石屋内。

    “一个不留!”一声清脆冷音,忽然从屋外传来。

    “是!”

    石屋外,多出几道身影,少年和尚转身看去,只见五道黑影应声遁入了黑夜,在他身前,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少女正在发号施令,在其身旁,还站着一位矮胖老人。

    少年和尚一听“不留”二字,自是心中一凛,于是立马上前合十双手,道:“阿弥陀佛,施主万万不可,还请放下屠,”

    但他“刀”字还未下口,便听“吼”的一声,一头黝黑的五丈巨猿咆哮着从后方急疾奔来,将这石屋顶掀去了多半,登时,石屋之内亦有法宝与阵法同时亮起,有的化作巨刃斩向巨猿,有的招来天雷劈向石屋之外,也有的趁机向屋外飞去,企图逃走,可那些逃走之人还未离得开石屋半尺,便随着天雷一起,被一朵巨大的白色海棠迎面吞噬。

    众人惊骇望去,只见石屋之外,一位老人的手上白气正散,而他周遭数丈,几被厚重冰霜覆盖。

    不知怎的,巨猿从不躲避法宝与法阵的攻击,全然用肉身抵抗,在它漫红眼中似乎只有这座石屋,又过了不多时,天雷虽被白色海棠阻住,但众多的法宝早已让巨猿遍体鳞伤,不仅使其左眼失珠,就连它的胸膛也被刺穿出无数小洞,一时间,阵阵血雨瓢泼洒落,巨猿颤巍在半空之中,眼看已要支持不住。

    “退!”少女忽然一声断喝。

    只见那巨猿闻言果决后退,众人心中一紧,转瞬便知巨猿只是诱饵,果然巨猿刚一退走,在石屋之上便有一顶赤色巨钟缓缓而降,顿时,石屋之内赫然暴起一阵怒骂:

    “炼妖钟,好一个狠心的小丫头!”

    “竟然将我们看作下作的妖孽,好生羞辱人!”

    “小丫头,你且死来!”

    “”

    一时,只见无数法宝从石屋之内袭出,更有数道身影直冲向少女而去,但不知为何,那些法宝和身影刚及石屋之外,却都停滞了动作,不前进半分亦后退不得,似都被什么粘住了一般,直到片刻过后,终于才有人惊呼,道:“缚妖绳!哈哈,好一个缚妖绳,小丫头你要杀便杀,拿些什么妖物来羞辱老夫!”

    “呵,羞辱,妖生来便低你一等么?”蒙面少女一脸冷笑,漆黑的夜色中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见她转身又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的少年和尚,说道:“铉兴法师,你可否会他们这帮愚蠢之人讲一下众生平等?”

    被唤作铉兴的少年和尚陡然一惊,口中念着的佛经顿然停下,但还是一动不动,皱眉道:“施主你怎知我的法名...既然你知晓佛法,就请放下屠刀,少生杀孽吧。”

    少女“哼”的一声,冷笑道:“佛不佛法我不知道,只是那“归一”老头经常在耳边念叨,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哦对了,若不是他用你的七窍玲珑心来破掉法阵,今晚可还没这么热闹呢。”

    铉兴顿时滞住,脸上忽有些怒意,争道:“施主说我愚笨无妨,但怎么还要污蔑我师叔!”

    “铉兴法师你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少女扬起了头,似是不愿再多说,铉兴怔在原地,讷讷出神。

    而此时,半空中的炼妖钟已将破碎的石屋遮盖住了多半,少女朝石屋内打量了好一阵,而后黯淡些下许神色,叹道:“果然还是没有。”

    “啊!”

    忽然一阵惨叫哀嚎不叠响起,石屋之中赤红一片,一张张面孔还未来得及狰狞却已经化为了灰烬。

    “我不,啊”

    “救我,”

    “放过我,我告”

    “啊”

    无数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这东狱山下,如同山顶翻腾的熔岩,好一个人间炼狱!将那尽数藏于暗处的交易都在此刻悄悄作罢,遁入了地下。

    此时夜色正浓,距东狱山数十里之外的南边却格外的耀眼,亮红一片,夕平奇被这亮光刺得眼睛生疼,刚起的睡意瞬间消散,肩膀上的“肉丸子”则瞪着“黄豆”大的双眼,一双肉爪不停地比向前划着,仿佛对这亮光颇有兴趣。

    夕平奇摸了摸它的头,示意它不要着急,但自己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究竟还要飞多久,我这瞌睡都醒了,脚也站麻了,肚子也”

    “咕咕。”

    似乎是回应着他的话,“肉丸子”的肚子忽然发出两声抗议,只见它停止了比划,一把坐在夕平奇的肩膀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吱”了一声,模样极为的委屈。

    正这时,林风忽然转过头来,回道:“就快到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住下。”

    夕平奇甫一听到这话心中还兴奋了多时,而后不过半刻他却心生悔意,饶只见远方山顶之上有漫天红火翻滚,难耐的炙意阵阵侵来,将他的身上瞬间“烤”出了汗水,浑身湿透。

    “吱吱。”

    “肉丸子”忍不住又比划起来,夕平奇朝它比划的方向看去,赫然只见不远处有一座赤色巨钟正慢慢黯淡。

    “吱吱吱吱”

    “肉丸子”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夕平奇一脸好奇地看着它准备发问,却被前方的林风截道:“那是炼妖钟?父亲你看!”

    夕尧微微点头,注视着前方巨钟,道:“此等器物都已现世,这天下果然也要不分黑白了。”

    夕平奇呆呆看了看天,嘴上嘟囔道:“这天还是黑的啊,装些什么高深”

    只是那“炼妖钟”确实无比闪耀,照得这片山川如白昼一般亮堂,殊不知正当他沉浸脑海之际,剑身已是疾转向前,朝那座巨钟直奔而去。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他们便已离巨钟不过五里之远,但此刻夕平奇全身更加躁热难耐,胸口就像被火烧一般,热意直欲冲喉,就连肩上的“肉丸子”亦是张开嘴巴吐着舌头,无精打采,和刚才兴奋的模样对比尤为鲜明。而这全因那炼妖钟上传来的炙热之意,幸而不过半刻,那炼妖钟陡然缩小,最后化成一个漏斗大小的光亮,从空中跌落下去。

    “哇--”

    夕平奇大呼了一口热气,双手不停将衣服甩开散热,此时虽然因炼妖钟的消失的缘故而让周身温度降低许多,不过炼妖钟留下的余温加之东狱山本身温度,让此处仍比寻常的地方高出许多。

    “如果这就忍受不住,那你还是回去吧。”忽然,前方的夕尧冷冷说道。

    夕平奇心头一窒,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他恨恨地盯着前方那道身影,空有满腔的憋屈却不知从何发起,心里暗暗咒骂,浑然不觉周遭一切正在缓缓下沉。

    “当。”剑身落地,夕平奇差点没站稳。

    夕尧默不作声的向前走去,林风示意了夕平奇一眼后也跟了上去。

    “吱吱。”见夕平奇不为所动,“肉丸子”反倒急了,两只肉爪不断敲击着他的下巴。

    夕平奇怔怔地盯着前面的身影,良久才吐出一口怨气,不满的跟了上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肩膀一松,“肉丸子”猛地蹦了下去时,夕平奇这才注意到眼前盘坐在灰烬残物上少年和尚。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

    这和尚正是方才经历的炼妖钟“炼人”的铉兴,此刻他眼里仿佛还有火光,自顾朝着身前的黑灰残烬念诵着超度佛经。

    夕尧和林风在早一步到此,正各自打量着周遭“凶手”的痕迹,半晌之后,林风站在一处极深的洼地里面前,有些吃惊道:“这竟是缚妖绳,洼地里还残有来固定锁妖网的七彩神蛛,这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远处的夕尧也紧锁着眉头,点头道:“这几十人的身家法宝难以炼化,且其中更有不少玉石身牌残留,想来身份都不低,不过这里还有极其复杂两重法阵,非法阵修为极高者能悄无声息的破解”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问答,各自陷入了沉思。

    “吱--”

    “肉丸子”却极为兴奋,从夕平奇肩膀上下来以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那堆灰烬处,只不过半刻它全身的毛发已是黑污一片,仿佛融入进了这片夜色之中,夕平奇叹了口气,上前准备将它拿下,却突然被一道凭空雷电拦住。

    “轰!”天空一声巨响,炸得头皮发麻,仿佛又回到了白天那片荒漠里场景。

    苦涩地吞了吞口水,夕平奇只见“肉丸子”全身赫然冒出幽幽蓝光,周遭更有雷电不断从天劈下,声势浩浩荡荡,虽比不上荒漠那般惊人,却也差不了多少。

    “走开!”忽有一声断喝,夕平奇只觉身子被人往后用力一扯,蓦地,一道银蛇电光从身前擦边而过,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当瞥见了搭在肩上的沧桑大手时,心底竟是隐隐约约泛起了一丝暖意。

    而此时林风也从一旁赶了过来,但见夕平奇无多大碍,便将目光转向了身前正在诵经铉兴,不禁感慨道:“难怪佛教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兴起,原来佛法如此厉害,居然孤身处于雷电之中安然无恙。”

    “此人奇怪的很,看似没有修为,但这漫天雷电单单不劈他一人。”夕尧恢复了冷峻的面容,将目光转向前方的灰烬里,轻声涩道:“不过,这小东西...究竟是”

    夕平奇听到“小东西”三字,顿时清醒了过来,立马焦急的将目光转向了“肉丸子”,此刻只见它此刻站在那堆灰烬的顶端,手中的肉爪凭空划动,口中喃喃不停,像是在念法决?

    夕平奇抽了抽嘴,兀自苦笑一声,却在这时,“肉丸子”猛地张开嘴巴,好似在空中吞吸着什么东西,正在此时,却听那少年和尚惊呼一声:“万万不可!”

    随后,那铉兴竟只身冲进了雷电之中,将“肉丸子”生生拘了下来,夕平奇见他毫发无伤,不禁一脸愕然,就连一旁的夕、林二人也是张大嘴,失神地望着眼前一幕。

    把“肉丸子”拿下还不到半刻,天空的雷电便骤然停歇,但铉兴丝毫没有在意,将正打着饱嗝,摸着肚子的“肉丸子”从灰烬之中拿了出来放在地上,而后又一脸痛心地坐在地上念起了佛经。

    “吱,吱吱”

    似乎是撑着了,“肉丸子”悠悠地朝夕平奇叫唤着,坐在原地动都懒得动一下,夕平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上前将它抓在了手中,点了点它的鼻子,奇道:“你这小家伙还挺厉害,竟招来这么大的动静。”

    “吱吱”

    “肉丸子”轻轻哼了两句,似乎是动不了了,在他手中翻了个身就不愿再动弹,两只前爪不断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时嘴中还冒出一些余嗝。

    一旁的林风看在眼里,隐约有一丝笑意生出,但旋即收神,转眼又将目光紧盯着前方的灰烬当中,好奇向夕尧问道:“父亲,究竟是何方势力如此厉害,”

    夕尧未等他说完,就指向身前仍然泰然自若的铉兴,淡淡道:“佛教,自然是脱不了干系,此子身无一力,却只有他安然无恙,而且就连天雷之力都动不了他,只怕是破阵的关键。”

    说罢,林风与夕平奇同时朝铉兴看去,此时只见他嘴中渐渐合起,佛经已然念完,缓缓起身,不想他竟是直接向这边走了过来。

    直到三人跟前,铉兴的目光却是紧盯着夕平奇手中的“肉丸子”,摇头叹道:“原来是天地之物,也许这就是天意而为吧,善哉善哉。”

    夕平奇听到天地之物几字,瞬间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说这肉丸子是天地之物,可确知它是个什么来头?”

    铉兴怔了怔,回道:“施主既然不识,我便更加不知了。”

    夕平奇皱了皱眉,不解道:“那你又怎么说它是天地之物呢?”

    铉兴摇了摇头,微微笑道:“贫僧天生七窍敏觉,从它的身上察出了与这天地间无二的气息,所以私以为是天地之物。”

    夕平奇沉吟下心,自问道:“天地间的气息,那又是什么?”

    “小师父天生奇才,想来在佛教之中极为器重,可不知你是否属归一法师门下?”这时,一旁的夕尧忽然饶有兴趣,侧身问道。

    铉兴“啧”了一声,不解道:“莫非施主您也认识我归一师叔?”

    夕尧“嘶”了一口冷气,没有回答铉兴的问题,反而有些吃惊,道:“归一竟只是你的师叔,那你该是哪位高僧门下?”

    铉兴当即摇摇头,苦笑一声,却道:“小僧没有师父,虽然自小就在西方修行,但身子里并没有半分佛教的功法。”

    “竟是如此”夕尧有些吃惊,眼神里藏着一丝莫名的意味,接着又道:“可不知小师父接下来要去哪里,如今夜深,若是不嫌弃的话,与我三人寻一住处将就凑合也可。”

    铉兴双手合十,淡笑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好意,虽然小僧修行在四方,但眼下又有急事需要回西方一趟,所以也就不敢叨扰了。”

    夕尧深叹了一口气,面露惋惜之状,但还是点了点头,平静道:“好吧,即是如此那也就不强留小师父了。”

    铉兴心中释然,便向三人一一拜别,最后又朝“肉丸子”深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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