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牙关，忽略膝盖上的疼痛，唐宁看着墓碑前男孩在照片，说：“褚二公子，希望你走好。”
话语却不自觉的颤抖。
墓碑前那抹身影弯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
看在褚泽也是因为弟弟去世心情不好的份上，她并没有追究膝盖上的伤。
拜完了后，她便起身。
只是一双大掌却适时扣住她的肩膀，根本不容许她起身。
唐宁的动作就保持着，膝盖半直半弯，要起身的动作，很是难受。
“褚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卑不亢的看着男人的双眼问。
嘴角微弯，勾起一抹嘲笑弧度，他突然双手用力，再次把唐宁的身子给按了下去，跪着。
原本膝盖就有伤，再次狠狠跪下去，像是粗大的针管扎进血肉里，让唐宁觉得浑身都疼。
无声的咧牙了许久，才把疼痛稍稍压制下。
褚泽拿着助理递来的纸巾，不疾不徐擦手，声音微冷：“没什么意思，只是唐小姐不觉得我褚家养了你六年，你应该对有一丝感激么？”
“唐小姐没读过书，出社会也多年，至少明白恩德这个词吧？”男人的声音又像是一把刀刺入她心口。
一些回忆和伤疤被撕开，唐宁顿时按耐不住。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拳头，目视前方，任由徐徐清风吹过。
声音铿锵有力：“是，我是穷，我没读过书，我是被我爸妈卖到褚家当童养媳，那又怎么样！在褚家六年当童养媳的六年，还不如说是当保姆，打扫卫生，做家务，保姆都有工资，我却没有拿过褚家一分钱！”
身后的男人略惊讶的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也会炸毛。
随后，又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厌恶之色：“我褚家人不曾亏待过你，却不知唐晓及诶死这么看我褚家人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唐宁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唇咬得发白，似乎在隐忍什么。
欲言又止半天，却什么也没说。
男人冷笑：“唐小姐这是心虚了？”
双方都僵持了许久，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走动声。
“看好唐小姐，跪够了五个钟在让她起来。”
“是。”助理点头说。
唐宁回过头时，只看见男人决绝离去的身影，不带一丝犹豫。
天渐渐暗下来，一股股凉风吹来，唐宁单薄的身子跪在墓碑前，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裙子，快入秋的夜晚，冷得鸡皮疙瘩都蹿升。
助理有些于心不忍：“唐小姐，少爷其实心肠很善良，只是脾气不太好，只要您服个软，少爷肯定会让您起来的。”
助理又递了手机过来，想让她打电话给褚泽。
唐宁却无奈笑笑：“谢谢，不用了。”
抛开其他的因素，褚家的确有恩于她，褚泽说得没错。
当初要不是褚家，她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呢。
助理收回了手机，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少爷从小就没有父母，唐小姐在褚家生活过，也知道，大少爷的亲人只有二少爷和她姑姑，只是七年前，二少爷去世后不久，少爷的姑姑也，住进了精神病医院，这些年，少爷一个人不容易啊。”
唐宁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那么她呢？她被父母抛弃，后又被褚家抛弃，独来独往一人，她就不可怜吗？
难道她就该当有钱人的出气筒？活得没有尊严？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打破这宁静，唐宁的眉头动了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